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冰山一角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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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察局里因为找到宁心，却没有什么值得参考的指纹或证据，一边是沐光和小刘连夜审了孙塘。
主审是小刘：“还不说是吗？人家想杀你灭口了，还说不认识？”
“啊？杀我？这怎么会呢？我俩真的就突然碰到闲聊了几句，他、他说他哥是我熟人啊！”但转念想起，前一天他问自己是不是认识徐富达，难道？额，但徐富达，自己也不能提啊……这大哥怎么回事？
没法子，只能大嚷着，自己委屈：“侦察官，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对不住人家的地方啊，我冤枉啊我。”
小刘细长的眉眼，严肃的皱着：“行了，喊什么？又没说你杀人，现在是你有危险。跟你了解情况。让你提供有用的信息，是保你的命，知道了吗。”
孙塘听说保命也悻悻点头：“侦察官，他？还会被放出去啊？”
“有罪就被关，没罪就得放。”小刘简单的解释完，孙塘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让沐光觉得有点奇怪。
小刘也注意到，继续推进：“还有什么能想起来吗？确定跟人不认识对伐？”
“侦察官啊，我俩真不认识，就是街上碰见了眼熟随便搭了句话，碰巧他哥认识我爸，这就说有东西给我，我怎么知道他哪根筋不对，要整死我，你们可要给我作主啊，帮我好好查查他，说不定他就是个心理变态！看不得我过得好？”一些惊慌不安的表情，难道只是因为后怕？
听到最后一句，小刘忍住将要嗤笑的嘴角：“人家有公司有厂子的，还羡慕你这个无业游民？”
“我……他、那他就是个心理变态，嫉妒我长得帅。”要不是他一本正经的，还真以为是来搞笑的。
“行了，给他找什么理由，说你自己的。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真不知道是不是？等我们查内情，要是有什么别的事跟你有关，可是比你自己说要严重的多。”
“没、真没，我冤枉啊。”
“好，吃药怎么回事？没诱骗别人吃吧？家里藏了吗？”
“我真是不知道，那个糖粒是药啊，只是听说很爽，我保证自己绝对没藏着，也从没叫别人吃。嘿嘿，我真只是好奇，尝了那么几次。”孙塘说到这个，还是有些嬉皮笑脸了。
看对面二人严肃的神情又收了七分神色，眼神也有些不敢直视了。
“那个，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再碰那玩意了。”
“这时候就知道不对了？早干嘛去了啊？知法犯法吗？那种东西就是消磨身体和意志的，有这个闲钱，给自己买点好吃，请家人朋友吃个饭多好啊。我看你还没瘾，这要是上瘾的，出现幻觉导致自杀、剂量过大吃死自己的案例，哪里都有，没见过吗？就这么喜欢拿自己生命健康开玩笑啊！”
“知道了知道了，我真的错了。再也不敢了……”低着头似乎真在忏悔状。
看他服软了，小刘乘胜追击问：“药哪来的？”
孙塘也识趣的回忆着说：“拐角酒吧一个叫土鸡的给的。”
沐光点点头：“好，带人去认人。我去办拘留罚款的手续。”
小刘跟沐光点点头，也审擦不多了，卷宗一放，就让领人走了。
还好线索有效，经过一段时间的潜伏跟踪搜查，这个城市之后又少了一大条交易线，市内几名贩卖人员迅速被捕，顺藤摸瓜得到了境外一些主犯的联络点，又顺利打入了几个内部卧底……纵然此去又是生死未卜。
这几天侦察局真是没一天能好好休息，齐霄柔柔疲惫的眼睛，继续回去各处奔赴。
但是，有些永远也不会被看到一线追踪警员们，当有人在城市里嬉皮笑脸害人害己的时候。他们内心热切希望的是，这些污人耳目的东西再不要出现！不要再有不谙世事的人被蒙骗！不要再有人因此失去作为人最基本的尊严！
隔天一大早五点，长风就赶过来，带着早餐，替换卫海盛和曹云然，让他们俩先回去休息一下换身衣服。卫海盛看宁心，差不多稳定，也听说家成斯言一会也要来，就放心让长风留下了。
过了一会，长风听到宁心似乎有些模糊的声音，喊了几声，没有回应，估计在说梦话，但好像听到她叫爸爸，也好像想到什么。
刚到不久，坐着看书的斯言。也看了一眼动静，继而见怪不怪低头继续翻书。
长风忍不住好奇的问：“宁心的爸爸是不是不在了？”
斯言翻书的手突然停住，家成在旁边也震惊看着他：“啊？”
合上日语语法书，有些差异的抬头：“你怎么知道？”
长风暗叹果然，其实不在了有很多解释方式，但没想到对方一口应下，果然还是猜中了最悲伤的那一种：“这么久了，只有宁心，从没聊起过自己的爸爸。我以前以为是离异，但是她刚才做梦……好像很难受。”
斯言知道瞒不住，看家成探究的看自己，之前只是透露了一点，没来得及追问就到家了，看来是时候说清楚了。
也冲他点头，跟他们解释着：“本来宁心不提，我们也不想随便说什么。你们能自然发现也好。毕竟是个暴露伤疤的事请。”
长风看着宁心，确实在刚才得到确认的时候，感觉心里被扎了一下。“嗯。”
斯言看着他看宁心那眼神，心里也多了一分放心。敛下眉看着宁心：“宁心她真的很单纯。正因为这样，所以她能承受一般人难以想象痛苦。在跟我们相处的时候看上去她什么也没想，什么也不多说，但她一个人的时候，会比一般人脆弱千万倍。”
每一句话似乎都像一把刀，扎得长风生疼，斯言自己也是，每说一句似乎都带着叹息。像是在懊悔，也似在寻求长风的帮助：“所以。以后，她藏起来的痛苦，我们一定要帮她找出来。一起承担……小升初的时候，我也还小，等知道消息，跑去找她的时候，你们知道她什么样吗？”
长风沉默的看着斯言，等她继续说着。
家成也感受到斯言语言之间的颤抖，搭着她的肩膀。
斯言看着宁心的脸，苦笑着：“她还在安慰我说没事，说爸爸只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先去休息了、”顿了顿，哽咽了一下。
然后舒了一口气继续说：“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竟然没发现，她那段时间都快瘦成竹竿了。我们宁心，一直都很不好。有时候做梦总是吓醒。醒来却又忘了……”斯言的眼泪已经忍不住了，只能先拿出纸巾，擦掉一波。
空气中涌出来的伤感，让三个人都有些压抑。斯言擦完，红着眼睛含泪着看长风：“所以，宣长风，要是真的对我姐妹有想法，任何时候，不要让她自己消化。好好照顾她！”
长风看着她认真的神情，也坚定的点头：“我会的。”
嗯，得到满意的答案，斯言也拍了拍家成依然搭载自己肩膀的手，几个人的视线又一起集中在宁心脸上。
长风看着宁心皱眉，自己也不自觉皱眉，宁心有什么表情，长风都同步反应这什么样。看了一会，仿佛心有所感，继续问斯言：“宁心爸爸，怎么死的？”
“额，与歹徒搏斗不慎身亡，你搜一下新闻应该还能搜到。六年前的卫侦察官殉职的新闻。”
长风赶忙拿起手机，搜索看着结果：“歹徒自爆身亡？”
疑惑的看了一会。卫海盛带着一个长得一脸正气的中年人走进来，四五十岁的模样，目光跟在后面，似乎对他很尊敬。
卫海盛看几个人都在也跟黄国忠一起和蔼的笑了，“我说什么来着，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你看都早早过来了，到现在还在守着呢。”
然后跟孩子们解释着：“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你们黄叔叔。另一位沐光姐姐昨天你们见过吧。”
沐光探头笑着给他们挥手。
然后看着黄国忠满意的笑着，从这边到那边介绍说：“这几位小友啊，就是宁宁的同学们了。叫长风，家成，言言。”
几个人一致的起身，尊敬点头“黄叔叔，好。”看来都是家里见过亲戚的时候的样子了。
黄国忠一身便衣，眼里含笑，年轻人的友谊啊，隐隐想起自己在警校的时候了，看来自己也真是上年纪了，苦笑的摇摇头。
“好好，都坐吧。”然后看着宁心的样子，跟六年前似有重合，微眯着眼，不显露什么的说：“卫叔，宁心怎么样了？还没醒呢？怎么这次又病的这么严重。”尊敬的问卫海盛，眼里也都是担心。
“就是头疼脑热的老毛病了，这才睡了一个晚上，也没那么严重。医生说，等睡饱了，应该就能醒了。”
黄国忠听完点头表示知道了。卫海盛倒是想起来昨天来的时候听沐光说的话，“小黄啊，昨天说的绑架案怎么样了？我们家宁宁是不是什么重要证人啊，该不会耽误你们办案了吧？”
黄国忠忙安慰：“卫叔，放心，等宁心醒来，来稍微作个证就成。大方向我们已经把控好了。”
卫海盛才放心：“啊，那就好。”
稍微寒暄了一下，黄国忠和沐光也有事先走。
坐在回去的车里，黄国忠看窗外闪过的景色。沉默回想着今早听，听到的汇报，尸检结果是：车里爆炸的瘾君子，景区抓到的也是瘾君子。也搜出了炸弹。
现在宁心又生病昏睡，不知如何。
跟六年前，简直太像了……
想着也开口朝着前面开着的人：“小沐，现在倒什么程度了？”
不用问也知道是在说案子的事请，沐光提高声音说：“齐霄正等着炸弹的鉴定结果，之后会对龙三周边进行彻底排查。我们甚至怀疑易商建筑，或许与六年前的爆炸案有关……”
“嗯。小齐还是没放下吧……”了然的回应着，然后想了想：“你们都注意安全，随时报告进度。”
“好的，黄局。”
其实谁都对此存疑，但奈何当时的技术和证据，还有现场的破坏程度，只能让人却步，易商在这件事上也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明，但对此谁都感到事请原没有报道出来的那么简单……
期待这次，可以一击即中。
等天色渐暗，沐光看着坐在屏幕前两个小时没动的长风也有些担心，注意力集中这么久不累？这是炸药检测结果跟当年的差不多，且这次确定疑似易商六年前报备的工用炸药这才叫人来看看当年的案发周边影像。
“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毕竟当时这个摄像设备又少有破旧。能找到方圆百米内，一些路口的视屏影像已经很不容易了。
长风摇摇头：“再放一遍。”放大之后的像素块没法看，只能还是看整片区域人来人往的。
之前有看了几个片段，但唯独这个片段，长风觉得某一瞬间，感到违和，要求看了第三遍了，沐光都开始有点疑惑，里面真能看出点什么吗？虽然是自己有所怀疑叫人来的。
“停一下。沐侦察官你看这个人。”
顺着指向，看到一个穿旧军绿色小外套的人，蓬头垢面的佝偻身体，沿着大街走着。
“这个流浪汉？有什么问题？我看看，我们那时候走访，说是前几天一直在那边活动。”
长风点点头，也没听这些消息，继续示意往前刀另一个摄像头的角度：“你再看看他在另一边走路的样子。”
“额，有什么不对吗？”沐光疑惑的盯着看了半天，似乎没觉得有什么特殊的，为什么会关注这个人。
“前后状态不对？”
沐光仔细看着，状态？就是穿的旧了一些，头发乱了一些，但这大白天的，人来人往的特别不显眼，长风再怎么能从这么多人流中看到这个人呢？哪里不对？自己怎么没觉得？
“哪不对？”
长风知道，在自己眼中能看清的一些比例结构和习惯，有的人似乎真的没能注意：“这个人走路的姿势习惯，总有偏差。这个片段的背部弯曲角度比较明显，像是在刻意改变成某种姿势，锁着脖子，但下一刻锁着的角度又有些细微的调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基本习惯，但是装出来的感觉，绝对不可能一直保持一致。可以找一下，对着他脸的角度的片段吗？”
沐光像是找到一丝希望，欣慰的看着长风，不错不错。感觉有些眉目了。
然后看另一位侦察官把画面找到之后，长风看着低头略显模糊的脸：“还是太模糊了。我只能看出行为上的违和”。
看来那时候腿脚还不错，没有自己预想的习惯出现，费了些时间。
“嗯，剩下就看现在的技术能不能恢复一些细节出来了。人像追踪到了，现在还有一个人证，或许有很大的转机！”沐光开心的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长风有些呲牙，也下意识的揉了揉：“我想问一下，找到这个视屏线索之后要怎么做？”
“跟踪搜查，看看当年他周边能有什么蛛丝马迹，虽说现在有人证，但毕竟时隔六年。所以让你看看这个现场附近相关街道的影像资料本身，是不能说明什么的，但至少可以锁定一下嫌疑人经过的路径，后期才好展开。行，教学就到这吧，剩下就交给我们了。”
长风沉默了这句话很微妙。也可以说目前只有人证。这些都算不上物证，还需要确切实施犯案的物证。
感觉一切还只是摸到了点边角，这真的有用吗……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冰山一角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