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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各自的陷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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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神无究竟是什么关系?”此话一出,透明的空气中顿时浮现出可以遏制人呼吸的气息,浓得像化不开的烟雾,游走在炽热外加警惕的视线之中。
“什么关系吗…”借助门外灯光的照射,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可以说是五彩缤纷。而此刻在怀中散发着幽幽蓝光的叶雪就像一面模糊的镜子,折射着我脸上略显落寞的神情,也许用狼狈这个词语会更加的好。只是除了在脑海中闪现的属于名为记忆的零星片断后,其他的就像一阵轻烟一样变得很模糊。
原来我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两年多了呀。整整两年的时间,我究竟在做些什么,不但没有明确的可以坚定我意志的目标,反而将自己搞得如同被恶鬼附体。面色苍白不说,仅凭这一只眼睛被黑布蒙住,而另一只血红之眼空洞的样子足以在这黑暗之中让我为自己建立恐怖女主角的光辉形象。
“梦,回答我的问题。你和神无究竟是什么关系?”自来也的声音变得有些紧张外带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先把这房间里的灯开一开吧。”我抿了抿嘴唇,在灯光打在脸上的前一秒,用被裹得像粽子一样的手挡在自己的眼前。身边的气息变得浓厚了起来,我无奈的将手垂下,用自己仅剩的另一只眼大概扫了他们一下,最后定格在纲手的脸上。
“纲手大人,我的眼睛还有的救吗?”
“哼,你自己造就的后果难道就没有承受的勇气吗?现在还问这种愚蠢的问题,怕失去,就不要鲁莽的行动。”纲手拉开床边的椅子,坐下来之后就紧皱着眉毛的看着我,“放心好了,没有多大的问题,也许是你潜意识里并不想就这么破坏掉它,总算勉强将它给保下来了。这个由宇智波鼬拿性命赠送给你的礼物。”
“最后的那一句话,您能不能不要刻意强调。”我扯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眼神在地面上快速的游移着,最后没有办法,我艰难的将那完好的眼睛给紧紧地闭上。
似乎所有人的视线都停留在我的身上,我微微低下头,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半边脸,也遮住了从眼角边滑下的泪水。“不要再提起那个人的名字了,就算是我求你们了!”
“你能够认清现实,说明你的精神状况已经是稳定了。”我睁开眼,眨了两下,才能够勉强看清怀里光芒渐渐变弱的叶雪。用胳膊肘推了推,我将它推到了纲手他们面前。
“自来也你刚刚问我,我和神无是什么关系,对吗?”我将目光锁定在目前唯一对‘神无’印象值为零的白童子身上,沉重的心情开始渐渐得到舒缓。
“没错,梦,其实有些我能猜得出来。两年前,你能够说服长门…”自来也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用一种略显可惜的口吻继续说道:“虽然说最后还是失败了。但证明了一件事,你和晓应该有重大的关系,或者说你也是晓的成员。”我有些不自在的将头转到了另一边,被裹成粽子的手愈发的觉得像石头一样僵硬。
“咳,自来也老师既然能够这么平静的说出来,也就表明我们并没有把你看成是他们的一员。所以,梦,希望你不要太在意。老师他只是稍微对有些事情疑惑一下…”
“我知道,我只是不太喜欢听到那个组织的名字。”我侧头看向像是在努力思考斟酌词语的四代,轻声说道:“我都理解,四代目,自来也大人,你想说的我也明白。”
稍微移了一下身子,我深呼吸了一下,用非常平静的口气说道:“我是晓组织的成员,神无,她和我一样也是晓组织的成员。”
短暂的沉默就可以感受到所有人凝聚的紧张到极点的氛围,很想听下文吗?如果我说,我就是神无的话,他们会怎么做呢?真想知道。可是我不擅长于赌注,对我来说,我现在的命比任何东西都要重要。因为…有必须要完成的事情!
“我和神无…”我的眉毛轻挑了一下,张开嘴用轻松的口吻说道:“我和神无同是晓的成员,唯一不同的是,我是预备队员,而她拥有晓的戒指。”
“那她现在生死如何?”心里不免小小的吃惊了一下,我表情纠结的看着自来也,难道他现在应该关注的不是我和神无的关系吗?竟然将问题的侧重点转移到了神无的生死状况上。
将鼓在嘴巴里的气给吐出来,我有些恼怒的向他翻了一下白眼,“为什么要向我问她的问题,她的生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最后的音节加重了几分,明显冷下来的语气让站在我身边的一群人表情错愕了一下。
“这两年里,不想与忍者产生任何联系的我宁愿在血国变态公主的手上当人偶,也不想再参与你们的是非。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被卷进去。”我将身子坐正,用血红的写轮眼注视他们的每一个人,“也许你们会不以为然,”我举起那只包成猪蹄的爪子,尽管外表看不见,但曾经被十指穿针的记忆依然深陷在灵魂的深处,那种渗入骨髓的疼痛我想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这两年内,我每天都像行尸走肉一样,任人摆布着自己。但老实说,我还挺高兴的,至少心里上不会有太大的压力。所以,对于忍者,我是能多远就避开多远。又怎么有心思关心别人的生死,更不用说与我‘渊源甚深’的晓。”
后脑的神经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刺痛,似乎是在阻止我为了脱离险境而做的进一步思考。周围陷入了一片沉默,我对上四代不知是锐利还是复杂的眼神,心虚的我不自在的移开了眼睛。
我很抱歉,可是我现在还不能表明自己的身份,不,应该是一辈子都不会承认我是神无的事实。我发誓,只要你们不来惹我,我也绝对不会侵犯他人。除了谎言,我想我不会再做出任何行为上的伤害,因为没有足够的理由…
“自来也老师,我相信梦说的话,而且现在的她也没有理由来骗我们。至于这把剑,我想应该是找到了属于它的真正主人。”我僵硬的低下了头,将视线停留在散发着森森寒气的叶雪上。
“谢谢你,四代。”我挑起眉毛,睁大眼睛看着剑身上所折射的自己,很可笑的表情呢。
“梦,既然这把剑选择了你,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好好的运用。可以的话,永远不要在迷茫的时时候挥舞它。这是现在我唯一能够对你所说的话。那,你好好休息。”自来也微俯下|身子,原本就感觉床边有些昏暗的我再一次的体会到被压力和阴影笼罩的感觉,很不舒服。尤其是看到他将手搭在我肩膀上,用一种坚定眼神看着我的时候,我想我的身体在那一秒是颤抖了一下的,虽然只是一瞬间。
童话中的魔镜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想我一定会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他,呐,你说我还有没有一点点良知,还是说我的良知已经被海水给冲走了?
“胡说些什么呀,”我带着无奈的笑容,迎上那过于正直的眼神,嘴唇轻启:“能不能将它稳稳当当的拿起来都是个问题,你说我怎么可能随便挥舞它呢。”
这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答案,没有一丝的犹豫。直到自来也将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慢慢抽走,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我就是那个魔镜,有没有良知我自己最清楚。
比谁都清楚……
“梦,好好休息,改天再来看你。”四代向我露出一个温暖人心却唯独让我很不舒服的笑容,“等你痊愈之后,我再教你忍术。”
“谢谢…”等他们所有人都转身背对着我的时候,我面无表情的说出了这三个字。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刹那,四代突然转过身,阴影与光亮同时打在他的脸上,他突然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梦,我相信人们相信理解的时代一定会到来。我希望你也会期待着这一天的降临。”
为什么…突然说这种没头没尾的话,你想要向我暗示什么?还是说我撒慌的技巧实在是太拙劣了?
门被轻轻的关上,没有听到半点响声。我夹杂着不安的疑惑只能融于再次恢复的黑暗中。
“都这么晚了,你还不走吗?”我无力的重新躺在床上,声音虚弱的说道。
“变成这个样子,还有那么多的精力,你也不简单。”白童子冷冷的说道。
“是吗?呵呵”我突然神经质的笑了起来,连肚子都有抽痛的迹象。“你怎么了?”白童子的气息在不断的靠近我,而我只是像个傻子一样的呵呵大笑,气都有些喘不过来,“没事没事,我只是想起了这些天,我大脑不清楚的时候说的一些很可笑的话,还有你陪我上演的几场白痴戏,想想就好笑。”
“你会杀了晓组织的成员吗?”因为大笑而不断捶打床被的手渐渐停下来,我侧头看向黑暗中的身影,声音冷漠如冰,“会啊,竟然问我这么简单的问题,你是在小看我的智商吗?”
“那你会杀了佩恩吗?”他突然坐在我的床边,用有些凉凉的手指抵在我的额头上,“你会杀了佩恩。”这是肯定的语气,但我只是觉得从额头处传来彻骨的寒冷,似乎想将混乱的脑袋给完全冰冻住。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最后承受不了黑暗的吞噬,我的全身都放松下来,安静的闭上眼睛,祈求自己可以睡个安稳的觉。
黑暗中似乎有人在我耳边轻声细语,不过我没有听清楚,唯一有所感觉的是,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慢慢的抚摸着我的肚子,想不明白为什么那里会有丝丝的疼痛?
有些东西在不久后的某一天会找到答案……
日月交替了几个轮回,我缓慢的走在有些喧闹的街道上,不时的接受周围人投来的奇异视线,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继续迈着轻松的步子走在这被阳光洒满的道路上。身边的白童子投给我一个白痴的眼神,“以独眼龙的形态出来散步,心情如何?”
“只要有一只眼睛看到就可以了。”我伸开五指在自己面前晃了晃,微微勾起嘴角,“还好还好,手上没有留下什么伤疤,纲手的医术果然很高明。现在只剩下眼睛的伤还没有痊愈,不过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突然来了个90度转身,有些讪讪的对白童子笑道:“小白,你教我忍术好不好?”
那淡紫色的瞳孔里由起初的震惊变得危险起来,我抬起头,视线划过头顶那淡蓝色的天空,最后定格在一家丸子店的门口。
“那~算了,”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脚步一转,径直向散发着阵阵香气的店里走去。“真巧,四代目大人。”脚步刚跨进里面,我就眼尖的发现窝在角落里面色严肃,坐姿拘束的几个人。
四代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然后向我和白童子招了招手,“这边坐。”
“你不是已经将忍术的事情拜托给四代火影了吗?”屁股刚落下,白童子就在我耳边轻声嘀咕了一句,我向他眨了一下眼睛,好让他看到我眼睛里面燃烧的名为‘贪婪’的焰火。白童子的表情扭曲了一下,我也没有听清楚他嘴里嘀咕了一句什么,就看到他用手托腮,留给我一个不谙世事,却勤于思考的哲学家的背影。
“梦,你的身体好像还没有全部恢复吧?”四代坐在我身边低声说道。而我却开始饶有兴味的在他儿子和他的几位同龄伙伴身上打转。“他们怎么啦?”用手在空气中划开一个弧度,正好将所有人此刻坐立不安,各怀心事的样子给包揽在自己的脑海里。
日向家的雏田竟然也在这里,这让我不得不想起两年前的一件事,不,正确的说是一个人…
因为我的乱入,原本有些尴尬的气氛渐渐变得诡异起来,“咳,”四代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一些涉及家族问题和村子的琐碎事情,小孩子说话有的时候不知道孰轻孰重。”
在桌子上画圈圈的手停下,我深深的看了雏田一眼,果然是和我猜想的一样吗?
“四代大人,拜托你,让我见见佐助君,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妹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父亲和母亲在这两年里,因为妹妹的事情变得苍老的好多。所以,所以…”白色的瞳孔里开始溢出晶莹的泪花,我看着那个女孩子的脸上有着异常的红晕,不是因为与喜欢的人同坐一桌,而是为了自己失踪两年的亲人而下定的某种决心,鼓起的勇气没有办法动摇!我惊愕的看着她抬头双眼正视着同样神情错愕的四代,然后弯腰低头,90度标准的鞠躬。
“拜托你,四代目大人,请让我见见佐助君,两年前他和我妹妹一同…”
“就算两年前佐助和你妹妹一同消失,这也不能说明什么。”我将视线转向四代,他的表情冷冷的,眼神锐利无比,“抱歉,你的请求我不能答应。”
“啪!”我像是被噩梦缠身一样,被惊的条件反射的跳了起来。“啊,抱歉,梦。”鸣人朝我露出一个略显苦涩的歉意笑容,然后在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时,眼神陡然间变得锋利无比,搁在桌子上的拳头正发出骨骼的清脆响声。
“四代目火影,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将佐助给放出来!佐助当初离开木叶,也是受到大蛇丸的蛊惑,现在既然已经回来了,就应该让他重回我们第七班!”我微微抬头45度,有些好笑的看着鸣人因为愤怒而紧绷的脸,他搁在桌子上的手慢慢移动,直至垂到身体的两侧。“无论如何,我都会想办法将佐助给救出来!佐助,他永远都是我的同伴!”
哈啊,他竟然直接称呼自己的父亲为四代目火影?
在留下这句令人感动的话语之后,鸣人紧咬着下嘴唇,步子沉重的离开。
“你笑什么啊?”我将下巴搁在手臂上,侧头看着低头不语,嘴角却噙着若有似无笑容的四代,疑惑的说道:“你有没有觉得你儿子的背影跟你很像?”
“我没看清楚,不过现在他还太嫩了。”四代嘴角的笑容开始加大,但当他抬头,视线与我对上的那一刹那,我却莫名的感到寒冷。“怎么人都走光了呢。”我将有些被刺痛的眼神扫视了一圈,除了我,四代,以及不知在想些什么的白童子,周围安静的只能聆听三人的呼吸声。
连雏田他们都走了呀,内心升起一种被世界遗弃的感觉。我果然是悲情主义呢。
“四代,能让我见见佐助君吗?”我看着自己的手,小声的说道。
“你想要见佐助?”四代的声音透露着惊讶,“为什么?”
“也没有特别的原因,只是那个人在临死前让我照顾佐助,”我有些不自在的笑笑,然而突然涌现的恶心感让我有种想要呕吐的欲望。不知是情绪过于压抑还是我最近总觉得有些不太舒服,我用手捂着嘴巴,胸口一阵起伏,结果什么都没有呕出来。
“你…”没听到四代究竟在说些什么,我用手平抚着胸口,这才觉得自己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四代。”
“额,你先冷静下来,不要让自己过于激动。”四代想要拍我肩膀的手停下来,我看着他那不知是惊讶还是想要安慰我的表情,“我情绪没有激动,只是想要见见佐助,就让我看一眼就好,我只是想要确定他的情况,求求你。”
“那…好吧,”四代侧头看着地面,表情严肃的说道。然后像是下定决心一样,他终于将手压在我的肩膀上,带着一份沉重感,“梦,我相信你,所以也希望你能够相信我。”
说完,就在我惊诧的目光下,将我给扶了起来。“你干什么,我会走的呀。”我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而四代只是呵呵的笑了两声,虽然只是转瞬即逝,但我的确捕捉到了他面部变得极其僵硬的一秒。
“自己注意一些,你身体还处于虚弱状态,多做运动的话,会,额,会对你的眼睛有所伤害。”
他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说些什么?我疑惑的看着他的背影,内心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时,也没有忽视身后炽热而又危险的目光。直至四代将我们带到一个似乎被无数结界包围住的房屋门口,那从背后传来的灼热感也丝毫没有减退的迹象。
“小白,”我转头看向他,而他虽然就站在我的身后,但眼睛却空洞无神的看着天空,那和煦的阳光给他雪白的发丝度上一层淡紫色。整个人犹如落入凡间的白色天使,美丽却又虚幻,也许…那是黑暗中仅有的纯净之光。
他在想什么,怎么魂不守舍的?
“小白,”我回头看了一眼四代,他的双手正在快速结印,结界的颜色开始由浅入深,我知道封锁佐助行动的大门即将开启。“小白,你怎么了?”第三次叫他的名字,他那淡然而又看透生死的表情着实将我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你没事吧。”
那双美丽的淡紫色眼睛里似乎什么感情都没有,直到我在他身上投射出担心而又焦急的目光,他才有些愣愣的看向我。在接触到我眼神的刹那,他那长长的睫毛闪动了两下,我看着他垂下眼帘,那让人捉摸不透的视线渐渐的凝聚在我的…肚子上。
一瞬间的窒息感涌上心头,我很清楚并没有人在我身上施加恶意,只是因为…我的意志开始变得不坚定起来,就像摇摇欲坠的吊灯一样,随时会有砸死我的冲动。我知道他在看什么,只是我自己在麻痹自己,仅此而已。
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向四代走去,而白童子那停留在我身上的视线犹如轻烟一样渐渐消散。他…走了…
“是不是将结界撤去,再打开这个门就可以见到佐助了。”我那好奇的目光似乎能够将那厚重的门给射穿,而站在我身边的四代却一直沉默着没说话。
“你干嘛向我施加低气压啊?”我干笑了两声,用质问的眼神扫向四代。
“你跟白童子…”
“你先让我见见佐助吧。”我打断了他的话,不想让他再在刚才那个话题上多做纠结,否则我有想要跑出去的冲动。
四代不再多说些什么,我屏息紧张的看着门被敞开的那一刹那,心莫名的被悬空了起来。“这,这什么东西?”没有勇气往里面踏进一步,那一根根犹如蜘蛛网一样的丝线似乎有规则的交杂在一起。我猜想那可能是抑制或者封印查克拉的东西,虽然我看不明白,但看着墙壁上贴着向鬼画符一样的东西时,我还是心寒了一下。
“那个,佐助在哪儿,怎么连个鬼影都看不到?”我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画面,曾经有一部电影似乎有人用一根丝线将一个船上所有人的身体全都分裂成了好几段。当时看到那个场景,我直接将嘴巴的食物给吐了出来。
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突然间变得这么会浮想联翩,而且心中的烦躁值大幅度的上升,直到四代无奈的伸出手指为我指出迷茫的方向,我的心才平静下来。
然而当看到斜靠在墙边,全身似乎被无数像文字一样的咒印给封锁住行动,整个人像陷入沉睡的团扇君时,我的心又开始波澜壮阔起来。
“他,他,他死了?不,他被你们弄晕过去了?”我瞬间感觉自己的表达能力在逐渐下降,只好用眼神来表达自己的不解。
“没有,只是佐助的实力远远超过我和其他几位火影以及长老门的想象,在联合封锁住他行动的同时,我想还必须对他进行深度催眠,这样才算是更加的保险。”听着四代的话,我用点头来表示我对他话语的肯定,但心里却不以为然。这样做的话,只会使佐助心中的怨恨更加的强烈,但如果是用言语来进行沟通的话,也根本是无济于事。
四代,你看到没有,人们相互理解的时代不会到来。
得到四代的允许,我踮着脚尖,揣着紧张到极点的心脏,一步一步地靠近佐助。他像个沉睡的婴儿,脸上不再有昔日的傲气与仇恨,反而拥有的是一份淡然与恬静。
看着那张和鼬有九分相似的脸,我颤抖的用手背抵着自己的嘴巴,将从心里瞬间狂涌的酸热感给逼了回去,转过身看向门口,那里除了交错连接的丝线之外,什么都没有。四代在外面吗?
“鼬哥,鼬哥,”明明知道眼前的人不是他,我还是忍不住将手伸向他的脸,用指尖拨动着他的刘海,“对不起,对不起,如果不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你或许还可以活得更加的长一点,可是因为我的乱入,让你被宇智波斑这个大混蛋给活活的害死。”
脑袋变得沉重无比,身体似乎承受不了这份压力,我将头低下,泪水如泉涌一般洒在灰色的地面上,映出一个圆形的痕迹。将手撑在地上,这寂静的空间足以让我发泄我所有的情感,于是我最终还是像个因摔跤而哭泣的小孩儿,没有一丝隐忍的放声哭出来。
“哥哥,哥哥…”牙齿咬破嘴唇,血腥味也不足以冲淡我懊恼和痛恨的情绪。懊恼的是我自己,痛恨的却不知道是斑,还是你,又或者是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
忍者,真是个可悲的生物…
“忍者,不就是让你要‘忍’的吗?这个道理连我都懂,为什么你就不明白。自作主张的将这该死的红眼给我,谁稀罕!为什么没有考虑一下我的感受,我,我…”一口闷气憋在胸口,我用手摸上了自己的肚子,恨不得将里面的东西给挖出来!
“死过一次的你,为什么还是这么的执迷不悔,现在我就算指着你的鼻子骂你,你也不会醒过来…”我泪眼模糊的看向陷入沉睡的佐助,然后身体靠近他的脸,仔仔细细的盯着他的容貌看。
“你让我照顾佐助,明明我连自己都不照顾不好,你还将这重担推卸给我。自己倒是一身轻松的上路!怎么能够这么自私!”
最后一句话,我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喊出来,可是周围没有任何回应我的声音,除了我自己孤单的饮泣。
“我现在有些怀疑你这一生究竟做过多少正确的决定?独自一人背负那么多,什么隐瞒灭族的真相,被自己的弟弟误会等等,还依旧独断独行的走着自己的伟人之路。结果到头来,你牺牲自己为别人,为你愚蠢的和平所铺就的东西,全都变成了没有意义的空壳!”
被布给蒙住的那只眼睛开始发烫起来,我估计是药水与泪水混合所产生的良好效果,轻轻用手揉了揉红得有些胀热的眼睛,我轻笑了起来,“总结下来,你所牺牲的一切,全都是没有意义的。”但尽管如此,你还是我的哥哥,所以…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的。
我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膝盖,看了熟睡的佐助一眼,然而当用手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的那一刻,手臂却被抓住了!
全身的细胞在经过这突如其来的刺激后立马警惕起来,我张大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缓缓睁开眼,用冷漠眼神凌迟我的…佐助。
“你…醒了?”不不不,我想说的是你该不会从我进来开始就一直都在装睡吧?那我所说的话你听到了多少?不敢问…
我的呼吸开始加重起来,曾经耳鸣的现象再一次复发了,我想我可能神经又有错乱的征兆。
四代不会害我的,一定是我眼花所产生的幻觉。
手臂的刺痛让我混浊的大脑变得清醒无比,同时提醒着我这是现实!
“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鼬,宇智波鼬真的死了?”他黑色的眼珠开始慢慢变红,声音里透露着愤怒与焦躁。
“你先放手,”我在心里泪流满面,为何被众多影级高手深度催眠的他会醒过来,还好巧不巧的听到了我刚刚的一番话,怎么办?怎么办?!!
“是,鼬已经死了。”我的嘴巴里艰难的吐出这一句。施加在我手上的力气慢慢松开,我看着那双愤怒的血红眼渐渐变得如死水一样平静,他嘴里喃喃道:“原来他已经死了呀,被谁杀死的?”
“…他…”我犹豫着要不要将宇智波斑的名字给吐出来,因为我不敢保证我说出那几个字后,他会为他憎恨多年的哥哥报仇雪恨,除非他了解了灭族的真相。
“你刚刚说的隐瞒真相,照顾弟弟,是什么意思?”佐助声音幽幽的问道。看到他半死不活的样子,我这才清楚了一件事,原来他一直都是爱着自己的哥哥,因爱生恨的情感不断的折磨了他这么多年。可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灭族的真相产生了怀疑呢?
思绪开始不自觉地翻涌起来,我想起了两年前,我以‘神无’的身份向他说过这件事,也许从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在调查着什么。
“你还知道些什么事情?”他犀利深邃的目光锁定着我,在如此盛气凌人的气场之下,我小心翼翼的向后挪动身子,“你别问我了,我真的不知道。”
他眼神顿时黯了下去,转瞬即逝的杀气像把锋利的刀一样架在我的脖子上,“不说的话,我就杀了你。”
“你,你能不能将问题给具体点,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看着他不断地向我靠近,我再想如果他的身上没有被这些奇形怪状,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束缚住,他很有可能用写轮眼直接控制住我的精神!
尽管我的眼睛比他厉害,但没有运用的能力,根本就是白费!
“这双眼睛是他送给你的?”
“嗯,”我犹豫了一下,没有想到可以欺瞒他的好理由,只好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点了点头。“是吗…”他的神情飘渺了一下,紧握的拳头可以看出他此刻内心的挣扎。
“第二个问题,鼬有向你提起过木叶高层的事吗?”
木叶高层?!!他究竟听到了一些什么事情?看他这个样子,应该只是对鼬灭族这件事情抱有怀疑,但他应该还不知道杀死他亲人的真正凶手才对!为什么会突然说道木叶高层,还是说他已经查出了灭族的真正凶手!不,应该不可能…
我仔细的看着他表情的变化,心里像是有一桶溢满的水,摇摇晃晃的快要洒出来。
一根弦被吊紧,我在心里默默地做了一个决定,为此我想要赌一把。
“他从来都没有跟我提起过木叶高层,所以我不太清楚。但我可以告诉你,杀死鼬以及宇智波家族的真正凶手是宇智波斑。”
在他看不见的角度,我用指甲摩擦着指头,以缓解自己心中的恐惧与紧张感。没错,在斑向佐助道明真相之前,我要先下手。我不会让那个人的计划得逞,哪怕是欺骗,我也要尽量折断宇智波斑的羽翼,摧毁他的旗子!
“宇智波…斑…”佐助的脸色变得很苍白,眼睛里面没有一丝波澜,然后在他摇头的瞬间,我赶紧火上浇油,“是真的!我在晓待过一些日子,因为和鼬哥的感情很好,他也一直把我当亲生妹妹一样看待,所以每次行动,他都会带着我。因此关于他的一些被隐藏的事情也慢慢被我给发现了,而宇智波斑之所以会毁灭家族,是为了报当年他被家族给遗弃背叛的仇。”我将这半真半假的话以激动的口吻陈述给佐助。
看着他脸上犹如死水般的表情,我想我实在不能猜测出他现在的所思所想。
“吱呀”听觉一下子敏锐起来,我回头看向那快要开启的大门,又转回来焦急的看向佐助,而他早已经闭上了眼睛,只是他微动的嘴形,还是让我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他让我想办法再与他联系。
“梦,”靠在门边的四代轻声呼唤着我的名字。
“来了,”我有些慌乱的从地上爬起来,脚步不稳的向四代那里跑去。“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佐助那边没有什么问题吧?”四代朝里面看了一眼,又将担心的眼神投向了我。
“没有,没什么事。”我拍了拍有些僵硬的脸,跟着四代一同离开。自始至终我都没有敢回头看一眼,我猜想那个俊秀的少年此刻说不定已经卸下了戒备与冷酷的外装,用埋藏在心中多年的泪水来洗去心中的那份懦弱以及对亲情的羁绊。
“四代,我想一个人走走,感觉心里闷得慌。”四代停下了脚步,似乎想说点别的东西,但在我平静的眼神下,还是同意了我的请求。“好,那你自己要小心点。”留下这句话,他就‘砰’的一声化作一团烟雾消失不见。
百无聊赖的沿着河边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我想我现在最需要的是找个安静的地方让自己稍微澎湃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湛蓝的河面可以清楚地倒映出自己此刻的模样,用人不人,鬼不鬼来形容似乎又有些夸张。
“瞄~~”恩?鞋子边有软软的像毛球一样的东西在蹭来蹭去,我蹲下()身好奇的看着它,为什么只看到一个毛茸茸的球?
“你是猫吗?你把头抬起来让我看看?”扭动声停止,它甩了甩它的小脑袋,在抬头与我对视的那一刻,我听到了我的心跳声,很像,很像皮卡丘,虽然它的毛是白色的。
“喂,你去哪里啊?!”我快步追上去,“等等我。”因为突然看到奇异的种类而完全没有考虑到自身身体状况的我运用查克拉狂奔起来。
真是没想到,仅仅是一小会儿,我竟然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用手撑在树上,我有些累的表情转为惊讶,什么时候都走到这片树林里了?那个小家伙是谁?通灵兽吗?
踱着步子,悠闲的走在树林中,但每走一步,心中就燃起莫名的恐惧。头发丝被风掀起,我停下脚步,站在那里像是被点穴一样一动不动。
“神无,三尾的情况调查的怎么样了?”空间仿佛受到挤压与扭曲,透明的空气中像波动的水面,一层层涟漪扭曲成漩涡的形状,从里面释放出来的力量逼得我向后倒退了一大步。
“宇智波斑。”用来抵挡强风攻击的手慢慢垂在身体两侧,我冷冷的看着对面带着漩涡面具的男人,咬牙切齿的说出他的名字。
“你笑什么?”斑用一种对我来说非常陌生的语气向我问道,没有注意这些细节,我只是有些好笑的看着他,陌生的嗜血笑容在唇边不断扩大,我声音变得冰冷无比,“斑,你的死期到了。”
“这句话我要怎么理解?”料想中的平静,我愤怒的双眼里几乎能喷出火来,“还要我说的更加明确一点吗?我等你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为了和木叶的影级高手一起杀掉你!”
斑的身体似乎僵硬了一秒,他低下头看着被从泥土里涌现的树枝将他的双脚给牢牢缠住,然后又抬头扫视了一眼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四周的火影以及各位上忍门,用看不清楚面部表情的漩涡面具正对着我,声音沉稳的问道,“这就是你的选择吗?神无。”
“对,这就是我的选择,就算你将我是神无的身份透露出去也没有关系,木叶已经给了我一次机会,那就是将你以及你的旗子军团晓给一同毁灭!”
没错,在医院的那些日子,我虽然没有直接将我是神无的事情给说出去,但其实这些对我来说已经并不重要。为了四代对我说的那些话,我决定赌一次,哪怕会豁出自己的性命。让我欣慰的是,火影们并不想追究我从前作为神无所犯下的错误。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明白了一件事:凭我一个人是没有办法打倒宇智波斑的,唯一的办法就是集中火影等众多高手的力量才能将杀害我哥哥的晓组织给摧毁!
所以,我和四代他们一同策划了这一场好戏,因为我知道你早晚会来找我,并且会在我一个人的时候出现。感谢老天爷的恩赐,让我有机会可以杀掉你这个混蛋!
我面带微笑的看着他,然后从衣袖里拿出一份卷轴,‘哗’的一声,卷轴被打开的同时,一把散发着森森寒气的剑被我给紧紧地握在了手中。
“知道这把剑的威力吗?呵呵,马上就让你尝尝,斑!!!”我一步步地向他走过去,心里不断念叨着,只要将它插()入他的心脏,一切就都结束了。哥哥,我也算是为你报了仇,希望你可以重生到一个和平的世界,不要再与复杂混乱的战争产生任何联系了!
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即将把剑送入他身体的那一刻,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我的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
他说:“果然和斑说的一样,你背叛了晓,不,正确的说是…你背叛了我…”手上的叶雪掉在了地上,我睁大眼睛看着那一阵轻烟后所露出的我最不想面对的人影。
佩恩……
斑究竟是利用了佩恩,还是想通过他来测试我?
输了,完了,为斑所设下的陷阱就这么被轻而易举的给瓦解了。
无论我下定了什么决心,可是在面对他的那一刻,我还是没有勇气将手中的死神之刀…放在他的胸口…
想要向后倒退的步子停了下来,我低头看着抵在我胸前的黑棒,轻轻地笑出了声,你会杀了我吗?佩恩…
“梦!”站在人群里的四代朝我这边大声地喊了起来,可是因为现有的状况,他和其他人也不敢贸然发动攻击。
你会杀了我吗?佩恩。
胸口的皮肤处传来一阵刺痛,我抬头对上他那双冷漠无情的双眼。也对,连我自己都数不清楚究竟背叛你多少次。从做出这项决定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因为……
我呵呵笑出了声,眼泪却不明所以的流了下来。因为我也是抱着想要杀死你的想法啊!!!
“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对你失望。”佩恩的眼神很平静,只是从我胸口皮肤处传来的刺痛提醒着我无情的神很愤怒。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半句话,然而突然涌现的恶心感,让我本能的用手捂住嘴巴,“呕”胸口的起伏让锋利的黑棒更深的没入身体。
佩恩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些变化,那双轮回眼里掩藏的不知是动摇还是吃惊,耳朵里只听到他说了一个字:“你…”
不想听到任何的话,脑子里一片混乱。我只清楚的知道了一件事,失败了,为宇智波斑所设下的陷阱就这么…以失败告终。
在所有人没有注意的地方,一个人影躲在高大的树木之后,他将戴在脸上的面具给摘下来,血红的写轮眼里饱含奸计。斑微微的钩起嘴角,用戏谑的口吻说道:“陷阱啊,究竟是谁为谁设的陷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