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四玄

55、第五十五章：离开临安

　　南宫傅拖着半残的身子终于把修王爷的骨灰葬在了皇陵，只与他的陵寝一山之隔。因为修王爷的陵墓是一早就修好的，后来因为长时间的皇位争夺，所以已经建造好的陵寝被当地保皇派毁的也差不多了，但是自从修王爷去世的这一年多，被拾起的陵寝被多多少少修复了些，但已不见当初的宏伟，凋零的，惨淡的看出是个王爷的陵墓。
　　“有总比没有好！……”南宫傅在当地的官员陪同下，看骨灰顺当的留在皇陵，……封寝的那一刻，皇帝内心多少有些满足。

　　我还在为驱鬼节那天的事情纠结，过去两三天，见到刘子信也不去说话，只是默默的陪着久江。双手被硬生生的钉进树上，我还记得当时他血糊糊的样子。一阵眩晕。
　　皇帝没有质问久江受伤的原因，他也没解释，就这样，驱鬼节过去的第五天早上，我们启程回家了。
　　来的时候是悄无声息来的，可回去的时候确实临安百十来号官员加亲属来送行，看着浩浩荡荡的送别队伍，我突然想到这些人是不是来一睹皇帝风采的啊，……漫天飞舞的小手帕布满了鼻涕和泪水，也看不出是真实还是假象。
　　都说人生如戏，可这戏做的还真好。皇帝眼中饱含着依依不舍的泪水，踩着人肉上马石，摆摆手，出发了。
　　我心中呐呐想，百年之后，南宫傅你想走也走不了啊！+_+

　　回去的马车多出一辆，因为久江受伤骑不了马，所以皇帝便让久江独享一辆车。我坐在马车里，纠结的看着发烧中的他，心中不快起来。
　　薛阳你明明是个棒槌没治好久江，凭什么说狡辩说他因为水土不服！！！
　　“水，——”久江干枯的嘴唇张合。
　　“来了。”我伏在他的身上，看着因为生病而苍白的脸心中更加的不快，却又有些疼痛起来。
　　扶起他的身子，拧开水囊的盖子，小心的把水倒进久江的嘴里，可是倒了半天，水却从嘴角漏下……微微一叹气。
　　久江的武功再好，也比不上人家隋连越的人多势众啊。
　　喝了一口水，对着久江的嘴唇渡了进去，感觉久江一动，用包着像熊爪的手搂着我，然后口里的水在嘴里渡来渡去。
　　“再不喝掉，恶心死了！！！”佯装生气的又喂了一口水。
　　那人用干裂的嘴唇咧开“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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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柰子自打从狼窝里回来就做了我的小跟班，除了拉屎和睡觉，几乎寸步不离。我没刻意的躲避，他竟然跑到我面前给我赔礼道歉。说他的武功并不是很好，说他也是强身健体……那天他穿着夜行衣，咋吹的自个儿都忘了么？！无奈的挑眉，不去理会。
　　皇帝身边也不怎么侍候，只是围着我转。
　　他告诉我——他喜欢我。
　　我对这个不容置疑，因为我对这个根本不肖。被太多的人喜欢，其实也不是好事，比如刘子信，叔叔妄想杀掉他，却还爱他……
　　如此的，还不如恨来的实在。

　　小柰子赶着马车，技术好的很少遇到坑洼包。烈日炎炎，马车里因为寒冰的原因有些许温凉的味道。
　　细细的看着久江受伤的手，想到薛阳说没有伤到筋才一点点的放心。
　　“会留下疤么？”我明知故问。
　　“也许！”安静的看着我。……
　　他的胸前的那个疤痕即便没有我也看得清楚，每一道疤痕都是。难道一个“忠”字那么重要么？
　　“离开，我们找一个小乡村，我做教书先生养活你。”我头枕在他的臂弯里，细细的数着他的睫毛。
　　“……”久江微微一笑，不做声的亲吻我的脸颊，起身用牙撕扯我的衣服，……
　　雌伏在上散播汗水的时候，发觉简单的日子真的很好，却不知何时再来。

　　我很少对人说，说我喜欢自由，说我喜欢田园般的幸福生活。太长的时间忘了自己，一旦想起来，却着实有种伤感的滋味。

　　*

　　快回到煜轩城的时候，路上发生了状况，几个蒙面的突然出现在马车的前方。众人第一时间是围在皇帝坐的马车上保护他，可是蒙面人的最终目标却是因连日赶路而憔悴的刘子信。
　　已经疲惫不堪，而且快到了都城，本来一件开心的事情，却因此而变得愤怒诡异。
　　马车外“劈了啪啦”的剑与剑的击打声，我探头出来，发现我们三个已经被孤立。一个蒙面的小子飞身过来。小柰子跳下马车，手中持剑多少对付了几下便栽歪一旁。我看着头冒虚汗，果然没有武功是不行的。
　　倒在一旁的小柰子捂着肩膀重重的喘着粗气，我惊吓之余跳下马车向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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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几人同时惊呼。
　　当被一个温暖而又陌生的怀抱紧紧扣在怀中的时候，我的脸被溅了诸多的血迹。是那个人的。
　　“你傻啊，你个武功棒槌还敢冲过来，不是找死么！！！”抱着我的小柰子龇牙的说。
　　身后那蒙面之人剑上的血还在流，呆楞之余，刘子信一个回身便把那人解决掉了，护着皇帝的几个侍卫也冲了前去，五六个蒙面的人武功也不算特别好，所以刘子信与那几个侍卫解决他们非常绰绰有余。

　　鲜血在手中凝固，身边的小柰子的身子也越发的冰冷。
　　刘子信疲惫的走到跟前，说：“小柰子死了！”蹲下来，轻轻的把手放在瞪大的眼睛上，“你，伤到没有？……”这是对我说的。
　　“嗯？……死了？”我诧异的抬头，没有回答刘子信的疑问，只是不可思议的去想他前面的那句话，“这么快？……”心神落魄加上茫然失措。

　　我以为小柰子可以多活几天，甚至活到我可以救他脱离深宫庭院，救他到天涯海角。这样的一个孩子，死在宫中，只会被葬在乱坟岗中。
　　死了也好，不会回到宫中以莫须有的罪名被杀害，因为分享过私访中皇帝的哭泣与无奈，甚至诸多的秘密与颓废。而皇帝的身边不需要倾听者。
　　死了，就死了吧……

　　拨弄死去的几个蒙面人，刘子信目光停留在尸体上紧皱着眉头。
　　是隋连越的手下么？我也不禁有些疑惑。
　　“只是些草民乱贼，想抢劫财物罢了！”刘子信淡淡的说完，退在一旁。
　　这时南宫傅摆摆手，意思解决完事后就可以走了。我呆了一下，做的只是给小柰子把头用布给蒙上，……进而转头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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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人的生命竟然这样的不堪。
　　小柰子死了，没有人为他哭泣，我坐在马车上一直在想我们是不是朋友，而这个想，一直持续到我们回到都城、回到家。久江高烧不止，回到王府，王府就像炸了锅一样忙乱起来。
　　于是那个想，被我消化果腹，甚至过了一阵子后，发现我早已经不记得小柰子的模样了。
　　也许，我们连朋友也不是吧。

　　是的，我正如我的想法一样，我把小柰子对我的爱给摒弃了。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变成蝶，入梦来讨他这几天对我的爱恋呢？……

　　*

　　回到国都，第二天早朝后就有太监总管来到王府念圣旨，病怏怏的久江被搀扶着听太监尖锐的嗓子读着任命的诏书。荣久江，南景王朝右相。
　　那刘子信定是左相了。
　　顾水归隐，皇帝身子越加的不好，也许，过不了多久，南宫司逸便会继承大统。

　　刘子信所谓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时候，快来了吧。
　　那他与花溪国……又是哪儿一种景象呢。

作者有话说

　　生活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