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洛落洛少爷

1、车上的沉思

　　此刻的我怀着别样的心情，不知该如何诉说，该向谁倾诉。只知道自那以后，她便查无音讯。这几年来，不管从那个线索找，最后都以不明了结，那时候的我，可真是一个局中人，什么也不明白，还总是以一副王者的姿态和她说话，火车内几名玩耍的孩子嬉闹地吵着我的左耳，我想听清楚火车外的声响。便把脑袋更贴近窗户，把头埋进胳膊里，闭眼小憩起来。可这时的情形和这几年在床上辗转反侧失眠的样子又是一样的，这几年我没睡过一个好觉。无一不在做着和她有关的梦，往往睡不到一个完整的夜晚，梦中的她没有向我抱怨，甚至不跟我说一句话，只是用那双无辜的眼盯着我，半夜起来的我，也总总想让她骂上几句，之后的几个小时都在深深的愧疚中熬着黎明。
　　我找不到她，我从几个小学同学说找她的几个联系方式中才恍然大悟，一开始疏忽的线索就是我们一开始的地方。我脑海里闪过好几个她见到我的表情，这种思绪飘了很久，又被吵闹的火车上的孩子打断了，这都不重要了。我又望向窗外，想看看她生活的地方，现在就差几个小时就能见到她了。
　　记忆中的她不知和现在有什么区别，但我想，我一定能在人群中一把抓住她，让我回到她的身边，那个地方还属于我吗？
　　没有特殊纪念的一天
　　不知道从何时起，她便每天跟在我身后，我很不爽，很烦，很讨厌。想让她走开，却总被自己阻拦。我怀疑我自己生病了，像是某种精神分裂症，甚至还小题大做地去医院查看。但结果总是一如既往地健康，于是我怀疑她有病，这种怀疑愈发严重，她对我的态度太好了，好到让我厌烦她，想立马甩开她，于是我开始凶她，不管她做什么，我都凶神恶煞地骂她几句。但她也只是露出一些悲伤的表情，没有过多表达委屈的语言，她并没有因此而放弃跟着我。因为她这种态度，让我上了瘾，不管在学校受了老师的辱骂，还是在家中受了父母的责备。我都可以在学校和我们分开的岔路口这短短的距离中对她发脾气，我本想我们可以一直这样。可在我们上了高中后，有一些不相干的人闯了进来，那些女人仗着喜欢我的理由，开始欺负她打骂她。我曾制止过一次，但当时和我同行的朋友对我说：“你不是最讨厌她吗？”我看着蹲在地上不断哭泣的她，她没有跟我对上视线，她周围被撕破被划烂的书本散落在地上，像是我们一起走过的杨树林下的落叶被行人肆意地踩着。朋友看到我眼中闪过几丝犹豫，他便拉走了我。让那些女人继续她们的暴行。
　　从那之后，无论那些女人怎么对她，我都是飘过一眼后然后不做出回应。我想我真是个懦夫，只想着有人能为她的事告诉老师，但终是没有人愿意引火上身。可每次见她狼狈，见她低三下四，见她皮肤上的处处伤口时，我的心却揪得很紧，尽管这样她还是跟在我身后，与往常不一样的是，她只是深深埋着头看着脚底，没有跟我对视过了，就算每次故意停下，她也只会怯怯地站在那里。这让我很烦躁。
　　我的内心开始动摇，便想一大早向她求证，问出我对于她的意义所在，只不想她身边多了一个人，哪个人比她高大很多。她穿着那个人宽松的校服，她头发凌乱，脸上有红红的巴掌印，和两行未干的泪痕，他们从杂物室里出来，她怀里抱着个袋子。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想去质问她，可用什么立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