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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5、女当权者,必争不屈(七)(修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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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柳斋她是一点也没听过,只觉得这名字颇为悦耳,不过听甄羽冢的说法,似乎这青柳斋是个存放古董的铺子。
也是因为如此,她愈发觉得,这个甄家的人愈发贪得无厌。一幅古董卖得的价钱非同小可,就这样他们居然还要骗自家嫁妆,真的是无耻!
由于这样加深了她个人对甄羽冢的厌恶,于是她还要求甄羽冢不能在家叫她“夫人”。
要叫她的话,必须是“翠微妹妹”。因为要礼貌,且要有几分敬重,因为她这个家好歹也算是个“女主人”。
甄羽冢脾气比想象中要好很多,居然还真的“翠微妹妹”那样叫起来,并且让她叫自己“羽冢娘子”。
因为甄羽冢觉得做大娘子很威风,仅此而已。
这让长期在奉家墨守成规、活得未曾有过自我的奉翠微发现甄羽冢是一点没脸没皮。
不过,毕竟她也没地方可去了,所以也就这样称呼罢了。
反正也不会多掉一块肉。
于是,每天晨曦时分,当她清早预备为她们准备早餐时,就见到那甄羽冢嘻嘻哈哈的来问早。
“早啊,翠微妹妹。”
“羽冢娘子,你吃自己的饭去吧。”
一来二往,两人才逐渐熟识。
于是,甄羽冢便告诉她一些,他们这边的古董黑话。
不过奉翠微对这些黑话不感兴趣,只觉得倒斗这行当真就是吃死人饭,发死人钱财。
传闻青柳斋内有粽子,那粽子葬在斋内的下方土地,被捆绑着,据说是个白毛粽子。
不过甄羽冢虽然是这样说,她也是不知道的。
“反正甄家人死得差不多了,有没有咱也不知道,但是咱害怕得很。”
面对甄羽冢的不要脸,奉翠微只觉得。
就算真有粽子,也会被甄羽冢的不要脸给气得灰飞烟灭。
人家怕她还差不多!别被她抢完身上所有值钱的家当才是!
对此,甄羽冢倒是高兴的。
“照翠微妹妹这样说,我倒是辟邪得很。”
“何止辟邪,你做门神吧,必定让家族兴旺。”
就这样,她们就这样闲散的过了几年。
也是看这些年甄羽冢几乎没有伤害她,两人反而愈发熟悉,奉翠微逐渐开始接纳甄羽冢。
就算两人结拜也挺好。
可是,对于甄家的人为何被她说得死得差不多了,甄羽冢没有任何的透露。她如果想起来问问,甄羽冢只是告诉她,什么都不知道比较好。
“翠微妹妹,知道的越少,就多些高兴。知道的越多,就越多哀愁。何必呢?就这样吧。”
照她这样说,倒像是甄家的人皆全部死尽,竟然真跟真的一样了。
因为她没有看过甄羽冢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她从来对任何事都不上心,可是唯独在这件事上,她的表情就好像————她们的死期一一临近一般。
于是,奉翠微忍不住有些害怕。
“羽冢娘子,我也会死吗?”
“...不会。”
她说得越是言简意赅,奉翠微就越觉得害怕。可是,甄家的人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死的?
——————
在嫁入甄家第三个无人问津的新年时分,在甄羽冢去外购买烟火炮竹的时候,奉翠微在准备回到房间洗澡时,忽然间,她看见不知何时,居然在高堂之上、摆满烤乳猪、插满香烛、将近晚饭时分,她看到那里居然已经坐满了“人”。
那些“人”看着也一点也不像是人。
他们各个穿着的是长褂子、大袄子、甚至是旗袍、有坐着的、有站着的、然后隔着远远的看她。
看不见月光的后院,一点人影也没有。
里面的烛火是明亮着,可是他们的面色如纸苍白。
在看到他们的瞬间,她忽然看见甄家的庭院霎时变得热闹非凡。
满地鲜红的绸布就像是洒满地面的血水、摇曳着的、犹如在飘舞的血红灯笼、还有一双双在她跟前的绣花鞋。
她吓呆了。
在她吓呆以后,只听到里面传来幽幽地慈爱的却不像是生人的声音。
“乖媳妇....进来坐一坐吧。”
在听到那样幽异的声音时,她感到莫名的恐惧。
她直觉,里面的应该不是人。
可是她却感到有什么在勾着她。
就在她紧张得冒汗时,只听到甄羽冢匆匆而归。
甄羽冢刚回来见此场景,于是她立刻带她跪拜在地,迅速的向高堂内的诸多“人”行礼。
“吾与媳妇翠微见过爷爷、奶奶、三姨娘、四姨娘、大姨娘、二姨娘。”
“因为此前未来得及为几位大人准备足够的饭食,无颜见人,还望海涵。”
奉翠微见状,尽管感到非常的害怕。
却也知道了,甄家的人是真的死得差不多这件事居然是事实。
不但如此,他们居然会在这时“回魂”。
都说人死到头七才可回魂拜访家人,可是他们却是三年就出现,是一点常理也没有。
想到这里,她随即低声叩拜。
“媳妇翠微叩拜诸位大人。”
就在她应声的片刻————
却见有位姨娘几乎是移形换位般的快速现身在她的身前。
那位姨娘身前应该是上吊死的,脖颈处有深深的白绫勒痕,朱唇如血,瞳孔却整个都是白的。
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很像是个纸人。
但是仔细看的话,身体是僵硬的、冰冻的,却也曾经是活人。
这吓得她愈发害怕。
“羽冢你可是男儿郎,怎地今天换了身女儿的骑马装?”
“四姨娘,你也知道我的嗜好特殊,所以就爱穿女儿的骑马装。但是我很快便会换回去的,还请放心!”
察觉到她害怕,甄羽冢连忙护住她,不紧不慢的解释。看起来,她其实已经很熟练,知道如何对付。
那四姨娘见状,一把托住奉翠微的下巴。
猛地靠近。
奉翠微险些惊叫出声,可是她不敢,于是泫然欲泣着楚楚可怜,像是个任人摆弄的人偶。
“这个媳妇真胆小,怎地吓出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