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猎人)拂晓·蜘蛛》寒*烟

4、终上战场

　　“哥哥，为什么你不和我一起训练啊？”被幽冥丸操练的汗流浃背的泉奈见自己哥哥悠闲地坐在树荫下乘凉，皱起小脸，颇为不满。
　　叶仁心闻言抬头朝泉奈笑了笑，说：“因为我已经学过了啊，我在等你呢。”
　　“真的？我一定会赶快赶上哥哥的。”
　　望着以百分之二百激情重新投入训练的泉奈，叶仁心无声的笑着，然后偷偷地揉了揉有些酸涩的双肩。
　　‘真是的，幽冥丸老师下手越来越重了呢，都一晚上了还没好。’

　　泉奈接受训练已经一年了，他的天分不错，甚至比叶仁心还高了一丝丝，要不是叶仁心有着成熟的心智，只怕会被泉奈超过吧。
　　不过叶仁心知道，泉奈永远也不可能比他厉害。每个人的实力不单单取决于天赋，更重要的是他的觉悟有多少。比起视泉奈为生命的他，显然泉奈并没有追求力量的野心，他现在仅仅只是想要追上哥哥的脚步而已。

　　夜深人静的时候，偌大的训练场盛满了银色的月光，地上散乱的手里剑苦无也反射着幽幽的光芒。
　　已经筋疲力竭的叶仁心瘫在地上，粗声喘气，连脸上滴滴滑落的汗水都没有精神去管。
　　“很好。”站在一边的森泰很满意这次的测验结果，“看来你已经成为了独当一面的忍者了，那么这次就跟我一起走吧。”
　　叶仁心调整了一下呼吸，费力的从地上站起来，月光照射在他苍白的脸上，莹莹如玉。
　　“是的，父亲。”

　　“哥哥，你收拾东西干嘛啊？”
　　正在整理行装的叶仁心听到泉奈的问题，停下了手头的工作。
　　可是他没有回头看泉奈，因为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和泉奈说他们就要分离。
　　见哥哥一直背对着自己不说话，泉奈有些着急了，他跑到叶仁心的身边，扯着他的衣袖问：“哥哥？哥哥怎么了？是不是哥哥不要泉奈了？”
　　“怎么会……”叶仁心回头，伸手揉了揉泉奈的脑袋，笑着，眼中却是一片伤感，“父亲要我和他一起去，所以泉奈要好好呆在家里，听幽冥丸老师的话……”
　　“为什么不带我去！”泉奈一把挥开叶仁心的手，可爱的小脸因为不满皱作一团，眼角甚至都挂上了晶莹的水珠。
　　叹了口气，叶仁心从后面搂住泉奈的腰，把下巴搭在泉奈的肩膀上，道：“好了，小泉奈，下次带你去，好吧？”
　　“我这次就要去！”
　　叶仁心闻言顿了一下，用最温柔的语气说：“泉奈乖，现在泉奈还不够厉害，外面很危险，泉奈可没有办法保护自己呢。”
　　“我才不怕！”
　　见泉奈像个孩子一样任性不听话，叶仁心在心里小小的纠结了一下，然后安慰自己‘泉奈现在就是个孩子，要原谅他。’
　　“因为哥哥会保护我的，不是吗？”
　　本来想狠下心训斥泉奈的初生牛犊，可是当泉奈用灿烂的小脸说出这段话的时候，叶仁心心中所有的阴霾全都不见了。他捏了捏泉奈小巧的鼻子，笑道：“我可没有那么厉害，我能保护好自己就不错了，泉奈，不要给父亲惹麻烦。”
　　在泉奈心里，除了哥哥，只怕最重要的就是那不苟言笑的父亲了。
　　所以虽然他还是很沮丧，却也不再提出什么任性而又过分的要求。
　　他沉着脸，安静地呆在一边，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叶仁心收拾东西。

　　和泉奈上演了一出十里相送之后，叶仁心跟随着森泰正式踏入了战场。
　　对于生活在和平时期的叶仁心来说，战场是一个很遥远的名词。
　　重生之后，他也有努力的做心理准备。因为他知道身为宇智波一族，他早晚都要上战场，那是他不可逃避的命运。
　　在他的认知中，战场是一个充满了死亡和尸体的地方。
　　身为医生的叶仁心见过尸体，也见过死亡，有些重病患者就是在他的眼前一点一点的失去了呼吸，没有了心跳。
　　叶仁心以为他能很快的适应。
　　可是那只是他以为。
　　叶仁心第一次见证什么是战争，是在森泰的陪同下，站在远处的高地，观摩两军厮杀。
　　用森泰的话说，就是要尽早习惯那种氛围，因为忍者的任务远比那要危险的多。
　　亲眼见过，叶仁心才明白自己以前的准备是多么的无力与苍白。
　　这是战争，不是幽冷静谧的停尸间，也不是充满福尔马林味道的解剖室，更不是紧张苍白的手术间。
　　这里是战场。
　　早在上大学的时候，叶仁心就已经习惯了参杂着消毒水的血腥味，习惯了冰冷而支离破碎的尸体，工作以后，他也习惯了生命的逝去，习惯了死亡的存在。
　　可是在这里，随同血腥味一同传来的还有刺骨的杀意，破碎的尸体上残留的是狰狞而痛苦的面容，而生命的流逝更是伴随着绝望的哀号。
　　这里的一切一切都冲击着叶仁心的所有感官，他捂着耳朵，努力的不让自己看向战场。可是那冰冷扭曲的空气不断地刺激着他的肌肤，狠狠地往里刺，一直刺到骨髓，刺到他的灵魂。
　　这一天将成为永远的梦魇，永远。

　　“你今天的表现很不错。”从战场上回来，森泰很是欣慰地赞扬着自己的儿子。
　　叶仁心沉默不语，他只是强迫自己不将内心的恐惧表现出来而已。不仅仅是因为成年人的灵魂不允许自己任性撒娇，更重要的是因为森泰需要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如果自己的表现让他不满的话，只怕泉奈他就……
　　见叶仁心低着头不说话，森泰也明白今天的事情对他来说还是有一定的冲击的。他大度的拍了拍叶仁心的肩膀，说：“你今天也累了，就早点休息吧，以后的任务你就和幽冥丸、晃矢一起吧。”
　　“嗨。”叶仁心逃也似的逃离了这里，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静一静，不想被任何事情打扰，那个不认识的晃矢，就让他不认识吧，他不管了！

　　几乎是彻夜未眠的叶仁心顶着淡淡的黑眼圈来到父亲的住处，一进门，他就看到了熟悉的幽冥丸老师领着一个不认识的少年在向父亲说着什么。
　　“那好，那么这件任务就交给你了。”父亲皱着眉头，把任务卷轴递给幽冥丸，“斑他也就拜托你了。”
　　“嗨，森泰大人。”
　　叶仁心迅速调整好面部表情，走上前对森泰行礼：“父亲。”
　　“嗯，虽然……”森泰看着儿子眼中的憔悴，欲言又止，“任务我已经给幽冥丸了，斑，你……”
　　虽然知道森泰想要说什么，可是见他的吞吞吐吐，叶仁心没来由地感到心烦。
　　双眉微敛，叶仁心故作平静地说：“我知道了，父亲。”
　　“……那你们下去吧。”
　　“嗨。”

　　从房间里出来，叶仁心一直面无表情地跟着幽冥丸，充分发挥了沉默是金的高尚品德，对身边不断瞅他的晃矢不闻不问。
　　幽冥丸虽然走在前面，可是对身后两人互动一清二楚，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停住，回身。
　　“斑少爷，这是晃矢，是分家年轻一代里实力最高的。”
　　叶仁心终于用他那漆黑的大眼睛扫描了晃矢一番。
　　普通的黑发黑眼，普通的清秀面容，普通的颀长身材。
　　总结，
　　一个普通的宇智波族人。
　　总结完毕。
　　“宇智波斑，”叶仁心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晃矢，“宇智波晃矢。”
　　然后，他不顾幽冥丸和晃矢的黑线，转身，继续赶路。
　　跟在后面的晃矢用疑惑的眼神质问幽冥丸：‘这就是你说的有一点弟控倾向却平易近人的温柔少爷？’
　　一滴巨大的汗滴挂在幽冥丸的后脑勺。幽冥丸强忍着嘴角抽搐，咧开嘴小声地嘀咕：“哈哈，那个，这个，大概是少爷受了什么刺激吧，哈，哈哈。”
　　‘切，大少爷。’从小就在生死边缘摸爬滚打的晃矢显然对叶仁心的软弱表示不屑。或许对他来说，分家的身份一直是禁锢着他的锁链，对于不如他的本家，他是发自内心地厌恶。
　　“喂，你们还不快点。”发现两人已经落后大节的叶仁心忍不住回头催促。

　　这次的任务并不太难，只是去争夺一个机密卷轴而已。
　　之所以说它不难，是因为雇主已经说了，如果得不到，毁去也没有什么。
　　根据情报显示，护送那个卷轴的只有两组，即六个人的幻忍（在一国一村制度开始之前存在的擅长幻术的某个小村子里的忍者）。因为他们擅长幻术，所以雇主才会雇佣拥有能够看破一切幻术的血轮眼的宇智波一族。看起来这个雇主还是蛮有脑子的嘛。
　　埋伏在幻忍的必经之路上，叶仁心三人都打开了血轮眼，防备着任何可能出现的幻术。经过了刻苦的训练，叶仁心已经是两勾玉的血轮眼了，幽冥丸自然是三勾玉。不过让叶仁心感觉有些奇怪的是，看起来刚过十岁的晃矢竟然也是三勾玉，果然是天才吗？
　　要是别人，一定会认为晃矢是个天才，可是叶仁心却并不这么认为，因为他知道，即使是天才，想要达到一般人达不到的水平，也必须付出更多的汗水。
　　很快，六个幻忍终于出现在三人的视野里。
　　幽冥丸打了一下手势，九只苦无从三个方向急速射出，封锁了六人全部的躲避路线。而与此同时，细小的千本隐藏在苦无的阴影里，直指六人的要害。
　　这不是叶仁心第一次上战场，却是他第一次正面与敌人交锋。毕竟敌人也不是菜鸟，苦无和千本根本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只是为了吸引对手的注意力。因为在他们专心对付暗器的时候，叶仁心他们已经快速近身。有了血轮眼的存在，宇智波一族不必花太多的功夫在忍术和幻术上，所以，相比于其他精于忍术幻术的忍者，宇智波一族也同样精通于体术。
　　可是再怎么精通，叶仁心也才六岁，短胳膊短腿让他居于弱势。
　　而且他还没有做好杀人的觉悟。
　　要不是因为对方也不擅长近战，叶仁心现在只怕早已是一具尸体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次的任务可能就会以幽冥丸和晃矢两人全歼对手，而叶仁心一无所获来结束吧。
　　可惜，意外总是在意料之外发生。
　　比如，这突然出现并攻击叶仁心他们的三个拳忍（依旧是将来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的某擅长体术的忍者）。
　　里外夹击，就算是小组里最强的幽冥丸，应对起来也有些吃力，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而且很明显，他们将主要目标放到了叶仁心的身上，或许是因为小小的他比较好下手吧。
　　本就实力有些差距，再加上毫无经验以及不忍下杀手，叶仁心的境地很不好。所以，他自然没有办法分心关注周围的环境。而事实上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牵引到远离同伴的地方了，并且在一步一步地靠近着敌人设下的陷阱。
　　是困兽犹斗，还是绝地反击，亦或是垂死挣扎？被埋伏的叶仁心面对着众多敌人根本无心去思考这个问题，他只觉得死亡在一点一点地逼近。
　　如果是上辈子的叶仁心，他可能很坦然地面对，因为他生无可恋，因为他的存在对那个重要的人来说是一个负担。
　　可是现在，他不想死。至少，在确定泉奈拥有活下去的资本之前，他不想死。
　　所以，叶仁心终于杀了第一个人。
　　亲手杀人是什么感觉？叶仁心不知道，即使是他已经杀了。或许，那一片空白的大脑已经无力胜任这种落花悲秋的感伤。
　　他只知道不能死，不能让那些武器刺到自己的身体里，以及，让面前的人全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