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关 他们的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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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兰回家了。最高兴的莫过于便是她爷爷了。她一放下行李，爷爷便飞窜而来，一把把她抱住，蹭了又蹭，“乖乖孙女。”
妙兰艰难扒掉爷爷，“爷爷！别这样。”
爷爷立即苦瓜脸，受到莫大的委屈，“乖乖孙女对我疏远了，我去蹲墙角。”说完就真去蹲墙角了。妙兰一怔，赶紧拉住爷爷，“爷爷，我错了。”
爷爷瞪着湿润的大眼，泪光点点，委屈至极，“乖乖孙女。”那声音可是有多幽怨就有幽怨。妙兰只能跟着委屈道，“爷爷。”
爷爷连连点头，复而又抱起妙兰蹭啊蹭。妙兰只能对天花板翻个白眼，苍天啊！
妙兰找到爸爸时候，爸爸刚从学校回来。他见到妙兰之时着实愣住了，“怎么回家了？”
“找爸爸有件事。”妙兰难得乖巧对爸爸鞠躬。爸爸又是一愣，随即点头，“过来吧。”妙兰应承，跟着爸爸去了书房。这是她第一次去她爸爸的书房，很大，里面起码有成千上万的书，如个小图书馆一样。妙兰乖巧站在书案旁，等待爸爸坐在对面，才开口，“爸爸，我们学校什么时候建立的？”
爸爸一愣，有些奇怪望着妙兰，“问这个干什么？”
妙兰咬了咬唇，拿起绿色神祈，递给爸爸。爸爸没有接住，而是一瞬不瞬盯着她手中的神祈，眼神太过吃惊，甚至吃惊到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妙兰见到爸爸这模样，就知道，事情越来越诡异了。只见爸爸担忧地扶额，拄着脑袋在桌上，轻轻叹息，“我们都以为是光小姐，没想到居然是我自己女儿。”
妙兰莫名其妙看着爸爸，然后听了一个很冗长的故事。
三百年前，阿波罗天神与神之弃子第三代吸血鬼在学校后面的“神森”入口决斗。那是一场毫无预兆的战斗，也是一场荡气回肠的战斗。阿波罗天神是天主第一个儿子，第三代吸血鬼是天主第三个儿子，西暗亚。一个天生拥有天界最华美的外表，金发碧蓝瞳。一个却是拥有魔界最邪魅的外表，黑发墨黑瞳。天主认为第三个儿子是不祥之子，便弃之。然他亦是天主之子，拥有无尽的灵气。在人间经历无尽磨难，心中渐渐黑暗，后自甘堕入魔道，成为一方怪物的始祖，那怪物便是吸血鬼。喜夜晚出入，好吸食人血为生。那是罪恶的根源，这种变异完全出自西暗亚憎恨天主的弃他，于是他疯狂报复。天主派大儿子阿波罗下界剿灭第三代吸血鬼。
每个天主的孩子都有保护的家族。阿波罗的保护家族便是亚斯家族。虽第三代吸血鬼是神之弃子，但天生亦有保护家族，而且不止一个族，而是三个，目前知道的只有贝特家族。
阿波罗下界，不止一人下来，他还带了他挚爱的妹妹——卡列娜。卡列娜是个天生断翼的天使，她是天主的第四个孩子。天真烂漫的卡列娜对人间充满了好奇，在无知中遇见别有心机的第三代吸血鬼。
第三代吸血鬼是个很美的男人，任是谁都无法阻挡他的魅力。卡列娜就那样沦陷了。他告诉卡列娜只有得到树掌印的绿之灵便能治愈他常年的心痛。
卡列娜相信了。她便去求她那最疼自己的哥哥阿波罗。阿波罗不知情，只为妹妹赴汤蹈火，便去请树掌印交出绿之灵，可树掌印是个老顽固。因为绿之灵，是天阳之眼。所谓天阳，就是日月精华，分七种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赤于火炎渊，橙于沙漠之舟，黄于岩石窟，绿于神森，蓝于龙云海，紫于魔狱，这七色灵分别由七位掌印掌管。绿之灵是天阳之眼，拥有此灵石镶嵌在魔棒之中，那么就知道其他六色的踪影。因为其他六位掌印并不知是谁，只有拥有天阳之眼才能感应到底是谁。
到目前为止谁也不知这第三代吸血鬼要七色灵到底有何用，既然第三代吸血鬼要用，自然有他的目的。阿波罗天神为了妹妹与树掌印闹翻了，便以武力解决。虽最后得到了绿之灵，可是阿波罗损了元神，功力已不及原来的十分之一了。当他好不容易把绿之灵交给卡列娜，结果给他的却是无限的打击。为爱冲昏头的卡列娜欲要把绿之灵交给西暗亚，那个第三代吸血鬼。阿波罗受伤无比，使用地裂禁术，那是让人的灵魂束缚在魔界与天界之间的冥界之中，永不超生。他本想与第三代吸血鬼同归于尽。可奈何，最危急之时，第三代吸血鬼把卡列娜推进了去，卡列娜手里带着绿之灵归去到了永不超生的冥界。
阿波罗悲愤无比，失去挚爱的妹妹，天神般善良的男人彻底激怒了。他用了上古时期“殿”。殿是一种法器，能封印神的必杀法器。但使用者必定会遭到回天乏术的反噬。那便是进入冥界，包括灵魂。他封印了第三代吸血鬼，自己堕入冥界。但这“殿”只能封印他三百年，唯一能续“殿”的封印，便是找到七色灵，集日月精华喂饱“殿”如此，便能永生封印第三代吸血鬼。但绿之灵在掉入冥界的卡列娜手里。
于是，阿波罗的守护家族便与冥王下了契约，让卡列娜的灵魂放逐到神森之中。而代价就是在三百年之末，将断绝后代，除非找到适灵者。
所谓适灵者，就是支配七色灵的适合者。于是亚斯家族就在神森前面建一所魔法灵气学校，网罗适灵者。可是三百年来，把得胜者丢入三百年前的隧道中，都无收获。
终于，妙兰拿回了绿之灵。也就是说她是适灵者了。妙兰听完她爸爸讲完的故事，心里堵得荒。因为三百年前的那场斗争的前传，并不如她所见，不是第三代吸血鬼推下卡列娜，而是……她自己跳下去的。虽然不知为何她要自己跳下去，可是她还能感到当时她在她的怀里，那强有力的心跳，是那样的平稳，是那样的决绝。
不管如何，既然卡列娜选了三百年，把绿之灵传递给她，那么是否是让她去挽回她当初未完成的心意呢？她不知道，只能深吸一口气。
脑海中还记得那第三代吸血鬼望着下坠的卡列娜，是那样震惊，那样撕心裂肺。可是即使眼神再过强烈，他……终究没有跳下来去陪她。而那所谓挚爱她的哥哥，亦如此。
他们只要迈一步，就可陪她。可他们谁也没这么做，只是眼睁睁看她下坠，那样眼睁睁，上前一步的勇气都没有。这就是挚爱吗？妙兰轻轻闭上眼。这样的爱，还是太轻了。
“妙兰。”他的父亲担忧看着悲恸的妙兰。
妙兰睁开眼，那双褐色的瞳孔，看不出喜怒哀乐，她只是问：“父亲，既然我是适灵者，不知以后该怎么做？”
父亲叹息，“我已经通知亚斯少爷了。也许他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看他父亲这般担心，不免同担忧地问：“父亲还有什么顾虑吗？”
“学校当初是为了找到适灵者，如今找到了，不知还能不能继续办下去。”父亲勉强一笑。妙兰一听，愣了许久，“怎会不继续办了？学校不仅是为了找到适灵者，还是为了大家免受吸血鬼的侵害，提高自身保护力的。虽然初衷如此，但这么久了，还是有价值的。”
父亲听到妙兰的话，有些安慰点头，“妙兰长大了，也能这般懂事的时候。”
妙兰只是笑笑，“父亲，我回房了，亚斯少爷那边有什么通知，叫我便是了。”
父亲点头。妙兰就拖着落寞的背影走了。父亲盯着妙兰的背影许久，轻轻叹一口气，转身抬头透过窗户望着当空的骄阳。
“扣扣”门有人敲了。父亲应声转身，见到爷爷站在门外。父亲点头，算是行礼，“父亲。”
爷爷向他走来，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妙兰是适灵者？”
父亲点头，脸上焦愁不已。爷爷却完全没有平时的老不正经，而是冷笑，“当年你抱她来的时候，我便知道这孩子以后不简单。毕竟是黑女巫送来的孩子。”
父亲嗫嚅道：“父亲可看出妙兰到底是什么身份？”
“适灵者。”爷爷笑笑准备走出去，父亲连忙叫住：“父亲。”
“嗯？”爷爷转身，恢复原来该有的清亮双眸。父亲迟疑道，“我们要不要把玉交给妙兰？”
爷爷摸下巴，思忖道：“你看着办吧。”说罢，摆手走了出来。父亲愣怔站在书房内，呆立了很久很久……
妙兰回到房间，“通”地大字型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呆目了许久。适灵者！她拿起手中的神祈，左右观摩,原先铜质的神祈看起来高档得多。通透的翡翠绿，煞是好看。要是得到了其他六种颜色，会是怎样的？她又把目光转向天花板，脑海又回想起她在卡列娜怀抱中，那种将要进入无尽黑暗中的恐惧。当初卡列娜跳下那刻，是否有害怕过？从小备受宠爱的卡列娜定是害怕的吧。只是当时不如直面黑暗，因为那时的自己是多么的无助。第三代吸血鬼，那个美得不可思议的男人，那个神之弃子，那个其实眼里有着太多寂寞太多恐惧的男子，其实也是个可怜之人。
“咚咚！”门被敲开了，走来的是亚斯·暗。他依旧板着脸走了进来。
妙兰没有起身的打算，而是抬起胳膊，用手臂挡住眼睛，疲惫躺在床上。亚斯·暗侧目看去，并未说不是。自己规矩坐在床旁的椅子上，依旧保持自己高贵的姿势坐着，眼里带着一股看不尽的感情，凝视着妙兰。
时间静静流逝，时钟的钟摆一摆又一摆，让人说不出的静寂。终于妙兰道：“我下步该怎么做？”
亚斯·暗道：“你认为呢？”
“是要我去寻那其余的六颗吗？”
亚斯·暗注视着妙兰被手挡住的脸，久久才开口：“我跟你一起去。”
妙兰咬着唇，抿了许久，“谢谢。”
亚斯·暗忽地站了起来，向妙兰身上匍匐过来，扒开她的胳膊，一字一顿道：“不客气。”妙兰见近在咫尺的亚斯·暗，脸一红，想推开他，却见他两手箍起她的手腕，靠近她，“你要是支撑不住的话，可以借胸膛你靠靠。”
妙兰愣怔望着亚斯·暗。他竟然能看得出她心中的疲惫，心中的惴惴不安，还有卡列娜的感同身受。亚斯·暗察觉到她眼神的闪动，微微怔住了，忍不住松开禁锢她的手。妙兰一解放，双手抓起亚斯·暗的衣领，带着悲痛地语气问他：“他们都说爱她，可是却没有一人迈开一步，肯陪她一起下去。这是爱吗？”她哭了，第一次，发自内心哭了出来。爱到底是怎样的？为何说爱她，却眼睁睁看她坠落，不去迈那一步。
亚斯·暗不说话，手拄着床，放任妙兰蛮力地抓着他的衣领，蹙皱的衣领被妙兰握得紧紧的，她似乎要使出许多力气才能发泄心中的悲愤。
“爱是什么？”亚斯·暗低低呢喃，“也许是一生都在挖掘的宝藏，看你抱着什么心思去挖。如果想要幸福，那么爱就是你感到了幸福。如果是排解寂寞，那么便是爱就是你不再寂寞了。”
妙兰怔了怔，含着泪水抬头看向亚斯·暗。亚斯·暗轻轻一笑，单手为她拭去泪水，“他们不迈出那一步，是因为他们爱得定义不是要在一起。因为他们责任与理念大于了爱。只能说他们爱的不彻底，而不是不爱。”
妙兰脸上的泪水被亚斯·暗拭去干净，然接着眼底滚滚的泪水再次喷泉而出。这次的泪水可能没有刚才那般苦涩腥咸了，因为妙兰有些释然笑了。
是啊，也许他们是爱，只是爱得不彻底而已。
“没想到亚斯少爷这么会开导人。”妙兰有些恢复涩涩道。亚斯站了起来，晃动有些微酸的手，嘴角扯个浅浅的微笑，“因为看到你，就觉得你这样的人，绝对不可能让人爱得彻底。”
妙兰鼓起腮帮，他就不消停地去讽刺她。但看在他刚才在安慰她，她释然一笑，不跟他闹脾气了。亚斯·暗瞧她没有发作的预兆，倒有些意味阑珊。不见小野狗的小爪，还真是不习惯。想起胸前的那道爪印，哎！他胸口那块娇嫩的皮肤，还真是难恢复了！
妙兰嗫嚅道：“亚斯少爷，我们下一步去找哪颗颜色的灵石。”
“火炎渊。”
妙兰咬牙，有些忐忑，“那是什么地方。”
“离昂市满远的。”亚斯·暗笑：“怕我拐卖你？”
她直接送他一个白眼，“我知道你后面的话是我要卖也卖不出去。”
亚斯·暗但笑不语，回到正题上，“会火系魔法的一些法师住在那。也是……”亚斯·暗有些忌讳道：“这些法师貌似已经归降了贝特家族。”
妙兰一怔，“为何归降吸血鬼？”
“不想当吸血鬼，就得听从吸血鬼，就这么简单。”亚斯·暗道。
不想当吸血鬼，是啊，谁愿意当吸血鬼，那是多么可悲的生物。带着罪恶降生，人人唾弃，于是吸食人的鲜血让自己堕落更深的深渊里，与黑暗共舞。只能自怜舔舐孤独，卑微，和那无止尽的罪恶……
妙兰心中不禁震撼了，她什么时候这么怜悯起吸血鬼了？她以前的自己的对吸血鬼是没什么概念的，如今，竟然去设身处地去为吸血鬼着想？她是中魔还是怎么的？可是……她就会情不自禁去想，因为她脑海中总能忆起第一次见到的第三代吸血鬼。那眼神中的叛离，却带着从骨子里透彻的寂寞。
亚斯·暗聚精会神注视着妙兰脸上的变化，不禁笑起来。那次三百年短暂的十分钟，竟把她影响她这么深。
“妙兰。”
妙兰转头看向亚斯·暗。亚斯·暗丢给她一块水蓝色的宝石。晶莹剔透，亮泽颇高。亚斯·暗道：“高级属性石，水性的。对你有帮助，镶嵌在神祈上。”
妙兰点头，照做镶嵌在神祈上，不过什么事都没发生，还是如此。妙兰不免一怔，她还以为会冒水呢。
“这是属性石头，施的魔法带有水性特征，抗火。”
她恍然大悟。
“你今天好好休息。准备好，我们明天出发。”
她小鸡啄米地点头。
亚斯·暗“嗯”了一声，面目清冷朝门走去。刚打开门，似又想到什么，转身再道：“明天穿得漂亮点。”
啊？妙兰着实一愣，不想他转身叮嘱的居然是这个。穿那么好看干什么？她纳闷看着他。而亚斯·暗仅仅瞄了她一眼，就关门离开了。
妙兰眨巴眼，她明天到底要不要打扮捏？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关 他们的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