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爱妻家扉间的烦恼》空腹糖纸

3、扉间的烦恼（三）

　　柱间不是概率论者，概率这个词是扉间教给他的。
　　扉间和他说，即使能学会计算概率，但怎么去判断概率问题的能力却是与生俱来的。
　　所以他放弃了去学习像弟弟那样思考的方式。
　　顶多是在赌钱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要考虑下期望收益的程度。

　　“我们家的扉间啊，”弟弟的婚礼上，柱间拉着宇智波知海，小声透露，“是个即使只有一丁点可能性，如果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就绝对不会去做的人。”

　　宇智波知海会是那只黑天鹅吗？
　　柱间不清楚。
　　已经失去了泉奈的斑如果再被千手夺走最亲近的部下，一定不会觉得有趣。

　　“扉间唯一一次没有计算得失就去做的事情，就是想要娶你。”

　　“这个……彼此彼此吧。”仪式上，知海坦然回答道。

　　虽然有这样那样的压力在，说到底，人只能活一回，没法先验这个决定的对错，柱间只希望弟弟能获得幸福。

　　能吗？
　　谁知道呢。

　　毕竟，能够让那根神经被牵动的不思议要素，只存在于一个人无法被他人简单想象的那一部分特质里面嘛。

　　.

　　扉间正在院子前的走廊上织着毛线。
　　而且是正坐。

　　不是出于爱好。只是单纯的，因为太太的手工艺实在是差到令人发指而已。

　　“把线从这里穿进去，然后勾出来就好了。”扉间做了一遍给她看。
　　“嗯。”
　　太太开着写轮眼。
　　“我懂了。”
　　太太自信满满。

　　不，她没懂。
　　看着太太手上的一团不明织物，扉间叹了口气，只好握着她的手，一步步教她。
　　手好小啊……而且软软的。

　　根本想象不出来是当时杀气满满，磨刀霍霍向千手时握着剑的那双手。

　　扉间看着她眼睛里的三勾玉，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话说，阿知，你有开万花筒写轮眼吗？”
　　“没有。”
　　“噢……那就好。”
　　想了一会，他还是把自己关于写轮眼的不太好的推论告诉了太太。
　　“还是不开的好。”他说。
　　太太想了会。
　　“如果你真这么觉得，那就别死了。”
　　“！”

　　扉间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好一会，“什么意思？”是他理解的意思？

　　“？所以说……”
　　太太完全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奇怪的。
　　“如果对象是扉间的话，我想我会开万花筒的，大概。”

　　扉间差点用织针戳穿自己的手指。

　　“那看来……是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是呢。”

　　.

　　来到约定地点，远远望见宇智波……现在的千手知海抬头注视着树花，宇智波斑很想加快脚步，又有些犹豫自己应不应该闯入那个画一般的场景里。

　　美丽的太太侧眸，也望见了他。

　　“这是什么？”
　　斑举起手里不成型的浅驼色毛线团。
　　“饯别礼。”
　　“所以是什么？”
　　“……围巾。”对自己的手艺有自觉的太太也被问得有点心虚，“你说要往北边去，我想大概会很冷，所以……”

　　斑一脸半信半疑，挑着眉。

　　“这种东西，直接买一块不就好了。”很嫌弃的样子。
　　“马上可就要夏天了噢？现在去哪里找卖围巾的店啊。”太太辩解中。

　　一片花瓣从两人之间飘落过去。

　　太太又朝天空看去。
　　“木叶的樱花也很漂亮呢。”
　　“不如宇智波的樱花。”
　　“樱花就是樱花吧？”
　　斑沉默下来。

　　斑还能忆起泉奈还在世的过去，他和知海偶尔任务结束后两个人跑去族地后方赏花，他负责弹三味线，而知海就在树下持着扇子跳舞。
　　太太跳日本舞的本领是一流的。
　　他也还记得落在金色扇面上被轻轻弹起的粉白色的花瓣。

　　那时候，他最后总是不得不用羽织罩住两人，不然一会会花雨就会沾得到处都是。

　　距离上一次感到这么平静，又过去了多少年呢？

　　“我要走了。”斑从腰带间抽出自己的扇子，递向太太，“再为我舞一次吧。”

　　太太没有动。
　　“等你下次回木叶的时候吧。火影会很乐意给你开接风宴的。”

　　“如果是在介意那些扉间派来在周围监视着你的人，我可以帮你全部清扫掉。”

　　“是保护我的人。”太太纠正，“是我叫来的。”

　　“可惜。”
　　扇子收了回去。
　　“也不用那么戒备。我又不会真的让你做什么不愿意干的事。”
　　“斑，我以前就提醒过你吧，请求别人的时候不能搞得像威胁一样。”她叹气道，“不然别人会怕你的。”
　　“我已经没在烦恼了。”
　　“是做不到吧？”
　　“哼。”

　　斑觉得这样的对话也是久违了。
　　在外面会让别人服从他，单独两人时又会教训他的人，从来也只有宇智波知海一个人了。

　　“等等，”太太叫住了转过身，朝她挥了挥手的斑，一字一顿的说，“如果你对木叶……对那个人出手的话，我绝对，绝对不会原谅你。”

　　“听上去还不错。”
　　这次真被威胁了的斑只是自顾自系好围巾，给了一个弯着嘴角的侧脸，最后看了她一眼。

　　她的眼神一直是这样，虽然会生气，却永远不会真正被仇恨浸染。
　　所以才开启不了万花筒。
　　所以，才会一直保持着他所中意的样子。

　　“与其完全被你忘记的话，还是被你怨恨来得更好。”
　　“……”

　　等斑消失后，太太在原地伫立许久，然后朝他离开的反方向迈开脚步。

　　.

　　尽管依靠着非运气的技术达成了许多成就，扉间依旧相信天时地利人和，也就是幸运的力量。比如，木叶能顺利建成是幸运，能和太太结婚也是幸运。
　　他所做的其实不过是尽可能地去除周围的噪声，提高成功的几率罢了。

　　那么，预见太太会抱着自己撒娇不撒手的概率是多大呢。
　　扉间在心里过了下。
　　——二百万分之一吧。
　　那么，对他来说，便已经是可以堪称奇迹的举动了。

　　太太从一回到家，就冲过来把脸埋进扉间背后，不肯挪窝。

　　“？”
　　“让我充会电。”

　　手里的卷轴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了。

　　她问扉间在想什么，如实回答了，太太想了会，说道：“也不那么困难嘛，等个60年就一定会发生了。”
　　“……不是那么算的。”
　　虽然但是，扉间觉得自己能不能再活六十年都还是个问题。

　　“扉间啊，我能问你吗？”
　　“？”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扉间托着下巴回忆起来。
　　“小时候在河边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和你的猫朝我做出了一模一样的防御姿势，我觉得很可爱。”
　　“……那只是猫可爱吧？”
　　会因为这种事喜欢上自己，这在太太看来才是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是的话也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