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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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进退两难，不想被屋内的朋友发现自己的尴尬，却也不想再面对咄咄逼人的王浛，张扬冷汗唰唰直往外冒，却想不出可以回应他的话。
其实那些事他早已经忘了，或者说是强迫自己忘了。
他不想去责怪王浛，这样只会显得自己更悲惨可笑，他只能自我安慰那些都是一时糊涂，是年轻犯下的错误，不值得计较，过去了就过去了。
无论如何，他也只是单纯地不想回忆起来，妄图可以彻底当做没有发生，然后恢复曾经的生活。
可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这样遇到王浛，而且这人还非要强迫他面对，不准他装傻。
“你曾经说过等我毕业，我就乖乖去读书了，哪知道你说完就交了女友；前面又说我什么也没有，我已经不信了，果然，第二天就……”顿了顿，王浛再次迫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讨厌我还是喜欢我为什么不能干脆点表现出来，非要我自己猜？我只会很蠢地一次又一次往好处想啊。”
“我……我他妈的就是这德行，见不得人可怜，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现在还说这个干什么？责怪我？你没那个资格！”越听越不是滋味，张扬也有些控制不住，声音高了几度，完了又后悔，害怕惊动朋友，忙回头往里看。
貌似没什么动静，还好，自己得冷静点，还这么想着，回过头却眼前一黑，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感觉到了嘴唇上的温热。
虽然喝了酒有点不清醒，可是他还是知道这是个吻。
这家伙傻了吗？也不看看是在哪！张扬简直要吐血，这可是自己房间的门口！王浛竟敢就这么把他按在玄关的墙壁上啃，要是被朋友看见他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正急上火，屋内就响起朋友的哼哼声和衣物摩擦声，不确定他们是否已经睡下。害怕被他们发现自己跟王浛有牵扯，张扬更是不敢弄出太大动静，只能死闭着嘴不让王浛得逞。
大概是亲够了，王浛总算抬起头，“又喝酒了。”
“关你屁事，快滚。”张扬气喘吁吁，又惊又怕，眼睛不停地往屋内扫。
王浛苦笑：“你要是刚才给我一拳然后骂我恶心叫我滚，我肯定会滚……但是你完全没有，所以现在我实在没办法放手，你还没有讨厌我吧？我觉得我还有希望。”
无心听王浛说话，张扬注意力还在另一边，直到注意到此起彼伏的鼾声响起，他才松了口气，转头看王浛：“那又怎么样？又来缠着我？非要闹这么难看？”
“难看？反正已经够难看了，不在乎多一点。”依旧是轻描淡写听不出语气的声音，“我确实很没用，什么能力也没有，还奢求你喜欢我……说我贱也好不知廉耻也好……别躲我，至少，我可以为你……服务，只要你舒服，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别这样，真的，我……我……”天，他疯了还是我疯了？张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简直要后悔死了当初做的那些事，看来无论怎么解释都没办法澄清了。自己何德何能让他如此喜欢甚至说出这种话来？难道自己在他心里就真的无节操到那种地步？不需要！根本不需要！可是为什么听见这种话还是会觉得疼？每一个字都如同针尖一般，扎得他想要缩成一团。
“机会一旦错过就没有第二次，既然我们再见到了，那我就绝不会这么让它溜走。”说这话时王浛眼里仿佛闪着光。
张扬放弃一般垂下头：“我还要照顾朋友没空跟你折腾，你要怎么才肯走？”
“告诉我你现在住在哪。”
“我可以随便胡扯。”已经连骂他的心都没了，张扬只觉得浑身脱力。
“其实我也打听得到，你走第二天我就问到你调去了哪儿……不过那时候我已经明白你的意图，打算放弃了，所以没再去。”
“那你还问我干什么？”靠，这家伙要是辍学了干脆去当侦探吧，这收集情报的能力真可怕。
“问你更省事，再告诉我新手机号吧。”
“你……”这家伙变得更无赖了，张扬头痛。
“我等你慢慢回忆。”说着王浛就干脆地坐在了玄关地板上，还故作辛苦地大声咳嗽两下，里面的鼾声也就因此有了间断。
实在怕了这个家伙，张扬只能告诉了他，又警告他不准再来骚扰，否则自己会跑得远远的。
见王浛笑眯眯点头离去后，张扬才终于捂着脑袋蹲在了地上。
想想最近的事，张扬痛苦抓头：我在搞什么啊，从头到尾都是白忙活！为什么自己就拿那个小混蛋没办法呢？
惴惴不安过了半个月，王浛却没有打过一次电话给张扬，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不过不打更好，张扬最近已经够烦了，根本没有心思去应付他。
前段时间跟着方菲去见了他父母，挨了一通审后失落而归。
方菲家条件比较好，于是对张扬这种刚工作没多久的一穷二白小青年有些看不上眼，张扬当然明白这一点，好在方菲一直安慰他，才没怎么耿耿于怀。哪知道之后她父母竟要方菲跟他分手，同时还不断催着她回去相亲，方菲也烦不胜烦。
开始方菲还想方设法逃，后来却顶不住家里压力去见了几个，张扬心里虽然不爽，却也只能忍着不满继续安慰方菲。这也就算了，更恼火的是方菲的父母对张扬的态度，那才叫真正的视若无物，仿佛他是坑害他们女儿的大恶人。
实在没想到谈个恋爱会谈成这样，张扬真的又烦躁又受伤，虽然还挺喜欢方菲，可是他却依稀觉得两人没什么发展可能了。
一方面是对方菲家里的态度心寒，一方面也对越来越冷淡疏远的方菲失望，虽然自己确实是没什么实力没什么能力，可这样的分开理由还是让张扬想起来就烦。
真是太势利了，到底是跟房子车子结婚还是跟人啊？自问自己对方菲也挺好的，那她当公主供着，没想到却如此惨淡收场。虽然他早就过了相信真爱无敌的年纪，可是现实成这样还是让他不爽。这么想来就更是觉得王浛有些不可理喻，在方菲家长看来一无是处的自己却能让他这么喜欢，还真是有些傻。不过比起这样的现实，张扬倒觉得他那么理想化什么也不在乎的喜欢自己显得有那么一丁点可爱起来。
至少还有人肯定自己吧，哎，张扬叹气，怎么我也变得这么可怜了？
最近方菲被家里缠得没法脱身，上班都时常请假，两人的例行约会更是没可能。虽然还没分手，可是在张扬心里，他已经恢复了单身。
经济和时间都突然宽裕起来，他莫名还有些高兴。
妈妈得知情况还想再给张扬介绍，他却兴趣缺缺了，推说现在自己什么也没有人家姑娘看不上等我再奋斗几年。
妈妈也没办法，只能安慰他叫他加油。
心里不可能毫无感觉，张扬其实恼火死了，于是周末又去找了朋友喝酒解闷。
“女朋友什么的，真是麻烦，还是哥们好啊！”喝着酒，他抓着朋友抱怨。
朋友早就结婚了，说起这个更是泪流满面：“没错，取个老婆就是供个佛，什么都不敢做！以前我多自由啊！”
例行抱怨完，两人就摇摇晃晃出了酒馆。
朋友打车走了，张扬这才想起自己早已经不住在这里了。
时间很晚了，回家的车早已收班，张扬傻站了一会，才想起前段时间刚回国的同学来，于是给他去了电话求收留。
那人自然乐意得很，说了小区名就表示会下楼来接。
张扬满意地挂了电话，往那边赶去。
下了车没走几步，就看见那人在前面招手，张扬乐呵呵赶过去，两人便肩并肩往里走。
“最近小区门禁很严啊，我不来你还真没法进。”
“怎么了？”
“前几天……上周吧大概，外面有人跑进来伤人啊。”
“什么事啊怎么没听说？”
“好像是高中生斗殴？反正有一个就住在那边12栋，被刺伤了……现在大概还在医院呢，当时血留了好大一片，啧啧。”朋友说得津津有味，“两个都是A高的，据说被刺伤那个还是高材生呢，马上要高考了出这种事真是丢人，当时他们学校还来了不少领导。”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原因，张扬有点发愣，好一会才又问：“A高的高三生？”
“对呀，其实我也没看见，听隔壁大妈讲的，说是那天晚上她打完麻将回来看见他俩在吵架，然后突然就动刀子了，吓得她不得了……好像那个被刺伤的孩子还是一个人住来着，医药费都是小区负责人先垫的。哎，看着斯斯文文规规矩矩一孩子怎么招惹这些事啊？”朋友按了电梯按钮，转身靠着墙，“怪可怜的，现在的屁孩不得了，我们那时候也就打两拳了事嘛……哈哈，对了你以前还拿书立砸我脑袋，也够狠的啊！”
张扬看着电梯指示牌眼发直，好一会才回答：“啊？”
“靠，你记不得了？好大一个洞啊血留了我一脸……”
朋友还在兴致勃勃滔滔不绝，张扬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他害怕自己想多了，却又控制不住要去想。
一直出神，坐在朋友家沙发上听他介绍了半天也心不在焉，最后朋友都觉得不对了，还以为他是醉得厉害催他去睡。
你真是贱啊！瞎操心，关你屁事！他这种小畜生死了才清净而且万一不是他你这不是丢大人了么？但是不闻不问始终心里不舒服，他这么久不联系自己也很反常，以前不是缠人得要死么……
一番激烈地心理斗争之后，张扬开始控制不住疯狂地翻找来电记录。
终于找到那个号码，他又犹豫了，不论是不是他出了事，这电话一打都会让自己被动吧？难道去问李怡？不行，问她更会证明自己跟王浛有问题……可是在那个学校又没有其他熟人了……算了，打就打，不问问实在睡不着！
按下号码等了许久，终于接通了。“喂？”那边王浛的声音很轻，大概是刚在睡觉，听起来迷迷糊糊的。
“呃……”张扬想挂电话，因为他实在找不到说辞。
“你竟然会主动打电话给我啊……”他的声音不但很轻，还沙哑，这就更是让张扬有些心惊。
“听说你们学校出事了……”手越来越抖，都快要握不住，张扬非常后悔自己这个行动，他觉得自己确实是喝多了。
“你在关心我么？”像是笑了一下，接着话筒那边又传来阵阵抽气声，“有兴趣听听么？那个倒霉故事的男主角就是我啊。”
确认了猜测后张扬更是奇怪了：“你怎么会惹上这种事？现在情况怎么样？”
“我在XX医院，你来看我我就给你讲。”
“靠，你想得美！”摔了电话，张扬倒头就睡，既然还有心思开玩笑，那就没事，管他去死。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