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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七章 ...

  •   宰相府。

      书房中,奚知行背着双手面色难看的走来走去。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奚宣,他难掩心中的怒气,“混账,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我准备这么久,你这几个月的时间就给我全部破坏殆尽了。”

      奚宣抿了一口茶,起身拱手道:“父亲,您知道您在做什么吗?您考虑过后果吗?”

      奚知行一把将茶盏摔在了地上,碎裂的茶杯和残茶在地上散落一片。

      他手指着奚宣额头青筋直冒,“奚宣啊奚宣,你可真是我奚知行的好儿子,你可别忘了我把你送进宫的目的是什么?”

      奚宣抿了抿唇,他唇色有些发白,面对奚知行的指责他没有一句反驳,只道:“父亲,吾只是在做吾觉得正确的事,这段时间君上的作为想必您是看在眼里的,为何就不能相信君上会是一个很好的国家管理人呢,您的计划,将会牵涉到多少人,将会有多少人受难其中,您都没有丝毫考虑过吗?”

      面对奚宣的诘问,奚知行只是甩袖道:“阿宣,为父将话放在这里,为父的计划是不会停止的,除非你大义灭亲,将为父及一家的生死置之度外,来完成你心中的理想,哼。”

      说完便甩袖离去,奚宣脸色发白,看着奚知行走远,忍不住捂着拳头抵住嘴唇颤抖的咳了两声。

      等奚知行走远,他的母亲来到了书房,劝道:“ 宣儿,你就不要惹你父亲生气了,他下定的决心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你又何必如此呢?”

      奚宣摇了摇头,看着满眼关切的母亲,他唯有苦笑,“母亲,父亲不了解吾,您还不了解吾吗,况且父亲所做的事情您也知晓,于国于家都是大罪,吾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不管不顾!”

      奚夫人拉着他的双手,眼中含泪,“ 宣儿,别的我都不管,我只在乎你呀,母亲只希望你快乐,不希望你背负这么沉重的负担。看君上如今的能力,若是一天能够起复,奚家没有成功的话,这下场母亲早有预见,你就别管了,好好和君上过日子,生下个一儿半女的,母亲就知足了。”

      对于母亲的愿望,奚宣很清楚,但他却不能答应,“母亲,吾与君上不能有孩子,在奚家退之前,君上不能有奚家血脉的孩子。

      首先古有外戚不能干政,以父亲的欲望,有了孩子吾担心他的计划又有变数,如今吾尚还能掌控,若是父亲改变思路,吾怕不能提前预料。

      如今君上与我没有后代,父亲他们碍于国家的稳定,暂不会对君上不利,若是我们有了孩子,君上地位不稳,怕是性命不保。”

      奚夫人大惊,喃喃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成亲这些年你一直拒绝和君上圆房。”

      说着又双眼泪眼蒙眬,“苦了我的儿了。”

      看着捂眼哭泣的母亲,奚知行强忍着低咳了几声,微笑道:“母亲不必担忧,如今父亲这里吾暂且有自信不会生乱,君上的宫中也被她握在了手中,以后不会再如前几年那般艰难了。”

      看着脸色发白的儿子,奚夫人担忧道:“我一个妇道人家,那些事都轮不着我来操心,今日你便在府中好生的歇息一晚,看你状态不太好,再请御医到府来看一看吧。”

      奚宣摇了摇头,拒绝了母亲的请求,“父亲正在气头上,想必也不太待见吾,且吾也有些想念君上,想早一点进宫,便不留在府上了,母亲安心,吾没事。”

      在奚夫人担忧的目光中,奚宣独自一人离开了宰相府。

      直到坐上马车,他再也忍不住,握拳捂嘴痛苦地咳嗽了起来。

      赶车的心腹担忧道:“君后,您怎么样,伤口严重了吗?”

      抹去嘴角咳出的血迹,奚宣整理了一下衣物,“没事,前一个月的老毛病了,原本还想陪陪母亲,但吾这样的身体恐让母亲伤心。”

      心腹有些不忍,“君后,您腰间的伤口总也不见好,我们赶紧回宫,让御医给看一看。”

      奚宣点头,难掩眉间的疲惫,吩咐道:“吾在车中休养一会儿,待到了宫门口,你便将吾叫醒,不要将吾身体的情况大肆张扬,若君上问起,就说是伤寒便可。”

      心腹应是,随即驾着马车往王宫赶去。

      飞霜殿,小小在殿中忍不住地来回踱步,时不时问一下阿雅,“如何?君后可进宫了?”

      阿雅摇头,神色间也有一些焦急。

      这时,宫外报信的人来到了飞霜殿,看着满脸焦急进殿的宫人,小小心里咯噔了一下。

      阿雅急急地问,“如何?君后可进宫了?”

      宫人点头,脸上却没有多少喜色。

      “回君上,君后已回宫,只是情况不太好,如今已陷入昏迷,奴做主,已先一步将君后送回了凤仪宫。”

      小小大惊,她心中的预感成真了,迈步便往后宫走去。

      君后所住的宫殿叫做凤仪宫,原本奚知行进宫以后是需要改一改宫殿的名字的,但他对此事不太在意,索性也就沿用她母后在世时的宫殿名字。

      凤仪宫中,御医已经来到了宫殿,宫人们有的静立在殿中,有的随着御医忙碌着,无人敢发出大一点的声音。

      小小的到来给沉闷的宫殿注入了一丝生气。

      此起彼伏的见礼声回响在殿中。

      进入奚宣的寝居,梁老正在给奚宣把脉。

      映入小小眼帘的是一张苍白的脸色,远没有初次见到她时的惊才绝艳,此时的奚宣躺在床上,颇有一番狼狈的美感。

      小小心中唾弃自己这个时候还在想些有的没的。

      看着奚宣人事不知的样子,她心中有些心疼。

      “发生了何事?为何会伤得如此重?”

      面对她的询问,奚宣心腹赶紧跪下道:“回君上,君后交代,若君上有疑问,可等君后醒来再向您讲述,奴不敢擅专。”

      说完他便将头埋在了地下,小小有些气急,怒道:“真是个不知变通的宫人,拉下去。”

      殿中随侍的宫人一把将这名随从君后的人捂住嘴巴拖了下去,直到被拖下去之时,他还满脸地不可置信。

      他们走的这段时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虽说从之前的来信中能够大约知道宫中发生的事情,但是从来没有想到事情的变化会这样巨大。

      他以为顶多就是将他口头责罚两句,就像以往似的,但没想到这一次以往君上指挥不动的宫人们却对君上的命令如臂使指。

      他感到有些头皮发麻,看着躺在床上的君后,他突然剧烈地挣扎了起来。

      如今的凤仪宫早已不是他熟悉的宫人,毕竟君后是奚氏的人,若是君上想要对君后不立,就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他的挣扎引起了拖他的宫人的不满,未免君上不悦,一名宫人猛地将他打晕,像拖死狗一样拖了下去。

      诊脉结束的梁老向小小拱手道:“回君上,君后乃是因身上受伤失血过多,待老朽为君上处置一番,控制住伤情后,便能慢慢好起来。”

      闻听此言,小小松了口气。

      “那便好,有劳梁老了,一定要确保君后不容有失。”

      看她没有离开的意思,众御医也没有驱逐她。

      只见他们将奚宣的衣物从腰间剪开,饶是小小心有准备,也被他腰间的伤口刺了眼睛。

      她倒吸了口气,一条横贯十五厘米的伤口长长的横在奚宣的腰间,想是下刀之人下定决心要将他腰斩似的。

      小小心中打了个寒战,好在那条伤口不太深,应是奚宣躲避及时方才逃过一劫。

      梁老等众医也不禁吸了口气,“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才能歹毒至此,再深一点,就要伤到五脏六腑了,到时候便是连神仙都在难救了。”

      小小红了一双眼睛,握紧双拳,语气却很平静,“阿雅,去将沈侍卫叫过来一下。”

      “是,君上。”

      感受着小小浑身难掩的怒气,殿中众人均是不敢发出一丝多余的声音,生怕她的怒气发泄到她们的身上。

      阿婉和金疏宜来得比沈风泽要早,不过他们却没能进入奚宣的寝居,只在居室外面请安。

      全程看着御医他们处理完奚宣身上的伤口,看着沾染上血水的毛巾在盆中一盆一盆往外端,她心中的怒气愈演愈盛。

      直到沈风泽的到来她才离开了居室,沈风泽听闻了君后的事情,不过他却不能随意地来往与后宫之间。

      虽说如今的后宫中没有后妃,但规矩既已立下便不能随意打破。

      沈风泽还是第一次看到小小暗自发怒的样子,他安慰道:“君上不用忧心,此事泽已经派人去查,不过君上也要做好心理准备,此事查找起来必定困难。据泽所知,君后出宫后有许多势力也在查询君后出宫的事情,但至今为止,无一方查到,这件事情只能君后亲口向您诉说,旁的…,泽心中并无把握。”

      听到沈风泽如此说,小小的心里凉了半截,叹了口气道:“阿泽,今后你与阿婉共同合力,将我们的信息收集辐射得更远,不说完全清楚明白,至少也要有个七七八八。先将框架建立起来,之前的信息收集只局限于都城,如今在都城已日趋成熟,可以向外辐散了。”

      沈风泽郑重点头,随即他又道:“君上,君后的武功,在江湖中能达到一流中级的水平,能将他伤至此的人,必定是中级高手以上的人物。此类人物必定不是无名无姓,只要君后醒来,详细询问一下,泽便能亲自出手将此人抓回来,顺藤摸瓜之下,必定能够知晓真凶。”

      小小心里一喜,总算是有了一个好消息,接下来就等奚宣这边的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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