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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何家三少被杀案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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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月望着规规矩矩整齐排列的女仆们,她不死心的再次核对了脸,还是徒劳。
她有些诧异。
何家是一个管教森严的家族。他们的规矩繁多,人员固定。特别是为了这次宴会,何家专门对家里的佣人女仆做了训练,防止有陌生人混入,造成宴会的不必要的混乱。
在这种情况下,这么大一个活人怎么会无缘无故消失呢?是谁这么恨她?有这么大能力的人,原主又怎么会得罪?
顾清月有些疑惑了。
凶手不仅和原主有仇,并且与何三少爷也有私人恩怨。势力大。会是谁呢?
济南夕突然说道:“凶手不一定会是一个人。”
济南夕的话像是一道闪亮的灯光照亮了顾清月混乱的思绪。如果凶手是两个人,如果顾清月案和何靖燕的案子,本来就是两个案子的话,那一切都清晰明了起来。
顾清月答道:“那我们先下手何靖燕的案子吧。”
她被济南夕点醒,豁然开朗,那一切的起点都从何靖燕开始吧。原主的案子就先搁置一下,她心理大概有人选。但是需要时间的验证。
顾清月和济南夕来到了另一个会客厅。
里面坐着五海滩最令家长们头痛的纨绔弟子们,他们东倒西歪地坐着,一人躺在沙发上,拿着桌上的飞镖在那里百无聊奈地玩着飞镖,一人正仔细地观察带着的怀表,看着时间慢慢地流逝,还有两个人玩起了投壶游戏,正有说有笑。
显然他们等着不耐烦了,也显然他们对何靖燕没多少情谊。
但还有一个同何靖燕年级相仿的富家公子,他气质干净清爽、目光清澈透亮、像一朵养在温室娇花,正一脸担忧地望向顾清月一行人,他快步起身,跑过来磕磕绊绊询问:“阿...燕,真的...死...死?”
男人说话有点口吃。
顾清月看着他干净明亮的眼睛,有些不忍心告诉他真相,为难地点点头,然后语气温和地说:“你是他的朋友吗?”
男人肯定地点头,然后眼里带泪充满期盼地说道:“你们...你们...一定要抓住凶手。”
济南夕一扫之前的毒舌,笑容和煦,如春风一般,温润而安宁,像一只诱骗小白兔的大灰狼,说道:“当然,抓住凶手是我们的责任与义务。这位先生,你叫什么名字?你知道些什么?比如,他有什么仇家?得罪了哪些人?”
“我叫温...温...泉庭。我和阿燕...是...兄弟...,阿燕...容易...得罪人,但...不至死。”温泉庭艰难地说完一整句话,感觉他已经用尽全力一般。
顾清月:“最近,他又和什么人起冲突吗?”
真想不到平时里凭着家族势力胡作非为的公子哥们,会有这么一号人物。这样老实巴交的人,怎么会和何靖燕扯上关系。
温泉庭摸摸脑袋,有些为难地想了想说:“有。”
顾清月双眼发亮,急促地问道:“是谁?”
这可能就是案情的突破口。
温泉庭眼神偷偷地往左边卧躺在沙发上无聊地射者镖的男人望去。其意不言而喻。
顾清月转过头看了看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沉默寡言少语的何大少爷。这大少爷不是说他留下的都是何靖燕的好朋友吗?怎么会有何靖燕的宿敌?
何靖琨不好意思地推了推眼镜,掩饰尴尬,语气淡然地说道:“我想着他们的名字经常和何靖燕出现在一起,就把他们都留下来了。”
顾清月一脸无语,这大哥是有不了解他的弟弟。但确实也是一件好事,这样又省去了他们排查的难度。
何管家在几人中算是比较了解三少爷事情的人,在一旁为他们科普坐着那人的消息。那人便是贺家二少爷贺言希。
贺二少和三少在一次歌舞厅聚会同时争抢一个舞女,两人的梁子就此结下了。方才大少爷留下的其余三人也都是因为女人跟三少结下梁子。
几天前,最近贺少爷和三少同时看上了一个交际花,两人为了还不惜大打出手。何管家总结道其实三少和贺二少不喜欢那个交际花,就是想和对方争个你死我活。
众人把顾清月派了出去试探一下贺言希。
顾清月一脸无语。
顾清月走在贺言希跟前,顺势拿起了他手上的飞镖。
“咻”的一声,正中红心。
贺言希这才有点兴趣地抬头,望向顾清月。他领口微开,眼底泛着黑,眼眶微红,虽说生得一副好皮囊,但明眼人一看内里早已耗完。
还未等顾清月开口,贺言希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开口说话:“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不是可能为了一个交际花去杀害何家三少。我没这么傻。我和何靖燕,只不过有一些小过节罢了。这一切都是他的报应。”
贺言希说完起身,向何靖琨问好后便离开了。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场上只有何靖燕的好友温泉庭留下来了,警察准备进一步向他询问情况。何靖琨处理政务去了。他希望他们能在三天之内解决这件事情。
案件陷入了僵局。
顾清月感觉非常苦恼他们找不到凶手的杀人动机。根本不清楚凶手为什么会对何靖燕行凶。
顾清月和济南夕无功而返,决定回到案发现场寻找线索。
天空蒙蒙亮,一夜未灭的灯火一直亮着。
他们再一次来到了那件欧式古典风格的屋子。
层层叠叠的暗紫金线窗帘,大弧形靠背的丝绒沙发,银漆扶手的长椅,老式的同色系书桌,以及摆放在正中央的淡紫色绸缎雕花大床。除了一地的血渍,顾清月感觉一切正常。警察们已经完成了采集工作,现在房间里空无一人。
济南夕走到了书桌旁,随意地摆弄起了上面的物件。
顾清月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不解地问道:“你在干什么?”
济南夕此时的一边脸已经贴紧桌面,眼睛直直看向正对面的满书柜的墙。他用纤长的手指比划了比划,站起身子,来到了书柜旁。
他俯下身子,看着顾清月,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你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吗?”
顾清月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济南夕:“提示:紫色。对称。”
顾清月:“他有颜色强迫症?”
济南夕:“宾果!”
强迫症也有很多种,其中一种便是为之偏爱其中一种。这一般不是一个大问题,但在这种环境下,书柜上那一抹暗淡无光紫色就尤为的致命。这说明这本书经常被人搬动,或许是喜欢,或许暗藏玄机。
顾清月疑惑发问:“这里有密室?”
顾清月抬头望向那个高大的男人。男人露出一抹自信而又得意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拉开了这本书。
门打开了。
那是一个漆黑幽静的空间,里面深不见底,阴森而又狭小。里面寒气逼人,感觉是一个地下冰室。济南夕和顾清月举着一盏电灯走进了这座吃人的冰库。
顾清月搓着手哈着气:“我觉得死亡时间可能判断失误了。”
幽暗的空间里,回荡着男人的清脆的声音:“为什么?”
他们正随着台阶一步一步慢慢走着。
顾清月有条不紊地分析:“我当时是被一股寒气冷醒的。我以为是窗外的风,但现在看来可能是冰块。有人用冰块储藏何三少的尸体,导致法医判断失误死亡时间。目的是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
济南夕答道:“我和你的看法恰恰相反。我认为这一切都是一些意外和小部分的人为制造痕迹。”
济南夕继续说道:“你知道了何靖燕的致命伤。一是两道致命的伤口。一刀从后面扎破心脏。至少五到七刀从正面再一次刺破心脏。你有没有感觉很奇怪?为什么凶手挑心脏下手?为什么后面只有一道伤口?而正面有数道?”
顾清月接着济南夕如机枪扫射子弹的话答道:“从后面下手。说明凶手是趁何靖燕不注意偷袭。也表明凶手是一个明显不如何靖燕高大的人。凶手可能是一个身材瘦弱或者矮小的男人,或者是身材纤长的女人。
大概在一米七左右。凶手十分憎恨何靖燕,从背后偷袭得逞后,感觉还不解气,从前面看着仇人的人,连捅数道。典型的报复性心理。”
“一半一半。”济南夕看着认真分析的顾清月眼角带笑,对她十分满意。
济南夕继续说道:“我说过凶手不是一个人。死者手指盖非常的干净,一点尘灰都没有。说明什么?卧室不是第一案发现场。第一案发现场应该是在有水的地方,湖?江?或者那个地方表面非常的光滑。”
“人在死的时候,会有强烈的求生欲望。手指会不由自主的抓向周围的物体。”顾清月接着济南夕的话说下去。
顾清月:“但是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笃定凶手不是一个人?”
济南夕有些头痛地捂住脑袋,埋怨地说道:“你有认真观察过死者的伤口吗?”
顾清月摇了摇头。她确实没仔细地观察死者的伤口。她在警察局看伤口都是通过照片来分析凶手行为,让她在实地考察血肉模糊的尸体。她感觉自己确实有点吃不消。
济南夕摇头叹息、有些遗憾地为她解答:“你要是仔细观察伤口。你就会发现两处伤口,伤口痕迹完全不同。背后的伤口:刀头偏左。说明凶手是一个左撇子。而正面的伤口却是刀头偏右。说明正面的充满着报复行为的凶手是一个右撇子。”
拥有如此敏锐洞察力的人,怎么能忽视最重要的东西,受害者伤口呢?济南夕有些难受的想着,又转念想没事,这些他都可以教她。
“那凶手是两个人吗?”顾清月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济南夕补充说道:“你忘记了吗?毒。死者生前还中过毒。”
顾清月啧啧咋舌道:“要他命的人可真多。这人是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济南夕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要他命的人是多。想要你命的人也不简单。我现在不确定,到底有多少人想要杀害何靖燕。目前为止大概至少有两个人。为什么要在老爷子的宴会上呢?”
济南夕无意间自言自语的一句点醒了顾清月。
宴会,七十五大寿,何靖燕,中毒,报复。
顾清月:“我感觉我们必须要尽快找到凶手了。凶手会继续行凶,他的目标可能是整个何家。”
顾清月接着分析道:“凶手对何靖燕存在着强烈的报复行为,说明凶手十分憎恨被害人。而被害人死亡时间明显比法医鉴定结果长。
凶手在杀完人后,未选择毁尸灭迹,或者掩藏尸体。明目张胆的把尸体放在何靖燕的卧室里,说明凶手不在乎掩盖罪行。相反他是故意为之,故意选择这个时间段。综上所述,凶手对何家存在报复心理。他还会继续作案。”
济南夕:“分析的不错。凶手是有预谋的谋杀。他还有继续作案。但现在我们得看看事情的起因,一切故事的开始,才能找出掩藏在黑暗中的那只手。走吧。”
济南夕提着灯,微黄的灯光照在他俊朗脸上,显得整个人神秘莫测。
“现在我怀疑凶手可能有三个。”他留下一句话,大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