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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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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乘上了一架纸鸢,游飞在旷窅高空。
无根的风,撕扯他的发。冰寒气流,扒拉着单薄衣衫。
天空很大,却唯有他一人而已。
飞天熊呢?去哪啦?他左右环顾,相随的只有湿湿雾气。
摸摸胸口,里面的确多了点东西。但不明缘由的,反而加重了不适感觉。
呼呼,胸中的苍凉咆哮。
呜呜,空中的萧廖唱和。
世上缺了一人,他丢了一颗心,是同一种心情。
啾——!啾——!啾——!
忽然,寂静天穹,传来一阵阵嘹亮哨音。一只只熊型风筝,从各方各面飞来,黑压压如蝗群一样。它们都配着风哨,在飞翔中鸣叫。
一起叫着:“啾——!啾——!,俊哥儿找我?”
白玉堂耳膜刺痛,堵着耳道问:“你是何人?”
一只道:偷蜜熊。一只答:风流熊。一只说:摸鱼熊。一只回:躺平熊。……
白玉堂恨:“统统不是,我要见飞天熊!”
他的纸鸢座驾,好像被这一句剪断了线,腾然间失去牵扯的力量,飞速朝地面坠去。
啊——————!
噗通!
这一回,触体不是柔软,而是凉丝丝的水。他举目四望,发现自己正在一个浴池之中,且已□□。
诶?!
“小耗子,你又来了。”
浓浓水雾,被一句低沉嗓音,霎那拨开一半。飞天熊的面罩脸,在对边若隐若现。他头顶一块布巾,脖子以下的部位,因浸在水中,而看不分明。
但他嘴角的弧度,依如上一回清晰。
他笑着说:“我等你很久了。”
见到了他,白玉堂飘摇的心,莫名倏然落定。抄上集台词说:“哼哼,我寻你也不容易。想不到呀,你的门居然开在浴室的顶。”
“不足为怪。”
哗哗,飞天熊泼了两把水在身,“对你,我喜欢坦诚相对。”
这话好像暗藏玄机,可五爷当下无心细品,直截了当问:“说的好,爷爷我明人也不喜暗话,速速坦白来,三宝在何处?”
“就在你身边。
白玉堂脑袋一通乱扭,“何有宝来?”
飞天熊拿下汗巾,抖开轻轻一挥。白雾退去,二人赤条身体在清澈水下,登时难再躲匿。
他道:“飞熊之皮,为我之肤皮,当然覆在我躯体。”
五爷脸红红,徒劳的抱紧身体,“这该如何盗取?”
贼头伸出一支手臂,说:“摸。”
“摸?”
“不错,感受它的触感,了解它的轮廓。当你透悉它时,它便在你的掌握。”
白玉堂会意,可静静一想,若用此法盗取,岂非同他肌肤相亲?白白面皮,烘一下烧红。
那边,飞天熊懒懒靠在池沿,眯着眼挑衅,“怎莫,五爷畏惧了?”
“荒谬!”
“莫非退缩了?”
“笑话!”
“那为何还不出手?”
“我在想一个问题?”
白玉堂搜肠刮肚,“我有无正处的对象?”
“这让你为难?事实上简单。”
飞天熊撩起一把水洒开,五彩泡沫卒然盈满空中,“整好出个轨。”
他展开双臂,循循诱战着,“小耗子,还等什么,快来偷取。”
白玉堂再度寻思无果,遂认定自己乃光棍一条,不存在渣男行径,那还担心什么?顿壮凌云之志,毅然冲前!
于是,肌肤与肌肤瞬间相贴,热度与热度燎原。
白玉堂的手,描绘熊皮下肌肉的起伏。而自己身体的曲线,也被对方细细探索。
凉凉池水,霎那温热,俄顷已成滚沸。如似最烈的火,烤着最烫的油。
咕噜噜,水池沸腾,水泡翻涌。他感觉冷似冰窖的胸内,蓦地生出一点热燥。那满池的水,仿佛都在里面沸跃。
嗵!嗵!心跳再一次鼓动。
“是它吗?”
“是它。”
果然,他发现胸中又充盈许多,便想与他黏的更紧。
可是,这人却不合时宜的,开始说话,“鼠爷。”
他说:“有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先前忘了,方才刚记起,要同你说明。”
白玉堂正心醉神迷,心忖:微不足道,何必现在说来。烦的鼠爪一抬,全挠在他背。
但话音未歇,仍在固执陈说:“关于昭星洞三宝,有着特殊含义,一直为熊寨堡代传的求亲聘礼。每一位家主,迎娶新夫人,必需奉上此三件宝物。因此,得到三宝之人,定为堡中压寨的娘子。”
“鼠爷,您已摸走两个,这亲事……”
神…..马?!
白老鼠如被猫舌头舔了皮,激的鲤鱼般弹起,“好哇飞天熊,你给老子下了套!”
贼头却委屈巴巴,“我早留书于你,哪存分毫瞒欺,不信你看。”
滚涌的池水,应他话幻成一张水幕,卢家庄墙上的字,在上头起起伏伏。五爷盯着最后刻意加粗的三字,脸色铁青,直觉得它们在疯狂嘲笑。
“五爷,五爷,遇到骗子!”
“鼠爷,鼠爷,坑成傻子!”
……
面孔一分黑过一分。暗念:二哥说的当真不错,这熊头确为采花大盗!哇呀呀,没想我一时大意,毁了一世英名,几乎叫他得逞奸计!
恨的拔长皓齿,尖牙吼道:“熊头奸诈!卑鄙无耻!”
但飞天熊笑容不破,皮厚难啃,回说:“当日我诚心下嫁,却遭你无情拒绝。唯有强……不,诚意邀请鼠爷过门。”
他无赖的笑,并着无赖语,“其实鼠爷并未输透,不必过分气恼。这最后一宝,偷或不偷,全赖你的决定。”
白五爷腹诽,想:我偷如你所愿,不偷我难如愿。不论哪一样,全是老子吃亏你得便宜。赢的好漂亮呀!
忽然想着什么,道:“你为何不一骗到底,偏偏这时告于我知?”
“强扭的瓜不甜呀。”
飞天熊道:“最重要的事,当然需鼠爷自行决定,要不要拥有三宝,想不想跟我回去。”
“回……去?”
回哪里去?
鼠爷被一句打懵,意要再问。对面人突然神色一紧,猛的推开他说:“它来了!”
“谁?”
“江洋大盗!”
“哪一位?”
“它是此间魔王,我一直在等的人!”
飞天熊眸光蓦地凌厉,直直望向前方,杀气遽放。
语毕,黑衣秒穿,斗篷张开,浴池霎时波澜汹涌。那飞天的熊,卷着一池水花,踏浪腾去,片息已无影无迹。
“诶?”
“你去哪呀?”
白玉堂欲追,一个浪头盖来,把他打入黑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