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象是只灵鬼》梵意

15、第 15 章

　　逛了一下午，前面一两套是两人自己拎着，后面三套休闲的直接让销售人员送到地下车库。看着后座满满当当的衣服鞋子，苏林感慨：“你这要是找了女朋友，还不得把商场送给她？”苏林脑海里已经出现了庄合站在商场门口豪气的对身边美女说这里我包下了的画面。

　　“你少看点乱七八糟没营养的电视剧。”

　　要不怎么说庄合喜欢住老城区这套房子呢，出了商场开车十分钟就到了小区。庄合把后座的东西拿出来，“上去坐坐？”

　　苏林连声：“不不不，我就不上去了……”

　　庄合不强求，苏林看不见习夏，上去了可能会有点害怕。“你车还停在我公司吧？开我的车过去，明天我让司机来接我。”

　　“行！”苏林也没客气，走之前帮庄合把东西一起拎到电梯。

　　一声短暂的电子音，庄合打开门，习夏站在玄关，笑吟吟看着他，“我以为苏林跟着你一起上来。”

　　庄合把东西往里拎，“他看不见你，可能会有点害怕。”

　　“嗯，这倒是！你怎么买了这么好多东西呀？”习夏也帮不上忙，待在一旁看着庄合分两次把十几个袋子全部拎进来。

　　庄合放下东西，去厨房翻出一个不锈钢大盆子和一瓶酒精。视线在屋内转了一圈，拎着第一套运动服走到卫生间，“习夏，过来。”

　　习夏跟着过去，见庄合打开排风扇，从袋子里拿出一套运动衫，标签扯下来随手丢进垃圾桶，运动衫放在不锈钢大盆子里，浇上酒精点火。

　　习夏认识这套衣服，是经常能在电视广告上看见的运动品牌，庄合烧的这套好像是这个品牌的秋季新款。习夏瞅了一眼垃圾桶里的标签上，有些不解，“好好的新衣服你为什么烧掉？”

　　“给你买的。”

　　“啊！？”习夏怔怔地站着。

　　家里装了烟雾报警器，这些衣服得一件一件慢慢烧。不锈钢盆里火势不算特别大，开了排风扇，烟雾在可控制范围内。布料燃烧的味道不好闻，庄合把习夏拉出来，两人就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里面的不锈钢盆。

　　瞧习夏还愣着，庄合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嘿，回魂了！”习夏呆呆的样子让庄合忍不住抬手按在他看着很蓬松柔软的脑袋，庄合惊讶的发现手感竟然还挺好，让他想起以前堂姐家养的布偶猫。

　　“这么贵的衣服烧给我啊！”习夏捂着脑袋往后退了一步。

　　庄合指着客厅那一堆，“都是你的，鞋子袜子。”

　　习夏察觉庄合的目光落在他脚上，跟着低头看着自己的光脚丫，脚趾头动了动，再抬头时眼睛亮亮的，庄合第一次远程给他打开电视时，他也是这样满眼都是惊喜。

　　“等这些衣物烧尽，我就可以拿到吗？”

　　庄合觉得习夏真是太可爱了，送他礼物让人很有成就感。

　　“嗯，在家里烧，而且你在旁边，烧完就是你的了，别人抢不走。”

　　习夏大惊，“还会被抢走吗？”

　　“如果是在外面随便找个地方，据说容易被游魂抢走。”

　　要顾及烟雾报警器，又要确保衣物全部彻底烧透，整个过程费时有些长。

　　完全烧透的衣服会出现在不锈钢盆旁边的地上，习夏从地上捡起运动衫，庄合有点尴尬：“早知道不在卫生间烧……”

　　不在卫生间，似乎也没有特别合适的地方。客厅不光有烟雾报警器，还有喷淋头。如果激活了，那就是一场保洁灾难了。

　　“保洁大姐每天都来打扫卫生，而且我的衣服是不沾灰尘的。”习夏手在衣服上摸来摸去，特别惊喜，他跑到庄合跟前，举着衣服给庄合看，“庄合！我能摸出衣服的手感！”

　　“嗯？”庄合不解，“什么意思？”

　　“我摸沙发上的抱枕或者床上的床单被套都是没有感觉的，但是现在我能摸出衣服的质感！这种感觉好新鲜啊！”

　　“嗯？是这样吗？烧给你的，对你来说更真实？”庄合眼神往次卧方向瞥了一眼，若有所思。

　　“我去试试！”

　　“去吧！”

　　习夏迫不及待地蹦蹦跳跳跑进次卧，没一会，穿戴整齐出来了。

　　“庄合，好不好看？”

　　运动套装让习夏少年感十足，庄合不经产生疑问，“习夏，你多大？该不会是大学生吧？”

　　“我不记得了！”正好此时鞋子已经烧好了，习夏立刻跑去试鞋子。

　　“诶，大小都合适耶！你怎么知道我穿多大码的？”习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穿多大码。

　　庄合比划了一下他的身高，“你身型比我小一个号，至于鞋子的尺码嘛……我猜的！”

　　习夏跑到垃圾桶前等下来，歪头看了一眼鞋子吊牌的价格，转头大声道：“这么贵？！要是不对，那不是白烧了，多可惜？”

　　“不可惜，烧一双要是不对，也能知道你的尺码，其他的可以去调换尺码，也烧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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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壕无人性！

　　既然尺码没有问题，庄合慢慢地把其他的一件件丢进不锈钢盆，并且吊牌全部反着丢进垃圾桶，让习夏想看价格都看不到。

　　“以后你出门就穿这些，你最早的那套就留在家里穿。啧，明天我让人再去买两套家居服。”庄合拿起手机准备给吕清发信息，看见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算了，明天去公司说。

　　“诶？你刚刚说出门？可是我不能出门啊！家居服就算了吧，我又不能洗衣服，也染不上灰尘，换洗什么的不存在啊！”

　　庄合看着他，“看着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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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合醒来的时候早上七点，昨晚收拾一下，洗漱完已经凌晨两点。

　　卫生间的排风扇工作了整整一夜，里面燃烧布料的味道已经很淡了，庄合还是拿起洗手台上的香水对着空气喷了好几下。

　　昨晚庄合睡觉前很想告诉习夏，关于今天带他出门的事，最后却什么都没说。习夏晚上不睡觉，要是告诉他，他得惦记一整晚。

　　庄合刷牙的时候看了眼时间，这个点隔壁的胡先生肯定是不在的，他刷着牙走到玄关打开门，“习夏，来一下。”

　　习夏坐沙发上看新闻，听见庄合喊自己，歪头看向玄关，“怎么了？”

　　庄合已经站在门外了，没说什么，冲习夏招手。

　　习夏身上还穿着他原本的那套衣服，不明所以懵懵懂懂地走过去。刚走近门口，庄合突然朝他伸手，拉住他的胳膊直接将习夏拉出了大门。

　　看来自己的猜测没错，习夏要出这个门，必须得跟他有身体的接触。他和习夏有接触，习夏就能突破……姑且称之为结界吧！

　　习夏直接大脑当机，他站在门口愣了足有一两分钟。

　　庄合眉眼嘴角都是笑意，他抬手揉着习夏毛茸茸的脑袋，自己进屋洗漱。

　　庄合刚洗完脸，听见习夏在门口叫他。走到玄关就看见小土拨鼠似的习夏在门外蹦蹦跳跳，嘴里还叫唤着，“啊啊啊啊！庄合！我出来了！！我出来了！！！”

　　屋内的庄合被习夏的喜悦感染，他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习夏看见愣了一下，对他也展露了一个特灿烂的憨笑。

　　“你看看你能不能进来。”庄合提醒道。

　　习夏闻言照做……

　　被拦在外面了！

　　习夏大惊，“进不去？”瞬间又想起庄合昨天给他买的那些衣服，再联想到最近社会新闻里说的遗弃事件，他有点方，“你……不会是要赶我走吧？”

　　庄合指着电梯口，“你试试你能走多远。”

　　习夏心里有点惴惴不安，却还是照做，走到电梯口，他不能按电梯按键。

　　庄合又指向亮着“安全通道”的楼梯口。

　　习夏同样过不去。

　　庄合支着手捏着下巴，是门一类的都没办法独立通过吗？

　　习夏已经回到家门口，情绪不像开始那么高兴，白皙的小脸出现了不安的神情。

　　庄合看见习夏没穿鞋的光脚丫，上前一步把他拉进来，“想什么呢？也没给你看劣质家庭剧，怎么就联想到我要赶你走了？”

　　“昨天的法制节目，一对父母带孩子去游乐园好吃好喝好玩了一整天，还买了孩子心仪的玩具和衣服，之后就把孩子丢在游乐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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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你……我……”庄合被气到丧失语言组织能力，最后无语地大力地在习夏脑袋上揉了揉，“去换衣服，今天带你出门，不是遗弃的那种！”

　　习夏原地蹦哒，“哈，换哪套？”

　　“你喜欢哪套换哪套。”

　　习夏今天选了一套黑色宽松休闲款，这套衣服搭配的是一双小白鞋。现在庄合家的玄关处，整整齐齐摆放着五双别人看不见的鞋子。

　　庄合换上了上班时穿的正装，深色衬衫熨贴而笔挺，剪裁精美的西裤，让本就身材高挑，肩膀平正的他看上去像电视剧里走出来的成功精英男主角。

　　习夏穿上小白鞋，浑身上下都透着兴奋愉悦和迫不及待。

　　“怎么这么像小孩子。”庄合笑着加快了步伐，走到玄关穿皮鞋。穿戴整齐后，庄合打开了大门，朝习夏伸出左手，“走吧！”

　　习夏将自己的右手搭在他手掌上，不出意料的比庄合小一个号。

　　两人一起进了电梯，电梯门在一楼打开，庄合一时没有习惯时刻牵着一个人，出了电梯便松开了手，很自然的走出了楼栋。

　　“庄合……”

　　回头一看，习夏被挡在了楼栋门口。

　　庄合舔唇笑了笑，在外面不方便说话，不然在路人眼里他就是在自言自语。他退回到楼栋门口，见左右无人，便说：“如果我忘记了，你要在我出门前主动拉住我。”

　　“嗯！记住了！”

　　车昨天被苏林开走了，今天是司机开了一辆停在公司的商务车，一同过来的吕清已经拉开车门站在车边等着。

　　“外面还有点热，吕清，你也上车吧。”

　　通常吕清都会在庄合上车后帮他关车门，可现在他身后还跟着习夏，就不太方便让吕清关门，万一把习夏拦车外，那就尴尬了。

　　“好的！庄总！”吕清虽然打开副驾驶位的车门，却没有立刻上车，而是等庄合上车后他再上的车。

　　习夏已经坐进车里，庄合关上车门。

　　这么长时间以来，习夏第一次出门，透着车窗打量他以前只能在楼上看的小区。忽然，一张大圆脸贴上车窗，吓得习夏猛地往后退。

　　“怎么了？”庄合下意识问了一句。

　　吕清回头，“庄总，你说什么？”

　　“……没什么，上午的行程是怎么安排的？”庄合问完就看清贴在车窗上的小胖鬼，他在小区远远见过，抬手在颈脖处摸了一下，果然忘记戴玉观音了。

　　吕清：“庄总，您今天上午九点受邀参加本市的科技展，这个点我们直接过去正好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