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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43章 ...

  •   余箐几人在麗锦湾待到初二才回,走时把祁彦也一并带走了,因为她说她要带孩子们回苏城拜年。

      祁彦最近天天看他妈妈的眼色行事,不敢有异议,心有不舍也只能忍着。
      他想,反正将来还有大把的时间,也不急着这一时。

      梁臻这几天的应酬也特别多,今天这个老总约打牌,明天那个老董约喝茶,都是没法推的,加上他还有别的打算,这个安排正合他意。

      祁彦他们初二下午到的苏城,然后又坐了两个小时的高铁和大巴,几经辗转,快天黑了才到余箐的老家。

      她父母已故,家里还有个大哥在,都是特别敦厚和善的人。

      因为隔得远,拢共都没见过几回,祁彦跟他妈这边的亲戚并不熟络,见面后热情之余带了点局促客套,不像在凌表姑家那么放得开。

      阿曼和皓皓就不一样了。
      正月里的乡下比城里热闹,到处都是小孩,不愁没人陪他们玩儿,开始两兄妹还有点拘着,没过半天就成了脱缰的野马,彻底把他哥给撂一边了。

      祁彦不会打牌,三姑六婆的话题他也参与不进去,闲得无聊时除了跟他妈身边起腻就只能玩儿手机。

      他每天要给梁臻发无数信息,事无巨细地给他报备自己的动态。

      梁臻只要空了都回,但他实在太忙了,初三过后消息越回越少。

      祁彦更加无聊,好在还有梁旭和席越他们在群里陪他解闷。

      卫巍当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说了往事随风散,便立马退回了朋友的位置,不再给祁彦造成任何困扰。

      祁彦把梁旭也拉进了群。

      他和卫巍两人每天就像两只上蹿下跳的猹,专业吃瓜,只要一有空就要到群里吼两句,甭管是时事政治,还是商界要闻,还是娱乐八卦,就没有他俩不关心的。

      今天卫巍又给大家带来了新的瓜。

      一大早就在群里吼:“同志们我这里有个一手瓜,包大包鲜,谁要买?”

      席越给他转了5毛钱:“说!”

      卫巍:“秦嵩被抓了!”

      叶恒:“我操!他犯啥事儿了?”

      卫巍:“据说是因为涉嫌非法经营财产,洗钱,还有职务侵占,等着吧,中午之前新闻肯定得出来。”

      梁旭:“我也听说了,看样子秦家的内斗大戏终于要落下帷幕了,秦常廷还是有点手段嘛。”

      祁彦他们今天返程,此时正在候机室,看他一口一个秦常廷,心情有一瞬的微妙,但也就那瞬间的事儿,秦常廷于梁旭来说可不就是个路人。

      叶恒:“他是华兴的总裁,这个时间点爆出来,明天开盘他们家股价得跌成啥样啊,我记得琨儿好像囤了他们家股票,琨儿快醒醒,火烧屁股了。”

      祁彦:“他昨晚打牌打了个通宵,应该没那么快醒。”

      穆昀廷:“秦嵩做那些事又不是今天才做的,能在这个时候爆出来,就证明秦常廷和他的智囊团肯定已经想好了公关对策,股价跌也只是暂时的,不用怕。”

      叶恒:“有道理。”

      祁彦心想:难怪小叔之前不让文殊哥动秦嵩。

      当时听到他俩的谈话,他一直没想明白,小叔手上有秦嵩犯罪的证据,如果不想亲自动手找别人就是了,谁会知道呢?

      现在明白了,因为绕不过秦常廷。

      小叔应该是觉得没有必要为了一个秦嵩而得罪整个秦家和华兴娱乐的其他股东,他把证据给秦常廷,既卖了人情,又不用脏自己的手,何乐而不为呢。

      祁彦沉默了。

      他在这些方面果然没有天赋,脑子不够用,玩儿不了阴谋诡计,也没法跟人斗智斗勇,天生就不是个混商界的料。

      还好,小叔还有梁旭。

      思及此祁彦又给梁臻发了条信息过去,等了一会儿,梁臻还是没回。

      不仅如此,从昨晚之后到现在,他给他发的消息他一条都没回。

      再忙也不可能一直不看手机吧?

      祁彦心生疑窦,趁着登记前的空当跑去洗手间给梁臻打了个电话。
      梁臻的手机关机,工作电话也没人接。

      他心慌起来,赶紧又给文殊拨了过去,文殊却说他在外地办事没有跟梁臻在一起。

      “他最近事情多,可能是手机没电了,或者有别的事情耽搁了吧,你晚点再打呗。”文殊说。

      祁彦不想让自己表现得那么草木皆兵,压着不安挂了电话,上了飞机。

      下飞机后他们在机场取到车,回去的路上余箐就坐在副驾驶,他也没机会联系梁臻。

      余箐今天的面色似乎也有些沉重,一路话都很少,快到家时突然安排起来:“皓皓,等下你和阿曼把我们带的土特产给你表姑送过去,我和你哥先去市场买点东西,然后回去收拾一下卫生,收拾好了你们再回来好不好?”

      凌表姑就在他们隔壁小区,吃完晚饭散个步就过去了,其实也不用急着这一时。

      祁彦诧异于她的用意。

      俩小的不疑有他,满口应下。

      祁彦将两人送到表姑小区的地下停车场,重新启动车子时,他问余箐:“妈,我们去哪个市场?”

      “哪个都不去,”余箐说,“回家,你爸回来了。”

      祁彦身形一震,僵硬地转头看着他妈:“他怎么突然回来了?”

      以前他爸每次回来都会提前说,这次怎么悄无声息的突然就回来了?他不是很忙吗?

      祁彦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余箐很快坐实了他的猜测:“你小叔应该是跟他摊牌了,我们上飞机前你爸给我打了电话,没有多说,我们先回去吧。”

      祁彦感觉脊背僵硬,心脏在胸腔里疯狂鼓动。

      他期期艾艾地看着余箐:“妈,我有点害怕。”

      “现在才知道害怕,早干嘛去了?”余箐半是训斥半是宠溺道,“我陪着你,别怕。”

      梁臻独自去找陆席安估计就是想先卸掉一部分他的火力。

      迟早都要让他知道的,主动摊牌总比到时被他自己发现要好。

      祁彦惶恐不安地跟着余箐回了家,一进门就见他爸面沉似水地坐在客厅沙发上抽烟,身上罩着一股浓烈的低气压,让人望而生畏。

      祁彦感觉自己喉咙都抽筋了,弱弱地喊了一声“爸”。

      陆席安抬头望过来,目光幽暗凌厉,还没开口就被余箐先发制人地怼了一句:“大新年的谁欠你钱了吗?脸色这么臭。”

      陆席安:“……”

      余箐拉着祁彦在客厅沙发的另一头坐下:“要问什么你好好问,摆脸色吓他做什么?吓坏了你赔吗?”

      要不说母爱伟大呢,平时那么温柔的一个人护起犊子来也是气势凌人。

      从进门到现在陆席安还什么都没说呢,好赖全给她一个人说了。

      陆席安在她面前总是理亏的,吸了口气,压着心中的愤怒,问:“你也早就知道他们的事了?”

      “没有早就知道,也就个把星期的样子,”余箐撒了个谎,“阿彦自己跟我说的。”

      陆席安的血压又上来了,低喝道:“简直是胡闹!”

      “什么叫胡闹,两个人谈恋爱,你情我愿,又没碍着别人什么事,”余箐似乎是完全忘了前阵子自己有多难以接受多寝食难安,此时再谈及,话里话外尽是豁达开明,“祁彦喜欢男生,阿臻除了年龄比他大点,其他无论从哪个方面都是顶配,也没什么不好。”

      祁彦现在万分庆幸自己先跟他妈摊的牌,不然现在让他一个人面对他爸,他真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以前是以前,人总得向前看,祁彦生来就喜欢男孩子,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逼着他去找女孩子呀,我养他这么大又不是要他每天为了讨我们欢心而如同提线木偶一样的活着,我要的是他健康快乐,余生幸福。”

      “什么叫生来就喜欢男孩子,”陆席安还是不认同,“他怎么可能生来就喜欢男孩子,肯定是因为受了他小叔的影响!”

      祁彦终于忍不住想要反驳。

      余箐却拍了拍他的手,阻止了他,故意曲解陆席安的话,问道:“所以你现在是在怨我吗?怨我当初不该把他送过去让梁家帮忙一起养?”

      陆席安面色一僵,气势一下就弱了:“阿箐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余箐再接再厉,开启胡搅蛮缠模式。

      “陆席安,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对我有意见,觉得我作,不知足,没关系,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现在咱俩也离婚了,我无所谓了,以前总怕给你造成压力,影响你工作,我也一直忍着的。”

      陆席安心里有点委屈:“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

      他想解释点什么,但余箐跟连珠炮似的根本不给他反驳或是辩解的机会。

      她红着眼眶质问道:“进门这么久你问过阿曼和皓皓吗?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阿彦从小到大你去给他开过一次家长会吗?他生病住院的时候你在医院照顾过一天吗?现在知道拿家长的架子了,陆席安,你不觉得亏心吗?你不是在关心他,你是在发泄你的愤怒,打压与你意见相悖的观点,你只是在维持你一家之主的威严。”

      什么情况?
      怎么突然就演变成了他妈妈对他爸单方面的讨伐?

      祁彦感觉吃了枪.药的不是他爸,而是他妈。

      他怕他们真的吵起来,提着胆子开了口:“爸,对不起,我……”

      余箐也不给他开口的机会:“阿彦你不需要道歉,你没有错,该道歉的是我和你爸。”

      她的声音天生细柔,所以哪怕是在咄咄逼人的质问,听起来也像是带着点撒娇的埋怨,尤其还红着眼,看起来更加委屈。

      她给陆席安下了最后通牒:“阿彦前阵子受了重伤,都还没好全,受不得刺激,你如果非要逼他,那就搬出去住,或者我们搬出去。”

      这……真的不是在威胁他吗?

      古语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

      这个道理也适用于任何对话博弈。

      陆席安一开始就失了先机,有余箐在,这场谈话就不可能谈出他想要的结果。

      两人当初会离婚只是因为他觉得余箐精神压力太大了,他想让她活得轻松一点。

      自始至终他都没想过将来要再组建新家庭或者让余箐再重新组建家庭。

      离婚后这些日子他也想了很多,这些年为了能让他安心搞事业,余箐付出了太多,为他承受了太多,他不能总是那么自私。

      他的调任申请报告都递上去了,到时人回来了,家没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一听余箐这话他就慌了:“阿箐。”

      “你们谈吧,我去给你收拾你的东西。”余箐事了拂衣去,走得半点不带留恋。

      陆席安原地呆坐片刻,毅然起身跟了上去。

      走前还有些不甘心,对祁彦发出警告:“跟家里待着,哪儿也不准去。”

      祁彦讷讷然点头,半晌从懵逼中回过神来,才惊觉,原来他妈妈才是他们家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那一个!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想到他爸就心下惶然,惴惴难安,却没想到他妈妈三言两语就能把他爸吃得死死的,根本不让他有发火的机会。

      祁彦兴奋地在客厅转了两圈,想给梁臻去个电话,却先收到了他妈妈的微信:“你爸手上有伤,估计跟你小叔动手了,你打个电话问问吧。”

      祁彦惊得倒抽凉气。
      动、动手了?

      他赶紧给梁臻拨了过去,这回终于通了。

      “阿彦。”梁臻的声音有些疲惫。

      祁彦问:“小叔你怎么了?你的手机之前一直关机,出了什么事?”

      “没有出事,昨晚喝醉了,没休息好,手机屏幕也坏了,所以没有及时回你。”

      “你骗我,”祁彦说,“我爸回来了,他是不是跟你动手了?你伤得严重吗?”

      梁臻和陆席安一起回的齐州,他当然知道陆席安回来了。

      他想了想,也不打算瞒他:“就嘴角破了点皮,不碍事,当时是我故意拿话激他的,又喝了酒,难免情绪上头,你别怪他。”

      祁彦知道梁臻这么做的目的,他想第一时间去承受他爸的怒火,回家后他妈妈还能帮他消灭一部分,这样他爸的火就烧不到他身上。

      他们总是这样,把他护得密密实实的。

      祁彦感动又心疼又有些恼。

      “小叔我想看看你。”

      梁臻回之以沉默。

      “不可以吗?还是因为其实伤得很重,你不敢给我看?”

      “真的只是擦伤,”梁臻无奈又宠溺,“宝贝给我留点面子。”

      祁彦恍然大悟,小叔是觉得尴尬,他在他面前从来都是端肃得体的,他不想给他看到自己的狼狈模样。

      祁彦不再为难他,撒娇道:“那我什么时候才可以见到你?小叔,我有礼物给你。”

      “你爸最近应该不会让你来麗锦湾,过阵子吧,”梁臻倒是完全不着急,语调淡然,“阿彦,我也有礼物给你。”

      “什么礼物?”

      “先不告诉你,但我保证你肯定会喜欢。”

      梁臻说得那么笃定,祁彦心下好奇,嘴甜道:“你送的我都会喜欢。”

      梁臻却把“饵料”加得更足:“但这回的礼物你会特别喜欢。”

      祁彦顿时心里跟猫挠了一样。

      “好了,你去忙吧,我这边还有点事要处理,这几天在家多陪陪你爸妈,你爸准备调回来了,他心里一直惦记着你们的,这件事本来也是我的错,站在他的立场他也很为难,如果他话说重了,你也别往心里去。”

      祁彦:“我怎么会怪他,不会的,小叔你别担心。”

      “嗯,挂了。”

      结束通话后祁彦站在客厅无所事事,也不敢去主卧听墙根。

      他想了想决定去凌表姑家把阿曼和皓皓接回来。

      走前专门留了信息给陆席安。

      祁彦去接阿曼和皓皓,凌表姑要留他们吃晚饭,祁彦一说他爸回来了,俩小的哪里还坐得住,跟着就要起身回家。

      几人回到家天都黑了,陆席安也已经从房间里出来了。
      他换了身居家服,还洗了头。
      祁彦发现他嘴皮也破了。

      阿曼见到陆席安就兴高采烈地飞扑了过去跟他怀里起腻。
      皓皓跟他爸性格有得一拼,心里再高兴也要端着,恭恭敬敬地喊完人,又开始找妈妈。

      “你妈在洗澡,”陆席安说完下意识扫了眼祁彦,脸色顿时有些不自然,“晚上不做饭了,等下出去吃。”

      祁彦脑子里噼里啪啦冒着小火花,什么情况?他就走了不到一个小时,咋回来就大变天了?

      晚上一家人去外面开开心心吃了顿饭,陆席安全程面色慈善,对他们所有人都是一派温情和煦,仿佛之前的事根本没发生过一样,气氛甚至比他以前回来时大家在一块儿的气氛都要好。

      祁彦就这么忐忑不安地过了一周,然后发现全程无事发生。

      他爸除了那天回来时企图找他算账,还未遂外,后面竟然就再也没提过那件事了。

      似乎他就那么默认了。

      祁彦觉得难以置信,他竟然就这么安然无恙地躲过了一劫?

      思来想去应该是他妈妈最近一直在给他爸做思想工作,估计还不忘一边施压。

      因为最近这一周他爸对他妈妈那叫一个小心翼翼,百依百顺,根本没有半点已经离婚的样子。

      这是要复合的节奏?

      他爸走的那天早上,他的猜测终于得以被证实。

      因为他看见他爸亲他妈妈的脸了,在厨房。

      祁彦高兴得立马向梁臻分享了这个好消息,但梁臻根本不觉得诧异:“他俩有那么深的感情基础,又没有别的原则上的矛盾,就算现在不复合,等你爸调回来后迟早也会复合的。”

      “我还为妈妈是为了我呢。”

      “绕指柔化百炼钢?”梁臻笑起来,“可能也有这个成分在。”

      “那我妈真是太厉害了,”祁彦语气轻快道,“小叔我好开心啊。”

      “那你要不要让我也开心一下?”梁臻问,“你不是说你给我带了礼物吗?什么时候给我呢?”

      “今天就可以!”祁彦心头一动,“小叔,晚上我们去约会吧,我来定行程好不好?”

      “好,那我下午忙完就去接你。”

      祁彦为了晚上的“约会”特地捯饬了一番。

      过年这段时间他脸上终于又长了点肉,精气神也跟着好了很多,脸上毛孔细腻,肤色红润白净,皮肤好得简直可以直接裸装拍护肤品广告,整个人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子精致华丽的贵气。

      梁臻快傍晚了才来接他,没有带司机,他自己开车来的。

      两人一见面祁彦就扑上去索吻。

      梁臻抱着他亲了一会儿,强迫自己从那迷恋中抽离出来,启动了车子:“吃饭前先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里?”

      “上次不是说了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么,现在带你去取。”

      祁彦的好奇心又被他勾了起来:“是什么呀?”

      “等会儿就知道了。”

      祁彦还不死心:“很大吗?”

      梁臻温声哄道:“乖,忍着,说了等会儿就没有惊喜的感觉了。”

      祁彦嘟着嘴:“那你的礼物我也要最后再给你。”

      梁臻失笑,宠道:“都依你。”

      祁彦一路心痒难耐,猜了半天也没猜出来,半个小时后终于等到梁臻停了车。

      “到了,下车吧。”

      祁彦满头雾水地跟着他下了车,放眼望去,眼前是一片满是枯草的空地,周围有一人高的围墙围着的。

      梁臻说:“这块地是我从郑叔叔那里转过来的,现在手续全都办齐了,周围的居民配套和商圈业态我也都找人做过调查,好好规划一下,不会缺人流量,阿彦你不是一直想自己弄个书吧吗?”

      上次梁旭说小叔找郑康他爸转了块地,不到两千平的面积,做不了地产投资,建酒店也小了,不知道他拿来干啥。

      原来就是这块地。
      原来他指的礼物是这个。
      他说自己一定会喜欢,因为他知道他的梦想就是想要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特色书吧。

      祁彦震惊又感动,红着眼眶上前去抱住他,半晌没吭声。

      梁臻一手搂着人,一手摸摸他的头,明知故问:“怎么了?不喜欢?”

      祁彦埋在他颈窝,瓮声瓮气地说:“面积太大了。”
      他的计划是在两百平左右。

      “所以到时要好好规划一下,看你,你如果想自己设计,我帮你,但我不想你那么累,所以最好是到时让团队协助你来做。”

      祁彦还陷在感动中难以自拔:“小叔。”
      “嗯?”
      “我爱你。”
      梁臻这回没有说“我知道”,而是回的:“我也是。”

      祁彦在他怀里平复了一会儿,抬头望着他说:“我也有礼物给你。”

      梁臻笑他:“你不是要最后再给我吗?”

      “我改主意了,”祁彦说,“你闭上眼睛。”

      梁臻看他神情那么认真,心跳突然有些快,嘴上淡定如常:“什么礼物还要我闭眼睛,不会就是个吻吧?”

      祁彦:“你想不想要嘛?”

      梁臻看他气呼呼的可爱模样,心情大好,老实闭上了眼睛,然后他就感觉祁彦在摸兜,空气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两秒祁彦轻轻抬起了他的左手,在他的无名指上套了一个冰冰凉的东西。

      梁臻在祁彦抬他手的那一刻心跳就控制不住了。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这种兴奋到浑身发烫的感觉了。

      “好啦,可以了,”祁彦笑得眉眼弯弯,自夸道,“我挑戒指的眼光跟挑人的眼光一样好,戴在你手上真是太好看啦。”

      梁臻的手指白皙修长,骨节匀称,上面青筋微凸,很适合戴那种整体设计简约,但细节精致典雅的戒指,会让他的手看起来特别性感。

      梁臻翻来覆去地看着手上的戒指,爱意在心口炸开,顺着血管蔓延到身体各处,无孔不入,令人浑身都暖热无比。

      他嗓子发干,轻轻喊他:“阿彦。”

      喊完他也没说别的话,似乎在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显得过于兴奋激动。
      他从来都是稳重自持的,也习惯了让自己情绪保持平和。
      所以一旦察觉到自己有可能情绪失控,潜意识里的本能便第一时间想要压制住那种冲动。

      “小叔,你喜欢吗?”

      “特别喜欢,”梁臻看着他的笑脸咽了记口水,“谢谢宝贝。”
      他身体里囚着一头猛兽,轻而易举就能将祁彦拆吞入腹,他与它互相牵制多年,从来不敢有丝毫松懈,哪怕他们已那样亲密,他也依旧不敢让祁彦直面他心中那磅礴的欲望。

      他总是怕吓着他。

      可是就在刚刚那一刻,他感觉他灵魂里仿佛有什么锁链断裂的声音。

      他带祁彦回了车上,也没问祁彦订的餐厅在哪里,车子启动后便一路疾驰。

      “小叔我们不是要去吃饭吗?”

      “嗯,我们换个地方吃。”

      “……好吧。”祁彦其实已经隐约猜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他紧张又期待。

      他们回了森林湖那边的房子,一进门梁臻就把他抵在了门后,捧着他的脸狠狠吻了下去。
      厮磨缱绻间那柔软细嫩的温热触感仿佛带着奇异的吸引力,勾得梁臻心头浪潮翻涌,越发情动。
      “阿彦,”男人的吻落在祁彦耳边,“宝贝。”
      他语气温柔,嗓音低沉,还带着热气,令祁彦耳根滚烫。
      祁彦被那感觉冲击得有些难耐,浑身颤抖,忍不住往他身上蹭。
      那漆黑剔透的眼眸里噙着盈盈水光,仿佛是在流泪,衬得面容愈加清艳绝伦,眼角眉梢都像是染了艳色。

      梁臻真是爱惨了他这种对他毫不设防,任君采撷的表情。
      他将他抱起来,一路吻着他回了卧室。

      潮涨起落,云起雨疾。
      安静的空气里隐约传来了压抑的低吟。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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