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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5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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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没什么好看的。”她试图说服好奇的少年。
安诺却不依，他不反驳也不撒娇，只是说一句“我想去那里看看”然后用流浪小狗一样可怜巴巴的眼神盯着她，他眼中的水汽仿佛能凝结成一颗泪落下来，然后没有恳求，但是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
她心软了，抿着嘴点点头：“行吧，我先给你说好，可能会让你很失望……那个地方不是什么香香软软的女孩子的房间。”
“我也没这么想。”见绘琉答应，安诺笑起来，“我只是想看看你住在哪里，想了解你的生活。”
她的生活他估计永远不可能了解了，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字面意思，他们就像水与火，只能远远望对方一眼，不能相容。
她带安诺来到小宿舍，凯亚的呼噜声打老远就能听到，震耳欲聋的，像在拉电钻。最开始两天里，绘琉受不了这个，差点让他整成神经衰弱。
但是香克斯睡得像被下了药一样安稳，她就没话说了，用耳塞塞住耳朵，然后把枕头蒙在脑袋上，这样凑活着……
在坚持了快一周后，她天天顶着黑眼圈，实在受不了了，香克斯也注意到了她的憔悴，开口问她怎么了。
她如实相告，说凯亚每天都制造噪音，她虽然想把他忽视，奈何声音能穿透耳膜，直击她的大脑。
于是，在又一个班次结束后，累成狗的三个人回到房间，凯亚是不洗澡的，衣服也不脱就倒在了床上，没几分钟就进入了梦乡。吵人的鼾声又响起来了。
香克斯特意没有喝醉，他和绘琉围在凯亚头顶，思考着该怎么让他闭嘴。
大家都是舍友，把凯亚赶出去肯定不现实，但也不能因为他而影响别人，他天天精神饱满，绘琉都快抑郁了。
“在雷德·佛斯号没有人打呼噜吗？”绘琉问出来才发现，可能是今天喝了点小酒，这个问题简直是弱智。如果雷德·佛斯号的伙伴们睡觉像她一样安静，香克斯是怎么在凯亚的“轰炸”中安然入睡的？
“有呀。”果然，“好多人呢，我都习惯了。”
“但是你不打呼噜……真好。”
“我不打吗？”
“你不知道吗？”
“也从没人说啊，大家都不在意这个，睡不着就喝点酒，管它是什么环境呢。”香克斯说着，忽然灵光一闪，“要不你每天多喝点？”
“也得有人给我点啊……”
“把我的分给你～”
“算了，我不太喜欢喝醉的感觉，会想吐。”
“那确实不好受。”香克斯表示肯定，“抱歉啦，是我没想到～”
“你为什么要跟我道歉啊，这又不是你的错……”她目光始终在凯亚眉心，“你说，如果他死了，是不是就永远闭嘴了。”
“按理说是这样。绘琉偶尔也会变得很恐怖呢！”
“哪里恐怖啊！我只是吐槽一下，又没有真的做！”她抬起手，隔着空气打了凯亚几拳。因为拳头没有落到他身上，她所带起的拳风只是让凯亚挠了挠屁股。
“我想到了！”香克斯说着，从厕所揪了点卫生纸出来，他将他们团了又团，弄成跟药丸差不多的大小，然后塞进了凯亚的鼻孔。
“你……”
因为鼻子不通气，凯亚肉眼可见的扭曲起来，他鼻翼一张一缩，似乎在对抗鼻腔里的异物。
“这样他就只能用嘴呼吸了吧？”
“是……”绘琉有点失语，这确实是个办法，她也想到了，但她没有这么做的原因是，她觉得这有点危险。如果凯亚不小心把纸团吸进去从而窒息……那她罪过可就大了。
“好啦，赶紧去睡吧。”他边说边打哈欠，看起来应付女人真的让他感到疲惫。打架打个三天三夜都不累的男人，在牛郎店仿佛身体被掏空。
“不用再观察一下吗？”
“还要观察什么？”他没动地方，跟随着绘琉的目光一起看去。
“比如说……这个纸团够不够坚强，之类的。”绘琉说的很委婉，香克斯陪她熬夜，帮她想办法，她特别感激，所以她不想让香克斯感受到任何来自她的不好的情绪。
“那就等等看吧～”香克斯很好说话，他在凯亚的床头盘腿坐下，还招呼着绘琉，“歇会儿吧。”
“没事，我不累，本来今天也是坐了一天。”她迫切的想知道结果，因为这关乎她未来的日子。她希望凯亚不会把纸团吸进去，能这样永远在睡觉的时候保持安静。
但可惜，事与愿违，凯亚的鼻子在抽动几次后，身体仿佛终于意识到有异物“入侵”，他的喉咙开始发出类似野兽嘶吼的声音，然后他猛地吸气呼气……
绘琉听到“噗”地一声，他的鼻子彻底解放了。
可别噎死啊！她赶紧想掰他嘴，但凯亚真的有点功夫在身上，还没等绘琉有所行动，他自己吧唧吧唧嘴，又把纸团吐了出来。
“……”她真是多心了。关心凯亚会不会噎死，还不如关心她会不会先被他吵死。
香克斯也看到了自己的方法没用，他摸了摸下巴：“要不把他叫醒吧。”
“算了，”她心累，摆摆手道，“虽然凯亚什么都没做，但也辛苦他了。”
实话实说，她至少能和香克斯捆绑来个冰火双子，凯亚能干啥？长得丑，一身肌肉，皮肤黝黑，张口骂人闭口瞪眼……女人们不被他吓到投诉都算好的。
连服务顾客的意识都没有，迦夜一般也不让他在大厅瞎晃悠，要不就是做做苦力，要不就是在那边闲到扣手。
但咱们凯亚大爷是不会让自己闲着的，他会偷吃顾客的果盘点心、时不时去卡座蹭酒……要不是他跟香克斯绘琉是朋友，伽夜有心罩着他，他早就被削不知道多少回然后扔出店外了。
“没事。”香克斯不听绘琉的，直接上手把凯亚摇晃醒了。
正在做美梦的凯亚一脸懵逼，他挠着头，惺忪地打量着香克斯和绘琉：“怎么了，又要加班？”
已经完全是标准的社畜样子了。
“有行动。”香克斯一本正经。
“什么行动？！”凯亚惊坐起，“找到丽莎了？”
“这倒是还没有。”绘琉泼冷水。
“那是什么？”
“这里好像被人监视了，我怀疑是有人想图谋不轨。”千钧一发，绘琉编出了理由。为了宿舍关系的和谐，不能让香克斯说什么呼噜的事，为了这种事把凯亚叫醒，他绝对带着脾气，两个人一言不合非得打一架。
“谁？监视这个破地方？”凯亚警惕地环顾四周，“有老子在这儿，他胆子可真大！看老子把他揪出来暴打一顿！”
“嘘，你小点声！”凯亚一说话简直是交响乐团在演奏，绘琉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压低声音，“是牛郎店那边的人，可能是察觉到咱们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咱们要住在这儿，不能和他们撕破脸。”
“麻烦死了，那怎么办？”
“咱们轮流守夜。你守前半夜，我和香克斯守后半夜。”她道。她说辞都想好了，要是凯亚问起为什么守夜分配不公平，她就说她和香克斯挣了钱了，因为他们俩，他才能留在这儿，他们已经很累了，所以应该两个人去分后半夜。
“行啊！那你们睡吧，交给我可太安稳了！”
没想到凯亚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大概是以他的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想不出“前半夜后半夜一个人两个人”在时间上有什么差别。
绘琉还有点小愧疚，但是，心疼别人就是迫害自己，她给凯亚递了杯水，然后上床盖被睡觉。
自从这个“政策”实行以来，虽然凯亚问过为什么他没察觉到有人偷窥，但也没有撂挑子不干。
据香克斯说，是因为有一次在凯亚洗澡时，他发现玻璃上有个洞，不经意往里面瞟了一眼，结果跟凯亚四目相对了。然后他就离开宿舍了，凯亚出来不见人影，以为是绘琉口中的坏人，所以才没有放弃守夜……
怕再有人偷看他洗澡。
所以凯亚每天都很困，找到个时间就要眯一觉。
绘琉进门的声音并没有吵醒他，她带着安诺坐在她的床上，安诺头左右动了动，似乎在分辨着什么。
“你的房间里为什么会有男人？”
半晌，他问。
“为什么会有男人？这不是太简单了吗？”绘琉还以为他要问什么东西呢，“因为这是牛郎店的宿舍啊。”
“……”她这句话说完，安诺又陷入了沉默。可能是她的回答不是很合他的心意。但绘琉有什么办法，就是这样安排的……她不想和凯亚住一起也不行啊。
“我也想和你一起住。”在绘琉要找点话题时，就听安诺又说。
“最近都没有人去找你……他们是把你忘了吗？”牛郎店关安诺的主要目的也不是为了折磨他，不就是想让他做一个听话的牛郎吗？按理说，他们这么在意安诺，不应该不管他啊？
“用不用我帮你旁敲侧击一下，然后你就真的能出来了。”
“不，不要……”
“哎？”
“那样他们会知道你见过我……”
“哦对！”她想起来，安诺被关在地下室的最深层，她平时根本没有机会能接触到。向牛郎店的人问，那就是自投罗网，就像雪地里，轰炸机在头顶盘旋，而她穿着红衣服不停高呼招手一样。
不过……也不是一点可能性都没有。只要她换成白衣服，再安静一点……
“我不提你，只问地下室，他应该会想起奥林波斯还有一个没放出来的人。”
“谁？”
“你啊。”
“你要问谁？”
“哦。迦夜，你应该不认识。但他还算是好人，可以稍微信任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