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口如瓶》执笔画妳眉

5、第五章

　　白与看着高三的教室发呆。

　　孟阳则看着他：“你为什么转学？”

　　白与回忆，为什么转学。

　　他想起了转学前第一次被女生指着鼻子骂，那一次他没有给自己辩驳的机会，因为他不会，无从下手，无从开口。

　　是一次月考，考场上同班女生让白与给她传答案，白与自知状态不好，无视掉了女生的请求。

　　“白与你看你这么可爱学习又好，帮我传一下语文答案好不好，有些课文我来不及背了没背过。你写字好看，他们给我传的我看不清。”

　　女生在班里排名前十，虽然跟白与有点差距，但是按上次成绩两人分在了一个考场。

　　他没有想过会有排名比较靠前的同学会在考场作弊，或者说会找自己帮她作弊。

　　监考老师刚从白与身边走过，一个纸条跳到了桌子上，砸在白与手边，轻轻一抓便盖在了手下，白与顺势抬头，监考老师没注意到这边。如果被发现，两个人成绩都会作废。

　　女生在隔着白与两列的地方摆出求救的姿势，这么远能传过来也是不容易，白与打开纸条，对方让白与把默写和所有选择题都传过去。

　　成绩下来后白与毫不意外，掉出了班级前十。

　　活动课前，白与总觉得自己周围吵闹声很大，平时是没有这种感觉的。

　　抬头观察只是一群女孩子在说笑，上课铃响了，白与拿上要背的书回宿舍收拾，现实并没能让他如愿。

　　刚刚那群嬉笑打闹的女生围住了白与，为首的是在考场和白与要答案的女生。

　　“你是不是嫉妒我们白姐的成绩啊，不惜花费这么大代价拉敏敏下水。”

　　后面的细节白与没再回忆下去，她们说白与故意传错答案，甚至污蔑白与暗恋女生的男朋友。

　　三中不让谈恋爱，他知道女生的男朋友是谁，和白与一个宿舍的男生，基本没有交流。

　　白与把拿出来的本子收回去，没有和他们辩驳，因为从未发生过的事他也不明白。

　　但后面越说越过分，甚至说他其实是个女生，一直以来为了靠近女生的男朋友才瞒天过海住进了男生宿舍。

　　白与只觉得荒唐。

　　“你说白敏男朋友为什么会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夸你白与长得好看？”

　　这些话白与倒是从未在宿舍听他说过，几人作势上来拽住白与的衣服，要为他验明正身。

　　白与从未想过是自己的不会说话，给了每一个欺负他的人可乘之机。

　　如果没有人特意往这边里看，是不会有人知道的，几个女生把一个男生包围住，正欲实行不轨，但是这里却出奇的安静，除了一些肢体碰撞的闷响。

　　白与反抗太激烈，被她们拽到了女厕所，他挣扎不开没办法自救，只能任由恶人宣判的到来。

　　几个女生帮白敏制服着白与，非常默契的没有大声说话。

　　撕拉一声，白嫩的大腿和略微鼓出来的地方，围观者像是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

　　“还真是男的，这里面该不会是假的吧，不是有电视剧里面就是这样的吗。”

　　“对啊，谁知道里边是不是真的！”

　　一双手抓上去，又立马弹开。

　　“管他是不是真的，反正这次我气出完了，谅他以后也不敢再惹我。”

　　白敏收回手，把裤子扔到白与身上。

　　“你竟然也姓白，丢人现眼。”

　　那件事以后，白敏像是得了病，动不动就会在白与落单的时候把他往女厕所逼。

　　除非白敏像第一次那样喊来六七个女生，只要白敏身边只有一两个人时，白与都能逃脱。

　　白敏和他男朋友分手那天，男生在宿舍堵住白与：“看你不会说话的样子，天天就当挖墙脚的小人是吧，你他吗作为一男人贱不贱？”

　　宿舍没有一个人问白与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就是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没有回答，白与去了操场。

　　回教室的时候，里面乱成一片。

　　白与一进去就吸引了大片目光。

　　白敏指着他男朋友的鼻子：“给白与道歉，你听不懂人话吗？”

　　“我再跟你说一遍，我和他没一腿，你怎么不说你好夸他好看呢？”

　　“他好看才当小三啊！你让我和一个当小三的哑巴道歉，是你贱还是我贱啊白敏？怪不得你能和他走到一起，婊子配狗是吧？”

　　“啪！”

　　男生挨了一巴掌，白敏握着自己的手：“对，他确实好看。”

　　“我白敏就是贱，就是喜欢长的好看的，哑巴怎么了，我宁愿倒贴一个哑巴！”

　　风暴的中心看似是吵架的情侣，实则是默不作声甚至什么都没有做的人，他们喊他男小三。

　　白与在宿舍里的日子也开始难过起来，冬天睡觉前被子是湿的，几次上课要用的试卷和笔记都不翼而飞。

　　这样的事情持续了几天，不见了。

　　再见是挂彩的白敏，嘴巴破了皮，脖子上还有个渗血的牙印：“他以后不会有理由在教室跟你找事了。”

　　白敏再拉着白与去女厕所的时候，白与没有挣脱。

　　只有他们两个人，站在一个隔间，白与不傻，知道发生了什么，白敏和她男朋友两个人的恩怨爱恨折磨，一直都作在他这个局外人身上。

　　厕所隔间，白与反手按住比他矮的女生，仔仔细细在她伤口上贴好一个创可贴。

　　课间结束，白与看到白敏红着眼睛进了教室，继续埋头做自己的题。

　　月考成绩下来，白与不出意外成绩又掉了。

　　回宿舍被子又是湿的，白与当着全宿舍的面把男生的被子扔进了卫生间的地上，端起自己洗漱过的水就往上泼。

　　男生刚好进宿舍撞见这一幕。

　　“你他妈等着，就你这种三脚踹不出个屁的东西！”

　　男生上来和白与动手，宿舍人象征性拉了一下架，任由男生的拳头继续往白与身上挥。

　　这晚，白与挨了结结实实的一顿揍，衣服掩盖下都是青青紫紫的斑驳。

　　第二天政教处主任主任特意来把白与带走了，一上午白与的座位都没出现过人。

　　下午学校就先给其所在班级发了重点通报批评，高二三班男生白与屡次闯入女生厕所，并且已有受害者匿名举报，特此勒令退学并且会上报到教育局和公安部门。

　　白与知道，这事和白敏以及白敏的朋友脱不了干系。

　　白敏冲进政教处说不是这样的。

　　主任让白敏讲，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她又说不出口，怎么说呢，说是自己在猥亵男同学？那被退学的就会是自己，被公安部门带走的也是自己，白敏可不是会经常牺牲自我的人，她走了。

　　看到白敏的态度，白与也放下心来，在沟通书上写自己如何在厕所被女生欺凌，扒衣服，还被其男友恶意报复，被子经常被泼湿，试卷和笔记也经常无故失踪，

　　白与抱来了自己还在滴水的被子，以及平时看不到人时在操场垃圾桶翻来的试卷残骸。

　　主任认识上面的名字是白与。

　　白与把自己要交代的已经全部交代完了。

　　第三天政教处没有撤回退学处分，他不解，在笔记本上问为什么？

　　主任给他看了白敏男朋友的被子，以及正在政教处的本人。

　　男生字字诛心道：“我要举报白与，他和白敏进女厕所是在谈恋爱，白敏已经供认不讳。我和白与是在宿舍有矛盾，但是并不是他所说恶意报复，而是因为阻止他谈恋爱导致的矛盾争端。”

　　站在门口多时的白敏也走进政教处：“我承认陈同学所说皆属实，但我并未对白与同学实施过欺凌等行为。主任可以……可以查监控。”

　　监控只有上次白与和白敏一起进去那次。

　　‘主任，周六的监控，我并非自愿。’

　　周六那次是是白敏和她朋友一起带白与进去没进成那次。

　　白与抢先道：“是白与曾跟我打趣说没见过女生厕所，我便和他开了这样的玩笑而已，没有想过他竟然会真的当真。”

　　白与长这么大甚少与人打交道，没有见过白敏这样的更没有见过像她男朋友一般的人，若问这件事到底是谁的错，白与现在会说，是自己的错，错在自己没有考好把白敏这种人甩的远远的，怪自己不会说话没有勇气去上实验一中。

　　三个人中，两人被处分回家反省，一人被勒令退学。

　　学校并没有完全信三人的说辞，而是综合起来定性为性质和影响恶劣的谈恋爱，以及斗殴事件。白与情节最为严重，所以勒令退学。

　　中午，迟墨枫在做题的间隙问白与。

　　“今晚还是约孟阳补数学？”

　　白与昨天补完课后孟阳没有和他聊过天。

　　白与摇头，不知道就可能是没有吧，自己何德何能让别人给自己天天补课，旁边这个强迫别人的除外。

　　晚上放学前一节课，孟阳来问白与今晚要不要继续留下，今天可以帮他补到高三下晚自习。

　　白与答应了下来。

　　最后一节课刚上课孟阳就出了教室，一直到放学都没见人影。

　　“还在等孟阳给你补课？不是说今天不补吗？”

　　‘不知道’

　　白与没动身，迟墨枫先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