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动奥特曼之小城管理员模拟器》残翼御风

104、奥特心脏

　　站在已然排空了“水”的治疗舱前，富士主任仔细打量手中的那枚金属徽章。

　　“……虽说有泰罗在帮助光太郎保持信息活性，但……能量的运转链路还是有些滞涩。”

　　她说，显然对这样的成品并不满意。

　　而百慕拉，早在从佐菲那儿接到“奥特徽章”的制造需求时，就知道是谁又来到了地球上。

　　百慕拉走上前来，压低声音解释：“母亲大人，材料是一方面，另外，我们还缺了许多资料，眼下也没法回母星调取，佐菲和我还能回忆起的内容合起来也缺了不少，最后的成品确实是……”

　　“富士主任”也只能叹气。

　　她知道这俩孩子都是较真的性格，他们自然是已经尽力做到了最好。

　　放下前一个话题，“富士主任”转而问起了另一件事：“那么机甲呢？”

　　百慕拉答道：“直接调了一套已经进入预生产环境的杰克装甲出来，改装一下费不了多少时间，今天下午应该就能送到了。”

　　这就是科特队，正确地说，是佐菲给到光太郎的“治疗方案”了，他提出的治疗方案，实际上就是打造出第二位“百慕拉”。

　　那么他需要两件东西——一个类似贝塔魔棒那样的核心，以及一套机甲。

　　现在“富士主任”手中的“奥特徽章”实际上便是那个核心了。

　　某种不明的药物对光太郎的身体组织造成了不可逆的破坏，生生将他凌迟了，然而那些从光太郎身上脱落的身体组织并没有堆积在治疗舱底部，搞出一副少儿不宜R-23的画面，而是——就这样消失了。

　　“富士主任”不动声色地探查了一番，发现那是因为光太郎的身体组织被某种物质给分解了，而分解的产物却很特别……那些产物很接近光之巨人的“光子血液”。

　　这种分解，早在那些药液侵入光太郎的身体时就开始发生了。

　　或许就是因为光太郎体内散发出的那一点点相似的波动，吸引了某种存在的注视。总之，当光太郎注意到“他”的存在时，“他”就已经住在自己的思维之海中了。

　　那是一个声音，一个在光太郎脑海中响起的声音，声音自我介绍说，他的名字是“泰罗”，是光之巨人，就是被他们称为“奥特曼”的存在的同族。

　　那个声音安抚光太郎，说，你不会有事，相信我。

　　原是没有任何根据的保证，光太郎甚至连这个“声音”是否真的存在，是否只是自己在面临死亡的大恐怖中产生的臆想都不能确定，但光太郎只能去相信，相信这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声音。

　　那个声音的背后，似乎也是一位健谈的年轻人，他与光太郎说了许多，而光太郎泡在治疗舱里无所事事的时候，也经常和自己脑内的那个声音聊天。光太郎觉得，脑内的那个名叫“泰罗”的声音，可真是个有趣的人，至于他是不是自己脑内的臆想，这重要吗？

　　也是因为泰罗的要求，光太郎一直很配合“治疗”，虽然看起来“治疗”就只是每天都有人来问他身体的感觉如何，每当光太郎有点被问烦了的时候，泰罗的声音就会从脑海中冒出来，提醒他好好配合，这是他们俩的生路。

　　直到……几天后，光太郎的身体彻底分解成了某种不可见的，类“光子血液”的产物。

　　至此，光太郎能做的就只有等待了。

　　泰罗说，他们死中求生的关键，便是那些由自己的身体分解出的“光子血液”了，这不是字面意义上的“血液”，或是某种液体，实际上那甚至都不是物质层面上的粒子，而是——海量的信息流。

　　由于信息，能量，质量三者在特定条件下能够互相转化，因此，也可以将“光子血液”看做是“处于信息状态的物质流”，比照着人类，将其理解为“血液”理论上倒也没什么不妥。但如果真把一个人活生生地分解成“信息”，那信息量可是个天文数字，比质量转能量的数字膨胀还要夸张，就算用整个地球上所有的存储介质都没法存下这样的海量数据。

　　泰罗接着说，他需要一个能存下着海量数据的存储介质，因此，他需要改造光太郎的心脏。

　　光太郎听不太明白，但他早就破罐破摔了，自然是放手让泰罗施为，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吧，反正眼前的状况也不能更糟糕了。泰罗解释说，他要将光太郎的心脏改造成“奥特心脏”，可以理解将其为一种存储生物信息的存储盘，有着海量的存储量，能轻松存下整个“光太郎”的信息。它会自主回收光太郎分解出的信息，然后，只要找个介质读取出来，就能“起死回生”了。

　　——有，这种介质吗？

　　光太郎不放心地问。听着就好像是把自己存进U盘，然后只需找一台笔记本电脑就能把自己读取出来，但……恐怕没那么简单吧？这种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分解出的信息，现在市面上有能读取它的仪器吗？

　　——当然有，放心吧，已经安排好了。

　　泰罗信誓旦旦，而光太郎心里还是没谱，但后来，科特队的一位负责人来见他，说是要招揽他加入科特队，光太郎这才确定，原来真的有安排啊，看来，自己真的能活下去了。

　　于是，眼下这枚奥特心脏自主化为信息流，裹挟着所有的数据资产存入了“奥特徽章”内，可以说，现在这枚金属的徽章，就是“光太郎”本身了。

　　然而，如果光太郎只是寄宿在徽章上，那他就什么都做不了，所以他需要介质……也就是一台“义体”，好方便他与物质世界进行交互。

　　这完全就是照抄袭利匹亚的操作了。

　　关于给光太郎，或者说，给泰罗准备一副什么样机甲，佐菲没打算从头设计一套新的机甲，那得拖到什么时候，他直接盯上了现成的，正在生产中的杰克机甲。这次杰克代表他身后的组织下单订购了五台，现在已经交付了两台，还有三台尚未下线，佐菲便直接截下了一台即将转入预生产环境的杰克机甲，对外形稍作修改，然后去掉了一些华而不实的累赘，就打算拿给光太郎用了。

　　“富士主任”也是知道杰克装甲的事的，那可是小城工坊截至目前接到的最大订单，杰克的背后势力壕气冲天，想不知道都难。“富士主任”刚要点头，却顿住了，转头问百慕拉，像是要确认什么：“杰克装甲，是不是就是那套……一副机甲造价抵得上一架F16的那个？”

　　百慕拉点头，然后，带着一丝怜悯看向自家母亲大人手上握着的那枚奥特徽章。

　　“这是佐菲的意思。”

　　那时候，百慕拉就在现场，把佐菲诱骗无辜小年轻的经过给看了个全程。当时佐菲就顶着一副官方人员的模样，向光太郎介绍了科特队的情况，然后说，现在地球正面临外星人的威胁，我们必须要有能反制他们的力量，小伙子我看你骨骼精奇，愿不愿意加入科特队为世界和平战斗呀？

　　光太郎是个从小看着英雄题材的动画、漫画长大的孩子，从小就是个中二少年。

　　为世界和平而战。

　　光是想想，脑浆子都要沸腾起来了。光太郎红着脸，忙不迭地点头答应。

　　佐菲又摆出一副虽然压力很大但隐忍着不想让孩子看出来的模样，说，他的治疗费用他会尽量想办法解决，叫他不用担心。而坏就坏在，光太郎这时候没忍住多了句嘴，大约是看眼前这位老先生为地球的事奔忙了一辈子，临老了还要为他这个“骨骼精奇”的小年轻的医药费伤脑筋，这怎么能行呢，于是光太郎就说这算是提前支给他的工资，他会在科特队努力工作，争取尽快还上……

　　当时百慕拉在旁边听着，眉头就是一跳。

　　额，这他打算怎么还？这套治疗流程，加上定制化的奥特徽章研发和生产费用，再加上给他使用的作为“义体”的杰克装甲·改，一整套费用只算耗材，算下来大约2500万美元，按科特队目前的平均工资水平，就算不考虑通货膨胀，他也得还到四百年之后去。

　　想到这儿，百慕拉就同情不起来了。

　　光太郎他自己往里跳的，能怎么办，那就只能……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

　　大约也是佐菲发现早田的好用之处了……顶着早田那副一眼看过去仿佛人畜无害的温和外貌，让人忍不住就放松了警惕，再加上佐菲本身自带的那种特殊的充满了说服力的气场，笑着给人下套，一套一个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