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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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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娇笑道:“那可谢谢你了,但我也不用拔剑,你们是三个一起打呢,还是车轮战?无论怎样,只要让我拔出了剑,我就任凭你们处置,如何?”只一句话可把对面三人惹恼了,那彪形大汉道:“归老爷子,杀鸡焉用牛刀,让我来教训这丫头!”大喝一声,抡锤扑了上去,别看他长相甚是笨拙,但锤法使将起来却十分精妙,一锤锤虎虎生风,咂向少女肩井穴,另一锤向她笑腰穴打去。那少女收起笑容,眼中射出一股寒光,一手拿起剑顺势轻轻巧巧地一个跟头由双锤间翻了出去,还未落地,她竟在空中一拧腰,手使长剑便点在了刘老四的肩井,笑腰两穴上,伴着“咚”“咚”两声,双锤落地,那少女又轻轻巧巧地落在了地上。起身,点穴,落地,一气呵成都在一眨眼间完成,而那少女的身形更是又轻又快,就像一朵云随着空气流动,仿佛她本来就属于这空气,她身法精妙,但反点刘老四两穴,却显出了少女的顽皮心性。孙百通喝声采:“好功夫!”他见少女身手不凡倒也不敢托大,自腰中抽出一柄软剑,抖了一个剑花向那少女面门刺去,那少女见他剑法灵动,绝非庸手,眼见剑尖来到面前,身子借着他剑的来势向后跃出,这下竟没人看到她抬脚拧腰,就像是孙百通刺出的剑风将她冲出去一般,少女脚尖刚一点地,随即向前扑来,右手使剑引开孙百通的软剑,左手向他曲池穴拂去,这下看似漫不经心,却又去势如电,待得孙百通发觉想要去挡,却为时已晚,只觉右臂酸麻,软剑也拿捏不住“噹”地掉在了地上,孙百通脸上已变了一层颜色,他号称夜猴,即便在夜间也能如猿猴般灵巧,谁料此时一出手便让人制住,不禁恼羞成怒,顾不上去拾软剑左掌变拳向那少女击去,少女一侧身避过拳头,身形微晃已到了他的身后,咯咯笑道:“你打不过我,使蛮也无济于事啊。”她念孙百通刚才说话客气,是以并不出手,孙百通哪受得了,头也不回,一腿横扫,一招尚未使老,左拳又至,少女轻轻一跃,看准他腿的来势,一沉气,足尖在他涌泉穴上一点,落在地上,孙百通瘫软在地,看着那少女,竟不敢相信自己几招之内已被这样一个下丫头制服在地。
这下“老夫子”不出手也不行了,他缓步走上前去,道:“小丫头小心了!”拐杖向她击去,他见那少女衣饰华丽且出手不凡,只怕是哪家名门的弟子后人,是以只使出了六成功力,少女见他虽已须发尽白,但出手迅猛,也不敢大意,将剑往拐杖上一搭,身子便要借势跃出,“老夫子”见她剑已搭上,心中大喜,使出内力就要吸住她的剑,岂料十成内力使出,那少女丝毫没有凝滞地跃了出去,老夫子心道“原来她身手精妙,内力修为也如此之高,照她这年纪,恐怕出娘胎就习武也不会有如此造诣。”只见少女的衣袂与秀发已被老夫子的真气激荡得四处飘扬,但一张俏脸上却没有丝毫慌乱,老夫子一击不中,第二招紧接又至,一根拐中竟使出了枪法棍法,点击刺挥,招招快速却又力大无比,只见少女娇娇柔柔,只怕挨上一拐就要震得口吐鲜血,但她却如一只蝴蝶般在杖影之中来回盘旋,小小店堂之中丝毫没有碰到任何东西,倒是老夫子,一杖下去便要砸碎桌椅酒坛,乒乒乓乓,好不热闹,少女笑道:“呦,老夫子,一会儿你可得陪店家这些碟儿的钱呢。”老夫子双手轮着拐杖,雪白的胡子也飘了起来,一声不吭,他这时十成力已全用在杖上,却仍是丝毫沾不上少女的一片衣服,只见他一套“大力金刚棍法”使完又是一抬手,直奔少女腰眼,少女眼疾手快,不退反进,欺到老夫子面前,不等他空出手,将剑向上抛出,双手在他腕下一托,拇指扫过他的太渊穴,顺势往上一带,老夫子踉跄几步才没跌倒,拐杖脱手而出,少女伸手接住宝剑与拐杖,笑吟吟地看着他。
老夫子一顿足,甩袖道:“罢罢罢,今日此时,老夫已无颜面插手你们之间的恩怨了!”少女侧头一笑:“老夫子果然明事理。”拐杖向他面前一送:“请吧!”归又鹤讪讪地接过拐杖,头也不回地走了。
夜猴自然也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少女向刘老四侧头一笑:“你还要到哪儿去搬兵呢?嗯,这附近还有“三十六剑式”洪无影,铁拳和尚,但劝你还是别把他们牵扯进来,再告诉你们一遍,倘若再敢胡作非为,山西坎子寨便是你们的榜样!”那坎子寨占据东西通行大路,出关入关商旅无数,每每遭之抢掠,数日之前却被人一夜间烧了寨子,砍了寨主,附近山贼为之胆寒,此时少女提了出来,想来乃是她所为了。少女看着刘老四含怒而去的背影,嫣然一笑,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道:“店家,砸坏了你这许多东西,当真过意不去,这就是赔金了。”掌柜的自是千恩万谢。
少女回身往北上的官道走去,忽听旁边传来一番对话:“小娃倒不是一昧胡打乱闹。”又有另一声音接道:“善恶分明,不骄不躁,还能体恤百姓,这样的女娃实在可爱。”少女扭头看去,就在酒店东侧的一棵极大的榕树下坐着两个老者,一人须发尽白,但面色红润,双目明亮,另一个则黑发黑髯,浓眉大眼,显见年轻时的火爆脾气没改多少,两人皆身著极普通的粗布衣服,看去就是两个刚做完农活在此休息的农家老汉,黑发老人道:“但她提起坎子寨,岂不是抢了咱们徒儿的名头?”白发老人道:“想必他们二人早已照过面才有此话。”那少女心中忖道,我进店之前此处无人,但他们行至如此之近,我怎毫未察觉?走上前去敛襟行了一礼,笑道:“晚辈成漪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