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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风尘奇女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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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苏城内,华灯璀璨。不夜楼门庭若市,宝马香车络绎不绝。
不夜楼虽日日载歌载舞,可今日这盛状与往日有所不同。据说是不夜楼的头牌白飞飞今日有什么特别的表演,是以场面才显得如此隆重。
姑苏城传得沸沸扬扬,白飞飞,一个初来乍到的女子,刚来第一天,就被当作头牌捧着,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已大红大紫,声名远播。
台下席无虚座,观众个个衣冠楚楚,贵气逼人,看样子都不是普通的人物。
台上八名佳丽,均是容颜不俗,姿色出众,定是经过精挑细选。八名美女各持不同乐器,端坐于两边,一个比一个优雅动人。台中空着一架瑶琴,真正的主角还未上场。
随着丝竹奏起,一个白衣女子,襟飘带舞从空中翩然而下,柔桡轻曼的身段如一朵飘逸的流云,在风中袅绕。
所见者,无不惊为天人。
她不曾着地,盘旋于空,轻飞漫舞,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清雅脱俗的气质。原本精妙绝伦的舞艺,再配合上乘的轻功表演,全然一个飞天神女入凡尘。
她时而腾空盘旋,时而脚点琴沿,时而倒身拨弄琴弦,舞姿美极,琴声悠扬。如此巧妙地将琴,舞,轻功融合在一起,别出心裁的表演让观者无不称奇。
台上伴奏的八名佳丽已堪称绝色,但白飞飞一出场,那八名美女便显得黯然失色。如果说那八名佳丽算是美女,那白飞飞简直是仙子,并且一定是仙人中最美的一个。
当真是浓纤适中,修短合度。雪颈如玉却生香,纤腰似柳能善舞。柔荑之手轻舞长纱,凌波微步移步生莲。让人不得不佩服上天的穷工极巧。
她本是风尘卖笑之人,但那一汪盈盈秋水,随着舞姿的变动四处流泻,却傲慢的不肯在任何人身上停留片刻。有清莲般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高洁。
沈浪也不禁被她的舞姿所吸引,无论任何男人看到这种女人,都不愿再把目光移开的。谁说风尘女子都是庸脂俗粉?起码白飞飞绝对不是,从看第一眼起,沈浪就觉得这个女子非同寻常。
这时,一个打扮的阴阳怪气,男女不分的人突然站了起来,暗搓着手掌,眼眯成一条缝,歪着嘴巴,一脸的奸笑,似乎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果不然,趁白飞飞倒拨琴弦,翻身跃起时,猛地里抛出一个银钩。他出手迅疾而精准,看来身手不俗。银钩过处,风声虎虎。
眼看着银钩已挂上了白飞飞的衣领,那人当即将手中钢丝一拉,“嘶!”的一声,白飞飞的衣服登时被钩下一大块,如雪的肩肌裸露出来,脖颈之处被铁钩划伤,鲜血横流。
看着白飞飞受伤,他眼中闪过一丝残酷的快意。
沈浪惊道:“一线香!”
一线香是出了名的采花大盗,他武功不弱,又诡计多端,只要是被他看中的女子,很难逃过他的魔掌。直到五年前,惹上了凤天教的冷艳狐,便突然在江湖中消失了,有人说他被冷艳狐暗杀在床上;也有人说他纵欲过度,精尽人亡。没有一个人说他还活在世上,但他现在却又出现了。
白飞飞惊慌失措,折翼小鸟般从空中跌将下来,颈间裸露之处,肌肤胜雪,一块鲜红更显肌肤之白。她惶惶地捂住肩头,娇柔的身子颤抖如风中的秋叶。受辱至此,已顾不得伤口的疼痛。
老鸨与青楼的姐妹们惊慌四散,躲一边敢怒不敢言,都是久经风尘的明眼人,自然看得出这阴阳怪气的人并非泛泛之辈,得罪不起。
台下观众虽都是有身份之人,却也不愿惹上这种江湖高手,虽然感到愤慨,却始终无一人出手相助,混乱中匆匆而散。
一线香垂涎三尺地看着白飞飞,阴阳怪气地道:“美人啊,美人儿,我一线香藏匿了五年,没想到一出来就遇见你这等绝色的美人,真是艳福不浅,哈哈……”说话间,便已迫不及待地朝白飞飞扑去。
沈浪双眉一横,怒然拔剑,剑光如匹练,一闪而至。森寒的剑气如芒刺在背,一线香虽未回头,却已感觉到背后的威胁,当下身子一拧,就地翻滚而去。
他反应够快,快得不可思议,可不知怎地,沈浪的剑却已被染成了红色,鲜血顺着剑体滴滴而落。再看一线香翻滚过的地面,血迹斑班,整个人也已染成了血人。人们只看到沈浪的剑光一闪而过,不过眨眼的功夫,谁也未曾看到这一剑是如何刺入了一线香的身体,但一线香却实实在在地受了伤。
难怪人说风擎剑客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会见血。
一线香又岂是任人宰割的等闲之辈,就地翻滚间募地又抛出银钩,银钩来势凌厉,光闪闪的直勾向沈浪的脖子。沈浪稍一闪身,一剑绕住牵着银钩的金钢丝,再一拉,一线香便被带至身前。
“一线香,你归隐了五年,为何又现身作恶?”沈浪道。
一线香恬不知耻地道:“唉!藏匿的日子不好过啊,早知如此,老子宁愿被冷艳狐那婊子玩儿死也绝不做缩头乌龟,没女人的日子真他妈生不如死!”
白飞飞受惊而憎恶地瞪着他,一双明眸说不出的灵动,怜人。
沈浪双眉深皱,神情厌恶,当下把剑一扬,道:“哼,死到临头,不知悔改!”“唰!”地一声,沈浪将剑自绕着的金钢丝中抽出,白光一闪,又朝一线香刺去。可是这一剑竟没能刺中他。
风擎一剑竟会落空?不可能。
原来一线香已如变戏法般钻到了地底下,转瞬间踪影全无。
沈浪的剑招再怎么精妙,万无一失,也只能封住他前后左右等一切有可能逃跑的方位,可这彻地而入,倒着实让人意想不到,想必也只有这种本事的人,才有可能在沈浪的剑下逃脱。
沈浪暗惊,不想这一线香还有这等潜身彻地的本事。
他犹自记得一线香入地时的方向,纵身正要追出,却又看到缩在角落里惊鸟般的白飞飞,无论谁看到她这个样子,都不会忍心离去。
沈浪走到她身前,柔和地微笑如春风般温抚人心,他知道只有极度的温柔才不会再次让这个纤纤柔弱,楚楚可怜的女子受惊。
白飞飞羞涩地望着他,惊恐之色渐渐消融,似乎有说不出的感激,但又说不出口。
沈浪缓缓朝她伸出右手,白飞飞玉手蠢蠢欲动,却迟迟不敢伸出来,沈浪微笑着点点头,给以勇气。
白飞飞这才战战兢兢地伸出白玉般的手臂,当沈浪握住她的手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像一块寒冰在他掌中融化了。
沈浪轻轻地将她从地上拉起,仿佛多施一分力气就会折断她的手臂,害她跌落在地,摔得粉碎。人哪有这么脆弱?但这等天人尤物却让人不得不呵护,怜惜!
“你的伤……”沈浪看着鲜血染在她如玉的肩头,有种暴殄天物的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