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贫*A

5、雏菊上

　　阿花 1:11:46
　　干啥呢你

　　贫道乐天 1:11:55
　　电影……

　　阿花 1:12:38
　　鬼的？

　　贫道乐天 1:13:16
　　聪明

　　阿花 1:13:16
　　不怕啊你

　　贫道乐天 1:13:19
　　不怕真的我都不怕

　　阿花 1:13:27
　　你就见过真的？

　　贫道乐天 1:13:29
　　家养着呢

　　阿花 1:13:30
　　= =胆小鬼么没创意

　　阿花 1:13:36
　　你为什么不怕呢

　　贫道乐天 1:13:39
　　你为什么怕呢

　　阿花 1:13:51
　　额……被你这么一问还真说不清楚

　　贫道乐天 1:13:59
　　因为样子可怕？还是因为他们会杀人？

　　阿花 1:14:02
　　嗯……样子可怕也有啦，最重要的是会杀人吧

　　贫道乐天 1:15:43
　　那就是怕死，不是怕他们

　　阿花 1:17:05
　　是人都怕死的吧别跟我说你不怕

　　贫道乐天 1:17:23
　　也不一定一个人怕死是因为对这个世界的留恋太多

　　阿花 1:17:44
　　那你呢？

　　贫道乐天 1:18:19
　　我比较适合去那个世界

　　阿花 1:18:40
　　你相信有那个世界么？

　　阿花 1:18:50
　　你相信人死以后会去另一个世界？

　　阿花 1:19:04
　　喂喂？

　　阿花 1:20:15
　　你还在么？

　　君莫语没空搭理“阿花”蹦蹦哒哒的头像，液晶显示器里头，坐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孩子，睁着俩圆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瞅着他。

　　虽然他正在放恐怖片，但它不是这部片子的主角。

　　就在女人身后突然出现一个呲牙裂嘴的僵尸炮灰时，画面一转，没有配乐没有台词，只剩下这么个孩子。

　　君莫语麻木地想，不是剪辑出问题了就是穿越了。

　　最大化的播放器下方，显示播放时间的进度条，正疯狂的、疯狂的前进，很快就满格了，居然像贪吃蛇一样，诡异地转了弯，沿着显示器的四周，方方正正地画起长方形！

　　不是是木马吧？

　　这木马变异得可够畸形的。

　　很快他就没心思开玩笑了，孩子突然咧开嘴大哭起来。尖细的、稚嫩的童音，用这么一种不要命的哭法，喇叭受不起这么严酷的考验，刺啦刺啦作响，连带着电脑桌也微微颤动起来。

　　一哆嗦，君莫语条件反射地去按显示器上头喇叭的开关。手刚伸出去，上都就多了点东西——一只属于孩子的圆滚滚、藕节似的小胳膊，从屏幕里头伸出来，搭在了他的手臂上。

　　力气大的惊人。

　　君莫语几乎要以为被拽下去一块肉。

　　当然也只是几乎，只是以为。要真扯下去了，君莫语就要把某人扫地出门了。

　　感到有失业危机的某人，掐着后脖子，粗暴地把孩子从屏幕里头拖出来，撒了一溜子黄黑的糊状物，臭烘烘的一股怪味。

　　孩子吓得哭都忘了，迷糊的小样儿还挺可爱。

　　莫语一边揉着手腕子上的青紫印子，一边上下打量这位不速之客。

　　全身都胖嘟嘟肉滚滚，活着的时候估计是个挺招人的。

　　不过现在嘛，白白嫩嫩的皮肉从皮下开始腐烂，从嘴里、鼻子还有两只眼睛里头，不断地渗出黑黄色的粘稠液体，糊得到处都是。嘴角的肌肉向耳根撕裂，动作之间，能看见青黑色的腐肉里头的黑红色的血块。

　　显然，就算死了，它也不咋喜欢被人这么拎着，“大嘴”一张，嗷嗷大哭。随着面部肌肉的运动，更多的黄黑色液体掉了出来，其中还有白色蠕动的幼虫。

　　君莫语摸着下巴研究半天，跟某位爷说：“好像不是你的？”

　　某位爷点点头，答曰：“你身为男子，自然不可怀胎生子。”

　　莫语囧……

　　他当然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他会答得这么认真、更没想到他会这么答——感情他有孩子就一定是他生的是吧？那遇见他之前，您王爷都是处男一只么！

　　当然了，这话也就敢在心里诽谤诽谤，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说出来。

　　找不痛快是怎么的？

　　“怎么整啊？”莫语受不了啼哭的折磨，使劲儿扣住耳朵。

　　鬼哭狼嚎是最难听的。

　　大爷没说话。

　　大爷一向喜欢多办事、少说话。抬手就要“办事”。

　　怪事发生了，刚才还气势磅礴、哭得不依不饶的娃子鬼，突然间就噤声了。

　　不但噤声，还朝君莫语伸出俩小手，十根指头张得开开的，俩小腿使劲儿踢蹬，瞪着丢了一边眼皮的眼珠子，上下嘴唇一碰——

　　“抱抱”

　　可能是口子开得太大，漏风漏地严重，这三字听着有点“爸爸”的味道。

　　声音的倒是清楚的，太清楚了，以至于君莫语想装成没听见都不成。

　　“不是我的。”

　　可悲的条件反射。

　　大爷把孩儿拎到眼巴前，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看了两遍，然后非常肯定地说：“确实与我不像。”

　　……

　　您大爷真自信啊！？

　　气到暴走的某人，一把抢过受了惊吓的孩儿抱在怀里，挣扎了半天，生生把那句“你又不是我儿子，干毛跟你像”烂到肚子里了。

　　“嘎呀！”

　　孩儿俩肉呼呼的小手抓着他的衣服，脑袋左右乱甩，逮着啥都能看一阵似的。嘴里还发出一些毫无意义的单音节，在它爹怀里头，非常的自得其乐。

　　某个自信过剩的爷挑起一边儿眉毛瞅他，户主会意，清咳一下，一本正经、严肃宣布对孩儿的处置：“养着吧。”

　　大爷的另一边儿眉毛也光荣地站起来了。

　　——不乐意？嘿，让您不乐意是我的宗旨，让您不高兴是我的期望。

　　君莫言皱着眉头，揪了一根头发，塞到孩儿嘴里头。

　　孩儿挣扎太厉害了，莫语一使劲儿，半个手腕都杵进喉咙里了。

　　——没办法，“入口”太大了。

　　看着孩儿委屈拔啦地把异物咽下去，王爷才把手拿出来。莫语立刻嫌恶地往后退两步，意思是要离满手黄黑色腐液的王爷远点。

　　王爷木然。

　　娃子嘴角的伤口已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愈合，身上皮肉也都恢复了白嫩。

　　一个活生生的大胖小子，眼泪汪汪地坐在莫语手臂上，乌溜溜的大眼睛、红扑扑的脸蛋儿，沾着哈喇子亮晶晶的小嘴儿……

　　某宅男玩心大起，“叫爹地！爹、地！”

　　孩儿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抱过去了。某王爷无比强势地指着君莫语对孩儿说：“母妃，”又指指自己：“父王。”

　　君莫语忍气吞声，暗自磨牙。隔着头发，怒睁双目，企图使出绝技以眼杀人——可惜除了他，这屋里没“人”了。

　　孩儿可能是被刚才王爷的“强迫塞入”留下阴影了，对其一切要求都莫敢不从。依依呀呀叫了两声，是很努力了，可连“父王”“母妃”的边儿都没沾上。

　　宅男又抢回来，指着某王爷说：“妈、”指指自己，“爸。”

　　他就是想报复一下，没觉着这称呼有什么不对。事后要是想起来，肯定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
　　对孩子来说，这俩字显然要比父王母妃什么的容易多了。

　　细声细气的跟着莫语学了两声，听着就是那么个意思。

　　某宅男得瑟，接着得瑟。

　　王爷大手一挥，“就寝。”

　　可怜某网友的头像，还在那不知疲倦地跳动，宅男君某乐颠颠抱着流口水的小Ｐ孩儿上床玩儿去了。

　　谁能指望连遥控器都没摆弄明白的王爷，按程序关闭电脑？

　　——啪。

　　插头从插座上脱离，带出一溜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