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拜托了，万事屋》花暮年

2、Vol.02-生活就是不断刷新下限

　　——————————当你感叹人生下限的时候，其实你已经破纪录了。—————————

　　接下这笔生意之后，万事屋正式加入暴发户的行列。
　　还清的房租和预付的房租让登势婆婆忘记了抽烟。凯瑟琳抱肘嗤之以鼻道，一定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一定。
　　推开万事屋的大门，一股草莓牛奶和醋昆布的味道扑鼻而来。那是一种令人绝望的违和感。有钱了，堕落了。银时也没能从这纸醉金迷的生活中脱身。
　　不，那么描述的话，感觉银时应该是那种视金钱如粪土的超脱主角。可事实的真相，他就是一个废柴大叔。唯一一个躲过M型眉毛传染病毒的废柴大叔。

　　“早。”
　　新八一如既往地早早来到万事屋。屋内安静一片，很显然，除了卿鸟之外那两人还在睡梦中。

　　女孩双臂搁在窗台上，清晨的徐风拂面，鬓角的发丝随风轻扬。黑如玛瑙一般的双眸看着蓝天一眨不眨，唇边携有一丝浅笑。

　　如果是三天前，新八一定会微笑打招呼并询问是否吃过早饭。可是如今的新八想了想，还是放弃了。那个被消音了的属性不是别的，正是“精分”。
　　譬如第一天。
　　新八：卿鸟桑早，早饭吃过了么？
　　卿鸟：诶？还没。
　　新八：果然。嘛，你要吃什么，我下楼去买。
　　卿鸟：我想吃狗肉。
　　新八：……诶？
　　卿鸟：用定春的肉也可以。
　　新八：……不是……这……
　　卿鸟：不然用你的肉也可以。
　　新八：不是，我说……你究竟要误会我和定春是同类误会到什么时候！？

　　————————请不要询问他们是何时吃三餐的，这是宇宙未解之谜————————

　　桌上零零散散堆放着膨化食品和醋昆布的包装袋，神乐顶着圆鼓鼓的肚子翻了一个身，美滋滋地砸了砸嘴。卿鸟缩在沙发的最右侧，缓慢咀嚼着醋昆布。
　　办公桌上放着一罐刚开封的草莓牛奶，银时用小指懒洋洋地掏了掏耳朵。

　　“天一热就不想动啊。”弹去小指上的异物，银时继续若无其事地掏着耳朵，“话说回来，万事屋是不是也应该选个寒暑假时间呢。”
　　咬着醋昆布转头，卿鸟道，“GIN酱，是不是应该考虑装个冷器之类的呢。”
　　“啊，那种东西只有幕府的官员才会用啊。那不是单纯的冷器而是张扬腐败的标志啊，还是算了吧。”放下搁在桌上的腿，银时顺手拿起草莓牛奶。

　　“不，GIN桑。腐败还是奢华什么的，你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指责的立场。”镜片反射出微弱的光芒，新八最终还是没能忍住这种糜烂生活的气氛。他霍地站起身，食指直指银时，“我说，我们现在应该是在工作吧！应该四处奔波为卿鸟找天然热水袋吧！为什么如此优哉游哉呆在家里胡乱花费她的委托金啊！失去了么？你连作为人的基本良知都失去了吗？”
　　死鱼眼望向天花板。
　　“热水袋什么的，不是应该等到冬天才需要么，等到秋天的时候再去找也没关系啊新八唧。真要推究的话，热水袋不是在一开始就选定你了么。”
　　“究竟是谁赋予了你裁决别人婚姻大事的权利啊！况且重点不在这里吧！”
　　神乐从睡梦中清醒，她揉着双眼坐起身。“究竟是谁赋予你打断别人午觉的权利啊新八唧。从刚才就一直吼一直吼，难道你没有吃零食么，难道你没有吃哈根达斯么。”
　　“……不……那个……我……”
　　所以早说了，近朱者赤啊新八唧。

　　“口好渴，我要喝水。”
　　“登势婆婆一早就说了今天停水的。”
　　“那就去冰箱里拿草莓牛奶给我啊，笨手笨脚的，小心我解雇你啊新八唧。”
　　“其实你还在睡梦中对不对？不要像使唤下人一样使唤我啊！”
　　小手拽住一旁正在看戏的卿鸟，神乐继续道，“喂，小鸟。去拿一罐草莓牛奶给我。”顺手拿起桌子上遗留的几个硬币塞到小鸟手中，“不用找了。”
　　“喂！不要随便使唤客户啊！知道了！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拿草莓牛奶给你！”

　　直到新八的背影完全消失，神乐才狐疑地总结道，“可是GIN酱不是说小鸟是金库么。”

　　———不劳者不得食啊喂。如此懒散的状态别人会投诉这文影响少年价值观取向的啊———

　　转眼间，茶几上多了三个印着草莓牛奶字样的空罐子。屋内除了多了几分甜腻的味道，气氛未曾有过丁点改变。
　　“GIN桑，这样无情节无萌点无意义的文章，是会被人从收藏夹里删除的。不，说不定看到一半就走人了，就连收藏的意思都没有。这样下去真的好么？”
　　“只是同人啊，同人而已新八唧。我们的主战场是JUMP不是晋江啊。难得的假期，就好好放松一下吧。”言毕，银时闭目养神。

　　“呐新八唧，西瓜是夏天的象征啊，没有吃西瓜就像没有过过夏天一样啊。”神乐盘腿坐在沙发上，蓝眸眨巴眨巴地看着新八，“呐新八唧，我要吃西瓜。”
　　“其实你说了那么一长串就是为了让我去买西瓜吧。”新八转头看向仍旧默不作声看戏的卿鸟，“卿鸟桑，这样花费你的委托金真的不会有什么问题么？”
　　卿鸟挂上一个灿烂的笑容，摇头。“没关系。”
　　长叹一口气，新八向西瓜摊出发。

　　*

　　咬了一大口西瓜，随后吐出一排整齐的西瓜子。神乐那刚刚恢复正常的肚子又有鼓出来的趋势。定春缩在矮桌下面，闻着西瓜的味道张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新八切了一块西瓜递给卿鸟道，“吃块西瓜解暑吧。”
　　卿鸟看着那红彤彤的果肉和黑不溜秋的西瓜子呆愣了几秒。随后尴尬地摇了摇头，“不，不用了。我从小不吃西瓜。”
　　没等新八做出下一步反应，神乐便夺走了他手中的西瓜。
　　“喂！神乐酱！这全是用卿鸟桑的钱买的啊！你居然连味道都不让她尝一下吗？做人要有底线啊，你的底线究竟去了哪里？”
　　“啊，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太饿了就吃掉了。”
　　“你对食物究竟有多大的执念，为什么睡着还会觉得饿，为什么连底线这种东西都能吃下去。就算是黑洞也不能全盘吸收意识啊！”
　　“哦新八唧！我是不是开始发育了？从前几天开始我就觉得自己的胃越来越像黑洞，新八唧，你说我是不是就要变成大人了？”
　　于是新八扶额。
　　“发育不是这样的神乐酱。而且以你现在的状态，就算变成大人也是下一代的反面教材。”

　　一片西瓜皮正砸新八的头顶，银时挖鼻。“吃西瓜就和吃鱼一样让人不爽，分明吃进去了还要再吐出来一点。新八唧，下次记得买无籽西瓜啊，无籽。”
　　“不，吃西瓜是人的权利，我觉得现在的你已经彻底失去这种资格了。”
　　“吃西瓜的资格什么的，新八唧你从来就没有啊，连失去的机会都没有啊！”啃得满脸都是西瓜汁，几粒西瓜子顺着脸颊滑落到了下巴处。神乐心满意足地把头从半个西瓜里伸了出来。嘴巴一张，西瓜子整齐地向新八的鼻球进行攻击。

　　伸手档掉西瓜子子弹的逆袭，新八刚想怒吼些什么，却被神乐脑袋上忽然多出来的两对触角止住了动作。“阿勒……”使劲揉了揉眼睛后又拼命擦了擦眼镜，新八瞪大眼睛仔细看了看。那对触角依然存在，并随着神乐转头的动作颤了颤。

　　“……阿……勒？神乐酱，你头上是什么，是玩具么，类似猫耳朵之类的……卖萌玩具……么？”
　　神乐伸手擦了擦嘴，完全无视新八的话语。她蜷缩了一下身体，背部瞬间分成了一节一节，随着她蜷缩的动作，整个人都缩成了一个圆球。

　　“喂！这是西瓜虫吧！这绝对是西瓜虫吧！GIN桑！你快看神乐……酱……”表情瞬间凝固，新八看着同样变成西瓜虫的银时顿时失去了说话的力气。
　　嘴巴张成O字型，双眸一片黑暗。

　　与此同时，电视里正在播报一条紧急新闻。
　　主持人站在歌舞伎町的大街上，身后匆匆滚过好几个巨型西瓜虫。

　　“各位居民请注意，近期突然出现一只带有诅咒的西瓜虫。据说被它爬过的西瓜，只要吃了之后乱吐西瓜子就会变成西瓜虫。”和导演对了对眼色，屏幕上忽然出现一只带有人类脑袋的西瓜虫。

　　新八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机械式地回过头，看着自己刚才吐在地上的西瓜子，零点零一秒的时间内，他的背部也变成一节一节状。“这……这是什么样的诅咒啊！”

　　卿鸟跳下沙发，看着变成西瓜虫的新八飞速眨了眨眼。随手伸手，准备戳一戳他的腹部。

　　“不，不不不要，不要戳我的肚子——不•要•啊——！”惊呼后，新八完全缩成了球状，连同脑袋一起埋了进去。

　　电视里，主持人依旧在播报。
　　“据不完全资料来看，想要解除这一诅咒，就必须找出这只受了诅咒的西瓜虫。但是具体解除的方法还需进一步研究……”

　　电视前，三只大西瓜虫凝神看着屏幕。
　　“新八唧，神乐酱。”自然卷万分严肃道，“你们有拼死解除诅咒的觉悟了么！”
　　“觉悟什么的，从开始吃西瓜的那一刻开始就充分准备好了啊GIN酱！”
　　“神乐酱，你准备好的是如同黑洞一般的胃吧……”新八唧才说完这句话，就感觉头顶上方被巨大的黑影笼罩了。他战战兢兢地抬头，发现卿鸟又一次伸长了手臂靠近他。“不，不要再戳我肚子了，会卷起来的！浑身都会卷起来的……啊……”

　　西瓜虫二号神乐君追随西瓜虫一号自然卷君爬出了房间。她回头冲西瓜虫三号眼镜君道，“快去解除诅咒阿鲁！不要叫得那么享受啊！小鸟只是碰了你的腹部而已啊！”

　　抱成一团的新八不得不以车轮形态滚下了楼梯与“为了解除西瓜虫诅咒而不得不建立的临时解除西瓜虫诅咒队”汇合。

　　从二楼直接跳下，卿鸟完美着陆在……新八唧的背上，将团装物体瞬间踏成了扁平状。

　　酒馆门前，一只金发西瓜虫正匀速向前爬着。
　　为了解除西瓜虫诅咒而不得不建立的临时解除西瓜虫诅咒队队员面面相觑后叫嚣着迅速爬上前，呈叠罗汉装压在了金发西瓜虫身上。

　　“雅蠛蝶……”弱弱的声音从底部传来，“请……请一个一个来，太多人一起上……会，会吃不消的……而且，而且我没有多余的○——”

　　“亲爱的居民们，通过刚刚与白痴王子的前方连线，解除诅咒的方式已经确实。是亲吻，只要亲吻那只西瓜虫，所有的诅咒和噩运都会一扫而空的！”主持人奔赴万事屋楼下，对着叠起的四只虫激动大喊。摄像头对准它们后没有再移开，准备与全民众见证这奇迹的一刻。

　　亲……吻……
　　三人同时呆愣地看着身下那黄色头发，豆豆眼，没鼻子，超大香肠嘴的不明生物，瞬间闪回了原地。
　　“阿勒，老妈从小就教育，不可以随便亲吻马路上的小姑娘啊，会遭报应哦，会有背后灵不断跟着，提醒你夺走小姑娘初吻然后将其抛弃的恶劣行径哦。”
　　“百合是没有前途的阿鲁。严打时期搞百合是会被请进去吃窝窝头喝咖啡的喂。我想起来了，我前几天刚被定春咬过，打疫苗期间是不能喝咖啡的阿鲁。”
　　言毕，神乐与银时同时将目光抛向新八。
　　“喂——！你们这种期待的目光是怎么回事！”

　　“就决定是你了！新八唧！”抱着西瓜指向前方，小鸟的目光炯炯有神。

　　“喂——！你刚才跳下来的时候没有带着西瓜吧！绝对没有带着西瓜吧！这种乱七八糟的外挂方式是怎么回事！还有，你穿越了嘛，你真的穿越了么，这里是银魂不是宠物小精灵啊！”

　　“喵喵！你为了可以像人类一样说话放弃了制造金币的能力！如今终于轮到你立功的时候了！不要大意地上吧！”
　　“所以我才说这里不是宠物小精灵啊！你的话有逻辑关系吗？真的有关系吗？完全就是想到哪里说到哪里，为了凑数字而存在的吧！”

　　金发西瓜虫唯唯诺诺地往新八的身边靠了靠，脸颊上泛起一片红晕，豆豆眼瞬间变得又大又水灵。
　　“怎么连你也加入他们的阵营了！豆豆眼可以这样转变的嘛！豆豆眼真是只是眼睛的一小部分然后可以随心所欲扩大的嘛！”

　　“……其……其实……巫婆给我下诅咒的时候……说过，将来会救我于诅咒之中的，一，一定是……眼镜。”害羞的垂下了眼眸，她继续道，“既然上天安排你作为镜架，那架在你身上的眼镜一定是我的真命天子……”
　　新八还未来得及说什么，金发西瓜虫已然吻上了他……的眼镜。

　　***

　　新八坐在沙发上，金发女子正用抹布细心擦拭着他的脑袋。待脸被擦得光亮光亮后，女子将眼镜架了上去，随后温婉一笑。

　　“果然镜架要干干净净的才能体现眼镜的美。”

　　霍地从沙发上跳起身，新八怒吼，“诅咒解除了就给我回你的星球去啊！眼镜也好镜架也好！全部都给我闭嘴啊！”
　　卿鸟叼着醋昆布走到新八身边，伸手扯下他的眼镜。却见他的眼睛瞬间变成了两个3。

　　“诶？原来新八唧的眼睛是这种设定啊。”

　　———————————本章ED的歌词为：我从火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