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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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一歇了会儿，又上场练了。
杜秋迟又教了他胯下运球和单手控球。完了一个人坐在场边，也不干其他的，就看着贺一练。
贺一是个很实在的人，干什么都有股认真劲儿。一旁看的人，光是看着，就会特别有踏实感。
杜秋迟其实是个很怕无聊的人，先前没碰到贺一，都是和很多富二代官二代一块儿玩儿，你说很多人待在一起就不无聊了吗？那也不见得。至少没有和贺一待在一块儿踏实。
这也是得知贺一分化成了Alpha的时候，他没提分手的一个原因。
十月末的天黑得比之前早了，太阳的余晖消失殆尽，球场上的灯亮了起来。
场上慢慢来了三三两两打篮球的人。
贺一这傻玩意儿还练着呢。不叫停像个永动机似的，生产队的驴看了都得作个揖喊声大哥。
杜秋迟站起身，活动活动腰身，“差不多得了，今天先到这儿吧。一来就练这么狠你吃不消。”
贺一“哦”了一声，然后反手就托稳了篮球，站直了身子。
艹！居然还有点帅。
被帅了一脸的杜秋迟，抬手把水扔给贺一。
“谢谢。”贺一道个谢，仰着脖子，把剩下的半瓶水喝完了，然后拿着空了的矿泉水瓶扔进了垃圾桶。“饿了。”
“想吃点什么？”杜秋迟问。
贺一抬手往小区后门方向指了指。“那边一条街全，全是吃的，去了再，再看。”
“行，你请客。”杜秋迟说。“当做教练费了。”
“哦。那我想回，回去冲个，澡。”贺一用手臂蹭一把脸上的汗。
“记得把你那狗毛薅上去啊，看着烦。我就在这等你，快点儿的啊。我最烦等人。”杜秋迟说。
“好。”贺一应了一声，然后往单元楼跑，像捡飞盘的狗子一样。
他快速上楼冲了个冷水澡，头发都来不及擦干，换了衣服就下了楼。在电梯里的时候，用手指一个劲儿把头帘儿往后梳。
回来一看，杜秋迟和别人打起了篮球。
不是什么正式的比赛，杜秋迟打得很随意。动作慵懒，个子又高挑挺拔，有种粗暴的美感。
他穿着很休闲的T恤，没球服那么长，投篮时一跳，衣服就扒着腰往上跑，衣服下的风光一览无余。
贺一走到场边，恰巧看到杜秋迟投篮。
卧槽！
这结实的男友臂！
这充满爆发力的公狗腰！这块块分明的腹肌！
这人鱼线！这腰窝！
这简直没谁了！
班级对抗赛的时候，贺一是看过杜秋迟的半截腰的，那时候他脑子里只是羡慕。
现在篮球场上的投光灯白得晃眼，照在篮球场上，杜秋迟像是站在C位，此刻其他人在贺一眼里，简直是洗脚婢一般的存在。
贺一觉得杜秋迟比对抗赛那时候迷人多了。
杜秋迟投了个篮，余光瞥见了贺一，于是他扔了球朝着贺一走过来。
贺一突然觉得心跳都漏了一拍，手指不自觉的绞着衣摆，突然有些慌乱。
“怎么这么快？”杜秋迟轻拍一把贺一的头，“我艹，头发怎么还湿的，还滴水，没吹啊？”
“啊？没，没事。”贺一甩甩头。发丝上的水珠子跟坐飞天秋千似的，360度无死角甩出。
杜秋迟一脸嫌弃，他拿起自己的包，拉开拉链，找了条毛巾出来。“这我洗过，干净的，你先用用。”
贺一接过毛巾，好香啊，和杜秋迟信息素的味道很像，是玫瑰的香味，很好闻。贺一把脸埋进了毛巾里。
啧，这傻狗。
杜秋迟嘴角一撇，抬手又一拍贺一，“让你擦头，不是擦脸。你智商是不是被篮球撞残了？”
贺一笑起来，依旧把鼻尖儿凑在毛巾上，“我知，知道，我只是觉得好，好闻。是你的，味道。”
杜秋迟脑子轰的一声，有种无法道出的愉悦从心坎儿溜过。
撩人无数的杜秋迟，有朝一日居然被狗给反撩了。太虎了，还是本人毫不自知的那种撩。
“差不多就得了啊。”杜秋迟看贺一脸还埋毛巾里，醉猫儿一样，实在没眼看。要换了别人，他肯定把毛巾收回来，这跟个痴汉一样的行为，也就贺一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妥。
贺一这才把脸抬起来，神情还很舍不得似的。
杜秋迟嫌弃的一咂嘴，然后没好气的一把夺过毛巾，盖在贺一头上就是一顿猛搓。“一条毛巾而已，被你搞得像是得了条宝贝裤衩子一样。”
贺一被杜秋迟擦着头，嘿，别说，还挺享受。“裤衩子有，有什么好，好宝贝的。”
杜秋迟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还小，长大了就懂了。”
贺一反驳道：“我不，不小，快十六了。”
“哦，快十，嗯？你说你快多少岁了？十六？”杜秋迟震惊。
贺一不满杜秋迟手头动作停了，自己拱了拱，“马上就十，十六了。”
杜秋迟一把拿开毛巾，还处在震惊中，“你不高三吗？”
“对啊，我跳，跳，跳过级。”贺一说，完了他也没当回事儿，用手去够杜秋迟手里的毛巾。
杜秋迟呆了三秒，“果然是跳跳跳级，跳了三级吧？”
“嗯，小学的时，时候跳的。”贺一说。
杜秋迟数学不太好，啊，准确的说没有一科是好的。他算了一下，贺一这小玩意儿按理说应该还在上初三才对。
难怪贺一前段时间才分化成Alpha，杜秋迟还以为他那是发育得晚，没想到人家就是正常发育。那这一切就能解释得通了。
他杜秋迟居然跟一个该上初三的小屁孩儿谈了个恋爱！虽然他俩谈恋爱本来也像闹着玩儿似的，可这股罪恶感是怎么回事？
要是都成年了还好说，别说差个三岁了，差个三十岁也没人管得着。可这，贺一摆明了还是个小孩儿啊。
想当初还是他杜秋迟，用一碗面，半是诱惑半是强迫，把贺一给拐到手的。杜秋迟越想越有种犯罪感。
他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一个刚成年的人，对一个十五岁的小孩儿下手，这事儿实在不像是人能干的事儿。杜秋迟是人渣，可人渣好歹还算个人。
杜秋迟还没缓过来，他脸色的颜色很精彩。
贺一自个儿擦着头，丝毫不知道对面这个帅哥此刻暗搓搓想分手，还傻狗似的笑呢。
“吃饭。”贺一收起了毛巾，毛巾湿了，他就拿在手里，怕给杜秋迟包也弄湿了。
贺一带路，杜秋迟跟在他后面，盯着人后脑勺看，越看越像个弟弟。比他弟弟还像弟弟。
“不是，锦城不是规定了不能跳级吗？”杜秋迟发现了个关键点。
要是能跳级，他三弟怕是也和杜秋迟一个年级了。杜秋迟光是想想，就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找不到一丝当哥的尊严。
“不，不知道。我小学在，在X省上过。”贺一说。
哦……这样啊……
那也能理解……
理解个屁啊理解！
他理解了，那谁又来理解他啊！他杜秋迟，一个十八岁相貌堂堂的大好青年，怎么能和个按理说还在上初中的小孩儿谈恋爱？
“吃这个，可以吗？这个，好吃。”贺一停下脚步，开开心心的转过头，却发现身后的杜秋迟，一脸若有所思又心不在焉。“怎，怎么了？”
“没事儿，吃啥都行，我没胃口。”杜秋迟说。
他现在是真没胃口了。
这是家串串店，店面收拾得很干净，桌子也擦得锃亮，看起来很卫生。
贺一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杜秋迟坐在了他对面。
贺一把菜单递给他，“你想吃，什么？”
杜秋迟又把菜单推了回去，“你随便点。”
贺一看了看杜秋迟的脸色，不知道杜秋迟突然间怎么了，肉眼可见的阴郁了。
他也不敢再把菜单推给杜秋迟，就小心翼翼的问，“郡肝，和牛肉？”
“嗯。”
“掌中宝？”
“嗯。”
“翅尖？”
“嗯。”
“藕片？”
“嗯。”
“土豆片？”
“诶你烦不烦，你是不是要把这几十种菜全问一遍？”杜秋迟捏捏眉心，有些烦。
贺一赶紧闭了嘴，把自己爱吃的选了一份，把特别爱吃的选了两份。
选完了，又给杜秋迟看。杜秋迟挥挥手，意思是就这样吧。
服务员收了菜单，两个人相对无言。
贺一有些紧张的绞着手指，把刚刚发生过的所有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思考杜秋迟是从哪里开始不对劲儿的。
好像……好像从知道自己还不到十六岁的时候，杜秋迟的情绪就变化了。贺一搞不懂，不知道为什么杜秋迟会为了这个不高兴。
他清清嗓子，坐直了身子，“那个，我，我骗你的。”
杜秋迟抬起眼，问：“什么？”
“我其实，十八。”贺一说。
杜秋迟直直的盯着贺一，半晌才说，“我信吗？”
贺一立马就怂了，还很没出息的摇了摇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开口道：“你别，别生气了。”
“我没生气。”杜秋迟看不得贺一这幅样子，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跟自己欺负了他似的。“都说三岁一个代沟，我们之间，你看到了没，有沟。”
贺一看了看他和杜秋迟之间，只看到一张桌子。
他不明白杜秋迟说这话的意思，但他有直觉，不是那种好的直觉。他本来也习惯了沉默接受别人的意思，但是现在他居然忍不住，想开口解释。
“我再过，再过一个月，就，就十六了。”贺一垂着头，也不知道在解释个什么，但除了这个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马上就，十六了。”
贺一像被兔子精上了身，眼眶都红了。他其实真的不太明白，但是就觉得心脏那块儿难受，像是一堆小石子儿堆在了上面。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