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等着我长大（HP斯赫BG）》冷馨凝袖

40、三十八、蜜意浓情•飞来横祸

　　该死的猫头鹰，这么早急着干什么？莫不是邓布利多那老家伙又想出什么新招数来折磨人了？早上六点，斯内普刚刚洗漱完毕，就听见门上轻微的剥啄声。过早的打扰让他觉得莫名地火大，但他还是匆匆擦了脸，走过去开门。
　　出人意料的是，没有任何猫头鹰飞进来，进来的是一个比猫头鹰还要惹他生气的家伙。
　　“早上好啊，西弗勒斯！”洛哈特笑盈盈地走进来，把一束鲜艳的红玫瑰举到斯内普眼前，“情人节快乐！”
　　斯内普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不知道你在搞什么鬼，我没有那方面的兴趣！”
　　“你误会了，”洛哈特依然笑着，像往常一样不把斯内普杀人的目光放在眼里，“这只不过是用来增添节日气氛的。要知道这一阵子学校里面人心惶惶，所以我想借着情人节的机会让大家开心一下，也许你愿意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教学生们如何配制迷情剂？”
　　“敬谢不敏！”斯内普毫不客气地指了指门，下了逐客令。
　　“那么至少要让我把玫瑰插上……哎呀呀，你这里连一个花瓶也没有……”洛哈特大大咧咧地走向办公桌，但是他突然停住了，一双宝石蓝的眼睛紧紧盯着沙发。
　　斯内普只当他又发神经，当他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西弗勒斯，那是……”
　　自恋的语调中第一次透露出惊慌失措，仿佛窥见了什么天大的秘密。可就某种意义来说，年轻的女学生一大早上被发现睡在男教师的房间里面，还真是一件说不太清楚的事情。何况，赫敏此刻刚刚被他们的争吵惊醒，正揉着眼睛从沙发上爬起来，那带着朦胧睡意的慵懒姿态和衣衫不整的模样也实在是够暧昧的了。
　　洛哈特手里的玫瑰掉在地上的时候，斯内普已经冲到沙发旁边，顺手抄起赫敏昨天放在一边的隐形衣把她整个裹了进去。
　　“你什么也没有看见！”确保赫敏身体的每一部分都被裹严实了，斯内普把魔杖指向了还呆在一边的洛哈特——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以至于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忘皆空！”

　　经过那么一番折腾，赫敏算是彻底清醒了。她隔着银纱似的隐形衣看见洛哈特的神情变得涣散，微笑着说了一句“复活节快乐”之后就走了出去。思绪一时有点混乱，她花了几秒钟才意识到自己正靠在斯内普的怀里。
　　“我说，你除了找麻烦，就真的不会干别的了？”斯内普掀开隐形衣，把赫敏推到一旁，走到办公桌前面开始整理东西。
　　“麻烦？”赫敏何等聪明，简单地环视四周，她马上从日历上的“2月14日”、地上散落的红玫瑰以及刚才洛哈特被施了遗忘咒之后那空洞的笑容上大致判断出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很抱歉，我想我是在看书的时候睡着了。可是，您为什么不叫醒我呢？”
　　“闭嘴！还轮不到你来告诉我怎么做！”斯内普难得有语塞的时候，于是不得不用严厉来掩饰他的窘迫——也是，昨天晚上犯什么神经就把那丫头留下来了呢？
　　赫敏看见了斯内普眼中一闪即逝的不知所措，不由得抿紧了嘴唇，以防自己笑出来。
　　“教授，我想，您不讨厌我，对不对？”她愉快地说着，唇角还是忍不住轻轻勾了上去。
　　斯内普不知怎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讨厌？这个词对于他来说基本上就等于“喜欢”了……
　　“我想，”他冷冷地说，“你也差不多该回去了，在没有人注意到你夜不归宿之前。”
　　“我知道。”赫敏迅速跳下沙发，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收拾好凌乱的毯子，然后变出一个长颈花瓶，小心翼翼地拾起洛哈特丢在地上的玫瑰插了进去。
　　“这个东西，我看着心烦！”在赫敏把那一瓶妖冶的红玫瑰摆放在斯内普的办公桌上的时候，她听见头顶传来那种平板森冷的语调，“你可以把它拿走，不然我就拿去丢掉。”
　　“那么，谢谢了，教授！”赫敏仰起头，微笑着说。

　　十分钟后，赫敏已经安静地坐在格兰芬多休息室的壁炉旁了。她的身边摞着厚厚一叠从斯内普那里“搜刮”来的书，膝上还摊开放着一本。她回来的时候休息室里人不多，因此没人注意壁炉的火焰一下子变成绿色了。这样的天赐良机让她很快就找到了脱下隐形衣并摆好阅读姿势的机会，任谁也不会怀疑她是刚刚从外面回来的。
　　休息室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偶尔有人跟她打招呼，说句“真早”之类的话。不久之后，罗恩也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到她面前。
　　“怎样？”他低声问，“你不会是刚刚回来吧？”
　　“你小点声！”赫敏皱着眉瞪了他一眼，“哈利怎么还没有下来？”
　　“昨晚练习魁地奇累了，说是要多睡一会儿……”罗恩的眼睛蓦然瞪得很大，“那是什么？你的？”
　　他伸出一根颤抖的手指，指向那瓶被赫敏随意放在旁边小桌上的玫瑰。
　　“噢，刚才收到的。”赫敏若无其事地说。
　　“问题是……谁送的？”罗恩很激动地一把抓过瓶子，翻来覆去地检查。
　　“别找了，没有署名的！”赫敏看着罗恩那发青的脸色有点想笑，她把书推到一边站起身来，“我们去吃饭吧，我饿了！”

　　真希望给那家伙施一个永久性的失忆咒语！当斯内普踏进被布置得花花绿绿的礼堂，看见洛哈特那似乎永远粘在脸上的笑容时，他忍不住攥紧了藏在袖子里的魔杖。学校里现在人人自危，这家伙还有心情搞什么情人节……
　　洛哈特显然不知道自己正被恶狠狠地腹诽着，依然迷人（或者自以为迷人）地微笑着祝大家情人节快乐，而且还把教授们揶揄了个遍，当他再一次提到要斯内普教学生们配制迷情剂的时候，斯内普简直恨不得弄一瓶加料的迷情剂让他去疯狂地爱上海格——的那只狗。
　　就在斯内普略带着一些孩子气地诅咒洛哈特的时候，赫敏正在格兰芬多的餐桌上狂忍着快要笑断肠子的痛苦。不是因为那恶心的粉红花朵和心形彩纸，不是因为那怪模怪样的“爱情丘比特”，实在是因为——她的魔药教师脸上的表情太好笑了！
　　就像……小孩子在闹别扭！原来，他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啊！
　　“赫敏，你没有对不对？”罗恩紧张兮兮地问，“呃……我是说，有四十六个人给洛哈特送了情人节卡片，你不会……碰巧是其中的一个吧？”
　　赫敏憋笑憋得太厉害以至于无法开口，干脆低下头在书包中翻找自己的课程表，顺便掩饰那和自己形象不符的笑容。
　　至于吗？斯内普刚好看见赫敏那滑稽的表情，不由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那一天学校里发生了很多乱子，基本上来说都是洛哈特那些小天使惹的祸。哈利收到一张配乐的爱情告白卡，引来马尔福的嘲笑，其结果就是两个人又打起来了。
　　有没有搞错！赫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向魔咒教室走去。

　　事实证明那个传递金妮爱情宣言的小天使办了一件大事——让哈利找到了阅读日记内容的方法。那方法让赫敏不寒而栗，想想看，装在日记里的思想，真够可怕的。不过，她从哈利的叙述中得知了一些事情，比如，五十年前很有可能是海格打开了密室，放出了里面的怪物，可惜，他们三个谁也不愿意找海格询问他是不是碰巧把什么可爱的“小”东西从某个地方放出来了。
　　有几次，赫敏几乎想拿着那本日记去找斯内普，毕竟那个破破烂烂的本子看起来似乎隐藏了比记忆更深的东西，很有可能是黑魔法，而他正是黑魔法方面的专家。但是她生生忍住了——出尔反尔绝对不是她的风格！既然已经说过不要他帮忙，她就的说到做到。
　　学校安静了一段时间，许久都没有再发生袭击事件。到复活节的时候，二年级的学生要开始决定三年级的选修课内容了。那些巫师家的孩子不断地收到家里人的建议，告诉他们应该选择什么课程。赫敏觉得如果去询问自己的牙医父母到底是占卜好还是算术占卜好这样的问题，那就太蠢了，于是她干脆不去听任何人的意见，直接把五门选修课都选上了——包括麻瓜研究。
　　她还是经常会跑到斯内普的办公室里去进行各种研究，顺便蹭书看。斯内普也懒得管她，什么事都由她去，只不过鉴于上一次的教训，他每一次都会记得在宵禁之前把小丫头打发走。
　　随着新一轮魁地奇比赛的来临，又发生了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哈利的宿舍被盗，唯一损失的物品正是那本日记！
　　只有格兰芬多的人才能进寝室……比赛那天早上，赫敏忧心忡忡地环视长长的餐桌——会是谁偷了那本日记？
　　哈利在取魁地奇装备的路上又一次听见了那个神秘的声音。
　　“我听见了，就在刚才！”他大声叫道，“你们有没有听见？”
　　“没有！”罗恩困惑地摇着头。
　　一道灵光划过赫敏的脑海，她惊讶地张大了嘴，愣愣地站在那里。
　　只有哈利能听见的声音……密室……日记……屠杀泥巴种的怪兽……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几个月以来发生的事情和查阅过的资料如潮水一般在脑海中翻腾，散落珍珠般的线索终于被穿了起来。
　　“我要去一趟图书馆！”她尽量平静地说，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为了不让灵感消失，她选择抄近路去斯内普的办公室。但是斯内普不在，办公室的门紧锁着，解锁咒自从上次她闯进去偷了药材之后就不再灵验，口令又偏偏换过了。换句话说，她进不去！
　　赫敏皱皱眉，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写了几个字，塞进门缝里。然后她转身跑去图书馆，不顾平斯夫人惊奇的目光一头冲了进去，轻驾就熟地找到自己想要的那本书，疯狂地翻阅起来。
　　真是的，怎么才刚刚想到呢？她埋怨自己的同时又感到一阵狂喜——那个没人猜得出来的谜语，给她破解了！
　　她用微微颤抖的手拿出魔杖，将那记载着解密关键的一页复制下来。蛇怪！没错的。那个神秘的声音是蛇怪发出来的，别人听不到的原因是只有哈利懂蛇语；蛇怪害怕公鸡的叫声，所以海格的公鸡都被杀死了；蛇怪长寿，所以能从斯莱特林的时代生活至今；蛇怪会杀死与它对视的生命，没有人真正死去的原因是被袭击的人没有直接看见蛇怪的眼睛……可是还有一个问题……它是从哪里出来伤人的呢？
　　仅仅思考了几秒钟，赫敏的眉头就舒展开来——一旦思路打开，就没有什么能难倒格兰芬多的万事通小姐了。
　　她从书包里掏出羽毛笔，匆匆在那张复制下来的纸上写了两个字——管子。
　　一定是这样的，蛇怪通过墙壁里的水管运动，这样才能不被人发现，好一个密室传说，好一个萨拉查•斯莱特林！
　　现在只有一个问题了，那就是赶紧去向大家说明一切。蛇怪又开始行动了，一定要快！

　　赫敏左手拿着自己的小镜子——遇见蛇怪的话用来避免直视它的眼睛，右手紧紧攥住那张羊皮纸，在平斯夫人的怒视中，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图书馆，向校长室的方向冲了过去。
　　一个长头发的高年级女孩子迎面走来，赫敏差点跟她撞了个满怀。
　　“小心一点！”女孩子有一点不满地说着，错开赫敏的身体向图书馆走去。
　　“等一下！”赫敏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拽住她的袍子，“你一个人在这个地方很危险，袭击事件随时可能发生！”
　　“袭击事件？”女孩子惊讶地回过头，蓝白相间的级长徽章在胸前闪耀着，赫敏认出她正是开学那天在火车上和珀西接吻的女孩，“袭击不是已经停止了吗？”
　　“又开始了！”赫敏简短地说，“我没有时间跟你解释，不过你最好赶紧回到公共休息室去，别忘了在每一个拐角处都拿镜子照一下，就像这样……”
　　她把镜子交到右手，腾出左手拉着珀西的女友一起向前走去，在她找到校长之前，她必须尽量避免新一轮的袭击。
　　拉文克劳的女级长显然被赫敏的气势吓到了，她很顺从地跟着赫敏的动作去做。两个女孩摒住呼吸盯着镜子，似乎在等待什么事情的发生。
　　随着视角的变化，赫敏敏锐地察觉到镜子里映出了什么东西，她惊讶地张大眼睛，唇角却不由自主地弯了上去——
　　梅林，我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