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城——Alice》涵霏

4、离开出生地

　　Alice，是我的名字；Angel【天使】，是我的外形；Anger【愤怒】，是我的心情。
　　我不知道这些词语从哪里来，它们一个个蹦进我的脑海，鸟一样飞来飞去……
　　“Birds~”【鸟】
　　我叫出声来，伸手想抓住忽然从身边飞过的小东西，它们尖叫着，叫声听起来像我的名字，“Alice！”
　　是真的！真的有一个声音在叫我的名字！
　　“Alice……”
　　“A……lice……”
　　这是我熟悉的声音，只是嘶哑了，虚弱了……我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步步走回了地下。

　　一个同类。
　　一个男性的同类，躺在我醒来的cellar【地下室】，我离开不久的床边。
　　他老了，重伤了，快死了。
　　“死”是什么？
　　我睁大双眼走到了同类面前，他看着我，头动了动，红黑的毫不美味的血液从被切开一半的脖子里滴落。“Alice，我要死了。”他说。
　　“Dying……”【垂死】我轻轻地跟着他说，伸手摸了摸他的血，在嘴里一舔，马上吐掉：“Bad taste！”【不好吃】
　　他看着我，没有人类的尖叫和恐惧，他的嘴角动了动，在我脑海里唤出“smile”【微笑】这个词，然后他说：“Alice，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让人类发现你是血族……”
　　“Kindred？”【血族】这就是我和我的同类的名称吗？
　　他把手压在我的手背上，相同的温度，不像人类的热，我安静地接受，听他说：“Alice，我应该教导你，但是我已经没有时间了，你要记得不出现在阳光下、不吃死人血，不让人类看见你——不！！！”
　　他尖厉地低吼，猛地把我推到地上，自己也滚在地上，我看着他，他浑身都在发抖，头已经歪在了一边，我想笑，可他的眼睛……
　　很久很久以后，我在Esme的眼睛里看到过相同的慈爱，但是像他一样的焦急和绝望，我再也没有看见过。
　　焦急，绝望，在这个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两个词，可是我知道有坏事发生了。
　　他看着我，好像我是最好的鲜血，又好像我比最好的鲜血还要好……他这样看着我，很久——其实应该是很快地——推开床，从地面掀起一块，指着露出的洞口说：“进去！”
　　我跳进去，他马上盖好洞口，我听见他在地上走来走去，又把床拖回来压在上面，然后他躺在床上，不动了。
　　洞里面又狭窄又安静。我看不见上面的东西，可是我的眼前，却出现了上面的画面：
　　光。
　　热。
　　火焰。
　　人类。很多。围住了那个蜷缩在床上的同类。
　　“Vampire！”【吸血鬼】
　　“Blood Sucker！”【吮血的东西】
　　“Cold Cursed Damn！”【冰冷的被诅咒的魔鬼】
　　“Burn Him！”【烧死他】
　　人类在叫喊，挥动着又亮又热的火焰；同类被其中的几个用尖木桩钉住，在心脏的位置——我伸手捂住了那里，scared【恐惧】，这个词突然地跳了出来，不舒服，心脏被紧紧捏住了似的……“Don't...”【不要……】我伸出手阻止——画面猛地消失！
　　眼前又恢复了黑暗，安静的、安全的黑暗；我的手碰到了土，潮湿的、吸去了恐惧的土壤。
　　忽然头顶上吵闹起来。
　　“Vampire！”
　　“Blood Sucker！”
　　“Cold Cursed Damn！”
　　“Burn Him！”
　　光和热，切割和焚烧，惨叫和焦味……缝隙里，钻进来……这些让我害怕，我用力地后退，后退，蜷缩……湿凉的土壤包围了我，我停下来，瞪大眼看着钻进了可怕的光和热的缝隙……我听到，人类的兴奋的叫喊，超过了同类被割断的惨叫；我闻到，比焚烧同类更令我发抖的味道，人类的血液，在流动，很多，很美味……嘴里冒出了水，装满了，从嘴角流出来……我很渴，可是我不敢上去。我害怕。
　　Death【死亡】……Disappear【消失】……
　　“Alice！”
　　同类发出了一声尖厉的叫喊。我抬起头，看着他躺着的方向：人类在砍他，人类在锯他，很多人，砍他锯他直到断开了他的脖子——在他的头离开身体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他说：
　　“Don't...forgive...Charlie...”【不要……原谅……Charlie】
　　头顶传来了斧头砍和锯子锯的声音，伴随着同类的脖颈一点点断开的声音，我还听到，和看到的一样快慢的声音：
　　“Don't...forgive...Charlie...”
　　砰的一声，头颅被扔进了火里。

　　所有的人类都离开了。
　　所有的光和热都消失了。
　　所有的灰都冷掉了。
　　我顶开了头上的木板，爬出了已经不潮湿的洞。我看到人类烧房子的画面，太阳升起的时候他们就会烧了。

　　太阳升起的时候，我坐在树的影子里面，把同类的灰埋进土里。
　　我决定他的名字是Charlie，也决定喜欢Charlie这个名字。

作者有话说

　　Alice的预知能力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