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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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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千予这话听起来不像是临时起意。
闻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怪不得在超市那会儿她随便拿点儿什么东西也都要询问一下自己的意见，闻芯当时还以为她只是在没话找话，没想到是早有图谋。
“我难得开一次口。”一旁的施千予又开始发起撒娇攻势，闻芯有点头疼，又不好真的赶她走，僵持几秒到底还是败下阵来。
“走吧。”她垂下头，认命的说，“我带您上楼。”
“太好啦~”于是施千予眨眨眼睛，得逞似的小声欢呼，她转动方向盘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将车停好，打开后备箱和闻芯一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上楼，眼下正是下班时间，大雨也恰巧才停不久，有对小夫妻下楼买了晚饭的食材回来，正好和她们乘坐同一趟电梯。
闻芯下意识向后让了让，沉默着听两人规划今晚的安排。
女生：“回家之后咱们把冰箱里那条鱼也拿出来炖了怎么样，我今天好想吃鱼呀。”
男生点点头，非常赞同她的提议：“好啊，冰箱里不是还有上次吃剩的小龙虾吗，加上今天买回来的花甲，热一热就正好又是一盘菜了。”
女生：“那我还要再开瓶冰可乐！”
“特殊时期喝什么冰可乐。”男生小声反驳，“咱不是买西瓜了吗，回去等我给你现榨西瓜汁喝。”
“好吧，那也行~”电梯停下，小夫妻之间的谈话却未停，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火热，直到电梯门关闭的那一刻也依旧能听到二人的笑声。
不知怎么，闻芯突然有点羡慕。
她在这个小区居住的时间不短，也算有些年头了，楼上楼下住的几家住户虽然叫不上名字，但也还算眼熟，她隐约记得这对小夫妻的年龄比自己还要小上两岁，但活的却远比她精彩的多。
有次闻芯坐电梯时碰巧听两个老奶奶说起过，说两人从很早以前就已经开始创业了，生意做得顺利不说，日子也过的红火，两人是认识了十多年的青梅竹马，一毕业就结婚买房，幸幸福福的拥有了属于彼此的小家。
“年轻有为啊。”老奶奶由衷感叹着，侧眸看向身旁的闻芯，乐呵呵的开口八卦，“小姑娘，你是做什么的啊？”
“……”那会儿闻芯才刚被辞退不久，还正待业家中，她不怎么好意思说谎话，沉默几秒还是如实回答，“我还在找工作。”
“哦哦。”老奶奶点点头，毫不留情的上下打量她几秒，又道，“今年不小了吧，找工作这事儿可得抓紧啊。”
“是不是也还没谈对象呢？”另一个老奶奶也凑了过来，非常好奇的开口打听，“这也是人生大事，该着急啦！”
猜的也太准了。
搞的闻芯真的很难过。
思绪似乎有点跑偏，闻芯叹了口气，重新回神盯着电梯上升的数字，不管怎么说，她的确是很羡慕刚才那两个人的。
亦或者说她羡慕一切活的幸福的人，如果她有家人有朋友有爱人，那日子会不会就不会过的像现在这样无趣，她也可以像刚才那对小夫妻一样下班后和谁吃吃饭聊聊天，哪怕吵吵架也好。
“家里有辣椒吗？”身旁突然响起施千予的声音，闻芯侧眸看向她，很快点了点头，“有的。”
“那一会儿我们做个水煮肉吃。”施千予笑了笑，启唇打破刚才的寂静，一点点盘算给她听，“正好我还买了鸡翅和虾，搭配点土豆香菇什么的还能再来个麻辣香锅。”
“素菜的话就焖个豆腐吧。”她说，电梯到站，她跟在闻芯身后一同开门进屋，将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全部放在桌子上。
闻芯的出租屋面积不大，毕竟只她一个人居住，屋里各种家电摆设根本不用找，几乎一览无余，施千予抬脚走进厨房，拉开冰箱门向里望了一眼。
闻芯没有骗她，盛放在冰箱里的食材确实不多。
但很幸运的，施千予还是从中找到了两颗梨子。
她揪着梨子的柄拿给闻芯看，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笑意盈盈：“刚才在电梯里听到的西瓜汁不错，可惜你这儿没有西瓜了。”
“给你熬梨汤喝怎么样？”她像个温温柔柔的幼儿园老师，语气柔和的哄着面前的小朋友，闻芯是个不太能藏得住心事的人，开心难过全都写在脸上，“梨汤也好喝。”
当然，她知道自己并非幼师，闻芯也不是什么可怜巴巴的小宝宝。
可她还是把人哄好了。
“嗯，好。”几秒后，闻芯轻轻点了点头，眼底似乎蕴起了几分期待。
但她还是有些顾虑：“施总监，难道晚饭是你来做吗？”
“对啊。”施千予点点头，“食材是我买的，当然也要我来做。”
她说着，像是全然忘记了要求闻芯请客的事，已经开始动手整理起食材，有颗土豆滚落在桌面，她眼疾手快的把它捉起来，抬手扔给身旁的闻芯，“不过你也不能闲着哦，这么多菜我自己一个人不知道要做到什么时候。”
“得要姐姐来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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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芯跟着施千予一块进了厨房，两个人忙起来效率出奇的快，不到一个小时所有的菜已经全部完成。
闻芯还是不习惯施千予叫姐姐，却也拿她没辙，偏偏施千予非要故意逗她，一声声姐姐喊得可太亲密了。
“姐姐，你帮我拿一下铲子~”
“姐姐，你看我刀工怎么样呀？”
“姐姐，快来尝尝好吃吗？”
“好吃。”闻芯点点头，老实咬下她夹过来的肉，脸颊被她这一声声姐姐臊的红彤彤的，“挺好吃的。”
施千予笑笑，放心般的松了口气：“好吃那就出锅~”
两人盛了菜，依次放在小餐桌上，施千予从购物袋中翻找了一会儿，最后找出份酒酿圆子加热了一下，一并端了过来。
“不是有梨汤了吗？”闻芯问，随着时间的流逝话渐渐多了一些，“怎么又热了这个呀。”
施千予有自己独特的见解，眨眨眼开口向她解释：“梨汤是饮品，这个是甜品，不一样的，所以都要一一尝过。”
“那施总监你一会儿怎么开车？”闻芯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
“少吃些就好了。”小小的酒酿圆子还不至于醉人，施千予其实并不喜欢吃这东西，但她知道闻芯是喜欢的，“快吃饭吧。”
“嗯。”闻芯点点头，拉开身后的椅子在施千予对面缓缓落座，这不是她第一次和施千予一起吃饭，但与上次不同，这次的地址是她家，面前的美食也并非别人，而是施千予做的。
闻芯没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把“别人”和“施千予”这两个词区分开来，尽管和一夜情过的上司一起吃饭这件事依旧叫她觉得有些尴尬，但她这会儿的确有些饿了，面前的食物又太香，她难得的没有想太多。
施千予买的酒酿圆子很好吃，好吃到闻芯吃饱饭后也依旧没有放下餐具，而是拿起小勺盛了一些放在碗里，小口小口的喝着。
这东西本不怎么醉人，可闻芯却还是觉得有点头晕，不是那种难受的头晕，而是有些飘飘然，她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有点兴奋。
——或许是因为那点零星的酒精，也或许是因为狭小的出租屋里第一次迎来了客人。
餐桌边放着几张堆叠在一起的白纸。
闻芯没有书房，卧室里除去床和衣柜外也再放不下什么多余的家具，因此这张桌子既是吃饭的地点也是办公的地点，每每灵感来临她都会坐在这里认认真真的画上几笔。
施千予注意到了，随手拿起一张，见她在那一方小小的白纸上画了太多太多的设计，闻芯一直是个努力的人，哪怕下班后心思也一直挂念着工作上的事，那些再简单不过的线条在她笔下像是有了生命，一笔一划全都包含着满满的故事感。
施千予很喜欢这些设计，但眼下并非上班时间，她不希望刻意的去和闻芯聊太多工作，这会叫她显得不近人情，让她看起来像是个只会压榨人的黑心上司。
因此她只是开了口，由衷赞美一句便足够：“辛苦了，我很喜欢这些设计。”
她在夸她，哪怕只有一句。
闻芯闻言有点开心，以往她从未遇到过什么善解人意的老板，受到的批评向来要比夸奖多得多，时间一长闻芯几乎都要忘记被人称赞是什么滋味，于是为了叫老板满意，为了叫客户喜欢，闻芯只得一改再改，呕心沥血似的努力工作。
只有施千予特殊，闻芯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竟然能对着几张草稿夸的这么真诚。
她怀疑施千予在骗她，于是再次开口询问：“真的吗？”
施千予点点头，由衷的笑了笑：“真的。”
太好了。
闻芯没有喝醉，她知道在面对上司的夸奖时本不该喜形于色，但她还是有点高兴，总要找个机会表达一下才好，所以她避开施千予的目光，又重新低下头去盯着面前的那碗所剩无几的酒酿圆子。
“嘿嘿。”
——她偷偷扬了唇，笑的很小声也很收敛。
怪不好意思的。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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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