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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听完太后口谕,阮昭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完了,这把她架的太高可不是好事啊。

      那太监指着一旁几个端托盘的小太监,对阮昭道:“世子夫人,这些都是太后娘娘特意赏赐给你与世子的。”

      阮昭一一看去,一对鸳鸯琉璃杯盏、一对腰挂流苏同心结、两颗红宝石掐丝石榴摆件……

      全都成双成对,那石榴还寓意多子多福。

      若是这些赏赐给一对新婚燕尔再合适不过,偏阮昭嫁给祁阳侯世子原因为何,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这就耐人寻味了。

      阮昭下意识看了眼萧辞,对方脸上表情臭臭的,不过从到正厅开始便一直如此,并未有变化。

      阮昭现在后悔让芙莺出去打听了,不知者无罪,她这会儿比较犯难自己该用何样的表情面对。

      太监说完还等着她谢恩,阮昭垂着头,瓮声瓮气道:“多谢太后赏赐。”

      忽的,耳边响起一道轻笑声。

      “收了太后这般多礼,本世子何时带娘子进宫给太后谢恩?”

      萧辞说话的语气,给人一种散漫但下一刻他仿佛就要搞事的感觉一般。

      传话太监一噎,想到这位爷的性子,那可是皇宫都敢闹的主,讪笑道:“太后近来礼佛不得空,谢恩便罢了。”

      “当真不用?这显得本世子很不知礼数。”

      “太后娘娘说了,世子一路舟车劳顿回来,合该好生歇歇,为侯府延绵子嗣为重。”太监赔着笑:“太后口谕杂家宣读完了,也该回宫去给太后娘娘复命了。”

      “萧总管,送公公。”侯夫人周氏看向侯府总管道。

      宫里人一走,正厅安静下来。

      侯夫人走到老太君跟前,开口道:“世子回来了,今晚是在水榭还是母亲院里设家宴?”

      老太君:“先不安排,过些日子邀了大房、三房的人一道。”

      侯夫人周氏应下:“好。”

      阮昭不着痕迹打量了侯夫人几眼,记得第三日去侯夫人的院子请安说回门一事时,那会儿她就觉得奇怪,但当时想着出门没多在意。

      这会儿阮昭再次察觉怪异,侯夫人身为侯府当家主母,喊萧辞为世子,而不是儿子或者像老太君那样喊辞儿。

      亲母子没有这般生疏的,唯有继母与继子女之间这般客气。

      好比她那继母,便一直五姑娘五姑娘的喊她。

      可她嫁入侯府,也无人与她解惑这些。

      “世子夫人无事罢?”侯夫人周氏关切的看向阮昭,目光落在她脸上。

      阮昭摇头:“无事。”

      老太君闻声注意到这边,对阮昭道:“绿芜,领世子夫人回鹤林苑梳洗。”

      “祖母,孙媳还是回暮云苑梳洗罢,夫君才回来两日,与您定有许多话讲。”

      老太君想了想没多阻拦,她确实有事叮嘱萧辞,便安排绿芜送阮昭回去。

      暮云苑。

      “姑娘,这些摆在何处?”芙莺捧着太后赏赐道。

      “找个箱子锁起来。”这些东西她与祁阳侯世子定是用不上的。

      卖又不好卖全是宫里赏赐的,回来时仔细看过,上面全都有宫中的刻印,除了压箱底别无他法。

      芙莺放好那些赏赐,打了水来服侍阮昭洗脸。

      这边主仆二人刚刚收拾妥当,暮云苑门口传来说话声。

      芙莺忙出去,再回来语气有些急:“姑娘,门口来了一位管事嬷嬷,带着一众丫鬟婆子,好多人。”

      阮昭将帕子挂在架子上,起身往外走去。

      院子里果然站着一众人,为首的嬷嬷穿戴不俗,瞧着就知是府中有头有脸的下人。

      见阮昭出来,嬷嬷脸上笑容得体:“世子夫人安,老奴是侯夫人身边伺候的,姓苏。”

      阮昭颔首:“不知苏嬷嬷前来所谓何事?”

      “老奴奉夫人之命送来喜房之物。”

      阮昭看到丫鬟端的手腕粗的喜烛、还有红艳艳的鸳鸯枕被等。

      这不会是来布置喜房的吧?

      下一瞬,苏嬷嬷又道:“要烦请世子夫人在屋外坐一会儿,老奴很快放好这些物件。”

      阮昭的猜想没错,这位苏嬷嬷就是来布置喜房的,所带来的东西全都是喜房要用的。

      “打搅世子夫人了。”苏嬷嬷的动作很快,不到一刻钟便带着丫鬟婆子从屋中出来。

      给了赏银,送走苏嬷嬷一行人。

      阮昭和芙莺对视一眼,往内室去,进去立刻被震住,原本清清冷冷的屋子,这会儿喜艳极了。

      阮昭当时是与公鸡拜堂成亲,成亲当日喜房里冷冷清清连喜婆都没有,这会儿除了喜婆,别的全都有了。

      便是床上连元帕都铺设好了。

      苏嬷嬷前脚才走没多久,后脚绿芜便来传老太君话,意思也清楚明白,便是今晚萧辞会来。

      阮昭松了一口气,她还担心太后一搅合,让萧辞更闹情绪,到时候让他回房睡也更加麻烦。

      上头有老人压着就是好,省事。

      “劳烦绿芜姑娘跑一趟。”阮昭给芙莺使了个眼色,后者拿了赏钱放到绿芜手中。

      知晓萧辞晚上要回内室,但具体却没说何时。

      阮昭身边没有多的下人可差遣,主仆两不知萧辞这会儿在何处,芙莺去书房问说是不在。

      “若是蔡妈妈和锦芝她们在便好了。”芙莺一边说着一边动手摆饭。

      阮昭抿了抿唇:“应当快到了。”

      也不知蔡妈妈的腿脚可还利索,自蔡妈妈去庄子上,她们有两年多没见了。

      不知萧辞在何处,阮昭便也没等他用晚食。

      入夜,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屋中亮起烛火。

      “姑娘,今晚穿喜服吗?”

      阮昭看了眼芙莺拿在手上的喜服,这辈子也就嫁这一两次:“穿。”

      凤冠倒是没有再戴了,让芙莺梳了发髻,戴的是绢花。

      整个人坐在喜床上,宛如一朵娇艳的花儿。

      然,等来等去不见人,阮昭闲来无事拿了绢花花瓣开始粘。

      有芙莺守在门外,若有人来她会立刻知会。

      --

      书房。

      贺南墨打开药箱为萧辞换药,他是闲不住话的人:“我来时听说了件趣事,还与你有关。”

      萧辞拿着书看并未理他。

      而他已经自顾自说着:“齐宏邈在赌坊开了个赌盘,下注赌你敢不敢跟阮五娘洞房。”

      萧辞丢开手中的书,冷笑一声:“三个月过去,看来他身上的伤是好全了。”

      “就算他皮痒你又不能再揍他一顿,先把自己这身伤养好。”

      换了药,贺南墨还是忍不住好奇:“今日太后的人才从侯府离开,齐宏邈就敢开设赌盘,阮五娘到底多丑,让他这般嚣张?”

      萧辞这会儿想的是祖母白日的话,借着克妻的传言他多了肆意行事的权利。

      偏侯府趁着他不在把人娶了回来,还没出事,他就无法再借用克妻一事推脱了。

      身为侯府世子,自是不能一直不娶妻生子。

      只是阮五娘的身份存疑。

      “你要闲得慌也可以去下注。”

      “押什么?你如今这身伤又不能洞房,我押你行不得赔死,作为熟人押你不行我又于心不忍。”

      萧辞冷冷瞥了他一眼:“……滚。”

      贺南墨背起药箱:“好嘞。”

      --

      因萧辞一直没来,阮昭粘绢花困了便直接上床睡去了。

      睡前还看了眼布置过的喜房,心道:白高兴一场。

      一夜安眠直至天明。

      早起翻身坐起,将散落的发丝顺到耳后,正欲掀被子下床却见床边坐着一人。

      “啊——”

      刚清醒,就见床边坐着一个大活人,任谁也被吓的不轻。

      阮昭下意识扯了被子抱在胸前,仔细一看坐在床边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神出鬼没的夫君。

      说实话,阮昭是满意祁阳侯世子这张脸的,至少孩子不会丑了去。

      “夫、夫君回来了。”阮昭抱紧被子,床边突然坐一人着实吓人,也不知这人怎的有这爱好。

      对方不说话,倒是伸手摆了摆,那样子示意她起来。

      阮昭不明白他要做什么,掀开被子缓缓下床。

      只见萧辞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床上。

      霎时间,殷红的血将正中央白净的绸缎侵染出一片艳丽来。

      阮昭惊呆了,这么应付的吗?

      萧辞将瓷瓶收起来,起身见阮昭一脸惊讶,表情也呆呆的,样子有些招人。

      他嘴角勾了勾,声音带了丝玩味:“没见过?”

      阮昭点了点头又摇头。

      说实话这法子还真是,好。

      比起割手放血简直不要太睿智。

      “为何要往床上倒此物?”阮昭虽然懂,但这会儿可不是表现自己聪明的时候,疑惑加不解的望着对方。

      看来光攻略老太君不行啊,萧辞根本不听长辈的话。

      不对,倒也不是不听,他听了,但私下却在作假敷衍。

      刚刚睡醒的美人儿,发丝散乱,衣襟半敞露出大片雪白肌肤,仰着头一双杏眼迷茫又无助的望着他。

      萧辞呼吸窒了一瞬,撇开脸,声音冷了几分:“你出嫁,你娘没教你这些?”

      阮昭不解,她那句话似乎没有不妥,也不知怎么惹了人不喜。

      神色不安的握着手指:“妾身娘亲早逝,妾身不曾见过娘亲。”

      发现萧辞眼神凝疑了一瞬,阮昭看在眼中。

      将小瓷瓶收了起来,萧辞没看阮昭,告诫道:“若祖母问起来,便说我们已经圆房了。”

      阮昭抿了抿唇:“可夫君并未回房睡,祖母会信吗?”

      “只要你不多嘴,其余的便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说完,萧辞径直走向软塌,还从一旁柜子底部拿了本书出来,一副不愿与阮昭多说的样子。

      阮昭看了眼床上那抹醒目刺眼的血迹。

      当初知晓祁阳侯世子是纨绔,心道借(种)应当不难,没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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