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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尾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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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国王病逝,新国王继位,都城的贵族侯爵们还没从这场变故中反应过来,就接收到了新国王颁发的第一条政令。
册封辛德·德森为德森女伯爵。
一时间引起了轩然大波,绅士淑女们口口相传,窃窃私语,或羡慕或嫉妒或幸灾乐祸,各种语气夹杂在其中,谁也没有把这件事摆到明面上来。
无他,那位很少在政治上发言的迪埃普侯爵居然公然发信支持新晋的女伯爵,谁不知道这位侯爵多么富有,几乎到了供养王室一半开销的地步。谁敢去触他的霉头?
淑女们纷纷猜测是由于迪埃普侯爵也姓德森的原因,参与了政治的一些绅士则是认为迪埃普侯爵在支持同为女性的伯爵。
不管流言有多么的甚嚣尘上,德森女伯爵的加冕仪式却是板上钉钉的,谁也没有办法改变,年轻俊美的新国王和老王后都会参加。
杜达捏着薄薄的一张信纸,指甲过于用力几乎要陷进肉里,她脸色先是阴沉着,忽地又抿着唇笑起来,喃喃道,“往后谁更幸福还不一定呢。”
她绝不后悔自己所作的决定,曾经是,现在也是。母亲身份低微,不过是个商人的女儿,根本不能够带她去高级的宴会,她怎么能认识拥有爵位的大人物呢?
父亲也早就厌倦母亲了,她劝父亲对母亲动手有什么不对?母亲,母亲的存在只会阻碍家庭的发展。
有了“新母亲”,她们才真正踏入了都城的贵族圈,不是吗?
辛德,梅莉达,还有约尔,都应该感谢她,没错,她们都应该感谢她才对!
杜达的胸口上下起伏着,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再度波动,一只手冷不丁从肩膀后面伸出来,抽走了信纸。
杜达愤怒地回头,大福克冷冰冰的脸撞进她的眼睛。
满腔的负面情绪顿时无影无踪,一股害怕从心底不由自主地升起。想到这个继子的狠辣手段,杜达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掩饰般开口,“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大福克:“谁允许你动邮箱里的信件的?”
杜达抓紧了裙摆,淡定道,“我是这座庄园的夫人,当然可以查看信件。”
大福克没有再看她,而是直接对一旁的老管家说,“以后夫人的命令,除了日常起居之外,一律都要汇报给我。”
杜达立刻站起来,梗着脖子大喊,“你不要太过分了!”
大福克冷漠地折好手里的信纸,“你要知道这个家现在是谁做主。你以为我父亲见一个爱一个的花心名声是谣传出来的吗?别跟我说你嫁过来之前没有打听清楚福克家的情况。之前是估计着兰略特夫人,现在?哼!”
看着大福克的背影,杜达几乎要咬碎了牙,还没坐下,就听到走廊房间里梅莉达歇斯底里的喊叫声,“你滚开!滚!滚!”
杜达神色一僵,故作优雅地坐回远处,冲管家吩咐道,“我想喝下午茶了,摆上来吧。”
管家微笑着弯腰:“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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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尔听说了这条消息以后,思索半晌,跑到花园里,挑选起玫瑰花来——是的,为了迎合他的喜好,卡米尔特地在伯格家也种植了一片玫瑰花园。
在外人看来,卡米尔家对这位上门女婿可谓是百依百顺了。
约尔弯着腰,从女仆手中接过剪刀,仔细剪了几支艳红的玫瑰。
女仆是专门负责照顾花园的,不由得称赞约尔:“先生手艺真好,眼光也好。”乡下出身的女仆想不到什么动人的词汇,简单的两个“好”字足够让约尔弯起眼睛,给她一个笑容了。
实在是在约尔的人生里,夸赞他的人实在是太少了,父母姐妹,似乎永远只会责备他嫌弃他,只能从情人那里得到几分安慰,现在连这几分安慰也被卡米尔剥夺了。
可是约尔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人生完全是他自己选择的,并非是卡米尔拿着刀子逼他入赘伯格家的。
约尔心想,他和辛德的关系还算不错,辛德现在发达了,总不会忘记他这个哥哥的。
卡米尔出现在花园门口,“你在干什么,约尔?”
约尔捧着花转过头,笑道,“剪几支花送给我妹妹。”
卡米尔笑着走过来,摘下手套,轻轻抚摸约尔俊美白皙的脸颊,“这种事情你可以和我一起,我会为你预留出时间的,亲爱的。”
她转向女仆时,瞬间换上了高傲冷漠的表情,“从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了。”
女仆惊慌失措地跪下来,“夫人,我犯了什么错,请原谅我!我很需要这份工作!”
卡米尔:“如果你真的需要,就应该知道先生是你不能亲近的人。把她赶出去。”
她吩咐完以后就搂住约尔的肩膀,有说有笑地和他一起散步,“约尔,你想什么时候去拜访辛德?”
约尔拿着花,轻声说,“辛德现在一定很忙,花我会让仆人送去的。”
卡米尔:“那就好,外面实在是过于危险了,尤其是对你这样的年轻又俊美的绅士来说,我很不放心你一个人出门。”
约尔握住卡米尔的手,“亲爱的,我出门一定会和你一起的。”
卡米尔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约尔攥紧了拳头,眼眸中划过一抹阴沉——这难道是他对母亲的事视而不见的报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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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目的阳光迫使辛德缓慢地睁开眼,抬起手掌附在眼皮上遮挡阳光,微微一动,腰肢便传来难以忍受的酸痛麻痒。
她脸色微微一红,还没反应过来,一只纤长的手臂就从被窝里伸出来,占有欲十足地扣紧了辛德的腰。
沈白:“再睡一会儿。”
辛德翻过来,搂着沈白的脖子,跟她交换了一个炙热的吻,“时间不早了。今天会有王宫里的人来讲解加冕仪式的礼仪。”
沈白在辛德锁骨的小痣上咬了一口,留下一块浅红色的鲜明痕迹,“我也可以教你。”
辛德安抚地任由爱人在自己地身上发泄不满,“这样显得实在是太傲慢了。我们一起去,好吗,阿白?”
听到这个称呼,沈白抬起头,舔了舔唇瓣,意有所指:“我还是更喜欢你叫我母亲。”
想到昨天晚上的场景,辛德的脸颊都涨红了,生气地拍了拍沈白的腰,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露出一身显眼的痕迹。
辛德:“我先去洗漱,你快点。”
沈白笑着看她,点点头。
也许以后的每一天早晨,都将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