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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第 9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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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先生可真是博学多识啊，虽说我们应该与对方保持距离，要是被母亲知道了，少不得又要高兴的神经痛起来。”伊丽莎白在晚上闲谈的时候没忍住感叹出声。
她说着竟乐呵呵的笑起来，似乎是想到了班纳特夫人经常放在嘴里的疼痛，现在自己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竟然也有一种挣开束缚的感觉。
今天下午伊丽莎白少有的跟一个陌生人熟悉的这样迅速，她本身并不是一个善于社交的性格，平时相较于参加舞会她更乐意与书本为伴。
这也是班纳特先生为什么最喜欢伊丽莎白的原因，在性格喜好各方面，她都是与班纳特先生最相似的孩子。
“你竟然对他有这样高的评价，真是新奇。”夏洛特略带惊讶地笑着。
她不是不知道今天下午伊丽莎白跟波特先生的闲聊，两人在院子里散步，可能伊丽莎白也没想到会碰到跟她一样散步的波特先生吧。
“我听柯林斯说波特先生在大学的时候就是学校里有名的绅士，他风度翩翩，对每个人都一视同仁，他的圈子不仅是有贵族子弟，也包含了不少依靠着学识考进去的学生，其中没有一个人传出波特先生的坏话，显然这是个人品贵重的人。”
夏洛特将刚烤好的饼干放在小圆桌上，不禁感叹着。
今晚上是几位女士的谈话时间，柯林斯今天出门去到镇上还没回来，而波特先生知道了几人的打算后从晚餐后就没再出门。
“我也觉得波特先生是个好人，他对每个人都是好脾气，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跟柯林斯姐夫关系好，总感觉有点奇怪。”
玛丽亚对柯林斯的小小不满毫不避讳，就算夏洛特是她的姐姐，但柯林斯的人品如何大家有目共睹，她的话说出来也没太大的问题。
她咬了口香脆的饼干，奶香味在口齿间迸发，这种小零食就是在聊天的时候才更好吃。
夏洛特笑笑没说话，对于自己的丈夫她不予评价，就像两人现在的关系，相互尊重但互有保留。
“是挺奇怪的，夏洛特你也知道，波特先生可是贵族的孩子，家中有爵位，跟乡绅可不一样。”
伊丽莎白赞同的看了眼已经为沉醉于小饼干的玛丽亚，少有的觉得对方竟然问到了点子上。
她仔细想了想，就像柯林斯先生所说的，对方如此优秀的话，能跟他关系好的人就算不是贵族但也是有学识涵养的，这类人怎么都跟柯林斯碰不着关系。
真不是自己对柯林斯有着刻板印象，去年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对方在朗博恩庄园耀武扬威的样子已经充分展示了他自大谄媚的模样。
夏洛特沉思了一瞬： “我也不清楚两人的关系到底如何，不过从柯林斯以前从未谈起过波特先生来看的话，两人的关系可能也就一般，算不得有多好。”
她顺着好友的想法仔细梳理自己知道的事情。
柯林斯并不会什么事情都跟自己说，跟别说自己也才跟柯林斯结婚几个月，就连家中的事物也是近段时间才上手的。
“或许里面有些小插曲也说不定，我们就别深究了。”
夏洛特目光扫向一旁卧坐在躺椅上的南希，她身上铺盖着一张薄毯，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没说话，整个人看着特别沉闷。
不知道是怎么了，她这个妹妹这段时间愈发沉默，大多数时候都只是看着周围的人，却不怎么说话，她都有些担心南希是不是有心事了。
将落下的薄毯往上提了提，重新放在了椅子上。
她轻声问道：“南希，你呢，怎么一直不说话？”
果然啊，妹妹们过于活泼或者过于沉闷都不好，她担忧的看着南希，就怕她是出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疑惑，波特先生说他是想躲开危险，但他为什么不回到家乡而是来一个并不是熟悉的大学同学家里，还是一个关系不怎么样的同学，谁也不知道柯林斯先生会不会同意对方的借住不是吗？”
“或者他可以找治安官的帮助，相信他们很愿意帮助一位贵族回家。”南希略带天真的询问道。
“就像是我们见过的那两位治安官，我觉得他们肯定是正义的一方。”
夏洛特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这个妹妹竟然会想这么多。
她惊讶的跟伊丽莎白对视了一眼，沉默着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南希。
就连玛丽亚也放下了小饼干，直觉告诉她南希的问题竟然有些道理。
“可能他害怕想要伤害他的人没有离开也说不定，去一个对方意料不到的地方可能更安全吧。”
“那如果对方知道波特先生在这里呢？我们会不会也有危险？”南希有些不依不饶的开口。
她的表情很严肃，仿佛在她的认知里这是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
夏洛特看着面带严肃的南希，已经不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妹妹改变了，她从内而外都有着不小的变化。
就像她现在说的话，这并不会是一个天真的、未进入社交圈的女孩所能表达出来的。
夏洛特顿时觉得自己不应该用以前的态度对待这个妹妹，她开始顺着南希的想法思考。
“这怎么可能呢？波特先生那么好，肯定不会伤害别人的，你怕不是没休息好，自己想多了吧。”玛丽亚不满的嘟囔着。
她倒觉得是南希在生气自己没有跟波特先生说过话才这样迁怒对方，南希以前不就是这样吗？
“是啊，我也觉得可能是南希你想多了些，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坏人，他可能只是有一些不能说的秘密而已。”
伊丽莎白今天可是跟波特先生相处了不短的时间，也能差不多知道对方是个什么品行的人，她自觉自己还是很会看人的。
不过夏洛特却不这样想，她沉默着，少有的将南希的担忧放在了心上。
不排除有南希所说的这种可能，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柯林斯家没有男仆，如果真的出了危险，她们几个女士真的没有抵抗的可能了。
南希看着夏洛特将自己的话放在了心上，也是松了一口气。
她就怕身为柯林斯家女主人的夏洛特都不在意这样的怪事，那么真遇到了危险的话，怕是要反应不过来了。
之后对方打算怎么做，做什么就不是自己所能打算的。
南希回到房间，听着外面的声音渐渐消失，打算晚上去到伦敦苏格兰场询问一下，或许能知道一些线索也说不定。
夜里凉风阵阵，白天里所有的喧嚣都在夜幕降临的一瞬间戛然而止。
南希穿着一身黑衣，用咒语隐藏了自己的行动，轻巧的行走于伦敦的小巷中。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到18世纪末期的伦敦，刚刚经历过第一次工业革命的国家已经能够看到工业初步法发展的影子，蒸汽的运用让工业从手工迈向机器生产。
不过就算是夜晚，属于英国最繁华的伦敦也依旧有着不少人来来往往。
南希看向巷子深处，那里不少人正在说话，昏暗的灯火倒映在聚积的水洼里，泛起一阵阵波纹。
苏格兰场在夜晚也有人在执勤，虽说要保证政府工作人员的休息时间，但谁会不喜欢那多出来的两倍补贴呢？
要是家里条件稍微差一点的，就不会在下班的时候赶着离开，反而是将毛毯拿到办公区域，然后伴随着不会熄灭的煤油灯入睡。
从打开的门里进去，一个不小心撞上了右侧的门，发出了碰撞的声响。
里面的执勤的治安官立刻警觉起来，下意识的就握紧了一旁的武器。
“风？”
“你也太警觉了吧，这个时候谁还会来这里？”一旁的男人看着同伴的动作大笑起来。
“大家都家里睡觉呢，或者在外面快活也说不定，就只有我们得守在这里，又冷又饿的。”他揶揄的挑眉，荤段子随口而出。
“那种不管是什么女人的身体都能爬上去的家伙我看着迟早要被掏空，后面那条街上的生意源源不断，就是晚上也有人进去，我巡逻的时候还发现不少同事也去了，他们的钱都扔进那几间屋子了。”男人不认同同事的见解，冷着脸说道。
“闲暇时候的乐呵而已，不过那个滋味你要不去尝尝？保管你喜欢上。”
同事勾了勾小指头，似乎想到什么，沉默一般的呼吸着空气，仿佛空气中都是有香味的。
南希站在原地，听着这些话一脸黑线。
没想到啊，这伦敦的治安官过的也挺花的。
这种事在现在是极为正常的，毕竟可都是合法的生意，大家都正常交税，从底层到贵族都将ji院看成一种交易。
南希坐在一旁，打算先听听这两人会不会聊起最近的事情。
他们一晚上也不能做什么，抽烟，或者喝上一杯浓烈的伏特加，再把自己的功绩吹捧一下。
两人不出所料，说着说着就谈起了最近发生的案件。
小到寡妇跟邻居的纠缠被妻子戳穿，大到这几天发生的命案！！
南希眸中一亮，耳朵竖起来，她感觉这就是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你说弗朗克跟查理治安官没有找到人？”男人嘟囔着，竟有些不相信对方的话。
“好像是这样，在天快要量的时候回来的，那时候你刚刚回家，就没见到他们。”
“几个案子死的人都是十六七岁的女孩子，身份倒没什么特别的，都是在半路上被人敲晕了后带走，最后杀死后扔到巷子里。”
“最开始还没觉得是连环案，但现在都已经死了四个人了，都是一样的原因，上面觉得就是一个人做的。”
男人惊讶的看着同事，”霍，你还知道的挺多的啊。”
同事喝了一口酒，得意的笑着：“就比你多一点，像我们怎么都不可能接触到这种案子，也就是弗朗克治安官有能力处理了。”
“这样也挺好的，安全些，你瞧着他们这几天一直在找线索，都好几天没休息了。”
同事并没有要去破一个大案子的想法，能进到伦敦的警察厅他都花了全部的力气，这里工资高，还时不时有一点补贴，可比自己在外面做生意要赚的多了。
“那晚上他们去找一个人，听说被对方逃走了，说不定早就离开英国了。”
男人不解地问： “弗朗克治安官不是说对方还在伦敦周围吗？你怎么就觉得人已经离开了？”
“可能吧，反正也轮不到我们身上，好好守夜就行。”
*
南希看着两人身旁倒下的酒瓶子，呼噜声开始响彻整个大厅，她站起身，打算离开。
刚才两人说的弗朗克跟查理治安官可能就是前几天傍晚自己见到的那两个人，毕竟对方一脸严肃的样子，一看就是整个警察厅的中心人物。
“砰！”
还没等南希走到门口，一直打开的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将南希吓了一跳。
“好大的酒气！”查理皱起眉头，四处打量了一圈，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睡的不省人事的两人。
他踢了踢倒在地上的两人，不耐烦的用上了力气。
“起来，你们怎么敢在这个时候喝酒！？”
南希看着自从一进来就低气压的男人，他一看脾气就不好，就连只见过一面的南希都知道他怕是在极力忍耐着，要不是对方是自己的同事，他肯定要给对方几拳。
刚刚还聊着两人呢，没想到直接就回来了，正好免了南希再去找更准确的信息。
这两个人基本上就能确定是凶杀案的负责人，几天前去肯特郡说不定就是为了逃走的波特先生。
“算了，别管他们，喝了这么多能醒就是坏事了。”
弗朗克开口，他厌恶的从两人狂放的姿态上扫过，看他的表情都不想跟这种不尊重自己工作的人打交道。
“我们去办公室。”
南希提步跟上，不过她刚刚迈出右脚，走在前面的弗朗克就猛的转身，眼睛直直的盯着南希所在的位置，就好像发现了隐身的自己一样。
南希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心中期盼着对方能打消疑虑。
不对啊，自己可是施了咒语，普通人根本就发现不了，这个人怎么可能发现自己的行踪呢？
这人该是有多么警觉啊。
“弗朗克？”
查理疑惑的朝着好友注视的地方看去，那里除了堆积起来的资料根本就没其他东西，难道是有什么自己没有发现的吗？
“……没什么，我们上去吧。”
弗朗克的眼眸暗了暗，将自己的困惑藏于心底，刚才他竟然觉得有人在注视着自己，是幻觉吗？
他不相信有什么鬼神的力量，大学的教育让他知道有信仰可以，也可以相信，但没必要全都信，世间一切事情都被科学来解释清楚。
可能自己真的是太累了的原因，竟然会出现这样的错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