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Hey，我想温习我爱你》日行一善日行多善

6、CHAPTER 6

　　Chapter 24

　　办公室里，安落悄悄擦干最后一滴泪，走到伫立在窗台旁的文浅佑身后，伸出双臂环在了他的腰间。她说，浅佑，你忘记了吗，答应过我什么？
　　文浅佑轻轻拿开她的手，说，我知道，安落，答应过你的事，我会做到。
　　安落再一次轻轻抱住他，说，浅佑，答应我，不要让自己觉得你是因为欠了我，才答应和我结婚。老天让我在三年前遇见了你，就注定让我守护你一辈子。浅佑，不管你爱不爱我，我都会努力给你想要的一切。
　　阳光依旧温和，斜斜地穿过玻璃窗，洒进宽敞的办公室里。
　　文浅佑的目光哀伤，脑海里忽然浮现起电梯里，艾晰抱着自己，安慰自己的景象……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但是这笑容，看似美好，却带着悲伤……

　　×××× ××××

　　星光闪烁，美丽得让人会不自觉地扬起微笑。
　　我租下了一间一月两百块的小房子，趴在简陋的窗台，睁着大大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天上的星星。
　　那天晚上，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找到了我。
　　我见过她，她，似乎是文浅佑的女朋友。
　　可是我不明白，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来找我……
　　她对我说，艾晰，我和浅佑就要结婚了，希望你别再打扰我们。
　　那一瞬间，我发誓，我的心真的痛的像要裂开了一样。
　　她说什么……
　　她说，他们就快结婚了……

　　×××× ××××

　　一个星期后，在电视上的新闻发布会上，文浅佑和那个叫做安落的女人并肩而座。无数的闪光灯包围着他们，他们幸福地笑着，像是在向全世界宣告他们的喜讯。
　　文浅佑设计的一座迷宫也在这天正式完工。新闻发布会上，当记者问他为什么想建造这么一座美丽而神秘的迷宫时，他回答，因为，我想让每一个牵着手走过这座迷宫的有情人，爱情都能永恒。
　　我怔了怔。
　　永恒……
　　这个词语，似乎对我们，太奢侈……
　　也许，只有你和她……才是最适合的。

　　Chapter 25

　　又是醉如烂泥的一夜。
　　我安静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温热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沾湿了我的发。
　　在我的身旁，散落着几个空酒瓶。
　　满屋子都弥漫着浓重的酒精味。
　　而我的眼泪，却还是一直停不下来。
　　我慢慢地举起手机，拨通了文浅佑的电话……
　　电话通了，他说，喂。
　　听到他的声音，我的泪愈流愈凶。
　　我说，浅佑么。
　　他怔了怔，说，嗯，有事？
　　我沉默了许久，才说，明天……你就要结婚了，呵呵，恭喜你。
　　他说，谢谢。
　　心底的悲伤犹如一个漩涡，在我的身体里扩散。
　　我捂住嘴巴，合上了电话，任凭眼泪刺痛脸颊。

　　Chapter 26

　　……
　　“成功的话要大声地说爱我！”文浅佑弯下身子，嘴角浮起淡淡的微笑，“晰，这可是你答应我的！”
　　……
　　浅佑看了看我，嘴角浮起好看的笑容：“艾晰——你一定是天上派给我的天使吧？”
　　……
　　“不说话的话……就是答应了！” 孩子般的笑脸又在他的脸庞温暖地浮现出来，刚才他脸上的阴霾已经全然消失，剩下的，只有彩虹般的微笑，“艾晰，以后你每犯一件错误，我就吻你一下。”
　　……
　　“傻瓜，你还相信这套？”他推推我的脑袋，挂着微笑的脸庞靠近我，目光正对上我的眼眸，“你都不知道我以前许过多少次愿，每年生日就许一次，看见流星和烟火也许愿，可是那该死的愿望怎么都不实现！所以，晰，把你的愿望告诉我，我来帮你实现！”
　　……
　　他的下颚紧绷，直直地伫立在我面前，沉声对我说：“我们……别分手，好不好？”
　　……
　　身后响起浅佑沙哑的声音：
　　“也许我的爱还很浅薄……让你看不见，可是我会努力……努力到……”
　　……
　　“我妹妹死了……晰……”他的声音悲伤得让我感觉世界末日就要到来，“我妹妹死了……我妹妹死了……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
　　“晰……为什么你要丢下我……妹妹是我唯一的依靠……她丢下我走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也要离开……为什么这里一片漆黑……为什么只剩我一个人……”
　　……
　　悲伤与悔恨的记忆在脑海里蔓延。
　　都说酒精可以麻痹思想，可是……为什么到了我这，却丝毫不管用？
　　我慢慢睁开迷茫的双眼，窗外的阳光洒在我的眼眸上，有些刺眼。
　　走到水池边，用冰凉的水花让自己清醒了一下。
　　然后，我回到屋里，坐在床边，目光有些呆滞。
　　今天——
　　他就要结婚了……

　　×××× ××××

　　最终，我还是没有抑制住心魔。
　　我再也没有办法逃避自己、欺骗自己——
　　所以，我不顾一切地赶去了他的结婚礼堂——

　　×××× ××××

　　婚礼似乎还没有开始。
　　只是宾客源源不断。
　　宽敞的礼堂里，两旁的宾客们已经座无虚席。
　　一条长长的红地毯，伸向尽头的神父。
　　而新人们，还没有出现。
　　但是——
　　一个女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橘红色的卷发被束成一个美丽的发髻，白色的头纱，白色的婚纱。
　　她美得像仙女。
　　她拉住我的手，说：“艾晰，我们谈谈。”

　　×××× ××××

　　安静而美丽的小花园里，我和安落并肩坐在白色的长椅上。雪白的婚纱衬托出她的美丽，她美得像女王。而我，只是一个小丑。
　　她对我说，我知道你和浅佑过去有一些纠葛。可是，那毕竟是以前。你听过一句话吗？回忆，没有任何力量。
　　我沉默。
　　她看着我，说，你知道吗？当你决定放弃浅佑的那一刻，他便属于我。现在，你已经没有任何能力、任何资格把他从我身边带走了。
　　她说，三年前的一个雨夜，浅佑抱着她妹妹的尸体，狼狈地昏倒在我家门外。是我把他救了起来。当时的他情况很危急，肺部严重感染，医生说他存活的希望很渺茫。是我，不分日夜地照顾他，守着他。她昏迷的时候，我帮他把那女孩的尸体好好安葬了。虽然，他处在重度昏迷中，但是他的口中仍然念着“妹妹”和“艾晰”这两个名字，那时候的我就已经知道，他的背后，一定藏有很多的痛苦。安落嘲讽地看着我，说，艾晰小姐，那个时候你又在哪？
　　我怔住，手指僵硬。
　　她继续说，如果不是我，就不会有浅佑的今天。所以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资格从我身边把他带走？当你抛弃他的那一刻，你有没有想过，他有多么生不如死？是我，他才能走到今天，是我延续了他的生命。现在你再出现还有什么意思呢？
　　她伸出手指，整了整头纱。
　　那一刻，我注意到了她的手指，那特殊的紫红色指甲油。
　　那一天在赌场，那个叫人来教训我的女人……也涂着一模一样的指甲油，有着橘红色的短发！
　　难道……
　　安落站起身来，说，我的新郎应该到了。识相的话就快点离开，我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想到这，我冷笑道，对，你是不好招惹的，所以如果我得罪你，你会找人来污辱我的。
　　她的脸色一阵僵硬。
　　这时，一个穿着深褐色衬衣的男人出现在了小花园里，我怔了怔，是……浅佑。
　　然而，他并没有看我一眼，只是对安落说，落，我们走了，婚礼要开始了。
　　安落这才从僵硬的神情中缓过来，她笑，笑得很灿烂，似乎在向我炫耀着什么。她拉住文浅佑的胳膊，说，你怎么还穿衬衣？快去换礼服，你穿礼服的样子一定很好看。
　　我沉默不语，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文浅佑的衣服。
　　那一秒，我注意到，在他的袖口处，少了一个纽扣。
　　然后，安落踏着高跟鞋，挽着文浅佑迅速地离开了这个小花园。

　　Chapter 27

　　我，最终还是一个局外人。
　　带着悲伤，带着泪水，我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可以想象，此刻的他们，正在为婚礼而忙碌，正在为婚礼而紧张……
　　双手不经意地插进口袋里。
　　突然，手指感到了一阵冰凉。我将它从口袋里取了出来，那是一枚纽扣。
　　一枚浅褐色的纽扣。
　　那天赌场那个救我的男人——
　　浅佑的袖口处少了一颗扣子——
　　两个画面拼凑出我的错愕！
　　那一瞬间，泪水溢满眼眶！
　　我哭着，却也笑着，浅佑！原来你是爱我的！你还爱我的！

　　×××× ××××

　　“文浅佑先生，你愿意娶安落小姐为……”
　　“浅佑——！”
　　我的声音穿过红地毯的尽头——
　　穿过寂静的空气——
　　静静回荡在宽敞的礼堂中！
　　我满身狼狈地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红毯的这头，我怔怔地伫立着——
　　红毯的那头，是他那双情绪错综复杂的浅褐色眼眸——
　　下一秒，我抬起脚步，迅速地跑去了他的身前——
　　我哭着拉着他的衣袖：“我没有放弃你……从来都没有！三年前，你妹妹去世的那个雨夜，你打电话给我的那个雨夜，你无助得很需要我的那个雨夜……我并不是不去，我被爸爸锁在房间里，他不允许我去找你，不允许我和你有任何交集！所以——他关了我三天，我绝食了三天……当我被放出来的第一时间，我赶去了南平医院！可是……你已经消失了……消失在我的世界里了……”我哭着说，“浅佑……我没有放弃你，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放弃过你！我再也欺骗不了自己，浅佑，我真的爱你！我爱你！文浅佑……”
　　浅佑震惊地站在原地。
　　他不知道，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误会……
　　原来一切的一切，只欠一个解释……
　　他的声音沙哑，目光哀伤，他轻抚去我的泪水，眉宇间缠绕着抹不去的悔恨：“晰……你走吧，我们，回不去了。”
　　“艾晰，你走吧，别再丢人现眼了。”
　　安落也站了出来，她散发的光芒像极了女王，带着一种摄人的气势，伫立在浅佑的身旁。
　　心如刀绞。
　　泪如雨下。
　　我说：“浅佑……就算我们再也回不去，我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即使我们再也回不去……”
　　我不要再错过了——
　　不要再失去了……
　　就算现在的我很可悲，很可恨，很愚蠢，我也不想再掩藏自己真正的心了——
　　文浅佑的脸色苍白。
　　他的眼睛有些红了。
　　他沉默了许久。
　　然后，他转过脸去，对安落说：“安落，你等我。”
　　然后——
　　他拉住我的手，朝礼堂外飞奔而去——

　　Chapter 28

　　——晰，你知道吗？当你哭着站在我面前，要我给你一个机会时。我有多心疼？我真该死！原来，我恨的，一直都只是一个误会！
　　——晰，当你哭喊着说你爱我的时候。你知道吗？我的世界天崩地裂！我的心好疼，我多想抱抱你，告诉你，我也爱你……一直以来，我都不曾停止过对你的爱。
　　——可是晰……我们回不去了，你知道吗？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 ××××

　　微风轻拂。
　　他带我来到一座迷宫前，轻轻放开了我的手。
　　我知道，这是他设计的迷宫。
　　这座迷宫是用各种颜色的大理石建造而成，远远地望去，它会呈现出一颗爱心状。
　　在阳光的洗礼下，迷宫散发着耀人的光彩，美丽如梦幻。
　　浅佑带着我走进了迷宫的总入口，然后，我们分别站在了两条不同的分叉口处。
　　浅佑对我微笑。
　　那微笑，如羽毛般柔软。
　　他说：“晰，你知道这座迷宫的物语吗？”
　　我摇头。
　　他说：“晰，如果我们可以在迷宫里相遇。我会抛开一切抓住你，牢牢地抓住你。因为，那会是老天爷的意思。”
　　我的眼睛湿润了。
　　是啊，浅佑，我们的故事，又何尝不是一座迷宫呢？
　　曲曲折折，究竟还要绕多久……
　　我知道，如果我们遇不到，他便不再会和我有任何交集。
　　因为……
　　他要完成对另一个人的承诺。

　　×××× ××××

　　曲折的迷宫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但是，无数条弯曲的道路，让我的心越来越不安起来。
　　浅佑……你在哪？
　　我顺着一道道狭窄的过道，慢慢地走着。
　　努力地寻找他的身影。
　　可是却怎么也没有。
　　我也不知道，在迷宫的那一头，有一个叫做文浅佑的人低声呼唤，晰，你在哪？
　　——也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的交集了。
　　我的泪水流了下来。
　　可是——
　　朦胧的视线中——
　　我仿佛看见，浅佑的脸上带着脏兮兮的污垢，站在我的不远处，对我开心地笑。
　　泪水如泉涌般倾泻而下。
　　不可置信的喜悦充斥着我的心脏。
　　——谢谢你，老天爷！
　　微笑如雨过后的彩虹。
　　我们慢慢地朝彼此靠近，仿佛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惊醒这场梦。
　　可是——
　　那一刹那！灯光在猛然间熄灭！
　　“砰——”的一声！
　　这些大理石的建筑轰然倒塌——！

　　Chapter 29

　　醒来后的我，发疯似的拉住一个医生就问：“文浅佑呢？！文浅佑怎样了！”
　　医生安抚着我急躁的情绪，说：“别担心，这位小姐。由于你们在迷宫塌方的时候是出于一个较为狭窄的位置，所以你们都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文先生比你更幸运，他两天前就出院了。”
　　听到他没有大碍，我恐惧的心立刻平复下来。
　　可是——
　　浅佑为什么出院了，为什么不来看我……
　　难道……
　　他一点都不关心我么。

　　×××× ××××

　　当我看到报导的时候，彻底震惊了——
　　迷宫塌方造成十五人受伤，一人死亡！
　　而死亡的人……
　　正是……
　　安落……

　　×××× ××××

　　浅佑的世界开始天翻地覆！
　　无数的负面报导，像一颗颗炸弹，将他炸得遍体鳞伤。
　　因为——
　　是他所设计的迷宫结构出了问题。
　　有人说，幸好迷宫塌方的那天游客不多，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但是，所有伤者的家属，都声讨文浅佑，甚至扬言要烧毁他的建筑公司！
　　看到这里……
　　我心疼地闭上了眼睛。

　　Chapter 30

　　我按了按门铃。
　　门开了，开门的是浅佑的经纪人。当他看见我以后，摇着头对我说：“好好安慰他。”然后，他带着沉重的哀愁，离开了这栋别墅。
　　我悄悄地走了进去。
　　客厅里空无一人。
　　然后，我慢慢地走上旋转楼梯，来到了他的房间外。
　　轻轻推开门，一股刺鼻的酒精味扑鼻而来。
　　凌乱的房间里，玻璃杯碎裂在地，一张张揉成团的设计图纸散乱在地。整个房间，一片狼藉。
　　浅佑靠在一个角落里，一瓶瓶地给自己灌酒。
　　他的身边散落着几个烟头。
　　还有几个空酒瓶。
　　心脏一阵抽痛。
　　我走到他身旁，蹲下来，心疼地抱住憔悴不堪的他：
　　“哭出来吧，浅佑……”
　　他不答话，只是灌酒，狠狠地灌酒。
　　“哭出来吧，傻瓜，哭出来吧。”
　　我紧紧地抱着他，泪水早已先落下。
　　他怔了怔。
　　许久，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酒瓶。
　　然后，他的声音沙哑了：“晰……我是不是很没用……我害死了安落……我害死了她啊！”
　　原来那天，当浅佑带着我离开了礼堂后。安落伤心地剪坏了婚纱。当她得知我们在迷宫后，她立刻追去了迷宫——
　　她知道浅佑做的决定。
　　所以，她不能让他遇到我。
　　所以——
　　她不顾一切地跑进迷宫，大喊着浅佑的名字，试图阻止我们的相遇。
　　她发了疯似的找着他。
　　即使在灯光瞬间熄灭后，她仍然没有停下脚步，仍然发了疯似的找着他！
　　可是——
　　噩运在此刻来临。
　　塌下来的大理石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头上。
　　鲜血满地。
　　她躺倒在地。
　　朦胧的意识中，她依然哀伤地念着，浅佑，浅佑……我等不到你了，浅佑……

　　×××× ××××

　　关于浅佑的负面报导铺天盖地。
　　但是，他却执意要召开记者招待会，公开向所有人道歉。
　　记者会上的他憔悴不堪，面对记者的严声厉色，带着刀锋的问题。他忍着伤痛，一一回答。
　　我知道，他的心，比谁都苦。
　　会议结束的时候，我陪在他的身边，陪同内心早已千疮百孔的他走出来。
　　我希望我是他支持的力量。
　　可是——
　　刚走到门口，便有人朝我们扔鸡蛋！
　　浅佑愣了愣，立刻将我护住，不让我受到一点伤害。
　　看着众人砸在他身上的鸡蛋，看着众人怒目圆睁的表情，我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心疼和愤怒，挣脱浅佑的怀抱挡在了他的面前——
　　我向怒气腾腾地众人深深地鞠躬！
　　说：“对不起，各位。浅佑设计的迷宫出了问题，让大家的亲人和朋友受到了伤害，真的很对不起。但是他已经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他的……未婚妻，已经葬身在了塌方当中。他的心，现在已经千疮百孔。他对迷宫的游客深感歉疚，他对他的未婚妻也深感歉疚。没有人了解他心中的苦痛……我请求各位，把信心给他，把鼓励给他……他会做出更杰出的东西，来回报大家。”
　　众人已经停止了叫骂，换来的，是一片沉默。
　　我握紧了浅佑冰凉的手。
　　“对！她说得很对！”一个清澈的声音从人群里窜了出来，紧接着，一个身穿白色T恤，漂亮得如妖精的男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说，“大家为什么不想想？曾经在一些地区受灾后，文建筑师日夜不分地为受难的人民设计建造新的家园？这次的迷宫设计上出了问题，不是他故意的，他的内心也很苦痛，为什么大家不换个方面想想？不给他鼓励和信心呢？”
　　我怔了怔——
　　天哪，他……竟是离开很久的淳羽！
　　只见他带着雾气缭绕的微笑走到我的面前，伸出修长的手指为我拿掉头发上的一个鸡蛋，说：“哦呀，我的猪头晰。几个月不见，你就为了一个男人成了这副模样。真是猪头晰。”
　　我只是委屈地看着他，睁大着湿润的双眸，久久没有说话。
　　然后，他故意摆了摆一头金色的头发，说：“你这样看着人家，会害羞的……”
　　顿了顿，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