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你的年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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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按照资料的说法，这似乎是个只要献上祭品就能把幻想化作现实的，绝对非科学的东西。
若是没有穿越者，这里本该是一个毫无任何超能力的普通世界——这是秋治的说法，因此应该可以被确认为真。
“这不会是从哪个奇怪的世界里被带回来的吧……”检索了一下已有的漫画作品等，虽然发现了许多类似的东西，但好像都不太一样，但毕竟乱七八糟的世界这么多，有那么些完全没听说过的东西好像也不奇怪。
但是，但是！
这种东西都能被带回来，凭什么他这回一枚戒指也没了啊！
无莓戳戳点点，倒也不是说他就真的很怨念，但是这个石头的存在说起来就很离谱啊！
总之，这一群有着伟大（且完全没有可行性）梦想的人无意中得到了它，并将其列为神的赠与。他们仗着血云的力量吸引了许多信徒，并在摸索出更多用法之后逐渐大胆，并且从一开始只杀牛杀羊，变成真正意义上对“人类”下手。
他们四个就是第一波倒霉儿。
由于他们信仰的神明有“平衡”这一特性，因此他们将四人分成了两组，利用血云吸取其中两位的生命力，再用世俗的方法杀死另外两位，最后用部分血云的力量抹平痕迹，剩下的用来召唤邪神。
计划在第一步失败后，他们惊慌之下又试图用爆/炸/物（应该是用献祭牛羊得到的力量换来的）直接袭击四人，又被昌惜阻止。
从他们黑到的聊天记录来看，这群人并不知道穿越者等事，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失败，现在正团团转思考怎么填补献祭。
他们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现今是中午十二点。
无莓戳着盘子里的意大利面：“所以接下来我们要直接冲进最终大boss的领地抢走宝物？这个进度是不是太快了？绝对太快了吧？”
秋治歪头：“快吗？虽然得到了点不得了的东西，但总体来说也就是个不入流的小组织，要是之前，一个早上就足够了。”
毕竟他在这里的情报网和人手没那么完善嘛。
无莓无言以对。
好吧，他们这边有武力有智力，还有经验丰富的后勤，刷一个小副本好像确实没什么问题……吧。
话说为什么突然就小副本了？？？事情变得好快！明明之前还是如临大敌的样子……哦也没有，不然他们就不会跑去图书馆了，这不是故意给人袭击的机会吗？
在迦勒底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
原本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结果到最后全都是胡闹，一边有一种被愚弄般的恼怒一边却又忍不住发笑……
啊啊，明明还没有过去多久，却又开始怀念了。
资料上并没有写血云所在的位置，但他们大致圈出了教会的几个据点，并从里面挑出了最有可能的三个。
“……先是火乍弹，又是三选一，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已经被柯南占领了？”
珂桉忠实地完成了吐槽役的每日任务，才继续分析：“一个一个来会打草惊蛇，其中可能性最低的据点可以报警让警察来处理，织田作……一个人应该可以完成探索，最后一个……”
“我来我来！”秋治积极地举手。
“莓子跟我一起去。”
“我吗？！”无莓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他早就习惯性地把自己摆在后方支援的位置上了。
秋治理所当然地回答：“莓子是我们中唯一一个会魔法的，跑去敲电脑太浪费了，这种工作交给安吾就好了嘛。”
“那是魔术，而且我已经不会了啊？”无莓迷茫。
“理论啦理论，两个世界的神秘学区别反正也不大嘛。”
“一点点差别在魔术里已经是天差地别了。”
秋治沉默了片刻：“噗呲。”
无莓：？
最终还是去了。
因为秋治说“安吾一个人寂寞的在快餐店敲键盘的样子一定很好玩。”意识到他大概是想捉弄珂桉，无莓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迟钝，带了一背包零食面包跟秋治一起出发了。
珂桉：“……”
珂桉：“你们是去郊游的吗？？？”
……
“早上好，各位……愿之主的信徒？”
惯例的演讲厅中，突然传来一个磁性，带着笑意，语调悠扬的声音。
他停顿了一会，在人们锁定突然自己发声的音箱的同时，才再次开口：
“为在这时候打扰你们的雅兴而道歉，我只是作为一位忠诚的信徒，有些疑虑未能得解。”
看文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虽然还记得剧情，但是回忆总是需要时间。
当嘈杂和混乱逐渐扩大时，无莓才突然想起来，这似乎是小说里的剧情。
芥川第一次见到太宰治时，青年的脚下是自相残杀而死的尸体。
不需要任何动作，只用语言便可达成他想要的一切，蛊惑人心的操心师。
秋治关掉麦克风，坐在转椅上轻快地转了一圈：“如何？我做的不错吧？”
“啊？嗯，嗯，很厉害，不愧是秋治呢。”无莓过了一小会才反应过来，马上回应道。
“不用担心，不会有人死的哦。”仿佛看透了他的想法，秋治笑道，“在这方面就相信我一下吧。”
无莓张了张嘴，没有发声。
总是挂着笑意的青年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他的沉默，只是对着面前的监控扬了扬下巴：“看。”
在无莓的印象里，一场混乱在没有外力影响的情况下是很难在短时间内停止的。
但礼堂里的人就是突然之间，一个接着一个平静了下来。
是催眠吗？还是什么提前埋下的线呢？
若是仔细去观察研究，也不是不能得出。
但是在那一瞬间，无莓只是感到惊叹。
“竟然能做到这一点……”
秋治弯起日落般的鸢色眼眸，孩子气地发出了抱怨：
“为了毫无可信度的东西就能对同类展开杀戮，稍微推一把就会做出不可挽回的举动，甚至不会动脑子思考一下。
“有时候真的会为了这个世界感到可悲呢。”
是啊，确实是这样。
这就是人类啊。
无莓轻轻点了点头，毛茸茸的马尾辫随着他的动作晃悠。
“但是……”他有些仓促地起了个头，又突然收住。
他见过人们的争吵，见过他们因缺乏食物而互相厮杀，见过因不肯说出口的别扭而背道相驰的结局。
兽说，这样的人类是错误的。
但他也见过……
“总会有例外……是吗？”秋治抬起头看向他。
无莓用力点了点头。
他又想起了无数次站在管制室里，透过蓝色的屏幕看到的那个背影。
一往无前的，孤注一掷般的背影。
“没有闪耀的美貌，没有过人的智慧，也没有强大的武力，各方面都是个完完全全的普通人。
“但是，也是有着最坚不可摧的意志的人，不论面对多强大的敌人也可以挣扎着站起身来，不论面对多麻烦的同伴也可以笑着伸出手。
“是……人类的希望。”
这样说着，青年的嘴角在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悄悄挂上了一抹微笑。
“看来你心中已经有人选了呢。”
无莓当然看不见，但秋治却能清楚地看到，那对一直有些游离天外的翠绿眼眸随着他的讲述逐渐安定了下来，甚至泛起了柔和的光。
“是啊。”无莓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的意思，轻声回答。
人类最后的救世主，永远坚定不移，遇到再多阻碍也能继续走下去的人。
即使是他这样的人，也会被那位少女的背影激励。
“咳咳，”耳机里传来珂桉的声音。
“不好意思打断你们的聊天，但那些信徒要找上来了，预计还有三分钟。”
秋治背靠在转椅上看向门口，眼底的黑色逐渐深邃。
……
相比起另一边，昌惜的行动就要朴实无华得多。
青年如同影子般悄无声息地潜进了小楼，他的速度实在是太快，许多人什么都还没看到就被打晕了过去。
“前方右转，两个人。”珂桉在耳机里指挥。
失去异能让他不太习惯，手中也没有惯用的双枪，不过这都无伤大雅——他曾经也不是光靠着这些成为顶级杀手的。
从战场上退下来，训练有素的雇佣兵在他面前大多都撑不过一个回合，更何况这里基本上都是些生活不如意才会迷信邪神的普通人。
“等等等等！我是友军！”
昌惜判断了一下双方的战力差距，暂时停下了动作，想看看对面要做什么。
嚷嚷出声的中年人不知做了什么动作，用来伪装的衣物被雪白的礼帽和披风取代，整个人顿时矮了一大节，他一手抓住脸，猛然一扯，人/皮/面具脱落，单片眼镜魔术般出现在了他的右眼上。
仿佛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少年魔术师姿态优雅地对昌惜行了一礼：“Good afternoon, gentleman.”
他抬起头，眼里闪着胸有成竹的光：“你也是为那块石头来的，对吗？”
昌惜仍旧没有表情，气势却本能地温和了下来。
Good Job，少年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个大拇指，继续说道：“我调查他们有一段时间了，确定那块石头绝对不一般，所以策划今天来把它偷出来，没想到正好撞上了。”
“你应该也是有计划的吧？”他的视线落在昌惜的耳机上，“而且还有人负责后勤，既然目标一致，不如一起行动？”
昌惜面无表情。
昌惜面无表情。
昌惜还是面无表情。
就在少年开始忐忑的时候，他终于说话了：
“你……今年多大？”
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个答案，或者说问题，少年短暂的停顿了一下，立刻将食指按在唇上：“年龄可是怪盗的秘密哦。”
昌惜又沉默了一会，换了个更清晰的问法：
“你……有十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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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你的年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