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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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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帝陵中的器物,包括帝后身上的饰品于两周后统一被送往了省博物馆展出,这一回文物的出土在社会各界引起了重大的波澜,前来观展的市民络绎不绝。
韦诗贤也在博物馆兼了一份儿职,专门负责饰品展台的解说工作。
正午时整个馆里只有零星的几个人来回走动,韦诗贤偷懒,便瘫坐在展台旁与章恺闲聊。
韦诗贤:“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章恺言简意赅,“问。”
韦诗贤赶紧踞坐起来,压低声音问:“你……到底是怎么死的啊?”
章恺半抬起眼:“预谋造反,一箭穿心。史书上不是写了吗?”
他要谋反一事,从来没有瞒着秦子葭。
那天正是立春,是个天朗气清的日子。他忽然想起他私募的军队已颇具规模,便寻思着在子葭面前演练一番。但他也知道子葭从不愿意过问他这些事,所以他还担忧他不愿意随他去,谁想子葭只犹豫了片刻便答应了。
他那时候只顾着高兴了,却不知道那一日,便是他的死期。
韦诗贤:“可是,真的是章献之谁杀的你?”
章恺胸中一闷,望着他的目光复杂万分,“不知道。我死了。”
两人相顾无言。章恺死后,谁顺利登上皇位,谁的嫌疑就最大。现在看来,最有可能的便是章献之与秦子葭私通。韦诗贤心里更是憋的慌,“你若登基,秦子葭便是帝后,他害你又有什么好处?”
章恺粗喘了几口气,瞳色猩红,“好处?好处便是趁我死了,他好与他真正的意中人长相厮守!”
韦诗贤气结,这家伙怎么这么傲娇!“自以为是!怪不得当初秦子葭受不了你!”
除非找出当年的真相,否则谁也说不清楚!
展览室里进来一名游客,两个人气鼓鼓地背对背站在房间的角落里,互不搭理。
直到那人走出去,章恺突然膝盖一弯,跪在了地上!
他整张脸上冷汗涔涔,“好像有什么……在拉扯我的身体。”
韦诗贤大吃一惊,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再一看展台上,竟空出了一小块地方!“是刚才那名游客!”
他急忙冲出去,想要去抓小偷,可刚到门口,就见章恺踉踉跄跄地也被拽了出来。
他倒是忘了,两个人之间还有十步之遥的限制条件呢!他赶紧手忙脚乱地从脖颈上拽下那半枚玉玦。正当此时,只听“哎呦”一声,方才那小偷不知被谁踹了个屁股蹲儿,跪倒在两人面前。
一名身高马大的男人冲进来,单膝跪地,“卑职护驾来迟,请殿下见谅。”
章恺神色一凛,“本王不做太子很多年,你又是谁?”
“卑职章苟苟,是献帝的后人,从小我家就有祖训言:若有一天,见到此画像上之人,便要好生保护。”说着,他手从后背一抽,拽出一副卷轴抖开,“殿下请看,此画为献帝亲笔所画,相似度为99%”
“……”
韦诗贤凑近一看,画上两只眼睛一张嘴没错,可这明明是超前意识的毕加索才对!
章恺嘴角不易察觉地抽搐了两下,“恩,确实是章献之的手笔,这也算是他画中的佳作了。”
韦诗贤:我画得都比他好看好吗!这相似度到底是怎么计算的啊!
章苟苟紧接着又掏出另一幅画,“这幅是陛下珍藏在床板下多年的皇后画像,死后才公之于众的。属下就是凭借它找到的皇后娘娘的转世。”
!!这一张简直是栩栩如生好嘛!献帝您这差别待遇太大了吧!
再一看章恺,果然对方浑身黑气又冒了出来。
“殿下喜怒。陛下临终前交代,有朝一日若遇见皇后转世,可将此枚玉玦交给皇后,便可令其想起当年的一切。”
说着,章苟苟双手将玉玦奉上。他这才注意到,这半枚玉玦,竟跟他从献帝身上拿到的那半枚是一对的。
事到临头,韦诗贤忽然有些犹豫了。
他看着眼前的玉玦突然害怕起来。若他并不是那个秦子葭呢?到时候,他还会像这样黏着他,满眼深情地望着他吗?一瞬间,他有些嫉妒那个叫秦子葭的男人。
可他毕竟不是秦子葭,无论他做过什么,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他伸出手想要拿起玉玦,却被章恺伸手阻止,只见他迟疑着道:“你若不愿……就算了罢。”
他心底忐忑,他怕他睁开眼,想起一切,藏在心里的那个人却不是他。
“别怕。”他笑了笑说:“就算我回想起所有,我这辈子第一个看上的男人,也还是你。”
说着,他没再看章恺怔忡的表情,伸手将玉玦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