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古言
现言
纯爱
衍生
无CP+
百合
完结
分类
排行
全本
包月
免费
中短篇
APP
反馈
书名
作者
高级搜索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12、湖之夫人 ...
露比收好了郁金香的手镯,它知道郁金香的话代表着什么意思,它的大眼睛因为悲伤而泛着水光,它答应了它一定会好好告诉德拉科这件事,然后它就消失在病房。
爱丽丝今天需要前往一趟美国魔法部,这是来照顾罗勒的治疗师说的,而斯卡曼德夫人会在下午面包店结束营业之后来到病房。
郁金香等着治疗师在十一点准时给罗勒喂了一瓶透明的魔药,她又看着圣芒戈中的家养小精灵在病房内忙碌了一番后,病房内重新恢复了寂静。
于是她继续低头翻读着自己学生时代的笔记。
她可真用功,什么都得写得整整齐齐。
哦——原来她的守护神咒是罗勒教的。
她还以为自己天资聪慧,无师自通。
她喜欢买各种颜色的墨水。紫色的用来写她的名字,墨绿色的用来写德拉科的名字,黑色的用来写字,银色的用来画星星。
她很喜欢画星星,这里涂一颗,那里也有一颗,有时候没来得及换一种墨水,她就已经用黑色的墨水画了一颗。
她还喜欢炫耀。
她写给罗勒的、那张夹在魔药课本中的纸张上画了那匹她引以为傲的高大的马,她写给罗勒的关于她的守护神有多美丽的语句中,充满了得意洋洋。
另一个笔迹在旁边回复她:【我认为渡鸦也很不错】
“哎——”郁金香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原来我的那朵郁金香花也是你送给我的。”
那朵永不枯萎的郁金香,它在月光下会反着被银色包裹的光芒。她一直放在她的床头柜上,她还以为这是自己从哪里偶然买来的花。
她自己猜测着自己和罗勒可能一起做过的事,寻找着她的生命中关于罗勒的一切踪迹,病房内静悄悄的,她的笑和她的打趣全都堪比自言自语。
比她的字迹更令她感到回忆是一件伤人的东西的事情,就是德拉科的笔迹。
她总是会在与他一起写完作业之后,就收获一大堆他在她的课本上,还有笔迹上写下的他的名字,还有他乱画的小人。
他的笔迹很漂亮,像他一样。表面上必须得是古典且优雅的。
这一点可真是与他的好友、她的哥哥赫尔墨斯一样,他们出乎意料地藏起了自己的顽劣,保持着一副贵公子模样。
那些花体字母流畅地像一条条婉转的小溪,他在她的课本上,像一位诗人了,总是写一堆肉麻的话。
‘咚咚咚’
门在郁金香对着德拉科的名字出神时突然被敲了几下。她转过身去,病房中那扇白色木门又重新回归了静默。
郁金香拿着手中的书,她走到了病房的门前。
她一边猜想着是不是因为斯卡曼德夫人提前结束了面包店的生意来到了这里,一边打开那扇白色的木门。
门被打开时,走廊上那股浓郁的寒冷的味道扑门而进,赫尔墨斯正站在门口,他只身前来,什么东西都没带,什么人也没带。
他低着头,看着门缝向里开去。
大概是那灰色的严寒天气,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阴冷与颓废。
“哦,赫尔墨斯。”郁金香不知道为什么松了一口气。
赫尔墨斯抬起头来,他的视线在郁金香的脸上停了一秒后,就穿过她的肩膀看向了她的身后。
郁金香向后退了一步,她给赫尔墨斯让开了位置。她转身就往自己的原先的位置走去,等着赫尔墨斯把门关上。
“我以为你在南非呢。”她故作轻快地说。
她的拇指掐着厚厚的课本,开始犹豫着她要不要和赫尔墨斯好好商量一番她与德拉科的事情。
“天气不错。”赫尔墨斯关上了门。
他慢慢踱着步子在病房中走着,一边打量着这间干净整洁的病房。他的眼睛瞥了一眼摆在茶几上的茶点。
郁金香耸耸肩膀,她把书放回自己的手袋中,她站在罗勒的轮椅边,用手给他理了理头发。
赫尔墨斯一直看着他们两个的背影,他撇撇嘴,走去了硬皮沙发边。
赫尔墨斯在沙发上坐下时发出了好大的动静,那些皮质嘎吱嘎吱响,还伴随着他一声好像终于能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才会发出的长叹。
“你可真讨厌。”郁金香突然说。
赫尔墨斯抬起头:“什么。”
“罗勒需要安静。”
“他像个木头一样。”
郁金香回过头来:“没有像你这样探望病人的。”
赫尔墨斯没有说话,他无所谓地嗤笑一声,仰起头再次打量了一圈病房。
郁金香听着赫尔墨斯在身后的一举一动,她看着前方的天空,莫名其妙感到了一丝郁闷。
“我和德拉科分手了。”她快速地说。
“哦?”赫尔墨斯倒是没太惊讶。
郁金香垂下眼睛:“他说他后悔见到我。”
“是吗?”
“这是他第二次这样说了。”
“哦。”
“所以订婚宴大概可以不需要再准备了。”郁金香挽了一下头发,“其实他不这样说,我也会推迟订婚。”
赫尔墨斯翘起二郎腿:“为什么?”
“你会嘲笑我吗?”郁金香问。
“为什么?”赫尔墨斯托着下巴,他看着郁金香的侧脸,懒懒一笑,“我是你的哥哥,郁金香,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不会嘲笑你。”
郁金香想了想赫尔墨斯的话,她认为他言之有理。
“我没办法在罗勒这副模样时就与德拉科结婚。”她抿了抿嘴唇,“他会是我心脏上的一颗钉子。”
“哦。”赫尔墨斯笑起来。
“你是挺好笑的。”他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赫尔墨斯的话,分不出是嘲笑还是打趣。
“喂!”郁金香不高兴地撅起嘴,“看来你的话并不对,这个世界上现在应该只有爸爸妈妈不会嘲笑我了。”
赫尔墨斯不再说话了,他只是看着郁金香。她的一举一动还有絮絮叨叨,都在为罗勒感到不忍与担忧。
郁金香想起要问问赫尔墨斯喝不喝茶时,她的身后已经传来了茶壶中热水倒进茶杯的声音,在午后阴暗的天气中,那些声音像美妙的音乐。
她站起来,赫尔墨斯已经端着一杯茶来在了她的身边。
“喝杯茶吧。”赫尔墨斯说。
“不了——”郁金香摇头拒绝。
她现在只想喝一口葡萄酒,可能微醺才能让她的心情变得不要那样被哀愁缠绕。虽然茶杯中那好闻的苹果香气一个劲儿地钻进她的鼻尖。
“喝一杯吧。”赫尔墨斯贴心地又劝了她一次,“你看起来——很疲惫。”
郁金香还是忍不住被那香甜的苹果香气吸引,红色的茶水在白色蓝色交织的瓷器中,像一滩小小的湖水。它清澈,透亮,她只是闻着这些气味就感到了快乐与舒畅。
她也不再拒绝,也好像无法拒绝。
赫尔墨斯端着茶杯下的瓷碟又往郁金香的面前送了送,郁金香就顺从地接过了茶杯,她沉迷地将鼻尖对准了热气腾腾的香味嗅了再嗅。
窗外的雪花渐渐变大了,在午后之后,藏在云层后的太阳开始远离这里,它向着几小时之后的黑夜走去。
天空更加灰扑扑的,只有啜饮进口中的红茶让人感到了幸福。
“你带来的茶叶吗?”郁金香一口接着一口,“嗯——真好喝。好像有苹果、柠檬、还有——”
她的话还没说完,她就好像睡着了。
郁金香再次睁开眼睛时,她躺在一张床上,天空看起来好像已经不再是白日,而是进入了傍晚时分。日光早早地在仍然属于下午的时间内消失得干干净净,如果不是那一扇巨大的窗户,透着一点宅邸外的灯光,她将什么都看不清。
她的视线穿过床柱掀起的帷幔,看到了既陌生又熟悉的场景。
德拉科的房间内到处都是冷冰冰的暗绿色,从她第一次走进这里就是这副模样。只不过他在过了17岁后就不再沉迷飞天扫帚了,那些各种型号的昂贵的飞天扫帚早就被挪去了他的书房内,现在那面墙壁上取而代之的是几幅风景油画。
郁金香慢慢坐起来,她再次看向了窗边,德拉科正侧对着她,他坐在扶手椅上,看着窗外,一动不动。
她咂巴咂巴嘴巴,还尝到了迷情剂卡在舌根下的那股能让她眼前晕眩的甜味儿。
“我给你请了婚假。我也是。”德拉科缓声说,他的手指翻过一页书,“请柬已经发完了,我们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只不过在春天结婚时,我们没多少假期去度蜜月了。”
郁金香看了看自己衣服,她的裙子完好无损,并且她的手袋也在。
她回去找了找枕边,还有枕头下面。
“我的魔杖呢?”她问。
德拉科没有理会她,他好像根本没有打算好好看那本书一样,把纸张接连不断地翻过。
“我也不知道。”过了一会儿,他说,“算了,我得跟你说实话。”
他扭过头,冲着郁金香嘲讽般地说:“我发誓我绝对不会欺骗你。”
“订婚之后我会把它还给你。”他的语气恢复了平淡。
尽管听起来,冷冰冰的。
郁金香还有着迷情剂消散后晕乎乎的状态,她控制不住地向德拉科的方向走去。
“赫尔墨斯呢?”
“你不是说过了吗?”德拉科笑起来,“他在南非。”
郁金香这才反应过来,难怪赫尔墨斯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病房中,那不是赫尔墨斯,是德拉科。
她再次品尝了一下嘴巴中残余的迷情剂的味道。
“你不需要这样做。”她看向德拉科,“我们之间从来都不会需要卑鄙的迷情剂。”
德拉科若有所思地微皱眉头:“是吗?”
郁金香看着德拉科被镀了一层灯光的侧影:“把魔杖还给我。”
“郁金香。”
德拉科放下了书,他疲惫地揉了揉双眼。
他从那张扶手椅中站起来了,把书随手一扔扔在了地板上,他背对着郁金香,迎面对着昏暗多雪的窗外。
“我们在一起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孽吗?”他慢吞吞地说,“为什么我爱你,为什么你也爱我,可我们就是不能好好在一起?”
“不是我选择离开你的。”郁金香这才生气了,“是你认为我们是错的。”
她扭过头:“你后悔与我的一切,那我为什么还要和你在一起。”
“我是斯莱特林,不是格兰芬多,也不是赫奇帕奇。”德拉科不屑一顾,他转过身来,“别把人当傻子,郁金香小姐。”
“你倒是挺喜欢把别人当傻子的。”郁金香回呛。
她刚刚没找到她的鞋子,她的双脚踩在软绵绵的地毯上。
她没有魔杖,没有鞋子,被欺骗着带到了德拉科的地盘来,他还不肯开一盏灯。
壁炉中的柴火把房间内烧得暖烘烘的,可她还是莫名其妙的,一丁点儿安全感都没有。
尤其是德拉科这副——她见过,又好像没见过的模样。
迷情剂的甜味彻底消失了,郁金香被德拉科盯地默默向后退了一步。
“你要我该怎么做?”德拉科虚心请教。
“要我求你吗?”他说着,就忍不住哼笑一声,“要我跪下来,痛哭流涕,苦苦哀求?还是半死不活?”
他又是一笑:“圣人郁金香。”
“你有圣母玛利□□节。”他的语气迅速变成了为那些藏品贴下拍价时的果断。
在他见到郁金香为他的手背上鲜血淋漓的刻字而流泪时,在他差点被那个老东西的任务逼疯时,他就知道这一点。
“我不是。”郁金香立刻反驳他,可她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只能重复着“我不是”。
“你为了斯卡曼德要取消订婚。这回终于轮到他了,对吧?”德拉科哧哧笑,“真不容易,没人能比他更惨了。”
“我不是!”郁金香说,“我只是想要暂时推延订婚,我并没有打算离开你。”
这里实在太压抑了,她想要点一盏灯。
她习惯性地去摸口袋中的魔杖,可是那里空空如也,她的眼前是偌大的房间,庞大的庄园。
还有随着时间更加黑暗的傍晚。
德拉科就站在那片昏暗里。
她感到了一丝恐慌。
他像条随时会发疯的毒蛇来着——
他还曾经对她‘一忘皆空’。
“我会和你在一起。”她紧张地慌不择言,“我发誓!”
“郁金香。”德拉科又念了一次她的名字。
他没有紧接着说话,只是听着在他的嘴边消失的声音。他贴着上颚的舌尖动了动,像是品尝着这个名字一样。
“你总是违背誓言。连在圣母面前的誓言你都会抛之脑后。”
“别再说你爱我了。”德拉科看向郁金香赤裸的脚尖,“如果爱我就会离开我,我宁愿你不爱我,却得留在这儿。”
“我会留在你身边,我也会爱你。”郁金香又退了一步。
“那就做吧。”德拉科说。
郁金香一愣:“什么?”
“发誓。”德拉科挺直脊背,“向我起誓。”
“圣母不会在意你的背叛,她连男人都没有,居然蠢得能相信她有了上帝的儿子,她愚善,更不会知道什么叫做惩罚。”他抬手一挥,“也不要向上帝起誓,他没什么信誉度。”
“向我起誓吧。”他说,“我会牢牢记得你的誓言。”
郁金香没有说话,她咽了咽干巴巴的喉咙,看向了壁炉中正跳得欢快的火光。
“后悔了?”德拉科轻声问。
“嗯——”他低着头看着自己踱步,“那你刚刚就是在骗我。”
“不是。”郁金香连连否认。
她看着德拉科慢慢向她踱步而来,她感到了一阵逼迫。
她又向后退了一步。
她意识到自己快要坐在床边,她立马背对着床边挪向床柱。
“我,我向德拉科起誓。”她结结巴巴地努力诚恳,“我爱他,我会留在他的身边。”
德拉科立刻哈哈笑了起来。
“好,亲爱的,你看,多么简单!我们的问题已经迎刃而解。”他不再那么阴郁了,而是充满了甜蜜,“我只是怕你离开我。”
“我们订婚,好吗?”德拉科说,至于什么时候结婚,由你说了算。”
他委屈地耸耸肩膀:“我只是想要你给我一个不离开我的保证。”
“好。”郁金香心如擂鼓,她的手勾着床柱才安心许多。
她看着已经彻底笼罩在黑暗中的房间小声央求:“德拉科,把我的魔杖还给我吧,我不会逃跑的。”
德拉科又笑了一声,他走过来,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怎样,他学着她刚刚从床边绕去床柱的路线。
他偏偏脑袋,抵在床柱上看着她频繁眨着的眼睛。
哦——索性这里一片黑暗。
他看不到她的慌张。
“真的害怕了。”德拉科低声笑着。
他抬手用手背蹭了蹭郁金香的脸颊。
德拉科的手,温暖,轻柔。
他亲昵地抱住她。
他的怀抱居然也是温暖的,他身上的那股香气,就是她喝下藏了迷情剂的那杯红茶时,闻到的气味。
郁金香一直抱着床柱的手被德拉科摸索着找到,他拆开她与床柱紧密相依的手指,将她完整的按在怀里。
他脸颊蹭着郁金香的耳朵,脸颊,他不舍得离开她的每一寸肌肤,也控制不住去闻她身上散发的香味。
德拉科捧起郁金香的脸颊,他的嘴唇找到他按在她嘴唇上的拇指,轻而易举地就吻上了她的嘴唇。
“我保证订婚之后我会还给你的。”德拉科在郁金香的嘴唇边笑着,“我把它送去给你的手柄下镶嵌了一颗钻石,那颗钻石特别大,特别漂亮。”
郁金香一直毫无反应,她连接吻都不肯张开嘴巴。
德拉科的手从她的背后滑下,他出其不意掐了一下她的屁股,她疼得闷哼一声,终于开启了牙关。
德拉科的舌尖立刻钻进来了,他转了个方向,让她依靠在瘦长的床柱上,他亲得太用力了,她的脖子向一旁偏去,卡在硬邦邦的木头床柱边。
她分不清脸上的气息是德拉科的鼻息还是叹息,她的后背被她刚刚还宛如海上浮木一般的床柱硌得生疼。
德拉科一直用手掐着她的脖子,他让她仰着头,让她闭不上她的嘴巴。
“别怕,刚刚我只是吓唬你的。”德拉科喘着粗气,他把额头抵在郁金香的额头上,“郁金香,不要和我分手,求你了。”
他低着头,弯着身子,讨好似的一遍一遍地亲着她的嘴角:“那些话只是我生气时说的气话。”
他劫后余生般的兴奋:“我每天都在感谢上帝,感谢他让我见到了你。”
他明明刚刚还狠狠贬低了上帝一把。
郁金香一时语塞:“那他,他对你还是挺宽容的。”
“陪我再睡一会儿吧。嗯?”德拉科在她的耳边撒娇似的哀求,“你把我气得,一天一夜都没睡着。”
他抓着郁金香的手按在他的胸膛上:“你摸摸我的心脏,它差点死掉了,我甚至怀疑它已经死掉了。”
郁金香推着德拉科的胸膛:“可我不困了——”
“嗯,那就做点别的事情。”
他轻而易举地就抱起了她。
郁金香被猛地托高的力量吓到了,她紧紧抱住德拉科的脖子,双腿被德拉科拉去挂在他的腰上。
他抱着她,往旁边走了走。他抬膝爬上松软的床铺,和她一起摔下,翻滚。
郁金香认为最危险的事情,就是德拉科太过于了解她。
她反复思索后的拒绝,被他的气息与手指搅得理智全无。
他们一直没有开灯。
全凭呼吸声得知对方的嘴唇,郁金香将床单抓得凌乱,她对这个吻又沉迷,又恐慌。
她的思绪一团乱麻。
床下突然弹了几下,郁金香感到面前一阵轻松。她凭借着壁炉微弱的火光,还有一丁点、完全不起作用的窗外的灯光看向德拉科模糊的身影。
他脱下了他的衬衫,重新伏在她的面前。
他与她纠缠几次,她就只能与他赤诚相待。
德拉科向前时,她的腰微微拱起,骨盆向后缩去。
她自以为是的躲避。
德拉科的手垫进郁金香的腰后,他捞起她,让她彻底迎接他。
壁炉中柴火噼里啪啦的燃烧,床慢下垂着的穗子晃个不停。
德拉科用力踏步前进在这属于自己的名为“郁金香”的领土。
领土之上,为了庆祝他的占有,已经开始狂欢点燃了无数烟花。
他虔诚地伏低身子,一低再低,一近再近。
他向它献上自己炙热的爱意,生怕它不懂他的迷恋。
他深深地沦陷在柔软的土地中,他甘愿与它融为一体。
像是乘坐着前进在汪洋中的船舶上,郁金香是一汪湖水,德拉科是湖水之上的沉重的船。
船舶随着海水起伏,越走越远,他们一同迷失在海中的漩涡。
说的爱,说了无数遍。
他也不再确定什么才是爱。
爱就是要一起沉沦,纠缠,从来不肯幻想有人是否想要离开。
第二天早上,庄园中的雪与寒风全部消失了。这里被施了季节魔咒,变成了春意盎然的模样。但是在这片鲜艳的绿色与五颜六色的花朵中,四处充满了诡异的寂静。
马尔福庄园中好像能感知主人真实的心情似的,变得一派死气沉沉。
郁金香在厨房转了几圈,她独自吃光混血妖精女仆做好的早餐之后,再也没有在宅邸内见到任何一个活人。
她实在闷得难受,终于在草地边的长椅上找到了德拉科。
他背对着她,白色孔雀在他前方不远处的草地上拖着尾羽踱步,而他的面前飘起了一阵一阵的烟雾。
郁金香走过去,她站在德拉科的面前。
她挡住了德拉科面前的阳光,但他仍然就仿佛这里除了他之外没有其他人似的放松。他弓着身子,按下手中一直握着的打火石。
火噗呲一下亮起,它照映着他认真又阴郁的双眼,又随着他拇指松开的瞬间熄灭。
“你说过你再也不抽雪茄了。”郁金香提醒他。
德拉科直起身子,他向后靠在椅背上,又抽了一口雪茄。
雪茄被吸入口中时,尾部烟丝发出漂亮的红光。他盯着郁金香,慢慢吐出一口白雾。
德拉科一直没有说话,他的视线从郁金香的脸上挪回雪茄上,他捏着它看了好一会儿,尤其是它身上那枚小小的代表价钱与稀有的银色星星。
“好。”德拉科乖巧地把雪茄递给郁金香,“我听你的。”
郁金香接过雪茄,她踩着松软的草地坐在了德拉科的身边。
“这个很好抽吗?”她打量着雪茄问。
德拉科抬起手臂搭在郁金香背后的椅背上。
“还可以。”他随口一说。
“那你为什么还喜欢?”郁金香将雪茄来回翻转着看,她看了一眼德拉科看向她的那专注的视线,她试探性的,将雪茄往嘴边送。
德拉科笑着抢回雪茄:“这个对身体不好。”
郁金香任由德拉科拿走雪茄,她‘哼’了一声,向后靠在德拉科手臂上。她对着阳光眯起眼睛。
“你这不是知道嘛。”她也笑起来。
“我烦呀。”德拉科说。
他扭头就粗暴地将雪茄直接在椅子边按灭了。
雪茄没有完全灭掉,它们有一些被按碎的身体掉落在草地上,被德拉科的皮鞋踩进了黑色的泥土中。
“你一点都没变。”郁金香对着太阳叹了一口气,“德拉科·马尔福。”
恶劣,卑鄙,自私,恶毒。
德拉科抬起手:“看,那朵云好漂亮。”
郁金香看了一眼,她一点都不给面子:“像圆不隆咚的大头毛怪。”
“像你。”她没好气地骂了他一句。
也许是因为白日,也许是因为虚假的春天,但是,总之,不管怎么说,她的心情没那么糟糕了。
德拉科只是笑,他看看云,再看看郁金香,他把脑袋靠近郁金香。他藏在郁金香身后的手,也推着她的脑袋让她靠近他。
“你看。”德拉科看向郁金香,“我们这样多好。”
郁金香对视着德拉科灰色的双眸,她看到了自己收起笑容的倒影,她眨了眨眼睛。
她坐在这里,与德拉科享受爱情,他们不喜欢冬天,就可以让这里变成别的季节。
他们会为阳光感到开心,会闻到花香,看到鸽子停在钟楼上,鸭子与天鹅在湖上滑行。
他们要结婚了,与自己爱的人度过美好又令人憧憬的一生。
她会因为工作忙碌感到疲惫,会因为德拉科的吻感到沉醉。
她可以踩着草地追着漂亮的蝴蝶,她知道平安夜时槲寄生疯狂生长时要接吻,新年钟声响起时,又是迎来了新的一年。
可是罗勒不知道。
他们的人生前进着,罗勒却变成了一座坏掉的时钟。
他一动不动,会生锈,会被时间忘掉。
她想来想去,还是认为她有错。
郁金香勉强一笑,她打算回到房间去了。
她的手突然被另一只手抓住。
德拉科站起来,他拉着她,往远离宅邸的方向走去。
“天气不错。”他轻快地说,“我们去骑马,去游湖。”
尽管郁金香沉默着,但她不会拒绝了,她跟着德拉科的身边,他们拉着手,她听着另一旁波塞冬踩着泥土时沉闷的马蹄声。
她转头向波塞冬看去,它被德拉科牵着,它被养得很好,健壮,漂亮。
它日复一日的那样美丽,优雅。像——她的那匹马一样。
她与德拉科一起再次像第一次拥有的那个夏夜一样,骑着波塞冬奔跑在一望无际的湖面上。
湖水随着波塞冬扬起的马蹄飞溅,德拉科兴奋地欢呼。
跑了几圈后,波塞冬渐渐停下了脚步,它慢慢地在湖面上走着,发出哒哒的水声。
“湖的前面是什么?”郁金香看着前方问。
德拉科抬起眼睛,他把下巴搭在郁金香的肩膀上:“湖。”
“湖?”郁金香好奇地盯着那几乎与天空连成一片的水,“永远也跑不到尽头?”
“嗯——”德拉科拽着缰绳调转了波塞冬的方向,“你可以抽空自己来试试。”
“我可不来!”郁金香笑着摸摸波塞冬的鬃毛,“那里看着就很危险,我没有魔杖,和麻瓜没什么区别。”
德拉科笑了一声。
他们慢慢回到了岸边。
或许是刚刚她刚刚的那个问题,所以德拉科又变得沉默了,他只紧紧拉着她的手,和她漫无目的地在宅邸后的森林内闲逛。
“我饿了。”在坐在小湖上的小船中时,郁金香终于打破了沉默,“我们回去吃午餐吧?”
德拉科只管摆弄着小船上只能当作摆饰的船帆,他绑好了绳子,握着绳子坐在郁金香的对面。
“我们好好谈谈。”他说。
郁金香动了动嘴唇:“谈什么——”
“我们。”德拉科言简意赅。
“德拉科——”
“当下。”
“当下什么——”
“未来。”
“我只是觉得我得帮帮罗勒!”郁金香忍不住脱口而出。
“比如订婚宴的戒指。”德拉科说。
他们同时说出了自己想要说的话。
德拉科平静地看着郁金香,他的眼睛就像刚刚一望无际的湖泊,沉寂,危险,令人产生溺水般的窒息。郁金香看向了船头的船桨。
“我饿了。”她尴尬地挽了挽头发。
“等下就回去。”德拉科说。
“德拉科。”郁金香小声说:“我想回家。”
德拉科甩开绳子:“这里就是你的家。”
他的膝盖蹭着木船的船底跪在了郁金香的面前,他拿起她的手,仔仔细细地从她的指尖吻到掌心。
他翻过她的手掌,用嘴唇磨着她的掌心,那感觉酥酥痒痒,郁金香总是想把手抽回去。
她的手被德拉科牢牢握着,他又顺着她的手掌向手臂上方吻去。
他尖尖的下颌掠过她的脖颈,像一把锋利的能割断她喉咙的利刃。
郁金香的手掌托在德拉科的下颌边,她感受到他像一条蛇一样慢慢地蹭着她的身体往上走。
“郁金香。”
“嗯——”
“再发一次誓吧。好吗?”德拉科抓着郁金香的手臂,“这样我就会相信你。”
他退回她的面前,他的眼睛流露出悲伤,还有着哀求般的可怜,无助。也像湖水一样,好像泛着水光。
郁金香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好。”
她的话刚刚落下,珍珠就出现在了船上。
“珍珠。”德拉科的手臂与郁金香的手臂缠在一起,“仔细听着夫人的话。”
他低下头,喉结上下滚动,像下定了决心一样。
“阿斯忒瑞亚·郁金香·莱斯特兰奇。阿斯忒瑞亚·郁金香·马尔福。”
“你发誓,永远不会不爱德拉科·马尔福。永远不会离开他。”
郁金香望着德拉科眼中的眼泪,她点了点头。
“我发誓,我永远不会不爱德拉科·马尔福。我——我永远不会离开他。”
一条金色的光线突然从他们的手臂边挑起,它才是像蛇,顺着他们的手臂来回的游走。
“这是什么?”郁金香紧张地问。
可是德拉科不理会她,她慌了,想要把手缩回去。
“我——德拉科·马尔福。”德拉科的手指用力地几乎嵌进她的皮肤,“我发誓,我永远不会不爱阿斯忒瑞亚·郁金香·莱斯特兰奇,阿斯忒瑞亚·郁金香·马尔福。”
他的话落,他们的手臂边立即又挑了另外一条金色光线。
“如果我们违背誓言。”德拉科盯向郁金香,他咬牙切齿地说,“就让我们一起死掉。”
郁金香不再挣扎了,她眼睁睁地看着手臂上交缠流动的光线。
它们缠在一起,仿佛一道承诺,一道谎言。
它们交织后,牢牢钉入她与德拉科的手臂。
以姓名为枷锁,以身体为牢笼。
牢不可破的誓言——
承诺会缠紧了灵魂,谎言会变成尖利的刺。它们伺机在人有了哪怕一丝的反悔时,就深深地刺入她的心脏。
她像是一汪平静的湖水,却被搅起激烈的水花。
水花化为顺从的碧波,承载着属于德拉科那艘帆船的重量。
她顺应着帆船的前进,又在试图推离重重嵌入湖水的船身。
她的心脏剧烈地鼓动着,牵扯住她恍惚游离的魂魄。晕眩将她拒绝沉沦的理智丝丝淹没。
她被强行拽入,他们成为两片严丝合缝嵌入的齿轮,前进在彼此人生的分分秒秒。
他们,像曾在的某个夏日。
分分秒秒汲取,爱意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湖水急切地拍打着帆船,风也只忙着与布帆缠绵。
船舶的诞生是为了驶向远方。
只有他们——
扬帆不为起航。
郁金香还在急促地呼吸,一个冠冕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德拉科的手中,他的眼中分不清是痛苦还是快乐,他将冠冕带在了她的头顶。
“湖之夫人。”他说,“我甘愿成为你的囚徒。”
在帆船上,在森林的湖边。
蝴蝶扇动着翅膀擦过郁金香小腿上的肌肤。
德拉科一遍又一遍,用自己的爱为她加冕。
他的湖之夫人。
他的郁金香。
bgm:black sea
(啊啊啊啊先赤鸡一点点,后面还有。稳定发疯。(小孩都出去!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12章 湖之夫人
下一章
上一章
回目录
加入书签
看书评
回收藏
首页
[灌溉营养液]
昵称: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你的月石:
0
块 消耗
2
块月石
【月石说明】
内容: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