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duor

18、“心中抱有希望”

　　第二天的篮球赛顾译林依旧过来观战，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明明还有好多试卷没有完成，明明这些都是浪费他的时间，明明他都没有看过对方的篮球打法，何来指点？

　　可他还是控制不住脚步来了，昨天的激动他没法忘记，手掌下的热度似乎还没消散，他想融入这种集体生活。

　　“军师，你在想什么？可别发呆啊。”体委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场上已经热闹了起来，对方也围成一团在商量比赛技巧。

　　胡洛川搭着南政雄的肩“这次打他们，轻轻松松，不要紧张，有我呢。”他一如既往的自信，在顾译林面前怎样都要帅气得赢得比赛，他想争取一下追求学霸的机会，温水煮青蛙，他这么优秀，再努力一点，顾译林也会喜欢他的吧！

　　“喂，别发呆了，准备上场了。”南政雄推了他一下，“怎么今天个个都在发呆啊？我们可不能输，还没遇上体育特长班呢。”

　　“知道了，看你霸霸我的。”胡洛川轻轻一跃跳了起来，今天一定是个必胜局，在还没上场前他是自信满满的。

　　开端打得很顺利，基本都在赢球，胡洛川今天的表现也超长发挥，他想在顾译林面前试一下扣篮，当他拿到球后，就三步上篮整个人跳了起来，完全没有留意到对方的大前锋想抢篮板，两人直接撞在了一起，胡洛川重重地摔了下去。

　　“哔....”

　　“洛川.....”

　　"啊........"

　　胡洛川眼前天旋地转，耳朵里还有很多声音，听起来很聒噪，等他大脑回过神来后，他已经在校医室里躺着了，周围很安静，只有刺鼻的消毒水还有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嗯，我知道了，我会照顾他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撑起手臂坐了起来，进来的人是顾译林，他拿着冰袋放在他额头上，冷得胡洛川打了个寒颤。

　　“头还晕不晕？校医说你醒来还头晕就要去医院看看，怕你脑震荡。”

　　“比赛结束了？”胡洛川伸手按住额头上的冰块，手指相碰，他赶紧把冰块压在自己额头上低下了头，暗自骂自己没有出息。

　　“结束了，少了个人，比不了了，南政雄他们去了办公室申诉，现在还没回来。”

　　“我没有犯规啊，体育老师判我……嘶……”申诉二字让胡洛川激动地想起来，却发现膝盖弯曲时一阵抽痛，掀开被子两个膝盖骨都盖着纱块。

　　“破皮了，校医给处理好了，老师没有判你犯规，而是校长取消了我们班和四班的篮球赛比赛资格。”由始至终顾译林都很平静地解释着他晕倒后发生的事情，可胡洛川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我自己去解释。”他把冰块丢在床上，掀开被子去穿鞋，受伤的地方随着关节的运动痛意越发明显，他咬着牙没有出声踉跄地站了起来，要往前一步的时候，却发现抬脚都变得困难。

　　顾译林把冰块拿起来按在他的头上“别去了，不管是谁去，这个决定都不会变，他要给别人一个交代，没有取消篮球赛就是最好的事情了，你还是好……”

　　“要给谁一个交代啊？运动场上谁不会受伤？为什么不给我们班比赛？又不是我犯规？是对方撞上来的，凭什么？”胡洛川一把推开他，眼睛泛起了红血丝，咬牙往门口走去，体委的那句最后一年参加运动会的话语不断在耳边回响，怎么可以因为他的原因导致大家遗憾呢？

　　这种感觉就像罪人，南政雄他们昨天赢的时候有多激动现在应该就有多难过，他可不能做这种事，无论如何都要争取一下。

　　“胡洛川，你还没有能力制定规则的时候就没有可能去改变它，你去了校长室，结果是一样的，你现在做的事只是让自己心里会好过一点，除了带来身体的痛苦什么也改变不了，有什么意义？”顾译林清冷不带任何感情的话语在他背后响起。

　　“你一直都是这么冷淡的吗？顾译林，说你是个石头还真的很像，呵，算了，对你来说确实没什么用，可我还是想努力一下，什么都不做就认命，这个我做不到。”疼痛让他额头上布满冷汗，但最让他难过的他意识到喜欢顾译林这件事，估计永远都不会有机会的了！

　　以前从来不觉得学校这条由梧桐树并排形成的大道是这么长的，人果然还是要毫发无损的时候幸福啊，这一路走得他都感觉要虚脱了，汗水流入纱块碰到膝盖里面的伤口，痛意更加明显。

　　“艹……”胡洛川在这林荫大道上大骂了一句，真的好痛啊，他最受不了的就是痛，他扶着粗大的梧桐休息了一会，微微喘着气看着两个膝盖，真是没用了，就摔了一下搞成这样，被人笑死都有份。

　　“上来吧，我背你过去。”顾译林蹲在他面前，胡洛川看了两眼没敢动，这人是什么时候过来的？难不成他一路都跟着他？

　　“不是要去校长室嘛？就你这样的速度，要走到什么时候？”顾译林不耐烦地转回头，锋利的眉宇间都写满了快上来别磨蹭这几个字。

　　“呵呵呵，艹，你这是被我那一番话感动了？”胡洛川突然笑了起来，“你再不上来，我就要走了，大热天不难受？”

　　“好嘞，小弟。”胡洛川直接趴了上去，在他站起来的时候，还有些担心的抓住他肩上的衣服，膝盖弯曲的时候痛的他脸色发白。

　　高大的梧桐挡住了猛烈的阳光，光点却钻入树杆上的裂缝打落在地上，胡洛川微微直起腰板不敢完全贴上去，他怕顾译林听到那不该有的心跳声。

　　“即使改变不了什么，至少努力了，这样，我才会死心，人就是打破规则，不破不立。”胡洛川望着前面的光点像是自言自语“什么都不做，我会很不甘心的，你要心中抱有希望，这样，希望才会来到你的身边。”

　　顾译林掂了一下他的身体，继续挺直腰板往前走，只是手臂上的静脉更加凸起，握着的拳头更加用力，抱有希望？这是多么遥远的词语。

　　他们去到了校长室，校长已经去教育局开会了，教导主任依旧驳回他们的请求，不管胡洛川多么激动的解释这场意外，老师依旧不接受。

　　“老师，这次市里的竞赛我去参加，并且保证拿到第一回来，我们也会找到替补的小前锋，你就让我们班继续参加篮球赛吧。”

　　顾译林站在门口突然出声，激烈的讨论声停了下来，教导主任指着胡洛川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一脸疑惑的说“什么？”这个市级比赛顾译林一直拒绝，理由是没空，校长都说不动，现在，主动要求？

　　胡洛川他们几人也都愣在了原地，学霸这是站在他们这边？争吵到脸色发红的少年们一脸希冀的望着教导主任，对方收回自己的手指，咳了两声说“我去问问校长先，咳咳，你们赶紧给我走。”

　　问校长就是还有希望，胡洛川直接原地跳了起来，脚落地的时候，疼痛让他站不稳，直接往地上摔去，顾译林长手扯住他的手臂才幸免于难，明明痛的额头都是汗，可胡洛川却依旧笑意盈盈。

　　喜欢顾译林，确实是一件避无可避的事情，毕竟，学霸真的是太过温柔了，在那条静谧的林荫大道上，胡洛川就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