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孽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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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亮，一道阴影举着蜡烛出现在窗前，低声道：“东家。”
沈白看了秦宝珠一眼，拉开帘帐坐起，套上衣服，轻手轻脚地推门出去。
两人走了一段路，沈白才问：“怎么了？”
来得是镖局里最机灵的李子，他道：“夫人的哥哥从晚上嚎到现在，说有要事告诉东家。兄弟几个不敢打扰东家，这才拖到现在。”
沈白瞥了他一眼，“做得不错，你要是晚上来，我削了你。”
李子嘿嘿两声：“我李子哪是那不知趣的人？……东家看看去？”
沈白：“走吧。”
秦昌晋的院子原是阳城太守的，因为要招待秦昌晋，才特地收拾了一番。院内的布景回廊
假山怪石，花草池鱼，无不花费了一番心思，一步一景，着实赏心悦目。
李子撇撇嘴：“住这么好的地方，这阳城太守也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两人拐过一处回廊，经过假山，入了垂花门，来到东厢这边。
东厢灯火通明，两个兄弟抱着刀剑坐在门口，见了沈白过来，忙站起身：“东家！”
沈白颔首：“辛苦了。”
两位兄弟耿直道：“为东家办事，哪能叫辛苦。”
沈白偏头道，“你们在外边守着，听到什么动静也不必进来。”
几人应道：“是。”
沈白回过头，灯火映衬，眉眼黑压压的，唇也紧紧抿着，带着风雨欲来的气势。
她伸手一只手推开门，秦昌晋本来在屋中坐着，看到人进来，猛地起身：“怎么？终于有闲心来见本宫了？”
沈白大步跨入，秦昌晋自顾自道：“纵然是此一时彼一时，你无根基，同朝廷对上无异于以卵击石，本宫劝你……你做什么！”
沈白耷着眼，左手却稳稳地攥住秦昌晋的衣领，还不待秦昌晋说完 ，右手一拳打了出去。秦昌晋被他打得脑袋一歪，重重击在桌子上，发出咚地一声响，脖子险些断掉。
她抓着秦昌晋的头发把人的脸拽过来正对着她，冷笑道，“谁说我是来听你废话的？”
秦昌晋肿着半边脸，看向沈白的眼睛里又是惊又是怒。他所见皆是文雅之人，哪里见过这等粗鲁莽人。
秦昌晋：“你敢殴打当朝皇子？”
沈白闻言，看也不看他，又是一拳打过去，左手一松，秦昌晋整个人直接被打到地上，滚了两圈后背重重撞在墙上，这下两边对称，哪里还有先前半分秀雅。
沈白坐在凳子上，一只脚踩着秦昌晋的肩膀，拣了个干净杯子，倒了杯茶喝，边喝边用脚尖在秦昌晋身上碾，痛得秦昌晋死去活来却又动弹不得。
“你敢惹她哭，我又为什么不能打你？”
秦昌晋这才反应过来是说秦宝珠的事，阴鸷道，“我倒还不知道她是个爱告状的……啊啊啊啊啊……贱奴！”
他痛叫了一会儿却又疯癫大笑起来：“愚蠢啊愚蠢啊，你以为你捧在掌心的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昌晋紧紧盯着沈白，一字一句道：“其实她不过只是皇后和人私通生下的孽种！”
沈白动作一顿，系统突然在脑子里出声：“目标人物黑暗值上升30，当前黑暗值60。”
沈白转过头，果然在门口看到一道若有若无的倩影，还不等沈白反应过来，秦宝珠就已经跑了。
沈白顾不得地上的秦昌晋，立马追出去，在一条石子小道上截住了秦宝珠，不由分说拦腰抱住，安抚地唤她：“宝珠，宝珠，我的殿下。”
秦宝珠哭着锤她，即便是锤也是软绵绵的舍不得用半分力气，只会让人徒增怜惜，“我不是什么殿下！我早该知道的，都是母后的孩子，为什么父皇对我和他是两个脸色！”
迷茫，不安，屈辱，百种情绪，五味杂陈，齐齐化作满腔委屈朝着眼前人涌去。
沈白握住她的手，亲了又亲，“殿下就是殿下，是我的殿下。”
秦宝珠挂着眼下的泪珠一顿，呜呜着愈发紧密地环着沈白的腰，“阿白，我只有你了。”
沈白搂紧人，“我也只有殿下。”
等把秦宝珠哄睡，天色已经完全亮了。
系统悄咪咪道：“妈妈，你觉得她真的不知道吗？在宫里那么久真的没有察觉吗？”
它顿了顿，还是有些谨慎开口：“美人蛇蝎，还是不要被骗啦。”
沈白摩挲着秦宝珠的头发，一夜未睡让她的眼睑下带了些黑色，显得很疲倦，声音依旧沉稳，没有丝毫波动，“大人的事，小孩少管。”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孽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