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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草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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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际的草原尽头突然冒出几个黑点来,众人心头一紧,俱是握紧了手中的枪。北方极寒的天气冻得兵士们脸色发青,眼睛却是一眨也不眨的。
这是一队约有五六百人的车队,簇拥着一架华丽非常的马车,举着南国的大旗,骑兵在前,步兵在后,马车左右还有侍婢奴仆随行,为首高头大马的白面将军隔空喊了一声:“来者何人?”
众人凝神等了一阵,黑点越来越近,不由得焦躁之际,对面才传来一句粗声粗气的话:“可是南国赔来的公主到了?”
白面将军脸色涨红,周围的军士也都是一副受了侮辱的模样,俱是不愿吭声。
等人近了才看清眼前不过是几十人的骑兵,俱是高大魁梧的草原男子,没有可以近身伺候照料公主的草原女子,心头便越发不满起来。
南国的侍女不通棄(qi,二声)族话,在草原总是多有不便,这棄族人未免太粗枝大叶了。
一开始喊话的白面将军下了马,迎上前去行礼,对方却并未下马,只是居高临下地甩着鞭子,目光若有若无地瞥向后方的宝车。
白面将军憋红着脸屈辱道,“在下南国中郎将原雪沛,护送我南国公主前来草原和亲。”
不曾想为首的棄族人只是随意摆摆手,说了句什么,车队中立刻有随行的翻译过来,对白面将军说道:“棄族人说,公主留下了,让我们回去。”
白面将军看着对面区区几十人的队伍,道,“草原多猛兽,还是让我等护送到大汗的帐营吧。”
翻译很快把话递出去,对方颇不耐烦,竟直接一打马鞭,朝着队伍后方而去,南国才打了败仗,兵士们见到这棄族人心有惧怕,不敢阻拦,竟是让人直接冲到了公主的香车跟前。
那棄族人叽里呱啦说了几句话,众人都听不懂,看那神情只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那棄族人下了马,一脚踩着马车边缘,眼看着手要摸到车帘,一名胆大包天的侍女突然冲上来挡在车前,目光如刀,高声道,“大胆!我南国公主,岂是你一个区区棄族将领可以冒犯的!”
棄族人听不懂南国话,南国这边的翻译便急匆匆跑过来,小心翼翼道,“公主和亲,是大汗的可敦,将军不可冒犯。”
棄族人目光轻轻在车前的侍女身上转了转,这侍女面容勉强算得上清秀,眉目间有一两分的英气,背脊挺直,让人丝毫不怀疑肯为了身后的公主付出性命。
就在众人以为他要发怒时,却又轻轻放过了,驱着马回到了队伍前方。
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另一名侍女阿渔走上前拉住沈白的手,“阿白你也太大胆了,你知不知道棄族人出了名的凶残?小心命都没有了。”
沈白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两个人是从小一起侍奉公主的,感情甚笃,沈白刚穿过来还太熟悉“侍女”业务的时候,也是阿渔一点点带着她的。
“我没事的,总不能让公主被人冒犯了。”
阿渔嘟嘴:“哪犯得着你去出头?”她双颊翻红,睫毛一闪,略带着点羞意的眼神飘了前方威风凛凛的白面将军,“自有将军保护公主。”
沈白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心头并不把那将军当一回事,不过是家里的荫蔽得了个中郎将的官,人都没杀过几个,怎么有胆从残忍嗜血的棄族人手中保护公主。
“阿白?”一直紧闭无声的车中突然传来一道娇弱的女声,宛如出谷黄莺般清脆悦耳,又透着股怯怯的可怜劲。
沈白立刻回答:“在,公主有什么吩咐吗?”
公主隔了一会儿才说:“阿白你坐马车里来。”
沈白看了阿渔一眼,后者回到原来的位置去,她这才踩上马车钻了进去,坐在一边低着头道:“公主。”
公主没有回应,沈白的一双手突然被人握住,握住她的手娇小细嫩,一看便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金枝玉叶般长大的,反观沈白自己的,掌心有一层厚茧,是从前做粗使活留下来的。
沈白抬头,公主正泪眼盈盈地看着她。
和亲的这位公主是南国皇帝最小也最没有存在感的女儿,偏偏又生了一副世间罕见的花容月貌,接待宴上一眼便被前来的使臣,棄族可汗的大儿子看中,点名要她和亲棄族。
南国对上棄族,就没有不打败仗的,已经不知道赔了多少粮食金银去,今年更是添上一位公主。
想也知道娇弱的公主在如狼似虎的棄族中能过上什么样的日子。
系统颇有些兴高采烈地说,“妈妈,这次的任务对象初始黑化值只有40点,比之前曲小慕的80点好多了。”
沈白却没有回答它。毫无疑问,南国势弱,北国强悍,草原棄族骁勇善战,更有周围小国虎视眈眈,这是个即将风雨飘摇的乱世。
手上没有一方势力,是绝对护不住这贵人的。
心里盘算着各种念头沈白脸上却挂着担忧,“公主可是收到惊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