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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斯内普的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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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学校里有传言说斯莱特林的安德洛美达·布莱克跟赫奇帕奇的塞德里克·迪戈里在约会。
倒是没人瞧见他们亲嘴,只是上课的时候他们确实会坐在一块儿,晚上还一起巡逻。
五年级的学生排在地下教室门外的队伍里等着上魔药课,议论声嗡嗡一片。
“斯莱特林跟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都在地下,这两个学院的级长向来都是一起巡夜的。”一个女生说。
“那他们每节课都坐一块儿呢?”她的同伴问。
“因为……”之前那个女生涨红了脸,怎么都不愿相信正直善良的塞德里克成了邪恶的布莱克的走狗。
吱吱嘎嘎的阴森声音响起,地下教室的门打开了。学生们涌了进去。
安德洛美达照例来得最晚,走向她惯常坐的那张桌子。塞德里克跟在她身后。
看到的同学和身边人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安静。”斯内普冷冷地说,反手关上了门。
事实上他根本没必要命令大家安静,一般来说,只要他一出现,就足够让整个班级鸦雀无声。
斯内普这些日子情绪特别恶劣,其中的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三年级黑魔法防御术课上一个学生的博格特变成了他的样子,还穿了身老奶奶的衣服。这无疑令他震怒。
学校里谁也不敢惹他,除了——
“下午是卢平教授的课。”安德洛美达拿着课表自言自语,把卢平的名字念得特别清晰。
斯内普恶狠狠地瞪了过去。
“关禁闭,布莱克!”他憎恨地看着她,“今天晚上,在我的办公室。”
安德洛美达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满不在乎的样子。她身体向后仰着,只用椅子的两条腿着地。她的神色很高傲,很厌倦,灰色的眼睛冷冰冰地瞪了回去。
斯内普恨她。
但是那又怎么样,她可不是逆来顺受的傻瓜。
她在以前的关禁闭记录里搜到过一连串她爸爸的名字,总是和詹姆·波特一起。他们被关禁闭十次里有九次都是因为捉弄她亲爱的院长——西弗勒斯·斯内普。
这可真有意思。
斯内普走下讲台,黑色的长袍在他身后翻滚。
“今天我们配制缓和剂。”
“配料和配制方法——”他一挥魔杖,“——在黑板上——”(黑板上瞬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板书)“——魔药材料——”他又一挥魔杖,“——在储藏柜里——”(储藏柜抽屉猛一下弹了出来)“——你们有一个半小时。”
缓和剂是O.W.L.考试中经常出现的药剂,也是五年来他们学过的药剂里最难、最费手脚的一种。必须按照严格的顺序和分量将配料加进坩堝;必须将混合剂搅拌到规定的次数;坩堝沸腾时火苗的温度必须降至某个特定的标准……
时间飞快流逝,所有人都忙得大汗淋漓。
“你们的药剂现在应该冒出一股淡淡的、银白色的蒸气。”还剩十分钟的时候斯内普说。
此时地下教室里弥漫着五颜六色的气体,大家发了疯似的想做些什么来补救,却越发绝望。
安德洛美达的药剂正冒着那种微微闪烁的银白色蒸气。
当斯内普快步走过时,他鹰钩鼻上的眼睛低垂着看了看她的坩堝,没有做任何评论,这就是说他挑不出一丁点儿毛病。
“把样品装进短颈瓶,标上姓名,放到讲台上。”斯内普说,“家庭作业:十二英寸长的论文,论述月长石的特性及其在制药方面的用途,星期四交。”
下课铃一响,安德洛美达照例走得最早。天色更阴沉了,雨点啪啪地打在窗户上。
……
下午是黑魔法防御术,讲台上站着的竟然又是斯内普。
门一关上,房间里陡然暗了下来。窗帘拉得紧紧的,只有蜡烛发出的微光。墙上贴满了阴森恐怖的图画,画面上都是遭受痛苦的人、狰狞的伤口和离奇扭曲的身体局部。
这间教室明显烙上了斯内普自己的性格特征。
“卢平教授怎么了?”一个赫奇帕奇胆怯地问。
“请假。”斯内普狞笑着说。
“他还好吗?”
斯内普的黑眼睛闪闪发亮。
“没有生命危险。”他说,看他的神情,似乎打心底里对此感到失望。
斯内普走下讲台,绕着教室走来走去,说话的声音放低了。为了能看见他,同学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
“黑魔法,”斯内普说,“五花八门,种类繁多,变化多端,永无止境。与他们搏斗,就像与一头多头怪兽搏斗,刚砍掉一个脑袋,立刻又冒出一个新的脑袋,比原先那个更凶狠、更狡猾。你们所面对的是一种变幻莫测、不可毁灭的东西。”
斯内普用喜爱和景仰的口吻谈论黑魔法,安德洛美达勉强承认他讲得还不错。
“因此,你们的防御,”斯内普稍稍提高了音量,“也必须像你们需要对付的黑魔法一样灵活多变,富有创新。”
他一边走一边点评每一幅血腥的图画,详细讲解上面用到的每一个可怕咒语,然后心满意足地回到了讲台上。
“卢平的教学缺少章法、粗陋浅薄,而我的课则要高深得多。” 斯内普环视全班,冷冷地说,“今天我们要复习——”
他哗哗地翻着课本,一直翻到最后一章。
“——狼人。”
安德洛美达翻书的手一顿。
“你们有谁能告诉我,如何识别和杀死狼人?”斯内普问。
没人举手。
一个斯莱特林大着胆子说,“教授,书上只写了如何区别狼人和真狼……”
“你们显然学得很差,”斯内普恶声恶气,“五年级的学生还识别不出狼人。我必须跟邓布利多说说你们是多么落后……”
接下来的课上,他们坐在那里抄写杀死狼人的二十种方法。斯内普在课桌间来回巡视,告诉他们其中最残忍的那几种都是他的独家创意。
安德洛美达潦草地在羊皮纸上画了一轮满月,一抬眼,正对上斯内普黑黢黢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