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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陆夫人 ...

  •   很多人都将陆祺优与Marks相比,一个有着根深蒂固无法轻易撼动的军方背景,一个是中西方混血的空降部队,双方皆是面容俊美实力雄厚,又同在经济学院,所以很多知情人士都希望这两人能展开一场正面较量。然而这两人却既没有身为当事人的自觉,一个生活一切照常,不起一点波澜,完全忽视别人眼中所认为的对手的存在,另一个则貌似一头扎进了花丛中,完全乐不思蜀了。
      由于两人的生活完全没有交集,人们YY的乐趣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消逝了,一部分像方璐一样的花痴在Marks勾搭上第N个系花级美女时,也终于挥一挥衣袖希望他不要再来了。
      郑明瑶对她有如此觉悟感到很欣慰。
      现在已是十月中旬,社团招新的季节。虽然开学时班导曾告诫过社团活动都是骗钱的,郑明瑶还是因着陆祺优很久以前的一句话义无反顾的报了网球社。
      方璐在一边嘲笑她以五十步笑百步。
      这厢两人正被多如牛毛的社团活动迷花了眼,那厢童熙却只想对着面前的陆祺优翻白眼。
      事情是这样的,C市XX大剧院开幕,特地邀请了妇联的主席,也就是省高院的院长夫人,也就是陆祺优他老妈作为剪彩的嘉宾。该剧院还请来了欧洲著名交响乐团来打响第一场汇演。而我们亲爱的陆夫人工作能力与持家能力虽然没得说,但是对这个交响乐文化知之甚少,正愁坐在贵宾室会无聊一下午的陆夫人突然想起了正在学艺术的那个被她从小视作啥啥的童熙——至于这个啥啥连童熙这种自认脸皮比较厚的人也没好意思挑明——为了不丢面子,就遣了儿子去接她。
      而当时正准备午睡的童熙就这样被陆祺优一个电话一辆车不情不愿地绑架到了XX大剧院贵宾包厢。
      陆祺优长得像母亲,由此可以想象到陆夫人年轻时是怎样的风华绝代,经过了岁月的洗礼后,沉淀下来的除了风韵犹存的容颜还有精明干练不怒自威的气质,令其他一众养在深闺只想着打肉瘤杆菌抓住年轻尾巴的贵妇自愧不如。
      果然,认真的女人无论在何种年龄段都是美丽的。
      童熙突然有点想念自己远在美国的老娘了,自己老爸倒是潇洒,把生意交给集团属下后跑到美国度假到现在还没回。
      她觉得自己真矫情,于是拨了拨头发,理了理衣裳走向陆夫人。
      “熙熙,快过来!“
      童熙承认自己每次都会被这个称呼雷到,由陆祺优脸上要笑不笑的表情看来他也被雷到了。
      童熙暗自甩掉爬满全身的鸡皮疙瘩,快步走到陆夫人身边坐下。
      看到多日未见的童熙,陆夫人才表现的不那么陆夫人,这时她的角色比较偏向于陆母,她的儿子越长大就越让她找不到作母亲的感觉,所以她只能把看着长大的童熙当做女儿来疼。
      由于陆祺优之前对陆夫人想叫童熙来陪的命令表现出了明显不合作的态度,这让陆夫人很不满,于是他便在陆夫人轻飘飘的一句“你自己找位置坐下吧”里,发配到了“暂时不受待见的人”的行列里。
      望着陆祺优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前所未见的名叫“憋屈”的表情,童熙心里暗爽,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
      童熙对着陆夫人笑得那叫一个殷勤,陆祺优是在懒得看见她这副欠扁的样子,干脆抱臂闭上眼睛闭目养神,静待演出开始。
      陆夫人静静的翻看节目单,童熙的报应也随着帷幕的拉开静悄悄的来了……
      她怎么会知道陆夫人今天兴致这么高涨对交响乐这么感兴趣,一边看还要一边让童熙解释作品来源与内涵balabala……
      虽然她童熙学艺术,但是天可见怜!她一向喜欢现代多过古典;喜欢电子乐与重金属多过交响乐;喜欢Pop多过Classical;喜欢看电影多过看歌剧,并认为自己俗得坦荡荡,比起那些明明理解不了贝多芬、肖邦的音乐却还要附庸风雅的人君子了不知道多少倍。
      但是现在,她却只能一边绞尽脑汁挖出西洋音乐鉴赏课中所学的知识来回答陆祺优他老妈的十万个为什么,因为她是在不想搅了陆夫人的兴致。
      这也是之前她为什么死活不肯来最后陆祺优只能硬把她架上车的原因。
      漫长的下午终于过去,就在童熙以为自己可以和陆夫人kiss goodbye的时候,陆夫人却以要和童熙话话家常为由,轻扯着她的手臂将她拉向了剧院门口候着的奥迪Q7,驱车驶向位于郊区的西子楼。
      西子楼一向以古典雅致与低调奢华闻名于C市,陆夫人选择这么个地方就餐,果然很像陆家的处事作风,而且以西子楼订餐必须提前预约的规矩来看,陆夫人似乎早就料定童熙没办法拒绝她。
      入座的时候,童熙很自觉的坐在了陆祺优的身边,跟他咬起了耳朵。
      “你明知道我不擅长和长辈相处为什么不让你妈让我回去?”
      陆祺优挑挑眉,“我以为你会感谢我给了你机会让你能更加融入我们家。”
      被说中心思,童熙一阵语塞,在陆祺优拿起菜单不再搭理她时小声嘀咕:“明明嘴巴这么厉害却在人前装作一副不喜欢说话的样子,你们一家子表面功夫练得还真是滴水不漏。”
      陆祺优听罢眼波一闪,低笑道:“你童大小姐倒是在谁面前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讽刺!绝对的讽刺!
      童熙脑子一热,刚准备反唇相讥,却听见陆夫人在桌子对面掩口浅笑:“看到你们相处得这么融洽,我也就放心了。”
      融洽?童熙心里一阵恶寒,陆祺优不帮着郑氏小妖婆(童熙最近给郑明瑶取的外号)来拆她的台她就thank god了,指望他们两个能相处融洽还不如指望Marks能定下心来少滚些床单。
      陆祺优看了陆夫人一眼,收敛了表情,“放心,以后还有你操心的。”
      对于儿子这句顶撞陆夫人安之若素,只是略抬了抬眼,笑容未变,“也对,儿女生来就是让父母操心的。”
      见陆祺优没有再接话,她又把话头转向了童熙:“熙熙现在是住学校吗?”
      童熙点点头,端坐着看着布菜员上好菜。
      “住宿好,哪像我们家祺优,非要一个人搬到外面去住。暑假的时候更是不和家里打声招呼就跑出去了。”说罢眼锋扫向陆祺优。
      陆祺优觉得今天陆夫人简直像吃了火药般不可理喻,什么事都往他身上扯,心下一阵烦闷,低头专心对付盘子里的法国田螺,不再理会面前这两个名叫“女人”的生物。
      眼看着母子之间气氛转僵,童熙赶紧“呵呵”两声,笑眯眯的开口:“陆祺优现在可以独立赚到钱了,付得起外面的房款那是他的本事。不像我什么用都没有,只能啃老。”
      唉!她真佩服自己这么善解人意。幸好陆祺优也很配合的没有过河拆桥把她家保姆每天都去她宿舍的事抖出来。
      陆夫人优雅地伸手拿湿巾轻拭了一下唇,“算算日子,你爸也该回国了吧?”
      “这个我不怎么清楚,我向来不怎么过问他的事。”童熙照实回答。
      陆夫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一顿饭,童熙估计陆祺优吃的是食不知味,如果陆夫人吃饱了没事每天都这样挤兑他的话,也难怪他宁愿搬出去也不搬回家。
      更可怜的是现在他还要牺牲宝贵的可能会是与郑氏小妖婆调情的时间来送她回家,理由是陆夫人意味深长的一句“女孩子晚上坐的士不太安全”。
      由于陆夫人想要把他们两人凑做堆的用意太明显,于是陆祺优那张和陆夫人极为相似的脸,便华丽丽的臭到了极点。
      接下来就出现了两人在车厢后座各据一方,宁愿在沉默中灭亡也不愿在沉默中先开口妥协的情况。
      童熙把视线投向窗外,她承认自己有点过意不去,但同时她又觉得这完全是陆祺优自找的,矛盾了很久,终于开口:“我的司机这几天放假,所以我才没有叫他来接我,而我爸的司机跟着他去美国了。所以……诶?要你送我的人是你妈,你对我摆脸色干吗?”
      这番话真是漏洞百出,以她的性格真有需要那放假的司机敢不过来?她家那辆幻影还好好的在车库里停着,她爸闲着没事做体恤下属带着司机去纽约第五大道购物吗?
      陆祺优实在不想和她的猪脑一般见识,伸手抚了抚眉心,没有拆穿她。但是对于她后半句那莫须有的指控,他却眯着眼睛调侃过去:“原来我对你这么不好啊,过去的日子里每时每刻都在对你摆脸色。”
      “真高兴你终于意识到了这点。”童熙刚说完,就被自己酸到了,她扭头看了看陆祺优的侧脸,干净凌厉的线条并无任何波动,确定了他不会对这句话产生过多联想后,她又重新把头转回去。
      窗外灯火辉煌,车流如柱。
      陆祺优突然轻轻的唤了一句童熙的绰号算作休战,原本应该转向旖旎的气氛却因为他吐出的那个字搅得乱七八糟,童熙几乎再次暴走。
      他说:“残废。”
      如果不是车突然停在了校门口,童熙真的想扑过去一把掐死他。
      “不用你提醒我身材矮小三等残废的事实!”童熙一甩车门,气鼓鼓的冲走了。
      陆祺优付了钱不慌不忙的跟在她身后。
      “跟着我干什么?”童熙的语气颇有些幽怨。
      “把你这尊佛送到家。”
      这个无关郑明瑶的回答让她很满意,她原以为他会借此去看郑氏小妖婆的。童熙回身,轻抚了一下自己那头短卷发,嘴边漾起一丝微笑,“和我一起走路的人就要遵守我的规矩,你愿意牺牲一下你的胳膊让我挽吗?”
      话说出口她就后悔了。从她这个角度看去,陆祺优的表情简直可以用讥诮来形容,纯黑的眸色深处泛着一层冷冷的薄雾,童熙突然有了马上逃离的冲动,但是没等脑中的指令传达到她的四肢,陆祺优一句“拜拜,不送”就这样猝不及防的飘进了她的耳中。
      挽着她让他很丢脸吗?童熙苦笑,“你的自负与专横独断简直让我刮目相看。”
      陆祺优原本不打算解释什么,可是童熙明显受挫的语气与低头服软的姿态却让他有了一瞬间的动容,甚至于产生了自己待她如此似乎只是为了想固执地从她的挫败中找出一丝当年的影子的想法。不过他很快否定了这个结论,因为这种尝试早在他高中时就已经彻底放弃,他对她失望了太多次,耐心早已耗尽。
      他慢慢的走近她,抬手揪了揪童熙精心弄乱以彰显个性的卷发,看到她极度不满的眼神飞过来,才重新捧着她的脑袋帮她揉了揉刚刚被揪痛的地方。童熙很容易神游天外,所以眼神空洞,这次他确定她已经集中了精神。
      陆祺优略带强硬的开口:“听好我的解释,你的任何规矩都对我没有,你不用一次又一次的挑战我的脾气。还有,以前我可能表达的不很清楚,”他停了一下,毅然松开她,后退几步,“我在追郑明瑶,所以……”
      “所以我说你自负!”童熙不耐烦的打断他,“我要你解释了吗?不知道的以为我有多缺爱。Let me tell you,I don’t need your stupid arm!”(我告诉你,我不需要你的蠢手臂!)
      此时童熙已经完全忘了之前是以怎样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无声的央求面前的男生给个说法,她浑身是刺地拒绝与他再做任何交流,只给他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仓促的为这次不愉快谈话划上句点。
      路灯昏暗,童熙的身影很快便隐没在了黑暗之中,陆祺优亦没有作过多的停留,只是轻声叹了一口气,然后头也不回的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陆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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