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四个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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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身咒才是最应该练熟的咒语。
郁金香穿过大厅中熟睡的油画们，在一堆此起彼伏的酣睡声中，前方皮皮鬼正拿着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东西砸的无人演奏的小提琴发出像鬼一样干巴巴的挣扎的尖叫。
它玩够了小提琴，就换了个小号折磨，它忙着把自己的屁股对准小号的喇叭口好放一个臭屁，它对幻身咒下路过此地的郁金香毫无反应。
郁金香毫发无损的走过皮皮鬼，它进行恶作剧时嘿嘿哈哈的笑声再一次让郁金香笃定了自己的努力。
不过她可没任由皮皮鬼作恶多端，她记起第一学年时她总是被皮皮鬼吓一跳还得被它捉弄嘲笑一番。
“Banishing Charm！”
小号轰的一下喷出一束橘色的火焰，然后皮皮鬼只留下“呀——”的一声，它捂着屁股像一个被扎破的气球瞬间就从走廊被炸了出了窗户外。
玻璃被炸出一个大洞，外面正是一片冰天雪地，皮皮鬼不见了踪影，郁金香对着破碎的窗户施了恢复如初。
“完美。”郁金香拍拍双手赞叹自己。
她继续往八楼的方向走，顺便继续回想着刚刚德拉科在社团门口看着她的那个眼神。
充满了不可置信，与一丝丝渐渐升起的愤怒。
与每一次他准备大闹一场时的前兆一模一样。
不过还是有些不同，德拉科这次抿紧了嘴巴，他像是很努力地用嘴唇紧紧拦住他几乎快要脱口而出的指责与质问。
或许不是指责，大概会带一些羞辱。
郁金香想，‘德拉科总是这样——’
他对自己的错误总是过于宽容，对于她的错误，就会恨不得立刻变成毒蛇咬死她。
郁金香耸耸肩膀，事实上她对今晚的德拉科保持了沉默还有些出乎意料，看起来德拉科是真的不遗余力在维系本学期他决定扮演的故作高深的模样。
‘在八楼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对面，要集中精力想出需要的场地，要三次走过那段墙，然后就会出现一扇门。’
郁金香记着罗勒与范妮告诉她的位置。
来吧，有求必应屋，给她一个能够偷偷练习魔咒的地方。
郁金香闭上了眼睛。
‘一个偷偷练习魔咒的——’
‘可是’，郁金香握着魔杖，‘她和谁交往又关德拉科什么事呢？’
她面对尤多拉出现在德拉科身边时可没什么多余的反应。
而如果德拉科真的误会了什么的话——
不不不，她现在要进入有求必应屋。
‘一个——’
“他活该。”郁金香得意地小声嘟囔。
与那个绊腿咒一起，他活该接受她的报复。
不不不，是有求必应——
“哎哟！”
正闭上眼睛专心幻想的郁金香突然被某个东西踩到了双脚。
她的幻身咒刚好到了时间，她只身暴露在走廊上瞪着眼睛来回寻找着罪魁祸首。
四处空荡荡的，除了一大片投在地板上的月光就是一声极难察觉的小声哀嚎。
郁金香立即举起魔杖：“谁？你是谁？”
踩她脚的一定是一个活人，她百分之百敢肯定！
幽灵无比冰冷，并且飘在空中。只有活人才会这么实实在在地给她一脚，然后也被她吓一跳。
仍然没有人回应郁金香，她背对着这面还没有出现有求必应屋的墙壁一动不敢动。
她的幻身咒也还没练到一个巫师都无法发现的地步啊——
不是巫师，不是幽灵，那又是什么呢？
总不可能同样是使用了幻身咒的学生？
但是谁能在十几岁就把幻身咒练到没有任何人发现呢？
这更不可能。
郁金香看了一眼毫无变化的面前，毫无变化的四周。头冒金星的傻巴拿巴还有脏兮兮的巨怪，还有一声轻微的脚步挪动声。
她蹲下身子，看着穿着灰色毛线长袜的脚背上，还有周围一圈白色玛丽珍鞋面上因为被踩了一脚沾着的鞋印。
不是特别明显，但是看得出来。
是个活人。
没错。
郁金香用指尖抹走了一些组成鞋印的灰尘。
“踪迹显行。”
灰尘变成金色的小光点，找准了方向飞向了走廊。
光点粘在一个看不见的东西身下，除了他每走一步就会留下的金色脚印。
哈利·波特只顾着偷摸摸离开这里，他可没注意脚底的变化。
他被某个加速追来的脚步带来的力气推了一把，然后他差点滚下楼梯。
哈利急忙伸手扶住楼梯的扶手，他身上的隐形衣被一只魔杖挑开露出了他尴尬的脸。
“真是冤家路窄，波特。”
郁金香趴在哈利手边的楼梯扶手上，她的脚向后勾起，她笑眯眯地看着波特用鞋尖踢踢了地面。
“这是我特别喜欢的一双鞋子。”
“抱歉，莱斯特兰奇。”哈利的魔杖藏在隐形衣下，“我以为你和我一样迷路了。”
“我们大概不会这样迷路吧？”郁金香好奇地问，她跟着哈利下了一步台阶，“我们之前就在这里见过面，不是吗？”
她的话意有所指，哈利沉默了。
“是的。”哈利向后退，他彻底把隐形衣扯掉拿在手里。
“那么，再见。”他转身下楼梯。
“校规规定晚上不许学生到处乱走。”郁金香轻飘飘地说。
哈利停下脚步，他半转着身子看着郁金香。
“所以你不是霍格沃茨的学生？”
“我当然是。”
“很好，但如果你不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哈利客气地微笑，“我会拿你换我被抓到后的取消扣分。”
“谢天谢地。”郁金香下了一层台阶，“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的隐形衣是哪里买的？是被施了高级幻身咒？”
哈利没说话，他的嘴角抽了一下。
郁金香很熟悉这样的深情，关于每个人用嘴巴紧紧拦住自己想说的话时会出现的表现。
她甚至能猜到哈利波特嘴里想说的是‘难道你不知道自己是谁’之类的话了。
“好吧。”郁金香收起微笑，“你是你，我是我。”
哈利这下点了点头：“这是你自己认为的，我可没说。”
然后郁金香看着哈利重新披上了隐形衣，她也不知道他走到哪里去了。
她回头望了一眼昏暗的八楼走廊，她犹豫着要不要再回去试一次。
还是等到波特彻底走远再说吧。
没准他真的会扯着想进入有求必应屋的她去换一次的取消扣分。
楼梯间内咚咚的脚步声又重新迈上来，哈利的脑袋飘在半空中。
在黑漆漆一团的楼梯间内，看起来像差点没头的尼克只剩下了头。
“费尔奇往这边来了。”哈利又浮在空中的了一只手，他指了指八楼另外一边的楼梯方向，“如果你不想被发现的话。”
他注视着无动于衷的郁金香，又露出一副奇怪的笑容，“他手里可有反幻身咒的镜子。”
“谢天谢地！”郁金香迅速冲下楼梯，她在越过哈利·波特时还抽空伸手拍了拍她以为是他肩膀的方向，“再见！”
郁金香今晚没再去过纯血玩家的社团，她当然不会再去！她怎么可能会再去！
她只是骗骗德拉科而已，她才不会真的想和所罗门有点什么。
想到这里，郁金香拿着蜂蜜公爵新出的腊肠棍棍糖有些僵硬。
希望所罗门不要再像之前那样自作多情——
她只能这么希望。
霍格莫德村中人多的像沙丁鱼群，今日明明不是周末，或者节日假期，就只是一个简单的周三下午。
哦——是幻影移形课。
郁金香在告示牌边看到了这个课堂的公告。
她等着离开霍格莫德的马车时忍不住又看向了远处高高山峰上那间她很喜欢的屋子，德拉科租下的屋子，尤多拉居住的屋子。
那里漆黑一片，屋子顶盖满了雪花，除了被施了魔咒才不会衰败的紫色花墙之外，看起来与其他那些没人居住的屋子没什么不同。
“明晚你要来我的生日聚会。”罗丝带着毛茸茸的白色帽子，她的手套也是毛茸茸的，鼻尖是被风吹的一点红色，她嚼着粘牙的腊肠棍棍糖艰难地说：“哎哟，这个糖在我的嘴巴里打了一架。”
“我以为你打算圣诞节回外婆家才会补上生日宴会呢——”郁金香不比罗丝好到哪里去，她张嘴就在嘴巴中粘牙的糖果中又吃了一口寒风与雪花。
“所以生日宴会在你的寝室里？”她吸着寒风哆哆嗦嗦地问。
“不，在纯血玩家社团。”罗丝好不容易咽下化开的糖果，紧接着她又咬了一大口糖果。
然后她的嘴巴被彻底粘住，她哼哼了几句。
罗丝说不清任何话，偏偏她的话还格外多，像一个话篓子。
郁金香在马车上听着像被施了噤声咒的罗丝哼哼了一路。
在走进长廊时，罗丝才彻底张开了嘴巴。
“我邀请了很多人。”她说。
郁金香十分惊讶：“你已经认识这么多的朋友了吗？”
她等着罗丝的回答，但是罗丝已经又咬了一口糖果。
罗丝继续哼哼，郁金香看向了走廊两边白茫茫的玻璃。
罗丝急着去找西奥多，郁金香就独自往拉文克劳塔楼的方向走。她买了一大堆东西，她还得分出一些作为朋友们的礼物。
她没走两步，就遇上了她昨晚还希望的别对她的话多想的所罗门。
所罗门今日又是一幅衣冠楚楚的模样，他的袍子熨烫的平滑干净，他胸前的胸针闪着耀眼的银色，甚至他那黑色自来卷的头发每一根都打理的恰当好处。
他比德拉科看起来成熟又好看一些，郁金香承认这点，可如果不是他会说那些奇怪的话，还有做那些奇怪的事的话——
“你好，郁金香。”
“你好，所罗门。”
郁金香首先寻找了一下附近聚集的人群，她希望所罗门能在公共场合管好自己的嘴巴。
所罗门的手塞在裤子的口袋里，他好像没打算管好自己，因为他正很没分寸的把他的皮鞋更近地挪向郁金香的皮鞋面前。
“圣诞宴会我们再一起去一次怎么样？我想你大概依然收到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邀请函。”所罗门凑近郁金香并十分小声说：“上次我们的交往似乎有些误会，我想——”
他换了一副温和的表情看着她：“还有昨晚，我希望我有机会能对你好好解释。”
解释什么？
郁金香眨着眼睛。
她委婉拒绝：“应该不太——”
她的话音未落，就有一只手突然向后猛拽了她一把。
郁金香踉跄的步伐被那只手扶着站稳，她又眨着眼睛看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气喘吁吁的德拉科。
“听着，我原本是不想管这些事情的——”德拉科急躁地说，“可是——”
郁金香打量着德拉科：“可你还是来问了？”
她似乎一下子打扰了德拉科的思路，他闭上了嘴巴。
德拉科依然抓着郁金香的手腕，他瞥了一眼所罗门就悄悄挤在了所罗门与郁金香之间。
德拉科用身体隔开了不断靠近郁金香的所罗门，他低头在郁金香面前小声快速说：“我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郁金香问：“什么事？”
德拉科又不说话了，他只是推着郁金香，他的手捏着郁金香的肩膀，想把她推着暂时离开这里。
郁金香躲开德拉科推她的手。
“如果你不肯告诉我，那就不要关心我和谁在一起。”郁金香划分了与德拉科的界限，“等你忙完了你的事，没准我还能念着你的——嗯，一些优点再看你一眼。”
“别这样气我。郁金香。”德拉科的语气十分不耐烦：“我不是和你开玩笑。”
郁金香没说话，所罗门也只是在德拉科的身后看好戏。
她又后退远离德拉科半步：“我也没有。”
“别做这么煞风景的事情，我的朋友。”所罗门看够了好戏，他轻声笑着把他的手搭在德拉科的肩膀上。
他看起来毫不费力，但却把德拉科推去了一旁。
所罗门重新出现在郁金香的面前，他们站在一起，德拉科就像一个多余的路人。
“我正在和郁金香聊天。”所罗门故意提醒德拉科，“去专心忙你的事情不好吗？卢修斯正先生焦急万分——不是吗？”
德拉科的眼神低落一秒，他的手亲昵地拉起郁金香的手，他故作轻松地说：“我得提醒她别忘了某件事情。”
所罗门也看向郁金香。
“你想去找他吗？”所罗门问，他显然不认为郁金香会离开这里，他的语气十分笃定。
不过郁金香的确是这样想的。
又提醒她什么？那个秘密？
除了用秘密威胁她别走，他倒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走廊上越来越多的从霍格莫德回来的学生，还有下了课赶着去礼堂吃晚餐的学生。
郁金香失望地看向德拉科：“抱歉，我不想。”
她的手腕在德拉科的掌心中挣扎：“放开。”
德拉科小声央求：“郁金香——”
“如果你想说，那就在这里说。这里有很多人。”郁金香环顾一眼四周：“说吧，德拉科，告诉大家你要提醒我什么事情。”
郁金香提高了音量逼迫德拉科：“说啊！大家全都听着呢！”
德拉科的嘴巴紧闭，就像郁金香的秘密突然成了他那绝不能说出口的秘密。
喜欢看热闹的人很多，终于跟过来的布雷斯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
空气有那么一丝的尴尬，德拉科放开了郁金香。
他什么都没说，像被拔掉了毒牙的蛇只能灰溜溜地钻回沼泽里。
蛇不放弃发泄自己的怒火，这是它的天性。
德拉科转头望着走廊上壁炉方向的人群：“别用你的四只眼睛看我！波特。”
“忘了你有四条腿的时候啦？”哈利拎着书包站在这里不走了，他大声嘲笑德拉科：“马尔福，你现在趴下也有四条腿！”
“你这个该死的——”德拉科唰的一下掏出魔杖气势汹汹地迈着大步：“你这个恶心的——疤头——”
“德拉科！”
“哈利！”
郁金香迅速冲过去拖住了德拉科，她伸手捂住了德拉科现在才应该紧紧闭上嘴巴，赫敏也挡在了斗志昂扬已经举起魔杖的哈利的面前。
“格兰芬多扣20分。”斯内普教授突然出现，他完全不给哈利任何表达不满的机会拽着德拉科就消失在走廊上。
被扣了分的哈利瞪着斯内普还有德拉科离开的方向，他转回头又看了一眼郁金香。
“走吧，哈利。”赫敏无奈地用手推着哈利的肩膀。
郁金香看着围着哈利波特的那群格兰芬多对她投来的注视，罗恩·韦斯莱正兴冲冲地把胳膊搭在哈利的肩膀上。
“你刚刚那句正是我想说的来着！”
哈利笑着说： “还不错吧？”
“哇，精彩绝伦！”
他们走远了，所罗门站在郁金香身后。
他在依然望着那群格兰芬多的郁金香身边问：“我们宴会见？”
郁金香终于看够了那个高个子的背影，她回头冷笑一声：“我可没心情介入一对亲密的兄妹。”
作者有话说
第177章 四个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