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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八 生死赌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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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的温度出奇的低起来,东南亚气候潮热,可是,在这个顶级房间里,应该是四季如春的,可是,却在短短几分钟里,变得有些冷。
一边的Aiken,小小的身体似乎有些支持不住的发抖,也不知道是否在后悔,跟着进到这样一个房间。
外面突然更加热闹起来,台柱上开始表演起热辣的脱衣秀,那是从阿姆斯特丹请来的最高级的表演团,热辣而且专业。
灯光,开始更加焕彩多姿,迷离光怪,一道道刷过落地玻璃,然后,扫过妖帝的身姿,披沥上一种幻惑的神采。
这个男人展露着修长的四肢,好暇以整地坐着,仿佛帝王,裁剪精致的定制西服,将他优雅和颀长的身材包裹得淋漓完美,却也把一种不可言说的魔魅,不动声色的吐露出来。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可以像他那样,和黑色,那么的契合,夜的魔魅和不测,黑暗的永恒,在这个带着邪恶味道的人身上融合的完美无缺。
他仿佛在看着一个没有生命的玩意,又好似猫捉老鼠的悠哉,冷漠而嘲讽地撇着唇角,冷冷注视着蔚思悠。
背靠着玻璃,使他可以完整看清面前的女人的表情,对方,却无法看清他的。
还没有什么人,可以在魅夜妖帝这样的窥视中,不可屈服。
他不急,只等待猎物的蛰伏。
突然,有人敲门,黑衣人看了眼妖帝,犹豫了下,还是去把门开了。
和外面的人嘀咕了下,他关了门,走近老板,在他耳边低低说了数句。
外面突然喧嚣起来,些许的闹腾通过那几十个监视镜头传出来,不是因为舞娘妖娆舞姿引起的哄笑,而是不和谐的吵闹。
一群人,闹哄哄地闯了进来。
室内的低气压,却因为这个意外而得到了舒缓。
妖帝陡然站起,迈动修长的身子,走向外面,蔚思悠意图站起来,他冷冷来了句:“小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希望不要离开的好,天狼,帮我招待好这位蔚小姐!”
妖帝就这样如同一个帝皇般孤独而高傲地走了出去,随即一排的黑衣人利落而干脆的紧跟着,而蔚思悠,却被那个被称为天狼的男人阻挡在了离门几步之遥的室内。
这个男人没有像外面那些男人一样板着脸那么严肃和冷酷,却比外面那些人更加有气势,雄壮的身躯铁塔般立在门口,如同无法撼动的山岳。
他很冷淡又很客气的对蔚思悠道:“蔚小姐,对不起,请您坐等一下,我们老板一会就回来。我已经吩咐人给您取饮料了,请坐吧!Aiken,做你该做的事,懂么?”
一边的Aiken抖了抖,立刻扶住蔚思悠,用一种无比甜蜜而亲切的口吻道:“姐姐,你坐一会吧,你不是头疼么?来吧,我给你继续按摩好了!”
蔚思悠默然,走近了玻璃门,冷眼看下去。
下面的音乐已然停止,却有更多的吵闹声传来。
这房间隔着音,听不到下面的声音,但是,可以看到,那来到的一批人气势汹汹,不同一般。
蔚思悠看看身后一排的监控器屏幕,想了想,走近了屏幕。
扭开音频控制按钮,她看向大堂那块吵闹的方向。
天狼倒未来阻止。
下面来的为首的,穿着的衣服蔚思悠很熟悉,那是广岛暴走族非常典型的一套衣服,一身红紫相间的特功服,背后是绚烂的刺绣,绣着吐着舌的鬼面。
这样的一套刺绣特功服,需要20万日元,而他手里那个Arai头盔更值钱,一头绚烂的染发,通通都说明了这个鲜明标志的家伙的出身。
“妖帝阁下,不要告诉我,你想用你的身份,来给天鹰做弓囊,这明明是说好的,他自己没有出现,按照赌约,死亡约会不到,就输给我东边的所有地面,这可是亚父做的公证人,以您的身份,不会出尔反尔吧!”
这个日本人的华语说的非常地道,但是一脸嚣张的样子却毫不掩饰。
“妖帝阁下,愿赌服输,天经地义,你们华人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我不知道,你们华人帮一向自诩东方正统,却原来,你们也会出尔反尔呢!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这个家伙的声音出奇的大,带着极其不客气的蔑视,跟在他身后的人,也同他一样,爆发出一阵嘲笑来。
这惹得跟着妖帝出来的一群人脸色暗沉,齐唰唰亮出腰间的黑油油的抢来,刷一声指向了对方的脑袋。
而几乎同时,对方也掏出抢,哗啦啦指向对方。
一时之间,气氛立刻剑拔弩张。
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后,妖帝略带沙哑的声音在魅夜凄迷的光芒里穿过重重的迷雾清晰的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井本一郎,你想如何?”
那个井本一郎嗤地一笑,依然用那种嚣张的态度放肆地道:“妖帝,我没有别的意思,愿赌服输,你撤出你的人,把那块地盘交给我,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不然,我们三相组,也不是好惹的!”
“这场赌约并没有开始,你凭什么说你可以占有那块地?”妖帝挥挥修长的手指,唰地一声,手下已然利落的将枪收了回去。
“哈,哈哈哈,妖帝,你不是想反悔吧?这场赛车赌约定得是一个月,你那个小弟弟到现在都没有出现,难道还要大家等不成?咱们可没那么多闲情等,要是不敢早他妈说明白,躲在你□□下面算什么好汉?”
“怎么,你们华人还是喜欢仗着人多欺负人少么?老子不怕,老子倒要看看,东南亚的妖帝,怎么和道上的兄弟们交代,难道说你家小弟还在你怀里捂着,没断奶不成?”
一群来人哄堂大笑,震得对面的人群脸色难看之极。
“一郎,在妖帝面前还是要悠着点,别让人家说你不礼貌!”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一个老人迈着稳健的步履拄着一根老山木的拐棍悠悠走过来。
“亚父!”所有人都恭敬的叫道。
连妖帝,都略略侧侧身,点了点头:“亚父大驾光临我魅夜,真是荣幸!”
亚父满是皱褶的脸上,雪白的长髯无风自动,倒有些仙风道骨,那一双微眯的眼里透着精光:“呵呵,妖帝君啊,这次,我这老骨头不得不来主持个公道,毕竟,这是大家双方定下的血盟,你不可以出尔反尔啊,这,可不符合道上的规矩,不是么?”
妖帝默然,没有开口,亚父呵呵笑着抚着白髯,倒也不急着开口,却朝着井本一郎的那群手下挥挥手,让他们收了枪,一脸平和地看着妖帝。
‘悠悠,我求你件事,借我你的身体用一用好不好?’一直沉默的芮天歌突然开口。
蔚思悠冷然看着大堂的监控,扯了下嘴角:‘怎么,肯开口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求你,让我借用一下你的身体吧!’
‘你不是已经在自作主张用了么?还要问?’
‘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但是我道歉,我没有要擅自做主的意思,只是,算我求你,让我用下你的身体,回头,我给你解释好不好?’芮天歌一贯张扬不羁,却在这时候,让蔚思悠感受到,他那不一样的哀恸。
蔚思悠心一动,这个家伙待在她体内太久,太了解自己的脾气了,他如此擅自行动,却懂得,在她发火前,浇上一盆水灭火。
‘我不喜欢你这样冒失的冲动,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解释,我拒绝合作!’可是,她也不能老是被这家伙牵着鼻子走,这是她的身体,不允许被控制。
‘我保证,回头我一定给你解释,现在,请务必,借我身体一用好么?’
‘……,好吧!’蔚思悠抬脚往外走,天狼一把拦住了。
“我要去帮你老板解决那个赌约的问题,你拦着我可不是在帮他!”蔚思悠淡然的语调成功地让这个看上去面无表情的家伙有些动容。
他的一双犀利的眼睛和他的老板一样,好似一匹狼,上下打量评估着,犹豫着。
蔚思悠没有兴趣和他纠缠,一步迈了出去,天狼脸一沉,右手如电,眼看要打上她的脉门,却在一瞬间,在后面的Aiken看来如同眼一花的时间,蔚思悠腰一沉,右手泥鳅般滑了出去。
接着身躯原地一转,左手如刀,横扫出去,接着突然变刀为爪,啪,捏在天狼脉门三寸处一推。
天狼闷哼一声,噔噔噔退后了几步。
蔚思悠顺势一步夺门而出。
“哎呀,姐姐!”Aiken尖叫着冲过去,一边的天狼面沉如水,足跟一顿,稳住下盘,本想再上,突然一转念,变势的手,又放了下来,跟了上去。
蔚思悠迈步如风,几步下楼进入大堂,在一群人身后沉声道:“谁说赌约失效了?”
这个声音,清亮有力,在剑拔弩张笑里藏刀的气氛中,分外突兀,成功地将所有的注意力吸引向她。
妖帝隔着众人远远看到她,面具里光芒闪烁,天狼已然走近他,俯首说了几句话,更让这个男人隐在面具后的眼湛露一道异样的光彩来。
蔚思悠没有精力去细究这个人的内心,只对着刚刚嚣张万分的井本一郎轻轻一笑:“死亡赛车的赌约,今日才过期,今晚真好亚父也在,就此比一场见分晓如何?”
井本一郎先是有些意外地看着,听闻这一句后突然狂笑起来,那一头张扬显眼的黄毛随着笑肆无忌惮的飞扬:“哈,哈哈,你们华人帮派是不是没人了?居然派个娘们来,那只飞鹰呢?不该叫小鸡仔才是,是不是躲到这个小婊 子裙子底下去了啊!”
这家伙,和他带来的人都轻浮而藐视地笑起来,惹得对面的人愤愤不平,但是,妖帝没有表示,谁也不敢动。
蔚思悠等这些人笑够了,才嗤一声道:“怎么,阁下不敢接受么?莫不是怕输给一个小娘们丢不起这个人?”
这句话,成功地让这个广岛疯子冷了笑,拉下脸来,恶狠狠瞪向蔚思悠。
蔚思悠好整以暇,淡然微笑,却朝着老者亚父行了个江湖礼,非常标准的三指一并,一指朝天,堂口拜礼:“亚父,您是见证人,小女有礼了,赌约上说得很明白,死亡赛车,生死自负,至于是谁上,并无约束,飞鹰有事不能来,我代替他,您老的公正有目共睹,我相信,您不会偏私吧!”
亚父瘦硕的身躯如老树般苍劲,眯着眼看了看蔚思悠,侧身对妖帝道:“哦,妖帝君,你的地盘上,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个丫头啊?很有当年铁妮子的风范嘛,怎么,真要这丫头上?你确定?”
所有人都看向妖帝,这位东南亚的□□皇帝沉默着,直直看着蔚思悠。
蔚思悠迎着那目光一点头,风淡云轻地笑了笑。
那道凌厉的目光突然暴长,如同流星,又在瞬间归于沉寂,那仿佛死神的颂歌,在黑夜里唱响:“亚父也看到了,今日这场比试,避无可避,既然生死赌局已开,断无收回之理。”
这个低哑却极具威慑力的声音,令亚父白髯无风自动,那脸,不自主地抽了抽。
“好吧,既然双方人员都到齐了,赌局开始!”苍老的声音响亮地传遍了大堂,令每一个在场的人心中俱都一凛。
佛说,须臾一芥子,电光火石间的疯狂,决定着的命运,就是胜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