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阑珊处》肆妖siren

9、goodbye ki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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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公鸡一看到我，微笑，随即表情又……震惊。
　　“怎么了？”
　　“这马，你哪里来的？”他指着我身后的queen。
　　“抢的。”老实回答。
　　“哪里抢的？”
　　“一个帅哥的手上。”
　　“什么样子的人？”
　　“等等，干吗呀？怎么回事？”
　　公鸡一脸深奥，问我：“你知道这是什么马？”
　　“知道会问你？”
　　“这叫翼马，极其珍贵，而这匹蓝白色的，更是马中极品，是御用的马。”他意味深长的看我。
　　“御用？也就是说……”我僵硬的回头看queen，它满不在乎的看我一眼。
　　“没错，民间是不可能有的，若发现私自收藏者——”他的表情忽然开心起来。
　　= =||||“私自收藏……怎样？”
　　他笑眯眯的凑近，“嘿嘿，私自收藏，斩。”
　　我无语……可怜的杀手职业，搞得我根本不知道这些……呃，基本常识。其实，杀手应该是一个消息很四通八达的职业才对，可怜我有那么个神经质小心眼的义父啊……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
　　捏着下巴，思考，接上他的话，“现在的问题是为什么民间会有人胆敢私自贩卖购买？”
　　“聪明。”任不羁往城墙上一靠，也托住了下巴，“这种马平常的老百姓不会收藏，一来平时根本没太大用处，只是比一般的马速度、力量、灵性上更胜一筹，还多了会飞的能力。二来即使这种马对于百姓的生活有帮助，也绝对犯不着冒着被杀头的危险，还可以去买别的马，或者是次等的翼马也好，何必专来挑这种？”
　　“也就是说，很可能是别国的人，因为他们不受我国的法律控制？”
　　“对，这种马在战场上是占有绝对优势的，应该是别国军队里的人。”
　　“而且还应该是地位很高的人，起码要有足够的钱吧，这马，应该很贵吧，还是冒这么大风险的。”我跟着分析。
　　“嗯，这个人现在跟我们应该是敌对关系。他买这御用的马还有一个目的——”
　　“挑衅！！”我们异口同声。
　　“那么就很有可能是……”我斜眼瞄任不羁。
　　他心领神会，点头表示同意。
　　“这下严重了，他们为什么能混进这里？？”
　　“这有何难？你还不是混到了我的身边？”任不羁突然大转弯，懒懒地开起了我的玩笑。
　　@ O @，这个男人，我们现在在讨论严肃的国家大事耶！为什么忽然转换话题？
　　沉默一下，我跟着靠上城墙，低头苦笑：也是，任不羁怎么可能跟我推心置腹？他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也跟着装。
　　抬头，悠悠的吐出一口气，“哼，我能混到你身边也是你自己挑的，不能怪我。”

　　他转过来，忽然一只手撑墙，把我抵在了墙上，动作霎那间暧昧了起来。
　　“喂，这样很不好看耶。”我不满这种仰视他的状态。
　　他一幅得意洋洋的样子，轻轻捏住我的下颚，在我脸上吹气，“是不能怪你，我还自豪能挑到这么个内里深厚的美人保护我呢。”
　　怔住一秒钟，我笑眯眯的回答，“呵呵，那你是不是也要试试看，我的毒药其实也是很厉害的。”
　　他意味深长的盯了我许久，最终只是捏了一下我的脸，转身走掉。
　　呼……呼吸都要停掉了，他那是什么摄人心魄的眼神啊。
　　而且……他居然会知道我有内功，虽然他举止放荡，但只是在我身上乱靠而已，应该没有测过我的内息，除非……
　　叹口气，跟上任不羁，除非是刚才在拥挤的集市，我被他握住手，觉得他可以依靠的那瞬间……

　　……好像是有点失望的，唉，不就是拿个帅哥当对手嘛，不难过不难过不难过！！！
　　我暗骂自己没骨气，甩甩脑袋，思考了起来。任不羁为什么会暗示我他知道我有内功？威胁？犯不着。好玩？不可能。相比这些，我倒是更愿意相信他是在提醒我要以他为敌，不要掉以轻心。不过，有哪个敌人这么傻？

　　任不羁，你也太莫名其妙了吧。作为杀手我可能比你在功夫上强一些，不过在玩心计方面，我好像有点“计”不如人哪。
　　算了，想不通就别去想了，反正看任不羁的架势也没有什么想杀我的意思。

　　“铁公鸡。”我凉凉的开口。
　　“嗯？”他倒丝毫不介意这个称呼。
　　“明早就要分道扬镳了，是吧？”
　　“是啊。”
　　“噢。”

　　一路无语。

　　回到军营，迎面看见的就是守卫兵盯着queen的诧异眼神，看来任不羁说的是真的。
　　自动忽略他们的眼神，我们走进主帅的帐篷，谢风骤和宁雨疏正在讨论着什么，见我们回来，正想迎上来，任不羁对宁雨疏说道，“到帐篷外看看。”
　　他是让他去看拴在门口的queen，我不动声色，应该说是也无法动什么声色，坐下，喝茶休息。
　　过了一会，宁雨疏笑盈盈的进来，“恐怕，要散布消息说皇上特意赐御马给战争女神了。”
　　果然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既合理解释了queen的来历，又提高我在军中的威性。

　　“雨疏你的消息还真灵通，我们刚从父王的使者那里领来这匹翼马，你就知道消息了。”任不羁小泯了口茶，勾起嘴角，模样甚是邪魅。
　　宁雨疏亦微微一笑，极具风情，“殿下过奖了。”
　　“客气客气。”
　　“好说好说。”

　　于是当晚，军中纷纷有这样的议论，战争女神必定具有天生神力，皇上连翼马都赐给她了，这次我们必能全胜而归。

　　第二天清早，梳洗罢，两军分行。
　　我和任不羁各自骑着自己的马，傲然立在自己军队的最前端。我的心中却是怅惘，未来，在哪里？战场么……

　　看看身旁的任不羁，侧影迷人，迎风而立，泛着金色的黑发凌乱地舞动，为什么他的眼睛却可以透露出坚定和自信。
　　一样看着远方，一样面对未知……因为他是强者吗？
　　因为这样……他就有勇气吗？
　　还真是个多愁善感的话题。
　　心情复杂的看着他，他转过来，与我对视，痞痞地笑，“是不是要分开了，已经开始想我了？”
　　我扯起嘴角，“不是阿，因为你太帅了，看呆了。”
　　“那你不会想我咯？”他依旧笑，眼睛里却没有笑的颜色。
　　“是啊。”我依然笑，依然笑。
　　他转身向后审视军队，不再看我，口上说道，“我也是。”

　　我知道的，你也是。

　　我转向一边，正好对上宁雨疏慵懒的笑，“还真是两个任性的小孩子。”
　　威胁的朝他眯眯眼，“原来你是这样评价三皇子和他目前唯一的妻妾的，同时这两个人现在统帅三军，可是你的顶头上司呢。”
　　他笑得更深了，“不敢不敢，小臣知错了。”

　　不理会他的揶揄，我也开始审视起了军队，任不羁对着自己的军队颇具气势地喊道，“将士们，我们是最杰出的军人，我们是伟大的笙国的子民，为了我们的祖国，为了我们的妻儿，我们定能凯旋！！！”

　　还真是煽情哪，我看他振臂高呼，一直觉得，的确，现在忽然更发觉，这个男人离我有点远，真的，我希望只是有点而已。
　　“为了争取胜利，祈求神明的保护与庇佑，请求战争女神。”他转过来看我，原本斜倚在马上的我马上僵直身子，“请求战争女神赐予我胜利之吻。”
　　他温柔的、邪恶的笑，他知道，当着全军的面，我是不可能拒绝的，我现在不是阑珊，更不是亦轻尘，不是他的侧室，是战争女神，是他调动全军士气的……工具。

　　他抚上我的脸颊，不像平时调笑时的调调，不带一丝暧昧，修长的手指划过皮肤，优雅冰冷，冷得让我颤了一下。庄严得像一个仪式，他的脸慢慢凑近，我竟然异常的平静，没有闭眼，感受着他略温热粗糙的唇停留在我的唇上，就这样轻轻的贴着，甚至轻得像错觉一样。

　　这个姿势不知维持了多久，我们就这样完成着一个仪式，一种决然的告别，直至听到将士们的欢呼，他往后退去，松开，我亦然，没人沉浸在这个吻里。

　　这样也不错。

　　眼睛清明，我似乎明白，后面还有一群相信着我的人，我必须带给他们胜利。用力的灿烂的笑，我挥手朝将士们喊道：“兄弟们，你们觉得……”
　　故意顿了顿，我自信满满的勾起嘴角，“你们觉得，有战争女神来当你们的将军，你们有可能输么？”
　　身后一片欢呼，很好。

　　拉动缰绳，不再多看任不羁一眼，率领着我的军队，径自策马奔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