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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抹油 ...

  •   朝云撩了撩水,确认水温正好。她抬头,看向面前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女人,“姐姐,你慢慢洗吧,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情就叫我。”
      楚星离应了声好,等到朝云出去后,她将衣裙褪了下来,小心翼翼踏进那个木桶里。
      “啊!”
      大概是流年不利,楚星离脚底下一滑,腰狠狠磕上浴桶边缘,一时间水花四溅,她坐在浴桶里,整个人都摔懵了。
      刚刚才出去的朝云听见里面的声响急忙去而复返,刚想推门,又怕冒犯,只好隔着门焦急地问,“姐姐,你怎么了?”
      楚星离痛的直抽冷气,一把二十六年的老腰差点废在这儿。然而就这一会儿的工夫,朝云没听到楚星离的回答,又心急如焚,只好一边说着“不好意思”一边冲了进去。
      “姐姐!”
      朝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楚星离身形一僵,连忙凭借多年来的表情管理平定了狰狞的神情。她转头,还是那副冷若冰霜的高贵模样,“怎么?”
      分明是她摔了个痛,反倒是问朝云怎么了。若换成别人大抵一摔门就要走,朝云却担忧地小跑过去,“姐姐,我扶你起来吧。”
      她近距离瞧见楚星离的脸,不由得垂了垂眸子,只是将手伸了出去。
      楚星离维持着最后的尊严,像只白天鹅一样抬着头。她很满意朝云的识相,于是抓着朝云的手借了把力,谁知力借猛了,忘了朝云还是一个小姑娘,哪儿经得起她这样的拽。还没等她缓过神来,怀中就扑进了一具软绵绵的身体。
      楚星离整个人一僵,现在感觉自己不光是腰痛,连心脏也撞的她胸腔发疼。
      她深吸一口气,想努力平复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跳得这样快的心脏,怀中的朝云已经在她怀里懵了。
      她摔的位置正好在楚星离的心口,因此能清晰听见她跳的那样快的心脏,一下一下疯狂撞击着她的耳膜,带动她本来就紧张的情绪也随着她的心跳而更加水涨船高,她的心跳几乎与她共频。
      楚星离怀中抱着湿漉漉的小姑娘,脑中千头万绪,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她想推推她的肩膀,问她怎么还不起来,再不起来的话,她害怕她的心脏都要不听使唤地蹦出胸腔,离家出走到天南海北。
      “姐姐,你心跳的好快啊。”怀中人突然这样嘟囔道,音量虽小,但这空间多小,二人距离又多近,心跳的声音都能被倾听,更别提这样一句话。
      ......楚星离决定撤回认为她识相的观点。
      知道就好了,说出来干什么啊?!
      她咳嗽了一声,“你听错了。”
      朝云还想说些什么,她已经抢先道,“你还要趴到什么时候?”
      朝云这才反应过来,她手忙脚乱地站了起来,一边道着歉,“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楚星离低头,黑着脸看着朝云的手,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你这叫不是故意的吗?”
      朝云手下一片白暂的绵软,她低头看看,又抬头看看,咬着嘴唇道,“对不起姐姐......”
      她手足无措地将手给收了回来,浑身僵硬地站直了身子,垂着头不敢瞧楚星离的神情。
      怎么办,她一定觉得她是一个女流氓......可是她不是故意的,她会不会觉得自己不值得信任,然后不再愿意理她?好吧,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她只是觉得很遗憾,明明是自己辛辛苦苦争取来的机会,却因为自己的一时不慎而白白失去,天知道她有多盼望能与她朝夕相处,一直的小心翼翼却在现在全数破了功......
      朝云想着想着,难过地都要掉眼泪。
      “你干什么还愣在那边?快点过来扶我啊!”
      楚星离标志性气焰嚣张的声音一下将她的春秋伤悲打散,朝云抬眼望去,只见楚星离背对着她趴在浴桶边缘龇牙咧嘴,她似乎以为她瞧不见她的表情,因此这次没将架子端上。
      可这样的楚星离才让朝云有了些可以触碰的实感,她们的距离一朝拉近,就好像她不是那个聚光灯下一呼百应的大明星,而就是一个痛了就可以不美观地做出最真实的表情,不用时时刻刻都在意四处都在的摄影机,硬要凹出好看的姿态来。
      朝云上去将她搀扶起来,别开眼睛小声道,“姐姐,你不介意么?”
      “嗯?”楚星离甚至没有意识到朝云说的什么,她这次学乖了,搭着朝云的手慢慢站起来,然后想了想,“哦,你说没搀住我这件事吗?咳,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了。”
      朝云喉咙哽了哽,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她是故意这样说还是真不知道,她小声道,“......是我摔进你怀里的事。”
      还有一不小心摸了你的胸。
      这句朝云没好意思说出来,身边楚星离以一个别扭的姿势从浴桶中跨了出去,她在自己身边热气腾腾,朝云觉得自己脸都红了,连正眼都不敢瞧她,这样一句话更不敢讲。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个气量狭小的人么?”楚星离翻了个白眼,“要是这么一点儿小事我就要斤斤计较,我恐怕早就被气死了。”
      朝云那颗愁思满满的心脏一下舒展开来。她最怕她走,她不走就好了,怎样都可以。
      “那个,”楚星离扶着腰,“你这儿有没有什么药啊,我腰好痛。”
      朝云在确保目光没有瞎飘的情况下快速看了一眼楚星离的腰,刚才离得远看不真切,如今那把细腰已经红了一片,看着怪严重的。
      她心一跳,“有的,我先扶姐姐回去吧。”
      楚星离“嗯”了一声,她不敢多说话,生怕自己管不住自己这张嘴就开始哼哼。身边这小姑娘比她还小,她才不好意思这样,听起来撒娇一样。
      那小姑娘却将话问的像在心疼她,“姐姐,你现在是不是很痛啊?一会儿我给你好好揉揉,明天说不定就好了......”
      楚星离顿了顿,她不是藏着掖着的性子,索性直接问了,“你怎么瞧起来比我还紧张?你关心我啊?”
      朝云的话似乎一下被堵了回来,噎在嗓子眼儿里,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讷讷地“嗯”了一声。
      楚星离难得大发慈悲安慰她,“你有什么好紧张的,痛的又不是你。”
      这安慰精准避开朝云的心思,她觉得她说的不对,于是将目光别了别,想反驳又不敢的样子,“其实......我倒宁愿痛的是我。”
      这话一出,反而轮到楚星离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她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骂受过,恭维当然也听过,只是没有一个人将心疼说的像眼前人那样真心。如今这份真心捧到她面前了,楚星离那样老练的姿态却反而接不住了。
      真心是带着烫度的,楚星离觉得接着有些烫手了,于是故意避开她的话,装作没听到的模样,扯道,“其实没什么,我体质就是这样,一点小伤就弄得声势浩大这红一片那红一片的,今天你给我处理伤口的时候不就知道了么。有时只是看着严重,雷声大雨点小罢了。”
      朝云在心中默默地想,那也是心疼的。哪怕就是一点小伤,我也是心疼你的。
      她没说,说出来也怕太不合时宜。
      “姐姐,衣服。”
      她将楚星离带来的睡衣勾过来递给她,眼睛仍然是直直瞧着地下。
      这就让楚星离搞不懂了,首先,她并不是一个凶神恶煞的人,就是有时候稍微凶了点儿,也没有到让别人不敢直视她的地步;其次,明明朝云早上的时候还直勾勾盯着她瞧,没道理这会儿把眼睛黏在地板上吧?地板上有什么好瞧的?
      楚星离一边接过衣服一边往地板上看了看,她确信这就是那种最普通的水泥地板,放平常她连多看一眼都不乐意,真不知道她为什么一直低着头不瞧她。
      “你是不是讨厌我啊?”
      楚星离突然问道。
      “啊?”朝云被她话中的意思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连忙结结巴巴地解释,“没,没有啊,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
      楚星离听她的话又觉得奇怪,本来第一眼以为她是自己的黑粉,谁知道她给自己准备的房间也是用心打扫过的。那时楚星离便对她有了改观,觉得盯着她瞧应当是她表达欢迎的一种方式,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怪癖,她也没碍着她,反而将所有东西都收拾地整整齐齐的,楚星离于是对她的怪癖表示理解与包容。
      但是她从扑到她面前来到现在都一直不看她,问问她,她又说不讨厌,这人怎么这么矛盾啊?
      “那你干嘛不看我?”楚星离又问道,“干嘛要一直低着头啊?”
      朝云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在普通人与黑粉中疯狂横跳,她尴尬地四处瞥,就是不瞥到楚星离身上去。
      “我,我不好意思。”
      楚星离明白她意思,她道,“那你也可以看着我脸啊。”
      朝云沉默了一瞬,如果不是一只手要扶着楚星离,她现在一定尴尬地要将手搅来搅去,“......姐姐,你妆花了。”
      她本来不想讲的,她也知道楚星离那样的性子一定不愿意让别人瞧见她狼狈,本来想让她洗漱的时候自己发现的,可是现在既然她问了她......
      楚星离猛地将脸别了过去,她停顿半晌,憋了一句道,“你还是别看我了。”
      一切反应都在朝云的预料之中。
      她继续默默低着头,聊胜于无地安慰道,“姐姐,你这样也很漂亮的......”
      楚星离忍着腰疼快速将睡裙给套上,她现在觉得自己生龙活虎,对形象管理的渴望硬生生地压过了腰痛,竟然没有借助朝云的帮助就大步往外走,边走边抽冷气,“总之,你现在别看我。”
      朝云连忙跟了上去,她想上去扶她,发现她现在并不需要。
      楚星离进了房门,对门外的朝云道,“你先去找药吧,等我洗把脸。”
      朝云知道这时候不好强求她,但又不放心地叮嘱,“那姐姐动作慢些,不要逞强......”
      楚星离胡乱应了声“嗯”,快速关门将朝云隔绝在门外,她大步到水龙头前,对着那上面悬挂着的牡丹花式样的镜子瞧了瞧,随后倒抽一口冷气。
      天啊,这睫毛膏不防水!
      她竟然就挂着这样的妆出现在朝云面前,难怪她不愿意看她......
      楚星离心都碎了,连忙用水草草洗了把脸,一边洗一边痛骂今天的化妆师,明天一定要让小赵把他找出来,狠狠扣他一笔工资。
      好不容易将脸大概都洗干净,身后传来敲门声,紧接着是朝云犹豫的声音,“姐姐,你好了么?”
      她害怕楚星离短时间内不能整理好,于是在门外徘徊了许久才敲门,屏住呼吸等了等,几秒后,门打开了。
      探出来的脸褪去了那些商业化的浓妆艳抹,却如同莲花一般的清纯淡雅。可惜的是,这样一种淡而有韵味的感觉长久以来都被妆容掩盖,只有在此刻才展露出独特的风采来。
      楚星离看见朝云,眼神躲闪了一瞬,朝云知道她在担忧什么,连忙抢先道,“姐姐,很好看。”
      楚星离顿了顿,目光又游回朝云身上。
      “真的么?”她明显比刚才放松了些,把门开得更大些让朝云进来,“我都有好久没有素面朝天的见人了。”
      等朝云进来,她才将门关上,回身道,“刚才不好意思,让你瞧见我那副尊荣。”
      她威胁地盯着朝云瞧,偏偏因为腰痛,还要一只手撑着腰,一边与她说话,看着颇有些色厉内荏的感觉。
      朝云手中拿着一瓶装着红色液体的玻璃瓶,伸手去扶楚星离,“姐姐,那时雾气弥漫的,我其实并未瞧的真切。”
      其实她如何在朝云心中都美,只是如果楚星离想要让她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她当然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反正又不是什么难事。
      她只担心她的伤。
      她将她扶到了床上趴好,楚星离一沾到床就如同挺尸一般挺着不动了,光是屏着痛都得花费她好大的力气,更别提做些别的什么。因此一切都交由朝云一手操办,她将她的衣裙往上撸,小声提醒着,“姐姐,起来一下。”
      楚星离咬着嘴唇生无可恋地抬了一记身子,待朝云将她的衣服撸上去后就放了下来。她深深怀疑经过刚才的一顿操作,自己的伤一定变得更加严重了些,腰间的那根筋都在突突突地跳着,搅得她脑袋也开始疼了起来。
      “嘶!”
      朝云的手刚碰上楚星离的伤处,楚星离就憋不住叫了一声,她将脑袋扭了过来,死死盯着朝云手中的东西看。
      “这是什么啊?”半晌,她颤抖着声音问。
      朝云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东西,有些疑惑地摇了摇它,“这是红花油啊。姐姐不知道么?”
      她哪儿能知道,她从小到大就没用过这东西。
      楚星离盯着那瓶红东西看了一会,问道,“这东西到底有没有用?怎么看着这么一副不靠谱的模样,连个外包装皮都没有的么?”
      朝云拿着那瓶被她剥了皮的红花油羞赧道,“啊,因为上次不小心把油倒出来,弄得到处都是,我就干脆把皮扒下来了。姐姐,你放心吧,这个东西很好用的,家家户户摔了受了伤,基本上都用的它。”
      楚星离仍然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不过目前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她只好把头给扭了回去,闷声闷气地道,“好吧......你记得轻点。”
      朝云继续将红花油倒在她的腰上,白暂的腰间被红色染弄的一塌糊涂,却又更显得香艳。
      手掌下的肌肤紧致,朝云哪怕只是将手放在上面都觉得紧张,她咳嗽一声,讲话还有些不争气的颤抖。
      “姐姐,你痛不痛?痛的话要和我说,我会再轻点儿的。”
      楚星离趴在床上,叹了口气,“你这也太轻了吧,我什么感觉都没有。”
      朝云闻言深吸一口气,然后手上用了些劲,是平常给自己揉伤处的力度。
      她刚想开口,楚星离就叫了一声,将头又往另一边扭了过去。
      “怎么了?痛吗?”朝云赶紧将手撤了开来,不敢再轻举妄动。
      楚星离却又将头扭了过来,“哦,不痛,我就是随便叫叫。你停下来干嘛,继续啊。”
      她眼睛微眯,像只晒着太阳的慵懒猫猫,满脸上都写着“别停,我就是舒服的。”
      朝云看了出来,她忍着笑又将手放了上去,继续刚才的力度揉着。谁知她那抹笑正巧被楚星离逮了个正着,她知道自己又暴露,气得又扭头不愿意拿正眼瞧她。
      朝云看破却不敢说破,楚星离的动作语言表示她已经进入羞愤欲死的状态,朝云才不撞她枪口,给她时间自己好好缓一缓。
      将红花油全都推开,朝云望着楚星离的后腰,突然想起她叫她看她的话,心中不知为何有点发酸。
      “姐姐。”
      她轻声叫了她的名字,楚星离动了动,仍旧气势汹汹地道,“干什么?”
      朝云咬了咬唇,半晌轻声道,“姐姐有没有和其他人那样在一个房间过?”
      楚星离听到她这个问题愣了一记,随即嗤笑了一声,懒懒应道。
      “没。”
      朝云那来的莫名其妙的酸意一下散的干净,她扬起嘴角开心地笑了笑,“我再帮姐姐揉一揉吧,好的更快一些。”
      楚星离闭着眼睛,正想应声,突然听到门外传来砰砰砰的拍门声,紧接着是小赵熟悉的声音,“姐,姐!你在吗!我给你送行李来了!”
      朝云小声道,“姐姐,我先去把你行李搬进来。”
      说完小心翼翼将门关上,又小跑着去开了大门,见门外只有一个小赵,提着一个行李箱满头大汗地站在外面。
      见到来开门的人是朝云,小赵的神色一变,隐约带些敌意地问道,“怎么是你?楚姐呢?”
      朝云还没来得及说话,小赵的目光已经落在了她血红红的手掌上,她捂住嘴,“啊”地一声尖叫起来,“你,你把楚姐怎么了!”
      她一把推开朝云,直奔院内进去,边奔边哀嚎,“姐,姐!你怎么了啊?”
      小赵根本没有给朝云说话的机会,朝云无奈地看着她东奔西窜的背影,转身将她落下的行李箱拉了进来,随后将门顺手关上。
      与此同时,小赵也已经找到了楚星离位置所在,她一把扑过去,看着楚星离腰间的红痕,咬牙切齿,“这是谁做的!姐,你受了苦了......”
      楚星离的耳朵深受噪音困扰,她叹了口气,“你别嚎了,是我自己摔的。”
      小赵一下收住了音,她小心翼翼看着楚星离的腰,“姐,我就说你得和我一起住,我才好照顾你。你看,我才脱离你不过一会儿,你就摔了个跤......”
      “你这话讲的,”楚星离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哪里跟我和不和你在一起有关。就是刚上山的时候你在我身边,我该摔不还是摔么。”
      小赵被噎了一记,讲不出话来,半晌支支吾吾道,“姐,你吃过饭了么?我怕你吃不习惯......”
      楚星离这才想起来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多,她被这些事搅和地倒还真没有吃饭。
      她答非所问,“你不是来给我送行李的么?行李呢?”
      小赵向后指了指,“朝云拿着呢。”
      “啧,”楚星离伸手推了一把小赵,“你倒好,一到她家,直接开始做甩手掌柜了。你好意思坐在这里,她什么身板,赶紧去帮帮她。”
      “不用了。”说话的期间,朝云已经将行李运了进来,“也没有多重的。”
      楚星离狠狠瞪了一眼小赵,小赵的眼神躲闪了几下,终于发觉不对劲一样和楚星离对上。
      “姐,你卸妆了?”她惊奇道。
      “哦,说起这件事,今天给我化妆的是谁?这是化的什么妆?我们很穷吗,睫毛膏竟然不防水!”楚星离气愤地捶了捶床,“难道进了这里就可以不注意形象吗?到时候松懈惯了,等回去也这样,本来就已经够招黑的了,现在是要让我直接沦为整个娱乐圈的笑柄吗?!”
      小赵因为楚星离的怒火而瑟缩了一下,随后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副很为楚星离感到气愤的模样,“姐,你说得对,他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我现在就叫他过来给你补个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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