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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七章 ...

  •   迟墨枫在遇到白与之后才联系上闫明,为了之前的承诺,此刻忙的焦头烂额。

      孟阳在惹下这么大一个烂摊子之后,整个人昏迷不醒,重担都在迟墨枫一个人这里。

      白与在学校每天开始戴着口罩,孟阳的座位空着,周末那天的事依旧惊心动魄,如果不是孟阳最后拼死相救,恐怕难从孟丛帆手中逃脱,但这不能改变父亲白伟民遭受的一切出自孟家之手。
      他不敢想如果迟墨枫晚去一步,他的家庭会变成什么样子。
      更让人脊背发寒的是,迟墨枫暗示,这些手笔出自孟阳的授意。

      孟丛帆一天要去看易梦八百遍,但是易梦因为失去孩子的打击太大,整个人陷入抑郁情绪难以自拔,孟丛帆多次急切的心理暗示都没有用。

      他拿着孙经理手里的合同,白伟民家里的店已经被封掉,里面所有物品全部被变卖。

      白伟民背负的是一笔对于白家来说巨额的欠款,孟丛帆还把白伟民搞到了对簿公堂。

      这些都是迟墨枫在白与身上知道的。

      孟阳和孟丛帆,父子二人都一样狠。

      但凡孟阳能赶紧醒过来,白与还有闫明他们都不至于被孟丛帆处处敲打。

      这些烂摊子,至少有一半是迟墨枫在收。

      迟征把迟韵叫回到身边,让她好好准备自己的艺术大赛,迟墨枫的事让他自己处理。

      他倒是不介意和孟丛帆怎么样,只是迟墨枫如果在他这里大费周章一番还不长进,那才是迟征怕的。

      孟丛帆也在奇怪,怎么会因为这么几件事就和迟征站到了对立位置。

      白与一家整日萦绕着不曾有过的灰败,这个家庭曾经幸福,有缺陷但也完满,然而仅仅因为一两个疯子,儿子,事业,全部遭受重创。

      白伟民烟抽得更狠了,甚至要被徐芳催到油烟机下面去抽烟。

      “白与,爸爸是不是没教过你怎么强硬?”白伟民跟站在身边的儿子说。

      白与望着父亲,说不出,白伟民在他眼中从来没有软弱或者退缩过。

      “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何况是人呢……”白伟民继续抽烟,打开油烟机,把儿子赶了出去。

      白伟民明天要去对簿公堂,说是对簿公堂也不准确,而是看法院宣判最后白伟民到底要吃多大的官司。

      订单违约,对白伟民最大的打击是钱,而对孟丛帆最没用的就是钱。

      白伟民车子已经卖了,拿来抵债。

      年近五十,联系的所有朋友还有以前合作过的人,没有一个肯为白伟民提供一个工作岗位。

      因为店没了,连带着徐芳也下岗。

      白伟民拿出前两年刚买房子的房产证,也就是之前搬出来的那套。

      现在这套旧楼是二十年前和徐芳结婚时的婚房,是两人之前的家长各出一半买的。

      白家现在真的是走投无路。

      今天又有人来家里敲门,从早上敲到晚上,门上被泼了各种东西,甚至锁孔被堵。

      白与晚上放学回家,差点进不了家门。

      迟墨枫每晚都尽职尽责送白与回家,最后一段路说是让白与自己回去,迟墨枫还是不放心。

      白与家门口的惨状迟墨枫亲眼目睹。

      最后是金律师托人问到了案子的大体情况。

      纯粹的财产纠纷,然而对方是抱着把对方搞没的目的,所以不计成本不计手段。

      “而且,因为合同是白伟民主动签的,被告律师手眼通天能为其减少的金额也有限,如果缴不清,后果你知道的。”

      白与父亲要坐牢,白与日后想像普通人一样走的路又要毁掉一大半。

      所以白伟民把家里能卖的都拿出来卖,老天爷却像在跟他作对,原来住的那套新房,整个小区没有难出手的房子。

      白伟民挂出去的这套,别说买了,咨询的人都没有,白伟民最后只能忍痛砍到半价。

      两个星期,白与手心的伤口发炎蓄积了不少脓液。

      徐芳拿出前几天她做兼职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钱,来为儿子换伤药。

      小护士们一边换药一边聊着:“那个小孩我看他还上学呢,爸妈一次没来过。”

      “我半夜真见他醒过一次,他还喊什么鱼,半个月全是营养液想吃鱼也没有一个家人在身边,怎么想的呢,长那么好看。”

      白与一直知道孟阳就在这个医院,这一层是又是专门处理外伤的,那个男孩多半就是孟阳。

      白与心口一扎一扎疼起来,自打那天分别,还没有见过孟阳。

      白与心里是怕他的,从前喜欢他的时候怕他,怕生气怕他难过,现在喜欢和恨纠缠在一起以后,白与还是怕,怕他会继续把他们一家拉入更深的泥淖。

      “我去个厕所,你可以去等候区等我”白与手被包起来,动作受限。

      徐芳满脸担忧,嘱咐好,拿着药去了等候区。

      穿过住院部的走廊,一间间病房走过,孟丛帆甚至没有给孟阳安排单人病房。

      白与一个个看过去,有老有少,有家有室,陪床养伤,打点滴。

      只有尽头一个房间,最里侧的床上,躺着一个孤零零的人,他旁边是个吊着腿的年轻人,身边围绕着几个大人。

      白与笃定,是孟阳,但他不想进去,就在门上的窗户这里往里看。

      床上的人慢慢动了,即便头上裹满了纱布,白与依然能看到他睁开的双眼,如火如炬。

      白与逃开了。

      孟阳看到白与来看自己了,高兴的流泪。

      旁边的阿姨端水时看到孟阳眼角还有湿痕,“小伙子,你是不是醒了?你家人没在要不我帮你叫下护士吧。”

      时隔半个月,孟阳终于彻底醒了。

      迟墨枫这学期一结束就要上飞机,他自认今天做的一切,足够偿还一开始对白与的逼迫与轻视,以及他从来不肯承认的侮辱。

      他愿意弥补这些给白与,因为白与好像接纳了自己,像在那个手办中注入了灵魂一样,主动跳到了自己手里,他无法安抚自己激动的心跳。

      因为求了金律师帮闫明还有还有支奕家帮忙处理孟丛帆搞出来的经济纠纷,迟墨枫又被迟征骂了一顿。

      迟征把迟墨枫数落到低入地心,迟墨枫默默听完这十几分钟的发泄,清了清嗓子:“爸,我再求您最后一件事,闫家还有支家,稍微帮一下,以后是可以合作的,我跟他们玩的比较熟。”

      迟征知道孟丛帆和自己亲生儿子互殴的惨事,在整个H市企业圈都快传遍了,但是没有人知道背后更多的推手,迟征没有因为迟墨枫最后这件事斥责他。

      迟墨枫松口气,迟征这是同意了。

      他又拿出自己所有的卡,划出一部分够买新房的钱,没错,白与家那套房子,迟墨枫打算先帮他们解燃眉之急,事后他卖肯定比白伟民卖快。

      徐芳在家见到迟墨枫这番行为的时候,只觉得脸被打得很烫,她其实没有白伟民这么冷静,知道儿子和一个男生有过在一起的事实时,她是不知道该怎么接受这些事实的。

      迟墨枫的行为,就像在说她的儿子多么需要男人一样。

      白与脸色也不好,孟阳是将打压进行到底,迟墨枫确实由之前的趾高气昂,变成了现在的一路求全。

      白与只觉得悲哀。

      白伟民也是一眼就看懂了迟墨枫为什么会对自己家的事如此尽心尽力,没有接受迟墨枫好意。

      被白与家不软不硬的拒绝后迟墨枫才发觉自己多么唐突,但他快没时间了,唐突些又怎样。

      白与家遭受的迫害还没停,这边房子老,住在这里的邻居时间都很长,和物业混的很熟,投诉白与一家的邻居不少。
      白伟民头发白了不少,白与上学走的每一步路都写满了自责。

      孟丛帆是第一时间看孟阳的人,自己两只胳膊还吊着,儿子浑身绷带躺着。

      其实孟丛帆不是来找孟阳示威的,易梦因为产后抑郁以及产后过激行为,自己把子宫伤了。之前是有支奕和闫明他们看着,能看住易梦。

      孟丛帆不知道这些,都是事发后才知晓,人来不及后悔。

      他的泱泱家业说不准除了孟阳还真没人能继承,易梦丢掉的是个孩子,然而他孟丛帆不仅打击了孟阳,还狠狠折磨了一把孟阳心上人。

      这一局,孟丛帆认为胜利在自己。

      “小阳啊,你看你也太识人不淑了,你非要放他跑,他一出去就报了警,让警察把你和我全抓起来,要不是我,你多半已经被你小对象搞进大牢了。”孟丛帆看他动不了的样子,心情舒畅。

      “可惜我只敲断了你的腿,他才是手,我最近正忙着找他呢,你不看我什么意思?”孟丛帆难得说这么多话:“放心,等我找到他让他进来陪你躺着。”

      孟阳住院这么久身边没有人,在昏迷的时候大约有过感觉,但那天白与还是来看了自己,他就趴在门口的玻璃上。

      “我妈联系你了吗?”孟阳依旧偏头不看孟丛帆。

      早在上二十三楼那天,他就让闫明帮忙联系了他母亲,母子多年未见全部都是孟丛帆从中阻挠。

      孟阳的母亲又是铁血女郎,见手腕掰不过孟丛帆,直奔国外去累积资源。

      如果快的话,她这几天也该到国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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