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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C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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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到一楼,惠笙他们又碰到了之前的老太太。
“这就要走啦。”老太太主动同他们打着招呼。
惠笙也就礼貌地笑:“是啊,这就走了。”
老太太还是打量着她,本就皱在一起的脸这下子看起来皱纹更多了:“我说你这姑娘,我怎么瞅着就这么眼熟呢?”
惠笙笑而不语,拉着宁斟赶紧走。
“要我说还是不要做明星的好,到哪里都容易被人给认出来。”坐进车里后,宁斟发表了如上感言。
惠笙一边发动了车子,一边说:“要是不做演员,我这辈子都赚不到现在的存款。”
宁斟想想也是,对于普通人来说,除了中彩票,这无疑是来钱最快的渠道了。只要你长的有姿色,或者有特色也行。
但他还是要说:“你看你是艺人,出来玩都不能跟我同住一间房。”他抱怨着。
这个问题他们早就探讨过了,原本宁斟还让了一步:“起码要住套房吧。”
惠笙依旧拒绝:“还是一人一间房的好。”
宁斟知道她在避讳些什么,也就没再坚持勉强她。他知道她的脾气,若是给她逼狠了,恐怕这次度假都要没了。
凤仪市以温泉多出名,这次他们来订的自然也是温泉酒店。先前宁斟自告奋勇要承担此次的出行费用,所以预订这事儿他也就包揽了。
他指挥着惠笙将车开进了一处僻静的道路,两旁是高高的棕榈和合欢树,寂静无声。
惠笙越开越觉得怪怪的:“这真是去酒店的路吗?你该不会是要把我给拐卖了吧?”
“你怎么老想着被拐卖呢?”宁斟拍了自己的胸脯,保证道,“放心吧,我订的酒店包你满意。”
直到宁斟示意她把车停在一座小独栋前,惠笙将信将疑:“你不会订的民宿吧?。”
惠笙也不是不喜欢民宿,只不过她更喜欢住酒店,全程管家式服务,民宿还得事事都自己来。都出来度假了,还要干活,她可不愿意。
“才不是独栋呢。”宁斟说着下车,过来给她拉开车门。
就有一身西装打扮的中年人从房子里迎了出来:“小宁总,欢迎来我们这里视察。”中年人笑容满面地同宁斟打着招呼。
小宁总?惠笙一条眉毛,原来如此啊。
中年人显然是认得惠笙的,他微笑着说:“惠小姐,欢迎光临我们酒店。”
惠笙瞥了宁斟一眼,他嘻嘻笑着,向她展示着这栋小洋楼:“这是我们家酒店的别墅区,我让他们留了最好的一栋,怎么样,喜欢吗?”
这栋别墅就在山脚下,绿树成荫,桂香飘百里,要说不喜欢,那绝对是违背真心的。惠笙也不好当着员工的面拆老板的台,干脆全程微笑着,由那位许经理给他们介绍着这四周的风景。
“那这几天就由我来负责两位的衣食住行,有什么需要尽管打我的手机,我二十四小时都在线。”最后许经理将他们送进房子里说,“今天的晚餐两位要怎么用?我们准备了烤牛肉,两位是想在屋里吃呢,还是搬到露台上?”
宁斟看了惠笙。惠笙于是拿主意:“那就露台上吧,视野更好。”
“惠小姐说的是。”许经理便退了出去做安排,留他们二人在室内参观。
“所以你就是这么欺上瞒下的。”惠笙站在露台上眺望着不远处的山景说。
宁斟摆摆手:“这叫什么欺上瞒下?这明明就是个惊喜。”
“惊是肯定的,喜不喜那就不好说了。”惠笙转身靠在了栏杆上,又转头看了他,说,“不过也难为你有这份心了,我只是没想到这种地方也会有你们的产业。”
宁斟挠了挠头:“实不相瞒,来之前我也不知道。”
惠笙忍不住问:“那你清不清楚你们家到底有多少资产?你知道你身价几何吗?”
宁斟嘻嘻地笑:“怎么,终于肯答应跟我结婚了?”
惠笙笑着仰头看了天空:“你这么年轻就结婚,会让多少女孩子们伤心?”
宁斟学她的样子也看了天,他无所谓:“我又不认识她们,她们又何必自作多情。”
惠笙听了点头:“原来也是个狠心阔少。”
宁斟转过身看了她:“我对你是真心不就行了?”
惠笙纤纤食指点了点他的心口:“真心最易善变。”
宁斟还要继续辩驳,却被惠笙止住:“渴了,去喝点东西吧。”
厨房在一楼,半开放式,酒柜占了小半面墙。惠笙对酒也没什么研究,很多都叫不上来名字;宁斟却是个中高手,亲自给她调了一杯,推到她面前,笑着说:“这个就叫它‘惠笙’吧。”
惠笙皱眉:“这名字跟什么长岛冰茶、血腥玛丽比起来可逊色多了。”
“哪里逊色?我觉得很高雅。”宁斟持相反意见,毫不让步。
惠笙浅尝一口,入口是微微的甜,带着点果香,咽下后甘甜自喉咙中溢出,令人回味无穷。
她不禁说:“你要是去做个酒保的话,应该也挺受欢迎。”
宁斟就当她是在夸自己了,得意笑着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加冰。
惠笙稍稍挑眉:“哟,现在就喝这么烈啊?”
宁斟闲闲地说:“小case啦。”
惠笙划着手机,是周湘湘给她发来了消息,一个劲地向她道歉自己婆婆的无礼。
现在她是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惠笙不好多说什么,只劝她不要上心,自己没什么的。
宁斟在她对面看得分明,他说:“你那个朋友怕是嫁错了人吧?”
惠笙想了想说:“不一定是嫁错了人,但嫁错了人家是肯定的。”
“你见过她老公?”宁斟问。
惠笙摇摇头:“但是从她给我说的话里,我能感受到她对她老公的爱意。他们俩是同学,念书的时候就彼此暗恋,却从未表白过。大学去了不同的城市,工作几年才因为同学会再遇上。这次他们俩都把握住了机会,顺理成章地谈恋爱,结了婚,有了孩子,怎么说也是一桩美谈吧。”
“恐怕也没有那么美吧。”宁斟歪着头,“她那婆婆就挺令人无语的。”
这点惠笙到是认同的:“没什么文化的人,接人待物总要差点。况且他们老一辈的思想,也不是我们能够理解的。”
“你那朋友让步太多,日后肯定是要吃亏的。现在怀着孕还不点破,等孩子生了下来,想再要反抗,恐怕人家是不吃重的了。”
惠笙看着他惊奇:“难为你这么年轻就能把这些事看得这么清楚。”
宁斟知道她是在取笑自己,撇过头去说:“我可没少听我奶奶讲这些事,农村里多的是呢。”
惠笙笑笑:“你奶奶那么开明的人,想必你妈妈一定过得很幸福了。”
这宁斟倒是没有回复,他低头饮了口酒,不作声。
惠笙未察觉到他的异常,依旧说着:“还是姜婧说得对,何必要结婚呢?恋爱就很好,结婚一堆麻烦事,自己家这边的亲戚还理不清,再加上男方家的亲戚,想想都觉得头大。”
宁斟听了笑:“那你可不能有这种想法,结婚还是很好的。”
惠笙反问:“有什么好的?”
宁斟一本正经地说:“向世人宣誓,我们是一对了。”
惠笙想了想说:“为什么要向世人宣誓呢?这种事情我们自己知道不就行了?”
宁斟被她问得哑口无言,半晌他拉着张脸说:“你要这样说的话,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可都要失业了,我们总得给他们就业的机会吧?”
惠笙哈哈笑了起来:“不愧是小宁总,时时刻刻都想着职场的问题。”
宁斟没好气:“那你还不赶紧向我学习学习?”
惠笙笑着冲他翻了个白眼:“没大没小,对我直呼你呀你的,一点礼貌都不讲,起码也要叫声姐姐吧。”
宁斟呵了一声,指了指窗外:“天还亮着呢。”即:你不要白日做梦了。
晚餐就按惠笙说的摆在了露台上。牛肉烤得很嫩,惠笙一连吃了两块,看得宁斟连连惊讶:“你不撑吗?”
惠笙喝了口红酒:“还早着呢。”她说着又要了冰淇淋做甜品,一点也不在乎什么女明星的瘦身修养。
等他们吃完,侍应生将杯碟撤了下去,只留他们喝剩下的半瓶红酒,和一盘水果鲜切在桌子上。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山里蔓起了薄薄的轻雾,渐渐笼罩山坳。飞鸟归林,万籁俱寂。不知是哪里突然响起了钟声,宁静悠远。
夜风渐起,惠笙觉得有些冷。不止是她,宁斟也同样感受到了。他起身进了室内,拿了一条羊绒毯子出来,示意她也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来,然后用毯子将两个人紧紧围在了一起。
“这就暖和了。”他笑。
年轻男子的身体温度比惠笙想象中的还要高,她依恋着他的温暖,顺势将头靠到了他的肩上。
她毛茸茸的发顶抵着宁斟的脖子,他只觉得心猛地一跳,脸忍不住蹭了蹭她的头发,鼻尖隐隐一股橙花香。
“真好啊。”他突然感慨。
惠笙仰起了脸,看着他发笑:“好什么?”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去看天空:“好多星星。”
也只有在山里,才能看见这样澄澈的天,这么多繁密且明亮的星星。
“你知道吗?”她同宁斟说,“当年我还是个初中生的时候,理想就是将来要做个天文学家。结果等升上了高中,化学学得一塌糊涂,不得已放弃了理科,选择了文科,从此世界上就少了一个天文学家。”她说着自己就笑了起来。
宁斟惊讶:“化学很简单啊,你为什么学不好化学呢?”
惠笙冲他翻了个白眼:“我要知道的话,还用等得到现在吗?”
宁斟就笑了,安抚着她说:“没事儿,幸好你读了文科,才有了现在的你,不然你让我上哪儿找你去呢?”
惠笙望着天说:“可能在另一个平行世界里,天文学家的惠笙和你,就是一辈子都没有交集吧。”
宁斟摇头:“那我庆幸我是这个世界的宁斟。”他又问惠笙,“你呢?你是想做这个世界的惠笙,还是那个世界里天文学家的惠笙。”
惠笙一笑:“成年人,我全都要。”
虽然是个老梗,宁斟还是配合地笑了,只是心里还是有些感伤。她没有像自己这样坚定,他选择了她,可她显然还在犹豫。
到底该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