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前航》清彤

10、第七章

　　Try not. Do or do not.——Yoda[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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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西罗先岛的天气有点反常，明明从早上到中午一直都是阳光灿烂，到了午后天空居然突然飘来厚厚的乌云，乌云逐渐累积，最后竟在附近海域形成了电闪雷鸣的景象。就仿佛岛屿附近那片天然屏障——雷暴带一般！

　　云层中电光翻腾着、闪耀着，轰轰隆隆的闷响接连不断，终于，在第一道粗亮的白色闪电劈倒岛上豪宅前花园中的一棵大树时，瓢泼大雨也随之猛然击落大地。这些大滴大滴的雨点不仅在泥地上留下坑坑洼洼的痕迹，敲打在人身上隔着一层衣服居然也会觉得痛。更别谈站在暴雨中，人简直连眼睛都撑不开了。

　　花园内，本来准备布置庭院下午茶的仆人们逃命似的赶回屋内，躲避这场来势汹汹的雷暴雨，当然也是被那道把大树拦腰劈成两截焦炭的雷电给吓坏了。

　　而引起这场“天灾”的罪魁祸首，此时正默默地站在距离豪宅不远处，一层莹白的光膜正以她为中心展开着。半球形的光膜挡住了所有的雨水，使得被光膜保护着的二人完全不像那些忙于避雨的仆人一般狼狈，无论是那将脸隐藏在深兜帽之后稍矮之人，还是旁边穿着性感、头戴牛仔帽的黑发高挑美人，身上都是整洁干爽，仿佛置身于雷暴雨以外的世界。

　　自然，这两人就是帕尔和罗宾，而前方的花园豪宅则是西罗先家族在岛上的产业。

　　雨水击落到四周的光幕上，因为无法穿透而汇成一股，最终流到外面的土地上……看着这样的景象，罗宾不由得感叹了起来：“神奇的光幕……我记得，这好像是帕尔你用过的【神之庇护所】吧？不过，我并没有看到你刚刚有使用能力啊……”

　　“嗯，就是【神之庇护所】。”帕尔解答了她的疑问，同时将视线从空无一人的花园移到了花园后的豪宅上，才继续漫不经心地解释着：“……这不是我使用的，而是这件衣服上自带的。”

　　“哦？是这件衣服？”罗宾的注意力马上集中在帕尔那身款式奇特的服装上。

　　漆黑的布料裁剪成贴身的中长外套，后便连着宽而深的兜帽，前方的领子宽而且高，即使把帽子放下也已经遮住了帕尔小半张脸；把兜帽戴上后，整张脸便完全隐藏在阴影之下，更显神秘。衣摆、衣袖、衣领、帽檐……所有边沿处都用暗红的丝线绣上神秘的咒文，左侧胸口处同样绣着鲜红荆棘缠绕而成的十字架……这样神圣的款式，果然一看就知道是神殿出品。

　　“这种形状的咒文……”罗宾仔细地瞧了瞧帕尔帽檐处的花纹，“我好像在哪本研究古代神殿装饰的书上见过？”

　　“……罗宾姐姐你这个考古学家可真称职啊，居然连这种小细节都记得……”帕尔惊讶地点点头：“这是神殿裁决者的基本制服。”

　　“裁决者？”

　　“哦，我忘了你不知道，这个名词和这件衣服存在的时间还在几百年前呢……神殿还是世界权力顶峰的时候。那个时候神殿还有个组织较异端裁判所，而裁决者就是组织任务的执行者。用简单的话说就是，他们负责屠杀一切反抗神殿与神殿信仰的人。换句话说，这件可是杀手的制服呢。”

　　“黑色与红色都是为了让袍子浸透了血后也不会明显，而这些咒文是圣言的一种，为了方便裁决者们的潜伏，上面蕴涵了好几种保护性、增幅性、隐藏性的能力……对于现在我的计划而言，实在是最适合不过的装备了。”

　　“帕尔郑重拿出来的果然都是了不起的神奇宝物啊……”摸了摸那经过帕尔描述后血腥意味愈发浓重的纹饰，罗宾笑眯眯地打趣道，然后指了指天空：……就如你能招来这种程度的雷暴雨一样神奇啊……”

　　“呵呵……别把我想得太厉害，这可不是我制造的。我既没吃恶魔果实、也不可能靠自己的能力到达那个艾尼路的程度……我是神棍，不是神。”帕尔自嘲地笑一笑，然后往海上的方向指了指：“我所能做的就是将今天的风势增大，将雷暴区的一小部分雷雨云吹向了这个岛上方……不过这样的效果始终有限，这场雨最多就能持续几十分钟，然后云就要散掉了，时间不多了，我要抓紧点……”

　　顿了顿，帕尔敛起了笑容：“罗宾姐姐，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要参与我的计划吗？我现在就能告诉你，这一路会非常危险，可以的话我真的很不希望你加入其中……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我可以用诗人桑思的名誉来发誓……”

　　“我相信。”罗宾坚定的声音打断了帕尔的话：“除了你说你身体很好以外，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不过，我还是要坚持，我绝对要参加你的计划，我跟你一起靠近危险，也比丢下你一个人遇到危险来得好。”

　　前半句话把帕尔堵得没办法回答，而后半句话则让帕尔低下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罗宾姐姐，虽然你这么说，可是我还是很抱歉……”帕尔摇摇头，然后直直地注视着罗宾：“既然你要加入我的计划，那么……请将你的力量借我一用吧。”

　　“非常乐意。”罗宾顿时扬起满意的笑容：“你说，我做。”

　　“谢谢你……”帕尔感激地看了罗宾一眼，然后迅速将视线投向不远处的豪宅：“那么，我会慢慢告诉你我的目的，还有我的计划的……首先，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引来雷暴雨，还站在这里等着么？罗宾姐姐。”

　　“这个我自然是了解一点的，费尽心思制造这样声势浩大的雷暴，将屋外的人都赶回屋内，屋内的人也不敢乱跑……说吧，你在打西罗先家族什么宝物的主意？需要我怎么帮你拿到手？”

　　“呵呵，既然你都替我说出来了，我也不用再拐弯抹角了~！我想要西罗先家族历年的族长机密日记，上面有……”

　　“你不用事先跟我解释那些内容，拿到手以后我自然就知道了。”罗宾眨眨眼，爽快地笑道：“你也说过时间不多了，你就直接告诉我那个笔记在哪里，还有我该怎么做吧。”

　　帕尔显然对罗宾的善解人意表示了相当的感激，她点点头，继续说道：“传闻中那是西罗先家族代代相传的一本笔记本，应该会放在书房的保险箱或者保险库之类的地方保护着。如果罗宾姐姐你能使用果实能力帮我找到那本笔记本，我自然就有办法偷出来了。”

　　“哦？这样的事情还是比较简单的，尤其是你已经引开了屋内所有人的注意力……当然没问题了。”罗宾说完，走到了西罗先大宅的围墙边，一手抚上大宅花园的栏杆，然后闭上眼睛双手交叉置于胸前，发动了能力：“【眼花缭乱】！”

　　看着罗宾发动了能力，帕尔也在一旁安静地等候着，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去……一滴汗自罗宾的额头滑落，滴入土地，然后又是第二滴、第三滴……这个侦查能力真的相当费精力。

　　幸好，罗宾也仅仅过了一阵子便垂下了手，睁开眼睛：“找到了，你猜得没错，那本有各代家主签名的笔记本就放在书房的保险柜里。书房的位置就在靠近我们方向的二楼第三个窗户处。”

　　“是的。辛苦你了，罗宾姐姐，先休息一下吧。”帕尔点点头，同时递上了一块手帕。

　　接过手帕的罗宾摇摇头，边擦汗边道：“不要紧，我没这么娇气，你抓紧时间进行下一步行动吧。”

　　“下一步？”帕尔挑眉一笑：“已经在进行了啊，你没发现最能干的泰迪不见了吗？”

　　罗宾一愕，环视了四周，果然没有发现棕色小熊的踪影：“泰迪……他自己能行吗？”

　　“呵呵，如果泰迪也不行，那么我们就真的得死心了。”帕尔摇摇头，脸上却是自豪的神情：“因为啊，泰迪是最了不起的大盗！”[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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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刻钟后——

　　帕尔已经在埋头翻阅着一本夹满了长短不一、新旧各异纸条的大笔记本，而罗宾看着旁边一脸严肃守候着的小熊泰迪，眼神里满是好奇与佩服——泰迪果然是最了不起的大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空的雷雨云逐渐变得稀薄。随着停雨后第一缕阳光重新照射到大地上，两人身边的光幕像肥皂泡一般“啪”地消散在空气中。

　　雨后的湿闷空气又回到了两人的呼吸中，而一旁的帕尔也终于合上了笔记本，抬起头，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后，将笔记本递到罗宾跟前。

　　罗宾举起手，却并没有接过来，而是将本子推了回去：“我不用看……等诗人把一切情报都整理好再告诉我们，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谢谢你，罗宾姐姐。”简单的道谢已经蕴含了诗人的感激，帕尔并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将笔记本递给了泰迪让他收好，然后再次抬头看向罗宾：“……我们走吧，进丛林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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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一熊在丛林中缓缓前行，由于小熊一向严肃而沉默，帕尔也低着头，把脸藏在了兜帽后面，好像一直在思考着什么，而罗宾就没有开口去打扰她……沉默的气氛持续了一阵子。

　　走了一段路后，打破沉默的人是帕尔：“罗宾姐姐……”

　　“嗯？”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起……如果你是外人也罢了，我还可以编个理由欺骗一下你，可是你不是……”

　　“呵呵，没关系，你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就随便编一个理由吧，即使谎话我也接受。或者你只需要告诉我怎么帮助你就…………”

　　“我不想对你撒谎。”帕尔斩钉截铁地打断了罗宾的话：“所以，我也只能尽量说得简单……你还记得，司法岛彷徨之桥上出现的那对少年兄弟吗？他们……他们来自这个岛屿。”

　　本来步伐轻松地走在前面的罗宾，在听到这句话后猛地止住了脚步，唰地转过头，脸色发青：“……你是说，这里就是你的故乡？！”

　　“呵呵，你不用那么的惊讶……”看着罗宾惊骇得瞳孔收缩的神色，帕尔却突然觉得一直压在肩上的千斤重担卸下了一大半，不由得露出了一个笑容：“对，这就是我的故乡。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我们还有机会见到我的亲生父母和族人…………”

　　“……不要再说了！”罗宾厉声一喝，没让帕尔继续把话说下去：“见到他们？是见到他们来杀你吗？！”

　　“哦呀，原来罗宾姐姐你知道得比我还清楚嘛~！”帕尔挑挑眉，露出了一个戏谐的笑容——跟罗一起遇难的几天就把这个表情学了个十足……

　　“回去！我们马上回到阳光号上！然后等路飞他们回来马上出航，离开这个岛屿！” ”罗宾满眼的焦虑，一把拉住了帕尔的手臂就要往回走——理所当然的，帕尔脚下仿佛生了根，一动也不动。

　　“不要急嘛，罗宾姐姐……话说，你认为我在排除万难最终站在了这个岛屿上后，会因为你现在的一句话就改变主意逃走吗？”帕尔依旧笑眯眯，但是在罗宾看来实在想给她一巴掌好让她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到底身处怎样的危险中。

　　“……巴索罗缪•帕尔！！你是要选择这个时候来来玩笑吗？！”罗宾还是第一次为这个人对于自己生命的漫不经心而感到了生气：“你不可能忘了你那些族人对你的仇恨！不管是从斯潘达姆说的，还是从司法岛那两兄弟的表现……你那些所谓的族人们，每一个都希望着将你碎尸万段啊！！”

　　看着帕尔那灿烂的笑容，还有从容不迫地点头赞同她的话，罗宾真是越说越来气，索性暂时闭上了嘴，深呼吸了好几次来平服自己的怒气……突然间，她脑海中闪过一个她一直不愿意正视的可怕念头。

　　“……帕尔，”罗宾不自觉间声音也带上了颤抖：“……你离开我们，不会是故意回来寻死的吧？！”

　　“不……”罗宾最后的话让帕尔止住了笑容，她表情严肃起来，认真地道：“我是回来这里寻找一个隐藏了许多年的秘密，这个秘密已经困惑了我十八年，如果在我死之前得不到答案……我是不会瞑目的，所以我一定要找到它。离开你们去接受红心海贼团的委托，是因为那是回到这个岛上的好机会。”

　　听着她的回答，罗宾的怒气一点一点地消退，担忧又再次涌上心头：“……你向我坦白这些，是想让我不要阻止你吗？”

　　“是的。”帕尔点点头，再次扬起的笑容有些无奈：“而且对我而言最理想的是，你们任何一个都不要牵涉进来……”

　　“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罗宾冷眼扫向某个异想天开的家伙。

　　“所以也只能向你坦白了……”帕尔随意地耸耸肩，“说实在的，要是我先遇上的是罗宾姐姐你以外的任何一人，我都有把握掩饰过去……可是却是你先找到了我，所以某种程度上我运气真不好，你也是……”

　　看到罗宾因为自己的话而额上再次冒出的青筋，帕尔连忙摆摆手：“你先不要生气，罗宾姐姐，听我说完。你坚决要参与，我觉得很内疚……是我连累了你。其他人不知道还好，罗宾姐姐你是看过的，我的族人的力量对我的绝对克制……虽然我推测村落里的战士不会再出现拥有言颂之力的人，但单凭着能够预测未来这一点，他们在战场上的优势就已经无人可比了……再加上拥有这样能力的人不再是一个，而是一个部族……”

　　罗宾的脸色愈发地惨白，她盯着慢慢叙述着事态严重的帕尔，沉默了良久才再度开口：“……如果你是想再次告诉我，让我自己离开不要管你……”

　　“不是，从我见到你那一刻我就知道说服你是不可能的了……我只是想请你保密。”

　　“……保密？”罗宾转念间就明白了帕尔的意思：“你是说对路飞他们保密？”

　　帕尔坦率地点点头：“是的，因为他们也在丛林中寻宝，接下来也许我们会相遇。所以我希望你能替我保密……关于这次我的目的，关于我们的行动。因为他们和你不一样，他们没见过我的族人，不知道他们有多么可怕，更没必要和我的族人们战斗……”

　　“……我明白了，我可以答应你。”罗宾也理解她这样请求的用意，于是她点点头，然后又正色道：“不过你要坦白告诉我，这次的计划不管成功与否，因为我的加入生还率到底有多少？”

　　“呵呵……如果不会遇上族人，那我自然能够百分百生还了。但是如果被他们发现了的话……我一个人能活下去的几率大概就10%，不过如果加上罗宾姐姐你那适合偷袭的能力的话……大概有30%吧。”

　　闻言，罗宾神色一僵，“10%你也敢来送死……我告诉你，小帕尔，从现在开始你不许再骗我一个字，更不准试图甩开我！”

　　冷凝的眸子死瞪着这个原来真的打算独自送死的笨蛋，突然，罗宾冷冷一笑：“……哼哼，我记得你是替红心海贼团寻宝来的吧？如果你不听话……那我就马上找到娜美然后告诉她，你把一个宝藏拱手送人了！我相信那样的刺激下，以娜美的能力无论你把我甩得多远……”

　　在罗宾的冷笑和有力威胁下，帕尔想起自家航海士女王对于钱财的执着度……不禁抖了抖，点头如捣蒜。

　　看着帕尔难得的乖巧状，罗宾满意地点头：“很好，那么你先告诉我，你要找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会在哪里？”

　　听到这个问题，帕尔却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扯了扯帽檐企图遮住罗宾的瞪视：“其实我真不知道它是什么，我手中也只有一点线索……不过，我想到森林中的某个村落遗迹看看。我从那本西罗先家主笔记看到，那应该是我们部族远古以前的旧住址。如果能找到古代族人迁移的原因，我觉得就能稍微靠近我要的答案……”

　　“你居然会在没有确切情报的情况下去尝试……”

　　“我没有尝试。”帕尔摇摇头，坚定地说道：“我就是在根据那不确切的情报寻找着，并且一定要找到。”

　　“……你似乎还没告诉我，你到底要找什么。”

　　“啊……我想知道，一样的血脉为何会出现两种决然不同的力量……”帕尔的声调突然低沉了下来，再拉了拉帽檐，她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才继续说道：“……我想知道，为什么不断有我这样的【恶魔之舌】悲剧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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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此句出自尤达大师（『星球大战』中的主角）。译：别试。做或者不做。
　　这句话很适合这个情况下的帕尔，她的确是在孤注一掷，也没法也没打算回头了。

　　[注2]泰迪有空间能力……前面在七水之都从弗兰奇身上盗取冥王设计图时也使用过，很方便盗窃的能力……某种程度上，泰迪比帕尔强多了=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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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开始日更~请欢呼吧~！
啊……我们也来玩个游戏如何？
内容就是：长评加更！