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老牌同人女

1、第 1 章

　　父亲死的时候，Kyle十一岁。他们当时正在寻找食物。自从Vick那个倔强的老头在几个月前被机器人杀死之后，就只剩他们父子两个了。Vick的妻子在两年前就被死在了机器人的手里。Kyle依然没有忘记那种恐怖的景象，眼睁睁的看着T-600打死自己的同伴。他甚至没有机会想到，他的父亲也会这样死去。那一刻他象疯了一样狂奔，终于模模糊糊的意识到，父亲不会在他们的藏身之处等候他了。

　　他在一个旧下水道里呆了一天，捂着脸一直哭，逐渐明白了从此要孤苦一人这个事实。他不记得他的母亲。父亲就是他的一切。他教他如何射杀动物，如何剥皮和煮食，和如何设置砸碎机器的陷阱。他父亲告诉他这世界在Kyle的第二个生日之前是什么样子，告诉他母亲和妹妹是什么样子。他说曾经有很多在清晨唱歌的鸟儿，在停车场，树上和建筑上无处不在。他告诉Kyle为什么人性是值得他们坚持生存下去的原因。

　　“因为我爱你。“他给躺在简易床上的Kyle压上被角，轻轻的，歉意地摸了一下Kyle脸上的一道新伤口。“这是那些机器永远不能学到的东西。“

　　最后Kyle哭得干渴难耐，不得不爬出旧下水道。他回忆着父亲教给他的一切，试着让自己相信，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值得活下去，某些让他觉得生命是美好的东西，某些他可以爱上的东西。

　　*
　　不知道有多长时间，他在一个人流浪。大多时候他缩在和他父亲一起搭建的藏身之处。父亲曾经教他把这一切都看作一场游戏，让他精神百倍的去参予。现在Kyle明白了为什么。没有他在身边鼓舞和指导，射杀动物是一项多么困难的任务。没有他在身边做鬼脸，清理猎物的内脏是多么恶心和可怕的一桩差事。

　　虽然没有父亲监督，Kyle依然尝试着继续他的课程。父亲在搜寻食物的时候找到了一个小小的图书馆。现在Kyle自己重新阅读他喜欢的书的时候，意识到父亲有意的遗漏了一些片断：恐怖的或者和性有关的。他突然觉得一本James Patterson写的书很好看，因为里面描述了一个恶棍和他的女朋友的行为。他所知道的全都来自于杂志，那些在废弃加油站的架子上的杂志。父亲在他能够瞄第二眼之前没收了那些杂志。他猜父亲是把它们藏起来了，而且藏的很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没有什么机器人来打扰。Kyle瘦小而安静，而且很会躲藏。他无聊的时候，会假装和父亲聊天。有些时候他也和母亲聊，问她问题，然后用自己的脑袋发明答案。你想我吗？他问她。她说是，每天都是，虽然他记不得她长得什么样子。你是在父亲所描述的天堂里吗？他问。她说，是的，但我仍然很想你。父亲和你在一起么？他继续问。她没有回答，因为某种奇怪的原因，Kyle觉得想象母亲和妹妹在幻想中的天堂里是很容易的事，但想象父亲在天堂里很困难，因为他曾经和Kyle在真实的世界里，而且应该一直都在这个世界里。

　　有时候他会大声和他的妹妹谈话。但他根本想象不出她的样子，因为他见过的最年轻的女人是和他父亲一样的年纪，而且她死了。

　　他坚持清理自己，因为父亲说保持清洁对健康很重要。废弃的商店里有很多肥皂，但如何拿出来是个问题，因为机器人知道人类喜欢去什么地方捡破烂。有一天他几乎被一个T-600抓到，但是一只手不知从哪里伸出来，把他拽进了一个巨大的超市仓库。有人把手盖在他嘴上，防止他尖叫。

　　“安静，孩子。“一个人悄声说。是一个男人。Kyle的心脏几乎窜到了喉咙，就像刚刚看到那个-600的时候。父亲以前告诉过他，其他人类也可能伤害你。

　　“没事。“那个人感到了Kyle在发抖。“不要说话。“

　　平安无事后，Kyle发现他遇到了一群在这家超市躲藏了很久的人。四个男人，都和他父亲相仿的年纪。他们让他感到很紧张，但他们看起来还算和善，给了他一些饼干和无糖可乐。

　　“好东西都没有了。“一个自称为Jack的人说，“只有无糖饮料。“

　　这些人不象他父亲一样精瘦。除了在书里，Kyle从来没见过很胖的人。他们对Kyle的生存能力感到惊讶，他也喜欢告诉他们他的历险故事。和真正的人谈话总是好的。但是在晚上他们会打开一些装在棕色酒瓶中的饮料，哭哭啼啼的聊一些以前的事情。Kyle又感到了紧张。他希望父亲会在身边，因为他自己也想哭。

　　夜深时分，他躺在他们给的睡袋上想事情。他听见有什么人爬过来。等到他的眼睛适应黑暗后，他看清楚是一个叫Peter的家伙，那个在喝酒的时候很少说话的人。

　　“你---“Kyle张嘴，但一只手盖在他的嘴上。Peter的另一只手推倒了他的肩膀。

　　“对不起。“Peter悄声说。他的声音在颤抖。Kyle能听见其他人在打鼾。他们似乎都离得特别远。而且他们大概也不会来帮忙。

　　“你的皮肤真光滑。“Peter把手伸到Kyle的衬衫下面，带着哭腔说。“真象一个女孩子。“

　　Kyle狠狠地咬了Peter的手一口。然后对方尖叫起来，惊动了其他人。他们一边坐起来问发生了什么事，一边把手枪上了膛。Kyle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在黑暗中奔跑，撞到了门上。然后他把门打开，根本不听其他人的叫喊，一直跑出了超市的大门，跑进了温暖而潮湿的夜晚，再也没回头。

　　从那个时候起，他就把其他人都看作机器，总是尽可能躲着他们。

　　*
　　在十四岁的时候他发现了Star。她看起来大概有八九岁，躲藏在一个仓库的角落里。Kyle在那个仓库找到了大量枪械。Star蜷在一个女人的尸体旁边，很可能是她的母亲。劝说Star从他的瓶子里喝一口水费尽了Kyle所有的精神。即使她能离开那具尸体，她仍然眼泪汪汪的，一句话都不说。她从来没说过话，也不让Kyle接近她。但是她跟着Kyle回到了他的住处，一路上远远的落在他身后十尺有余。最终，Kyle把她从各种危险艰难的困境下拉扯出来，但是她还是不肯说一句话。他给她起名叫Star，她也回应这个名字。她帮他煮食物，设陷阱。他教她怎么玩方格棋。

　　只有一次他听见她说话，但是她没有用任何清晰的词语，因为她正在做恶梦。Kyle被惊醒了，爬到她身边。Star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怎么啦？“Kyle问。他手里拿着一只枪，重量很轻的那种。父亲教他区别各种枪—贝雷塔，考特，格劳克---和它们的型号。但对Kyle而言，这些枪的唯一区别就是大小。

　　Star不再惊慌的喘息。她摇摇头。Kyle知道这只是一个恶梦，就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猛地缩了一下身体。如今他们算是家人了，但他们两个仍然保持着奇怪的距离。Kyle没有告诉Star他自己的梦。他找到了父亲藏起来的杂志。他的梦里大多都是被汗水浸透的皮肤和火热的呼吸。这些梦把他的裤子搞得很脏。他希望能把这些梦给打消，因为它们唯一的结果就是让他感到愤怒和羞耻。但好歹这些梦胜过那些噩梦，那些关于父亲的噩梦。那声刺耳的尖叫永远不会从他的脑海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