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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天竺葵 ...

  •   夜幕低垂下的爱丽丝学园充满了灯的光辉,星星点点的灯火从初、中、高三部的教学楼延伸至几十里外繁华的仙朵拉城,路灯在校园道路上洒下温暖的黄色光辉,显得格外迷人。
      此时正是放学的时间,学生们三五成群地说着、笑着,给教学楼与宿舍间的道路染上了几分喧嚣。
      然而通往校医院的路上空空荡荡,人数寥寥无几,有一种诡异一般的沉寂。
      就在这时,窸窸窣窣脚步声由远及近,娇小的身影从道路的尽头逐渐显现出来,那是个十岁出头的女孩,穿着初等部校服,栗色的头发扎成两条略长的辫子垂在胸前。在她怀里还抱着一个精致的三层保温桶。
      女孩看着愈发暗沉的天色,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和一层值班的护士打过招呼后,她熟门熟路地绕了三层台阶,穿过晦暗的走廊,敲响走廊尽头的单人病房的门。
      “进来。”
      听到一门之隔的病房内传来熟悉的男声,女孩愣了愣,一手抱着保温桶一手按着门把手拧开了门——果不其然,身形修长的黑发青年头也未回地坐在病床一侧的椅子上面朝着床头的方向。
      “派尔索纳......这是爸爸做好的晚饭,今天他有点事情来不了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叫出他们都比较熟悉的那个名字。
      “是蜜柑啊。”派尔索纳终于有了反应,他转过上半身看向门口站着的女孩,“放桌子上吧。”
      佐仓蜜柑听话地将保温桶放在派尔索纳那一侧的床头桌上后,侧过身注视着病床上静静沉睡的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担忧地问道:“希今天还好吗?”
      “还好。”派尔索纳低着头看着女孩宁静的睡颜,无意识地轻揉着对方露出被子的手腕,白皙修长的手指搭在他那大了一号的手掌中一如既往地温热柔软,谁又能想象她已经沉睡了三个月呢。
      “你该回去了。”许久之后,派尔索纳出声道,“时间不早了,这里离初等部的宿舍还有一段距离。”
      那你呢......
      佐仓蜜柑张了张嘴却没有问出声,即使是天性活泼的她在这样沉闷安静的环境下也有些压抑,不过即使不问她问也知道青年的答案——想必是一整晚都陪在这里吧。
      “那我走了,再见。”佐仓蜜柑向青年道别,“这周末我再来探望希。”
      蜜柑放轻了脚步走出了病房,在房门即将关上的前一刻,她看着青年弯下身去,似是与床上之人额头相贴。一丝若有若无的祈求透过一方窄窄的门缝流露出来——
      “小希,醒来吧。”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蜜柑不由得回忆起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是她来到爱丽丝学园一星期后发生的事——
      “能力类别编班?”第一次听到爱丽丝学园另一套编班体系的佐仓蜜柑好奇地拉着今井莹和班级上关系不错的几个伙伴问这问那,“小莹是什么系?”
      “技术系。”带着实验护目镜,双手各举着不同工具的天才少女言简意赅地回答完,继续低头改进自己的发明。
      “班长呢?”
      “我是‘潜在能力系’。”
      “野乃子你们呢?”
      “我们是‘技术系’,和小莹一样喔。”
      “那......流架呢?”
      “流架是‘体质系’。”听到蜜柑等人的讨论,爱凑热闹的鸣海老师笑着挤进同学们的聊天圈子,开始了一段较为正式的介绍:
      “爱丽丝有能力类别上课,能力区分为四种,各自在所属的班级内开发自己的能力。”
      “四种?”蜜柑好奇地问出声。
      “正确的说应该是五种,潜在能力系,技术系,体质系,特别能力系......以及危险能力系。爱丽丝学园初、中、高全部合起来也只有200人,行政方面几乎是一起的,这种时候几乎都做班级对抗活动。大部分孩子都分布在潜力系、技术系和体质系,没分到这三个科系的就被分到特力系。”
      看着逐渐混乱的蜜柑,鸣海老师换了个更简单的说明方式:
      “学园里大部分人是潜在能力系,像透视、千里眼、瞬间移动这类一般所知的能量超能力多在这个班上,大家都是传统能力者,班上的氛围普通,大家都很认真。
      技术系和体质系是占第二多的能力。做了什么或研究就会产生能力的班级就很容易专注于自己的工作,所以技术系整体比较安静。像我和流架这样关系着磁场和体质的超能力班级不像其他班级一样专注于研究和锻炼,是一个温和的班级。
      最后是特别能力系,基本上它是那些无法编入上面班级的孩子们集中起来的班级,所以能力不均,混杂在一起。班级氛围不知道该称为是破天荒还是奇怪......总之,特力系有点被看作是废柴班。”
      “那我是什么系?”蜜柑兴奋地问,看着鸣海老师和伙伴们莫名的眼神,“天哪!我该不会是特力系吧!”废......废柴班?
      被扣上“废柴”帽子的蜜柑挂着面条宽的眼泪,抱着课本前往能力类别课的教室。走着走着又想起鸣海老师最后的介绍:
      “对了,还有一系,这是特别班,就是所谓的‘危险能力系’,不管他的能力类型,以学园的立场来看,根据其性格和力量判断为危险的人集中在这一班。他和其他班级不同,偏向秘密主义,内情不同......班级特性多少和负责的老师有关,但这个班级这种倾向性特别强。阿枣就是这个系的。”
      阿枣,就是个捉摸不透的人......
      这样想着,刚准备在教学楼尽头转弯的蜜柑就与拐弯处冲出来的人撞了个满怀——说曹操曹操到——跑的气喘吁吁略显狼狈的日向枣只惊讶了一瞬就果断地捂住女孩的嘴强硬的把对方拖到了不远处的杂乱的灌木丛里。
      “别说话,敢出声就杀了你!”日向枣压着自己没做了几天的搭档,一边压抑着自己的呼吸一边附在对方耳边低声威胁。
      什么啊?
      被这一举动打的措手不及的蜜柑脑子一片空白,刚想挣扎便听见嗒嗒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随之响起的还有一道冰冷轻柔的男声:
      “阿枣,你在的话就好好地回答。”
      “阿枣。”
      说这话的人离他们躲藏的地方越来越近,那低沉的声音让蜜柑一时间有种被毒蛇盯上的阴冷感。察觉到身后人手臂不同寻常的紧绷,蜜柑一边是紧张,一半是好奇——能让阿枣这么害怕的人到底是谁呢?
      就在那名不知名的男子即将走到他们藏身之处时,另一种轻巧分明的脚步声从蜜柑刚刚走来的方向接近,随之响起的是一个陌生而清脆的女孩的声音,相较于男人的声音,这次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娟娟泉水般美妙,沁人心扉:“不好意思,请问特力系的教室怎么走?”
      空气诡异地安静了片刻,那个男声才言简意赅地开口:“沿着这条路往东走,中等部教学楼三层。”
      “好的,谢谢你啊!”女孩道谢后,按着男人指的方向走去。
      被问路打断思路的男人似乎是停顿了几秒,才拐了个方向朝着初等部的教学楼走去。
      估摸着对方应该走远了,被日向枣捂到几乎窒息的蜜柑一把推开对方,连珠炮似地发出一大堆疑问:“刚才是什么啊?为什么突然把人压住?那家伙是谁?”
      日向枣瞟了女孩一眼,长出一口气,一言不发扭过头坐下来歇息。
      “喂!”蜜柑被日向枣这种“懒得搭理你”的不合作态度气到掀桌,她激动地指着对方嚷嚷起来。
      之后因为两人的争吵吸引来一群中等部学生,听到一段关于阿枣的负面传言,被对方抛下落在几个调皮捣蛋欺负人的学长手里就是另一段故事了......
      十几分钟后,当她跟着帮助了自己的安藤翼学长来到特力系的教室门口,一推门便看见美咲学姐拉着一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兴致勃勃地聊着天。
      听到开门的声响,美咲下意识地扭过头,看见了跟在安藤翼身后只探出一个脑袋好奇地四处张望的佐仓蜜柑。
      “阿翼,你身边就是另一个新人?”
      “另一个?”蜜柑疑惑地问。
      “这里——”美咲拍了拍身边的女孩,介绍道,“这位学妹是冬月未来,十几分钟前刚来到特力系。”
      好可爱的女孩子!名字也很好听!
      蜜柑看着距她几步远的地方站着的女孩——对方的头发是罕见的银色,松散地编成两条长长的麻花辫垂在腰际,清秀精致的脸庞被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遮去大半,隐约可以看到镜片后那双漂亮的大眼睛。
      冬月未来走上前打招呼,声音清脆悦耳:“你好,我是初等部B班的冬月未来。”
      “你是刚刚的......”听到这清脆而极有辨识度的声音,蜜柑瞬间想起不久前的问路者。
      “我们......之前见过吗?”冬月未来有些疑惑地问。
      “啊,不是,我之前听到过你的声音。”蜜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解释道。
      “这样啊。”未来笑了笑,她伸出一只手,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一团鲜艳的花朵自手心生长而出——是天竺葵,“很高兴认识你。”
      “好厉害!这是未来的爱丽丝吗!”蜜柑惊呼出声,兴奋地抓住未来的手,“我是蜜柑,佐仓蜜柑,爱丽丝是无效化。”
      冬月未来愣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似有感触地呢喃道:“很稀有的爱丽丝呢......”
      神经大条的蜜柑没有察觉到新朋友语气中复杂的情感,转而关注起了另外一个问题——“我从来没有在初等部B班见过未来啊?”
      “因为我是今天才转学到爱丽丝学园的,正好碰到中等部与初等部一起上的能力类别课就先来这边了,之后会去初等部B班报道的。”冬月未来笑着解释道。
      “是这样啊......”竟然有和自己同一时间段入学的新生!
      这样想着,一瞬间蜜柑对未来又亲近了不少,“我也刚来爱丽丝学园没多久,一起努力吧!”
      “喂喂!不要自顾自地交流啊,快来看看我们准备的欢迎会!”安藤翼伸手拍了拍两名迅速建立起友谊的新生的肩膀,推着她们往布置好的教室中心走去,“今天的主角可是你们啊!”
      彩炮被拉响,写有欢迎字样的条幅从天花板上垂下,纷纷扬扬的彩纸从半空中洒下,落了大家满头,刚刚认识的朋友举杯欢呼,耳畔则是安藤翼学者的介绍声——
      “特力系因为人数不多,所以班级相当合群,特别欢迎伙伴。”
      “这里确实有很多问题儿童,还被称为怪人班,但我们却认为,特力系全班都是第一名。”
      “‘怪人’的称号相对的,就是能为所欲为、畅所欲言,不受任何人的束缚。自由是特力系的座右铭。”
      “没有必要为了头衔,硬撑着门面活下去......我们几乎就是为了破坏这里的呆瓜原则而存在的!”
      ......
      经过特力系那场难忘的欢迎会,佐仓蜜柑已经完全忘记了当初从鸣海老师听到自己能力分班结果时抑郁的心情,不仅迅速融入了这个新集体,还兴致勃勃地期待着初等部B班第二天上课前对冬月未来的介绍。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天竺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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