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血统至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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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墨斯的包裹里面也是塞满了各种各样的糖果。与德拉科的包裹加起来，郁金香不禁有些担忧自己能不能吃的完。
或者——会不会牙痛。
“你真应该时时刻刻跟在德拉科身边。”赫尔墨斯严肃地与郁金香摆出一副谈心的架势：“你怎么可以允许他跟帕金森一起去帕迪芙夫人的茶馆，你知道那个茶馆里面有多少对情侣吗？我一边与爱丽丝约会还要帮你盯着帕金森，德拉科也很过分，他明明是你的未婚夫。。。”
“天呐赫尔墨斯！”郁金香的头猛地转了过来，她盯着赫尔墨斯，焦急万分：“我求求你！千万不要再这样说了好吗！德拉科与我是互相独立的个体，他可以有女朋友，我也可以有男朋友。我们两个没有超过朋友之外的任何关系，好吗？别再说了，如果德拉科听到了，我们两个都会很尴尬。”
“我没有乱说！”赫尔墨斯看着远处的帕金森与几个女生。
他的鼻子‘哼’了一下：“德拉科比你还要早知道这件事，他都没有说过什么。”
“什么？”郁金香捏着糖果的手仿佛石化了，她张着嘴巴呆呆地看着赫尔墨斯：“这明明是一件，非常不靠谱的事情。”
而且，她才刚刚离开了一处土壤。
“没什么不靠谱的，郁金香，我早该提醒你，我们两个的责任都是将纯血统继承下去，你在是郁金香之前，是一个莱斯特兰奇。”赫尔墨斯轻声讲出了这些沉甸甸地、一直被郁金香逃避否认的事实，“我以为我已经不需要对你重复这件事了。”
“早些有婚约没什么不好。”他说，“总好过以后随便与一个纯血家族的男人结婚，马尔福家族配得上你，莱斯特兰奇家也需要这些——”
赫尔墨斯嘟哝了几句：“最起码你与德拉科可以一起长大，最起码这次你可以留在英国。”
郁金香呆呆地听着哥哥说的这些，她的嘴巴动了几下，却没说出任何的话来。
她沉默了一会儿，重新将糖果放回了盒子里。
“可是。。。可是。。。”郁金香重复着这个词，又说不出什么。
她的脑子乱糟糟的，一切都是那么突然。
‘血统’，‘纯正’。
这是每一个古老的纯血统家族都会不厌其烦重复提起的事情。
只是爸爸妈妈从未与她直白地说过这些。
他们表面上将这份名为‘莱斯特兰奇’的枷锁套在了身为哥哥的赫尔墨斯身上，让她暂时什么都不需要操心。
他们甚至不干涉自己开学之后是否与麻瓜出身的巫师成为朋友。
并且当自己没有进入斯莱特林，而是进入拉文克劳，成为了莱斯特兰奇家族后代中唯一一个拉文克劳时，爸爸也在信中表现的十分开心。
她自以为是自己重新开始了呢。
可是当现在她知道了自己仍然得与每一个莱斯特兰奇的后代一样，必须以血统，以家族荣耀至上时。
她的嘴巴不允许她说出那一句---她是自由的。
嗯——她好像从来也没有幻想过自己彻彻底底的自由。
“郁金香为什么看起来不是很开心？”德拉科的声音在深思熟虑的郁金香的身后传来，他速度很快，在他离开了公共休息室之后，他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他坐在了她的对面，看起来心情不错。
“哦，没什么。”郁金香小声地说。
她的食指反复地挠着糖果盒子，终于将它抠了一个洞。
“好好品尝这些糖果了吗？郁金香。”爱丽丝也换完了衣服，她来到长桌上，坐在了赫尔墨斯身边。
她的视线越过赫尔墨斯，开心地与郁金香打着招呼：“赫尔墨斯冒着大雪排队好久才给你买到这些，不过你现在看起来脸色有些差。”
“大概是外面太冷了。”郁金香挤出一个笑脸。
她的视线匆忙掠过德拉科，顺便也将这个笑脸送给了他，她不保证自己的心思能像往常一样轻松。大概，她还是得需要时间来慢慢消化这一切。
郁金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与爱丽丝聊着天，她不理会德拉科总是想要试着与她搭话的话头。她三言两语就应付了他关于她的问题，并且还把眼神总是极快地移向他的四处。
索性德拉科好像察觉到了她的奇怪，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腼腆了起来，变得难得温顺。他闭上了嘴巴，认真地看着她，他听着她与爱丽丝的聊天，安静地坐在一旁用手指头一个劲儿敲着杯子玩。
他的手指让杯子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这些声音在热闹的聊天氛围中，还显得欢乐多了。
“是吗？外面确实很冷。”爱丽丝在霍格莫德村玩了一整天的好心情还维持在脸上。
她的脸又笑的红扑扑的：“虽然你还不能去霍格莫德村玩，不过总会可以去的。只需要再等等。”
“是呀。。。”郁金香遗憾地托起下巴。
“听罗勒说你们在一起呆了一整天，不过他开始叫你阿斯忒瑞亚，我还有些不习惯。”爱丽丝的声音蔓延在四个人之间：“我还总担心罗勒不会有别的朋友，不过你总是与他一起，我真的很感谢你。”
嗯？
郁金香愣了一下，她莫名其妙的，因为爱丽丝提起罗勒的名字而紧张地咬了一下嘴唇。
她快速看了一眼赫尔墨斯，他没有什么表情，他满脸怏怏不乐，与德拉科都很沉默。
德拉科不再敲击杯子了，他脸上的表情不再惬意，他的嘴角垮了下来，好像很努力地控制住要翻一个白眼似的。
「德拉科早就知道这件事」
她与德拉科以后要结婚？
郁金香看着德拉科扭过去的侧脸，他不再看她了，而是玩着手里的魔杖一脸不耐烦地听着别人的聊天。
“哦！”郁金香这才想起她还没回答爱丽丝的话：“我也很开心能有罗勒这样的朋友。”
真的好奇怪呀——
郁金香心中长叹了一口气，她完全想象不出她和德拉科要在一起的样子——
“郁金香！原来你在这里。”罗勒站在郁金香身后，他开心地拍拍她的肩膀：“我还以为你在拉文克劳长桌那边。”
爱丽丝也笑起来，她伸出胳膊拍了一下罗勒的后背：“哦，罗勒，刚刚你不是还在我面前叫了郁金香的教名吗？”
爱丽丝把罗勒按坐在郁金香身边，罗勒紧张看着长桌上满满当当的人，有些为难地目光不知道该看向哪里：“这，这是一个秘密。”
他的耳朵也红起来了。
整整一个晚上，德拉科都没有再看向郁金香，当然，他也没有再与她搭话。不管她看向他多少次，不管她的眼神是探究的、好奇的、友善的，他全都躲了过去。
他忙着跟左右两边的朋友还有赫尔墨斯聊着天，就连潘西都与他能聊来聊去。
这让郁金香想对他关于下午的那包糖果说声‘谢谢’都十分困难。
这顿万圣晚宴，郁金香吃得十分艰难。她既不敢主动跟德拉科搭话，也不敢当着赫尔墨斯的面再跟罗勒多说什么。
还好有爱丽丝，她十分喜欢与自己聊天。
爱丽丝聊着聊着，她热情地与赫尔墨斯换了一下位置，坐在了郁金香的身边。
不管怎么说，郁金香竟然十分感谢爱丽丝嘴巴的喋喋不休，她听了一整晚爱丽丝关于在霍格莫德村的一切见闻。
爱丽丝大概把每家店铺全都逛了一遍，她说起来没完，连各种各样的糖果她好像都尝了一个遍。于是郁金香突然理解了为什么德拉科会因为霍格莫德而对她低眉顺眼，甘愿成为她的‘保姆’。顺便，她也开始盼望自己什么时候能快点去一次霍格莫德！
万圣晚会的结尾是霍格沃茨的幽灵们的表演。差点没头的尼克把他的砍头经历又表演了一遍，这让郁金香感到有些恐怖。
“这看起来太疼了。”郁金香满脸都是痛苦的表情看着差点没头的尼克。她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是大笑着为他鼓掌。
“我不觉得这样有什么好笑的。”她认为这恶心又悲痛。
“是的，刚开始很痛苦。”差点没头的尼克飘到了郁金香的面前。
他的脑袋晃晃悠悠地挂在脖子上，乳白色透明的身子在餐桌上冒了出来。
“不过最大的痛苦是一直惦记着痛苦的时刻，不是吗？至少我不用再担心我的脑袋会不会哪天被什么人砍掉，因为它已经被砍掉了，虽然只连着一点皮。”他面对郁金香开着玩笑，“哦——这倒成了我的麻烦。谢谢你的提醒，小姑娘。我现在的痛苦变成了因为斧子太钝，砍了四十四下还留着一点皮！哎呀！正是因为这点皮我才会被无头猎手队不断地拒绝入内！我真搞不明白我的脑袋和完全被砍掉有什么区别！这是那把斧子的错，又不是我的错！”
“是呀。。。。是那把斧子的错。”郁金香讪讪地盯着尼克颤动的脑袋安慰着他。
她也不能不安慰他，她真的很害怕尼克会因为情绪激动而将脑袋彻底甩掉，然后砸进她的盘子里。
梅林！这个画面想想都很恐怖！
郁金香的安慰的确有用，尼克的心情瞬间平复了许多，他慢下了节奏，保持着作为一名爵士的得体。他的脑袋不再因为愤怒而剧烈的抖动了，安安稳稳地与他的身子连着一点皮，跟着他飘去了别处。
不过郁金香认为尼克的话有些道理——
比如：最大的痛苦就是一直反复惦记着痛苦发生的时刻。
她承认自己今天听到赫尔墨斯说得那些话后怀疑了爸爸妈妈对自己的爱。但是她又不能否认成长过程中她收获了身边全部亲人给予她无微不至的爱。
他们是爱自己的。只是自己出生在这样的血统至上的家庭而已。
在他们眼中与纯血统家族联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或许她曾经前往那座庄园时，她就已经接受了她得在固定的土壤中生长的这一个事实。
可能——她只是对于自己心中突然恍然大悟的‘维系血统的工具’这个称呼感到别扭。
算了吧！她不该想那么多。
没准儿德拉科也经历过这番心里挣扎呢！他也很被动，没有人问过他愿不愿意，就将他与一个他可能不怎么喜欢的女孩绑在了一起。
想到这里，郁金香又有些庆幸那个对象是德拉科。
最起码自己并不讨厌他。
虽然一开始她总觉得德拉科有些自大，但人总是会成长的呀。
他甚至冒着大雪给自己送来最想吃的糖果呢。梅林作证，这可是她从未想象到的事情。
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被什么好心幽灵附身了。
郁金香拍了拍胸口，她紧绷绷的心脏顿时放松了许多。
一切都随它吧！她想，顺其自然就好了。或许等他们完全长大了，就会拥有选择与拒绝的勇气。
当礼堂的人一个个捧着吃得圆鼓鼓的肚子离开餐桌准备回到自己寝室时，郁金香在人流中拉了住德拉科的袖子。
“谢谢你的糖果。”她真诚地说，“不过我希望你不会因为吹了风而感冒！”
好吧——说实话，她没有期盼能作出这么惊奇举动的德拉科再因为她的关怀而感动地说点什么，可她更没想到他只是“嗯”了一声。他轻轻地拽出了被抓在她手中的袖子。
他连一声告别都没有，就转身与自己的朋友们离开了礼堂。
他怎么了？
郁金香盯着德拉科的背影消失在乌泱泱的人群中，她摸了摸自己撑得不得了的肚子，还是在美食与节日的氛围中高兴地往寝室中走去。
“罗勒！”郁金香扭头叫住了罗勒，她跑过去，在罗勒的口袋里塞了一些赫尔墨斯买的糖果。
“你可以分一些给卢卡斯一起吃。”她笑起来，“我的糖果实在太多了！我可不想牙痛。”
“可是爱丽丝也给我买了一大盒糖果。”罗勒挠挠眉毛，他拍了拍被塞得鼓鼓的口袋，也是顽皮一笑：“看来我们的朋友们要牙痛了！”
“梅林保佑他们。”郁金香捂着嘴巴笑起来。
她与罗勒跟在人流的末端，走出了礼堂。
在他们准备跟着大部分的人往楼梯的方向走时，城堡中已经有人尖叫着跑来跑去。那些尖叫声太恐怖了，一圈一圈地在城堡中环绕，甚至连墙上壁画中的人物们都跨越了画框，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发生什么事了吗？”郁金香拽着罗勒的袖子，他们慢慢跟着前去看热闹的人群的后面上了楼梯。
会移动的楼梯还在慢吞吞地移动着，郁金香等着她要走上的楼梯转回她的面前，她拆开一颗糖果塞进嘴巴里，同时远远地听见了楼梯上传来的消息。
“小天狼星进了城堡！他差点杀死胖夫人！”不知道是谁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天狼星？”郁金香停住了脚步，她看着楼梯上越来越多的人，“可是，胖夫人是一幅画，她怎么会被杀死呢？”
罗勒被急着去看热闹的学生撞了一下，他挡在郁金香的面前以防她也被撞到。
“是呀。”他也疑惑了，“她怎么会被杀死呢？”
他看了一眼已经闻讯赶来前往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门口的教职工们，老师们大声呼唤着级长们出来维持秩序，他们神情严肃，好像把这件事当成了很值得在意的事情。
甚至，连邓布利多也来了。
罗勒瞬间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虽毫不知情，但他还是低头对着正仰头企图从楼梯的空隙中看一眼情况的郁金香说：“我会保护你的。”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血统至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