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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唐门弟子窘挟月 百花夫人怒开杀(上) ...
时值六月,正应了谢灵运那句:“首夏犹清和,芳草亦未歇。”正是云南一带的主汛期,降水像是怨妇的眼泪淅淅沥沥地落个不停。
恰逢雨后初晴,云开月现,吊脚楼上,颍水月走进屋檐,探出手,去接那滴滴答答的雨水,晶莹的水珠从秀气的指尖滑坠,看着夜空中的点点星烁,她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线,吟道:“雨落清风拂面,月坠稀星满天。一滴净水洗纤尘,万家烦忧皆作空。”继而苦笑暗叹:“我怎会这般天真,雨水怎么可能洗净疫病的祸害呢?”
半月前,她与思无邪兄妹随木真一路先入黔贵,取道宝庆(今邵阳)、新贵(今隶贵阳),如今到了云南素有“滇黔锁钥、入滇门户”之称的曲靖,鼠疫传播不滞,极目尽是哀鸿遍野,证实了木真确实没有说谎,难道之前在庐州那一村子人不是木真下得毒手?最终,他们经木真引见侗苗族长麻正,于曲靖立了足,一是由于这里疫病最为猖獗的,二是因为曲靖是南方第一大河珠江的发源地,交通顺畅便捷。
正想着,耳边传来一个好听的男音:“想什么呢,这么出神?”颍水月回头一看,见是随风,笑道:“没什么,我下去了。”为了方便她医治病患,族长将她安排在这栋吊脚楼居住,颍水月却将较为宽敞的第二层住房腾给病人住下,第一层本是用于圈养牲畜,潮湿腥臭,地势不平,她担心疫病传播,便将三层的杂物堆了进去,自己收拾了第三层住下。方才她上来拿药,见了这雨天,陡生凝思。
随风从后面拽住她,忧心道:“月月,你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这样下去,身子可吃不消啊。”
颍水月安慰道:“不会啦,风,今天还有最后一个病人,我替他敷了药就回来。”
随风不满道:“你每次都这么说……”语未尽,眼前便没了颍水月的身影。他握紧拳咬了牙,随其后隐了身形。
颍水月刚到二楼,就听有人大声唤她:“月大夫,快下来看看,这人还有点气。”她放了药罐,循声跑下去,便见一个人正吃力地在泥水里拖着一个男人,立马冲过去合力将那男人抬到楼上。
她将那男人安置躺下,为他把了脉,又翻看了他的眼睛,发觉只是因失血过多而晕死,才松了口气,再看他发髻凌乱,身躯多处刀伤,胸前一刀皮肉翻卷,深可致命,鲜血早已浸透了简易包扎的布条。
颍水月秀眉轻皱,暗想:“这人看打扮像是中原人士,受重伤至此,应该将他与其他病人分开,不要被传染了才好。”一念至此,她回头看向另一个人,才发现眼生。
那人憨憨地挠着头,道:“月大夫,我来看看我阿妈,没想到路上遇到这个人,我看他还有气,就送过来了。”
颍水月板下脸,道:“我不是说过除了我允许的人,其他没染上病的人都不能到这里的吗?”
那人立刻慌了神,结结巴巴道:“我……我叫桑吉,我……不是坏人……我……我只是想……”
颍水月叹了口气,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碧色药丸,递给他,道:“把这个含在舌底下,帮我把他抬上去吧。”桑吉一听,傻笑着连连称好,竟然推开颍水月,晃晃悠悠地将那人背了上去。
待颍水月迅速处理完病人,赶上三楼的时候,居然发现桑吉还颤颤巍巍地架着人站在床边。她惊异道:“桑吉,你怎么不把人放在床上?”
桑吉红着脸道:“这是月大夫的床,他不能睡。”
颍水月“扑哧”一笑,道:“那我让他睡还不行?”
桑吉瞪着眼坚持道:“不成,他脏……”又涩声道:“月大夫是清白女儿家……”
颍水月一听也反应过来,她只想治病救人,早将男女之别抛掷脑后,又讶异族向来热情奔放,也在乎这等之事,柔声道:“桑吉,你看他伤的这么重,你这样抱着我怎么为他治伤,大不了这床我以后不睡了还不行么?”
桑吉看那男人眉头紧锁,表情痛苦,心下不忍,无奈只得将他放到床上。颍水月替他清理缝合了伤口,熟练地上药、包扎好,又取了‘血玉丸’给他服下,起身对桑吉道:“桑吉,我带你去看你娘。”桑吉听了兴高采烈地随她下了楼,口中赞道:“月大夫心肠和云大夫一样好。”
颍水月好奇,随口问道:“云大夫是谁?”桑吉答道:“云大夫是前些日子刚到族里的大夫,就在西面的村子外扎了医馆,医术又高,心地又好,和月大夫一样,看病不要钱。”颍水月轻轻应了声,不再多问。
等病人都安静了,颍水月才回到三楼,却见那男人仍旧昏迷不醒,思无邪面无表情地坐在桌前,看到时她眸中的光彩一闪而逝。
颍水月倒了杯茶,触手诧异地发现水竟然是热的,茗烟氤氲透着花香,她柔柔一笑,道:“思公子好雅兴,这么晚了,还到我这小楼来?”说着,将茶推到他面前。
思无邪见她眼波温柔,纵使易容也难掩丽质光华,心中蓦地一动,淡笑道:“我来‘赏月’?”
颍水月不知他话中深意,下意识顾首去看那天上的明月,不巧云遮月隐,嘟嘴道:“哪来的月?”不想回首却遇上思无邪一张俊颜,思无邪高她许多,只想低头看她,也没料到她会突然转身,他的鼻尖蹭着她挺秀的鼻梁轻轻擦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栗顺着俩人身体蔓延……
如此贴近的距离,两人同时想到了那个晚上……
滑凉如水的月夜,温热似火的喘息。
惊鸿的一瞥,娇羞的红颜,无措的珠泪。
思无邪一手不露声色地环住她,压在她身后的桌子上,一手情不自禁地抚上她的脸,低头轻声问:“为什么要易容?你原来的样子很好看不是么?”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岂止是好看,简直是要了他的命,自那晚见了她的那一刻,他就听到自己心墙崩塌的声音,回去后一合上眼,脑海里全是她的影子。第二天看到她遮掩的容颜,他既失落又欣喜,这是不是说明除他之外没有别人看过她的真容?一度没有她的日子里,思念的感觉教他如癫似狂。
思无邪深邃的黑眸让颍水月心慌,她双手向后撑着桌子,白皙的玉颈轻微后仰,划出优美的弧度,企图逃脱他的桎梏,她轻轻别过脸,正巧露出耳后泛着粉色的肌肤。思无邪温热的气息吹在她圆润小巧的耳珠上,惹得她娇躯一阵轻颤,只觉得半边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娇躯一软,差点瘫在思无邪身下。
颍水月羞耻地闭上眼,她是怎么了?从未有过的感觉盈上心间,心底有个声音在呐喊:“不要……不要再靠近了……”
这时,突然听那床上的男子梦呓似的喊了声,颍水月顿时回过神,推开思无邪,走到床前,手忙脚乱地为那男子把脉,拭额头,最后竟然将那绑伤口的纱布解开了,怔怔地盯着伤口发愣,突然又轻叫一声,细细为他绑好,只有思无邪看到了她红到耳后的羞怯。
思无邪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模样,陡然觉得心疼,他讷讷地上前几步,看到那床上的男子,才忽然想起来自己这次来的正事,他轻咳一声,道:“阿月,我……”
颍水月仿佛从鼻音里轻轻“嗯”了声,思无邪见她应了,心中一喜,继而敛色道:“我知道木真的来历了。”又沉声道:“这个男人也留不得!”
颍水月“哦”了声,打了盆水,绞了帕子,替床上的男人仔细地擦拭着脸上的血污和泥水,露出一张英气逼人的年轻面孔。思无邪见她毫无反应,皱眉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颍水月声音平平地问:“你是说木真大夫,还是他?”
思无邪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递给颍水月,道:“这是我所能查到的木真的一切。”又伸出食指在床边点了点,道:“我说的是他。”
颍水月起身将信封随手放在桌上,端起花茶闻了闻,终究又放下了,轻声却坚定道:“我不管他是谁,在我这里,他就是我的病人。”
思无邪闻言走到桌前,侧头看她,凝视着她抿成一条缝的菱唇,柔嫩而倔强,却突地笑了,幽深的黑眸里瞬间亮的像是落满了夜空的星星,璀璨而动人,温柔而深情。半晌,他也轻声却坚定道:“好,我知道了。”
颍水月诧异地抬眼看他,顿时被那双眼睛摄了魂,思无邪看着她美眸中全是自己的身影,心底升起一阵暖意,动情地欺身上前,低下头,眼神紧紧地吸附着她的水眸,喃喃道:“唤我无邪。”
颍水月痴痴地盯着他,樱唇缓缓吐出:“无邪……哥哥……”思无邪一愣,皱眉想:“这口气怎么感觉像是无虑在叫我?”
颍水月掩嘴嫣然笑道:“无邪哥哥,如何?”说着,拿一双灵动的眸子扑闪扑闪地瞥他。思无邪顿时哑然失笑,一时温柔,一时俏皮,一时聪慧,倒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让人爱的心尖都疼,只想捧在手里好好呵护。
思无邪宠溺地看她,眼神愈发温柔,应道:“好。”
一个字,就是一生的承诺。
颍水月终是端起花茶啜了口,赞道:“好香。”又问思无邪:“无邪哥哥,无虑妹妹还好吗?”那日,她怕思家兄妹染上疫病,勒令二人离开医治病患的吊脚楼。思无邪拗不过她,只得带着看似一脸早走早好表情的思无虑离开了,毕竟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何况还有思无虑这丫头要自己上心。
思无邪笑答:“这丫头整日在集市上乱逛,但我看得出来,她心里还是惦记着你的。”
颍水月敛了眼眸,道:“我也实在是……”
思无邪轻轻道:“阿月,我都知道。”又从怀中摸出一个火焰模样的小令,道:“你若有事便将这令牌插在门楹上,我自然会来。”
思无邪终是走了,他相信颍水月有自己的主张,而他只需要静静地守护,在她需要时出现就好了。
颍水月正想着今晚是打地铺,还是睡椅子,回身便见随风单足支地靠在床边,冷着一张脸问:“月月,你打算怎么办?”
颍水月不答,又斟了杯花茶,举在鼻端轻嗅,微笑道:“玫瑰,薰衣草,甘松,菖蒲……舒缓安神……”
随风见她陶醉的模样,面色不禁也柔和下来,接口道:“还放了你喜欢的茉莉。”
颍水月眉梢微挑,拿眼看他,笑着“嗯”了声。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么撩人,眼波如丝般缠绕住随风的心,方才他几乎忍不住就要用剑砍掉思无邪那只轻薄她的手,然而,他终究还是克制住了,他只是想知道,颍水月会不会像推开自己一样推开思无邪。
随风上前几步,接过她手中的瓷杯,淡淡道:“水凉了,我去换壶热的来,茶冷伤身。”
颍水月却抽回茶杯,一饮而尽,摁着太阳穴道:‘风,我累了。’
随风看着她眉宇间掩饰不住的倦意,心疼地拥住她,却被颍水月不留痕迹地挣脱,听她道:“你也去休息吧。”
随风一手抓住她的皓腕,道:“随我来。”
夜凉如水,雨后清新的泥土芬芳夹杂着植物特有的香味在空气中荡漾,清亮的蛙鸣声此起彼伏,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亲切自然,难得干燥的稻草堆带着太阳的温度托起两个人相依的身影。
随风看着怀里熟睡的人儿,坚强的心房也卸下了平日的壁垒,温柔的浅笑在嘴角若隐若现。他伸手掖了掖松动的毯子,又拈掉她发间的稻草,低头,轻柔的吻只落在眼睫之间。
颍水月睫毛轻颤,心中默念:“谢谢你,风。”
次日清晨,颍水月梳洗完毕,用膳后端了早饭回到三楼,哪知正碰上那男人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捂着胸口跌跌撞撞地往外面走。她连忙将托盘放在桌子上,拉住他,急道:“别乱动,你伤得很重,快点回去躺着。”
那男人深深看了她一眼,抿着嘴不发一言,推开她固执地向楼下走去。
颍水月急了,跟着他刚跑到一半楼梯,又见他立在那里不动了,以为他伤口撕裂痛得厉害,连忙上去察看,微嗔道:“你看你,我都说不要乱跑了……”话说到一半,那男人突地一手将她拽到怀里,一手掐着她的咽喉,声音暗哑道:“别动!”
本章未完,此文上榜,日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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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祝您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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