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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佘三来不及回复姐姐的消息,他看着模糊不清的监控镜头,又拿出这两天查找的资料进行对比。

      历史记载,蓝星作为星际的起源地,在千年前遭受过一场流星雨袭击,流星雨后,动植物纷纷发生变异,混乱纪元开启。

      人类极力镇压变异的动植物,却步步败退,两者力量不相上下,整个社会陷入动乱不安之中,直到佘家老祖的出现,它以其强大的精神力收编了一大批猛兽,形成兽人王国的雏形,同时与人类谈判,两不相干,各自发展。

      人类起初并不同意,他们在食物链顶端呆太久,已经不愿意将到手的地盘让出去。而变异的动物也不愿意,几乎每个动物都有亲人朋友被人类猎杀或者圈养,突如其来的力量让他们产生了极强的报复心理。

      直到最后,还是佘家老祖拍板,以一己之力强势说服敌对的两方,带领动物成立兽人王国,与人类保持友邻关系,却并不干扰对方发展。

      至此,混乱纪元结束,星际时代开启。

      混乱纪元留下的资料很少,多是他人转述亦或者传说,真正的当事人却一言不发,老祖在成立兽人王国之后,就隐没幕后,很少露面,别说影像资料,就连画像也没有几张。

      唯一一张放在教科书上供后人学习的画像也是暗色调,大半个身体都隐在黑色里,只剩下眼睛锐利如刀,隔着屏幕都能有一种被锁定的慌乱感。

      后世很多人猜测老祖是因为瘸了一条腿,所以不愿意公开露面,但是佘三却并不赞成这个观点,在混乱纪元,能够以一己之力平息战乱的人,怎么会在意身体的缺陷,伟大的灵魂从来不会被肉身拘束。况且,在老祖精神力达到S级后,已经能够修复后腿的残疾,却依旧没有人见过他的人形,只留下一张最初的兽形画像广为传播。

      他倒是更赞同另一个小道观点。

      老祖是因为一个人类所以退居幕后。

      那场绵延一整个夏季的盛大流星雨,影响的不止是动植物,还有人。部分人类觉醒了精神力,诞生异能。而其中就有驯兽师,她几乎收留了混乱时期所有的强者,并且得到他们的爱戴,却因为基因疾病,英年早逝。

      混乱时期最伟大的刺客曾公开宣称,驯兽师是她最亲爱的母亲,灵魂路上的引导者。

      也正是因为驯兽师的存在,兽人王国才会与人类签订友好协议。

      毕竟最初建立兽人王国的几个强者都曾经受她庇佑。

      一想到这里,佘三立马回想起第一次直播时露了半张脸的女孩,虽然看不清楚她的具体相貌,但是却能听见她温柔的声音。

      她会是驯兽师吗?

      因为驯兽师在混乱纪元就去世,所以留下的资料更加稀缺,哪怕星际政府大楼的广场上立着她的塑像,却也是戴着面纱模糊不清的面容。

      佘三一边思考一边抖耳朵,圆脸上两簇长长耳朵毛就像个小旗子,左右摇晃,他打开影像仪,对准直播画面,准备记录下直播全过程,同时点开后台,试图寻找更多的线索。

      直播间可以关注,但是没有ip地址,没有简介,没有历史记录,主题界面都是一片灰色,佘三调用智脑试图抓取直播间的位置,片刻后却看见后台弹出一个大大的感叹号。

      【!】

      【信息抓取错误!请重新确认!】

      【警告!系统错误!警告!系统错误!请停止操作!系统即将进入休眠状态!】

      砰地一声响后,智脑冒出一阵白烟,自动罢工。

      正在这个时候,直播间倒是传来一阵脚步声。

      有人!

      佘三停下动作,两只眼睛认真盯着屏幕,监控镜头因为离得远,周围又没有光,所以模糊不清。佘三自打出生以来就没有见过这么糊的镜头,他着急地将屏幕又擦了一遍,将脸贴在光脑上,两个眼睛对成斗鸡眼,希望能看得清楚,却也无法看到更多的画面。

      他怒而打字,发送弹幕,“能不能清晰一点!求求你!”

      光脑上很快弹出消息。

      【因为直播间设备落后,与光脑型号不匹配,主播无法看到您的弹幕,您发送的弹幕仅限同一时空的人观看】

      我就知道!

      佘三颓然,果然自己只能当个旁观者,无法干涉直播间的进程。

      脚步声逐渐接近,同时传来人的说话声。

      “你确定这只猞猁能卖五千?”

      “何止!五万都有可能!”

      “它可是残的!哪能卖这么多?你糊弄我呢?”

      “一看你就不识货,你们动物园这只猞猁是我这么多年来见过最漂亮的一只!光是身形就比一般的猞猁大上一圈,而且皮毛极其顺滑,乳灰色厚重毛发,匀称的黑色条纹,用来做衣服,起码得这个数!”

      “一万?”

      “十万!”

      “啊?”

      “你瞧瞧你这幅没见识的样子,要是它不好,能被偷猎的人盯上?可惜就是捕捉的时候搞残了一条腿,又被林业局的人发现,送到动物园里,不然五万哪能买到这么好的猞猁。”

      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走进猫科动物馆,肆无忌惮,丝毫不遮掩自己的来意。

      “这里怎么这么黑?这动物园穷成这样了还没垮啊?”

      外面下着暴雨,间或还有雷声,即使打了伞,也有雨水顺着头发流下,来人不耐烦地抖抖身体,已经五月,这场馆怎么还有点冷呢?而且站在黑暗中,他总有一种心慌的感觉,在视线所不能抵达的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已经盯上自己。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被前来抓捕的警察用枪指着头。

      怎么可能呢?

      来人摇摇头,他已经踩点几次,知道这个动物园处于破产边缘,别说监控,就连保安都没有一个。只是出于谨慎,他依旧没有轻举妄动,直到他发现动物园的饲养员是自己的远房堂叔,而且还对新来的园长一肚子火气。

      他知道,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

      “灯在这里呢!这动物园被一个年轻小丫头接手,什么都不懂,我看这动物园也开不了多久了!”

      灯被按开。

      惨白的灯光照亮寂静无人的幽长巷道,也照亮站在猞猁馆前的两个人。

      两个人都穿着黑色雨衣,上面湿漉漉还淌着水,高的是年轻人,矮的正是动物园的饲养员老大爷。

      他俩站在一起嘀咕,“怎么没看见猞猁?”

      “多半躲在假山后。这猞猁不喜欢见人,你小心点,它有点凶。”

      “怕什么!”年轻人拿着自制麻.醉.枪走到场馆前面,“我们有枪!区区一只猞猁而已,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绕过玻璃,走到管理人员专属的铁门前,猛烈摇晃,试图用声音将猞猁惊出来。

      “你,你小声点。”

      哗哗的响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更外刺耳。老大爷哆哆嗦嗦,试图劝阻,走到这一步,他才忽然有点后悔,他只是想赚钱可不是想坐牢,为了一只猞猁把自己搭进去可不值得。

      而且这只猞猁不对劲。

      老大爷在夏天动物园呆了约两年,他本来就在附近住,年轻时帮人养过一阵大象,老了又没有养老金,儿子不成器,不得已一把年纪还要出来找工作。动物园给的工资不高,所以他就在伙食上克扣,平日里对这些动物也没有好脾气。

      这只猞猁是半年前被林业局的人送来,当时还受着伤,痊愈后就瘸了后腿,走路踉跄,老大爷一向对动物没有好脾气,不至于虐待,但是骂骂咧咧的时候不在少数。

      直到几天前,他清扫笼舍,发现地面上有干涸的鲜血。

      他没有给猞猁喂过活物,平日里投喂的也都是些库存僵尸肉,便宜得很,怎么可能流血?他不解,但是没有太在意,毕竟老大爷也没怎么认真扫笼子,指不定是多久前的污渍。

      然后他发现猞猁馆前的笼子被打开了。

      而在笼舍的门口,有一朵残缺的带血梅花脚印。

      老大爷顿时被吓住,一转头却看见猞猁正站在假山上居高临下望着自己,耳上的两簇毛就像将军的翎羽,琥珀色的眼内瞳孔收缩,呈竖长形状,而眼周边缘是向上的黑色条纹。

      猞猁明明站着没动,但是老大爷脑海中瞬间浮现它跳下来扑倒自己的场景。

      无比真实,甚至连痛感都是鲜活的。

      他落荒而逃,从此对猞猁馆避而远之,开始考虑离职的事情。

      “你这胆子也太小了!不过是一只猞猁,有这么可怕吗?我们有枪有药!哪里需要怕!”年轻人对于老大爷的表现很是鄙夷,如果不是因为老大爷熟悉地形,又有钥匙,他才不会选择两人合作。

      年轻人从包里摸出一块带血的生肉,透过笼子的缝隙丢向假山,然后举起手中的麻醉枪,只要那只猞猁敢露面,他就开枪。

      恰在此时,闷雷滚滚而来,光是听声音就能想象到雷鸣穿过厚重云层,透过雨幕,如同车轮碾压而来的样子。

      年轻人聚精会神,对准假山,瞳孔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然后,灯熄灭了。

      猞猁馆被黑暗笼罩,举目望去,不见一物,只剩下风声雨声和雷声。

      “该死!你们这破动物园怎么又跳闸?灯呢?灯在哪里!”年轻人生气地怒吼,放下枪,指挥身后的老大爷去开灯。

      “好好好,我这就去开灯。”老大爷熟悉路,即使没灯,也知道闸门的位置,他打开手机,点出手电筒,照亮前方。

      然后木在原地。

      手电筒形成的光柱在黑暗中照亮猞猁尖锐的牙齿以及跃起的腹部,它从假山上跳起,跃入黑暗之中,走路悄无声息,但是年轻人却吓得跌坐在地,面前的防盗门不知道为什么松动了,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吱呀的声音。

      敞开的铁门像个笑话,嘲讽着他的傲慢。

      怎么可能!门怎么会自己打开?他记得很清楚,门是在外面反锁,只有饲养员才有钥匙。而自己只是晃了晃铁门,却并没有将它拉开。

      “砰砰砰!”慌乱之中,接连几枪麻醉剂发出,年轻人扶着墙站起来,“开灯!快点!”

      黑暗的场馆内,他视线受阻,但是猞猁却极为适应黑暗的环境,这是它的主场,现在的优势地位已经逆转。

      人类才是被狩猎的一方。

      年轻人靠着墙壁,紧紧握住手中的枪,老大爷的手电筒随着奔跑左摇右晃,时而照亮他惨白的脸,时而掠过猞猁粗粗的尾巴,就像一幕惊悚片,颤抖的镜头更能体现当事人的慌乱。

      猞猁是什么时候跑出来的?

      年轻人脑海中不断闪过刚才的场景,他就站在铁门面前,却并不知道门是什么时候开的,更没有听见猞猁的声音。

      它就像黑暗中的阴影,悄无声息就笼罩下来。

      “灯!”老大爷跑到闸门前,“我这就开灯!”

      随着滋滋的电流声,走廊里的白炽灯亮起,但是比灯光更为惨淡的是老大爷的脸上。

      他被猞猁按倒在地,仰头看去,只能看见猞猁张开的嘴巴,红色的舌头,尖利的牙齿,一直能望到嘴巴里面的喉管,幽深晦暗,就像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砰砰砰!”年轻人抓住机会,对准猞猁就是几枪麻醉剂,现在他的视线恢复,自信心又涌上来,就算再凶猛的野兽,也害怕枪支。在现代化器械面前,原始力量不值一提。

      但是猞猁却一跃而起。

      不,简直是飞起来。

      只是简单一跳,就避开所有的麻醉剂,轻盈地如同一只鸟,跃过年轻人的头顶,悄无声息落到他的背后。

      是怎样强大的弹跳力才能支撑一只猞猁像鸟一样飞起,关键是落地还没有声音,所有的力量都被厚实的脚掌消解。

      年轻人彻底吓呆,终于意识到这只猞猁和他之前见过的都不一样。

      麻醉剂没有落空,年轻人的枪法很准,枪枪打在老大爷身上。

      “我……”老大爷挣扎站起,还想说什么,却感觉大脑昏沉,麻醉剂开始生效,这是能够使大象昏迷的试剂,又怎么是人能抵抗的?

      他双脚一滑,倒在地上。

      年轻人拔腿就往前跑去,他所有的自信和底气都来自于手上的枪,但是现在,枪里只剩下一只麻醉剂。他看着倒地的老大爷,彻底失去盗猎的心情,只想快点离开这片处处散发着诡异的场馆。

      老大爷在背后看着年轻人逃跑的背影,想说什么但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已经陷入昏迷。

      “你跑错了啊!那边不是出口,是老虎的场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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