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叹 【探险】》孟娴9794

728、停滞

　　她和我说过吗？我微微发怔，于是陷入沉思。她看我的反应，于是就悠哉的将手中的烟在烟灰缸前掐灭。被她一手掐灭的烟，已经微微燃烧起来的灰瞬间殆尽。她没有再与我废话，只是起身走到我的跟前，我看到她大概就高我大半个头。

　　半露的香肩被灯光照得如同柔软的细瓷，令她的美艳愈发张扬。可是一对上她眸中的凌厉，就让我紧张。她的香味距离如此近，有些使我意乱情迷，我与她对视着。

　　“你到底是到年纪开始叛逆起来，敢看不起我了呢？等到你十八岁以后，是不是得把男朋友带回家给我下马威？”

　　玉瓶母亲的这句话应该不是第一天有的，或许是每位母亲都会有的担忧。因为此时我已经青春期，她见证我的月经初潮，曾经感叹我的月经来得那么的快，又曾经看到我的个子逐渐长高，她是女人，也曾经历过女孩开始步入青春的过程。

　　阅历上，她是自然会担心的。

　　我就猜到她这样说，可是我偏不想按照她所想的那样。

　　于是我也略带着挑衅看她。

　　“谁规定只能带男朋友回家的？我们这里常放的香港老电影里都已经有Les的出现，我怎么不能带女孩子回家啊？”

　　她瞧见我果然叛逆的去走往她不曾预设的方向，结果她的回答也出乎我的预料。

　　“你放心，我不是古板的人。你如果真的带女孩子回家，我也不会生气。”

　　“我没准都不带，我希望我能带只小猫回来。”

　　两人对峙着，最终我完胜，她知道我的战斗力在她的面前与挑衅她的阿猫阿狗没有任何区别，最终也就作罢。

　　后来她洗完澡就又去加班，在去加班前告诉我，让我今晚早些睡觉，不必等她。

　　“今晚我或许很晚才回来，你等不到就早些睡吧，毕竟明天你还得上学，早上我会给你备好三餐的钱。”

　　果然又加班？

　　她好像很理所当然的接受这种事，尽管我真的很不理解她为何必须加班，我的确是学习不是很好，可是她最近的加班量早已经超出正常负荷量，甚至严重到有可能违背劳动法，我有意想让她辞职换一份加班不那么频繁的工作，可是却被她曾经怼到。

　　“我不加班多赚点钱，指望你这个还没经济独立的女儿来养我吗？你高中毕业就算去找工作也就是找个兼职做做，赚点大学学费。”

　　真是看不起人。

　　我为何就养不起她？

　　我目送着她加班离开，果断就给自己给烧开水，也要洗澡睡觉。

　　话说起来，最近在学校有传闻，大概是因为什么原因，或许将取消晚自习。对于取消晚自习这件事，我也不知是真是假，高中晚自习必学习到晚上十点多几乎是所有人的共识，或许所有人都会当成谣言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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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我第二天来到学校教室报道时，就看见所有的同学们都在络绎不绝的讨论着什么。我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没有多久，结果就见学校的黑板上用粉笔写着许多的困惑。

　　“晚自习取消？什么时候取消？”

　　“不用交作业的同学请举手，不想交作业的请坐下。”

　　“监督晚自习的老师可以辞退吗？”

　　到底是普通班，全部是整个学校里所有不安分分子的聚集地，黑板上大大的提问充满对学校的挑衅，甚至还有不满。我在拿出来课本坐好时，结果就见班级里面的几个不良少女正在嘟囔什么。

　　就在我坐下来没有多久，我的同桌罗嘉良就匆匆来到我的跟前。

　　“你知道吗？学校好像最近有取消晚自习的想法。”

　　“应该是谣言吧，难道真的取消？这不得在全国评上模范学校，敲打全国的其他学校的变态规定？”

　　我是不怎么相信的，这不只是因为我们简中的晚自习早已经刻入DNA，也是因为听着根本不靠谱。晚自习若是取消的话，我们这些普通班的散漫学生倒是不打紧，上学不努力，下学全去玩耍。可是，我们上面的重点班，尖子班呢？他们一个个都是我们城镇待栽培的花朵，等待着含苞待放，如果考好就能离开这座十年如一日，终年没有希望的偏僻老城镇，这不何尝是一种希望？

　　大概率是谣言，因为晚自习是绝对不会取消的，它就是刻在我们生命里的课程。

　　另一方面也是我希望我也能有机会在高考中奋发图强，励精图治，可以就像在赌博下赌注一样，赌我可以离开这个偏僻的老城镇。

　　这里的毫无边界感，我再也不用去感受。

　　邻里对我与玉瓶母亲嚼的舌根，我也不需要再听见。

　　更是不需要在听到时不时在清明节祭祖的那天，眼睁睁的看着亲生母亲的坟草堆得老高老高的，我与玉瓶母亲因为没有力气将它们拨开来而逼不得已找来男人帮忙，结果还要承受那些男人如狼似虎盯着她的目光，以及对我身上像是观赏物品般的打量。

　　“我也觉得是谣言，班级里也没人能相信，你看像我们这些普通班级的学生不是照样得晚自习到晚上十点，我每次回去赶作业就够烦的。”

　　他附和着我说，结果很快就要找我借钱。

　　借口就是他觉得我人好，应该会给他借的。

　　我对他这么恬不知耻主动问钱的举动直接白眼，顺便警告他，我没有钱，可是有够打得他满地找牙的手。

　　“我没钱，你找你爸妈要去。”

　　他估计也没想到我会比想象中还要难说话，本欲发作，可是又想到什么就短暂推开来了。

　　我是真的服气，在他不再骚扰我以后，我就翻出来从老街书店找到的台湾言情小说看。话说起来，九生镇的台湾言情小说大多也都开始泛旧，再加上有些年头都是竖着看的，体验感完全与我们班级正常排版的课本大相径庭。可是我也只能看这些，因为九生镇本来就从城镇到书店、车站、操场、县政府全部都是旧的。

　　好像年代就停滞在□□零年代到二十一世纪初期，就再无新的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